《我的罪行》之后,弗朗索瓦·歐容又回到了他最擅長的原創(chuàng)懸疑題材,但這次《秋日何時來》的故事更私密,更家庭化,甚至可以說并沒有犯罪發(fā)生,一切都是在用“不響”來維系著來之不易的溫情。

《秋日何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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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的外婆米歇爾,獨自住在勃艮第的鄉(xiāng)村小鎮(zhèn),總算盼來了女兒瓦萊麗和外孫,卻因“誤食”蘑菇中毒而不歡而散,母女關(guān)系也愈發(fā)惡劣。好友瑪麗的兒子樊尚,出獄后來給米歇爾幫忙,主動去勸解女兒,卻不曾想發(fā)生意外……

因為關(guān)鍵場景“影像缺失”,一直到片尾,歐容都沒有點明瓦萊麗的死是意外還是謀殺。而伴隨整個懸念的是家庭反而愈發(fā)“和諧”,小孫子和老外婆共享天倫,仗義的樊尚還充當起“父親”的角色,米歇爾也度過了幸福的晚年,在又一個秋日到來時安然而去。

米歇爾和樊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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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和樊尚

如此充滿詩意的片名,田園牧歌般的景色,旋律優(yōu)美的音樂,卻一直隱藏著犯罪的疑云,這很“夏布羅爾”,同時也是歐容的返璞歸真。

事實上,該片靈感正是來自導(dǎo)演的個人經(jīng)歷,他童年時就曾在勃艮第鄉(xiāng)間度假,全家人也曾因吃了姑姑摘的蘑菇而集體食物中毒,這觸發(fā)了一開始的懸念和隱喻——當米歇爾若有所思的時候,她內(nèi)心真的沒有閃過一絲“惡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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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屢次意外之后的“不響”,正是影片最微妙,也最能體現(xiàn)米歇爾扮演者埃萊娜·樊尚演技精湛的地方。

這位法國影壇的老戲骨,多年來一直充當綠葉,三十多年前就曾拿下愷撒獎最佳女配角獎,今年正是憑借這部影片角逐影后榮譽。

海倫在片中顯得那么慈祥、優(yōu)雅、溫柔、包容……簡直是完美的外婆形象。

埃萊娜·樊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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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萊娜·樊尚

反襯著盧迪維娜·塞涅飾演的女兒更為自私、暴躁,母女倆的矛盾之深,似乎難以調(diào)和。而所有情感鴻溝的源頭,居然是外婆曾經(jīng)的“身份”——一名出賣皮肉的妓女,始終無法令女兒原諒。

二十年前還是少女時,盧迪維娜就曾出演了歐容的《八美圖》《游泳池》,如今卻成了令人厭惡的中年人,唯有化身“鬼魂”后,才能感受到一絲與母親和解的慰藉。

米歇爾和化身“鬼魂”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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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和化身“鬼魂”的女兒

片中兩個主要角色,一女一男,一老一少,一個是從良的妓女,一個是釋放的囚犯,按照西方傳統(tǒng)觀念和宗教來看,他們都是最典型的“有罪之人”。片中出現(xiàn)了多場教堂戲份,無論是神父的布道還是好友去世后的悼詞,都能感受到他們在求得一份救贖和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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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有“原罪”,清楚自由和平靜的珍貴,所以當有可能引發(fā)嫌疑的證據(jù)出現(xiàn)時,所有人都“不響”,甚至不惜用謊言來掩飾。

在警方看來,真相對案件定性很重要,但對于觀眾(包括兒子盧卡)來說,維系一個其樂融融的家庭才更令人欣慰。

米歇爾和孫子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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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和孫子盧卡

正如片中那首香頌《我們愛活著》所唱,電影始于秋天,終于秋天。隨著季節(jié)的變換,大自然的光影、色彩和聲音如溪水般流淌,最終在秋季的隱喻中落幕。

拋開死亡的原因,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生命的循環(huán),孩子終將長大,老人回歸象征孕育生機的森林,在她最愛的蘑菇簇擁下,重回地球母親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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