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時置身于危險的懸崖邊,不能向下,向下就是粉身碎骨
“哈咯大家好,這里是蔣友青!”
鏡頭前,36歲的蔣友青穿著一件黑色牛仔外套,站在杭州一處別墅里,沒餐桌、沒電視,看起來十分空曠,這里是他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員工宿舍:“反正扎根的過程就是這樣子?!?/p>
僅僅三條視頻,就獲得了9.4萬粉絲和14,2萬點贊。

這位自稱“杭漂”的年輕男子,正是蔣家第四代中最小的兒子、蔣介石的曾孫、蔣經(jīng)國之孫蔣友青。他還有兩個哥哥,分別是蔣友柏和蔣友常,都曾經(jīng)在紐約大學就讀。
出生于加拿大,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蔣友青,個性張揚而叛逆,因為退學、卷入社會案件屢登臺媒頭條,如今卻高調(diào)宣布扎根杭州。
從紐約貴公子到毛坯房創(chuàng)業(yè)者,他的轉身不僅讓眾人直呼“魔幻”,更讓“蔣家后裔”這個沉寂已久的身份,再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回奉化尋根
和“曾祖父”合影
截至目前為止,蔣友青的社交媒體一共發(fā)布了三條視頻。
分別記錄了杭州創(chuàng)業(yè)、工作室內(nèi)景和給員工洗車的日常,溫馨中帶著幾分幽默,也能看出嘗試融入內(nèi)地社媒的努力。
雖然在自我介紹里,他完全避開和家族有關的一切信息,但這終究是一個繞不過的話題。

視頻下,有網(wǎng)友po出南京總統(tǒng)府的照片,調(diào)侃他:“不要找啦,工作室已經(jīng)找好了。”
也有人留下傷感的評論:“我爺爺就是跟你曾爺爺去的中國臺灣,寫過信,但沒回來過?!?/p>
不過,大多數(shù)評論還是以歡迎為主。
蔣友青也十分熱心地回復:“感謝感謝,有你們真的很暖心?!?/p>
這不是蔣友青第一次來到內(nèi)地。
去年8月,他和博主朋友回家鄉(xiāng)寧波奉化尋根。

兩個人一起逛了中國第一漁村桐照村,體驗了寧波海鮮,大贊“螃蟹和魚都好吃”“贊贊贊”。
在蔣介石故居,他和模仿自己曾祖父的演員合影,兩個人長相十分相似,也難怪他被稱為“最像蔣介石的第四代”。

朋友把蔣友青介紹給鄉(xiāng)里的老人,大家聽說是“中國臺灣來的”,都十分歡迎,這里有不少居民在那邊都有親人。
而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蔣友青,不僅主動和大家合影,還一一鞠躬表達敬意,說了好幾遍盼望“兩岸統(tǒng)一”。
在這邊的每天,他說自己都在笑,忍不住的開心和放松。
“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做生意,不知道為什么都要鬧著這個鬧著那個,為什么不能peace & love(和平與愛)?!?/p>
“蔣家逆子”的AB面
別看現(xiàn)在的蔣友青像個“乖乖仔”,回到幾年前,他是出了名的叛逆。
2013年,23歲的他被學校告上法庭,理由是發(fā)布恐嚇言論。
他被指控17次在社交網(wǎng)絡平臺恐嚇學校,還給副校長發(fā)送了4次威脅性電子郵件。
彼時的蔣友青仿佛青春期滯后的叛逆青年,不是對著學校保安豎中指,就是在社交平臺上公開吐槽:“在我看來,臺北美國學校的那些行政人員啊,就是一幫長得又丑、頭發(fā)還禿的白人,而且腦子特別笨?!?/p>
一系列操作,為自己收獲了6個月的刑期,哪怕繳納了8萬元新臺幣保證金,也被限制不能出境。
盡管后來律師解釋,所謂的“威脅”其實是歌詞內(nèi)容,而“恐嚇”的原因是蔣友青在學校打橄欖球受傷,導致小腿疼痛、脊椎彎曲,學校不僅不處理,還威脅要告家長,但是蔣友青暴怒和麻煩的名聲還是就此傳開。
中國臺灣通訊社評價他:“這位長得漂亮的年輕人,為人處世卻不怎么‘漂亮’?!?/p>
著名媒體人楊蓮福說得更直接:“蔣友青就是一個憤青?!?/p>
有段時間里,鏡頭里的蔣友青總是怒目圓睜,一幅憤世嫉俗的模樣,仿佛以一己之力對抗著整個世界。
他和母親、哥哥的關系也很差。
他說家里沒有一個人支持自己:“讓我自己去開庭,讓我自己去判決,自己,自己,全部都放我頭上!”
“幾乎把我一個人擺在外面,讓我一個人死而已。”
盡管和哥哥蔣友柏一起住在永勝大廈,兩個人之間卻一年都沒有說過話。
出事之后,哥哥蔣友柏更是撇清關系:“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p>
聚光燈下
無處遁形
他從小成長在聚光燈下,承受著巨大的輿論壓力。
一次接受采訪時,臉上還帶有青春痘的他,很嚴肅地說:“我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覺得大家不應該知道我的生命這么多的細節(jié)。”
“我又不是蔣中正,也不是蔣經(jīng)國,只是一個23歲的青年,我從6歲開始就被你們拍,你覺得我心理會很正常嗎?2300萬個人知道我們家的事,我們的壓力不大嗎?”

從16歲回到中國臺灣,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受到媒體關注,連住所的安保人員也被采訪,探聽日常隱私;有任何風吹草動更是被無限放大,釘在文字的恥辱柱上。

他的形象被謊言塑造。
早在恐嚇案之前,蔣友青陪著女友在天母跳蚤市場擺地攤賣衣服,因為抽煙斗,被人懷疑交易大麻,向“海巡署”檢舉了他。
盡管他對警察高度配合,最后也檢測出那只是一盒帶著褐色碎葉和小花的煙草,沒有任何大麻的成分,但是審訊結束后,媒體仍然免不了一通嘲諷。
“蔣友青長大了,20歲生日剛過,高中畢業(yè)沒有選擇繼續(xù)升學,而是和同齡的女友共同擺地攤,共吸一根煙,思考人生的下一步。性格內(nèi)向,低調(diào)。大大的眼睛看起來什么都不怕,反正兵來將擋,有媽媽哥哥做靠山。”
輿論結果也是可想而知,有的人看了“蔣友青吸大麻被檢舉”的報道,沒看澄清,錯誤印象就由此形成。

重壓之下,不堪其擾的不止蔣友青。
公認蔣家第四代里最的大哥蔣友柏,早年與弟弟蔣友常共同創(chuàng)立橙果設計公司,一度以“完美貴公子”形象示人,但是因為婚變和性格問題形象崩塌。
自傳《懸崖邊的貴族》里,他自稱“隨時置身于危險的懸崖邊,不能向下,向下就是粉身碎骨”。


只有二哥蔣友常較為低調(diào),一直長居香港,把生活重心放在了個人興趣和小家庭上,屏蔽了外界的紛紛擾擾。

成長與蛻變
生活經(jīng)常跌跌撞撞,但是并沒有停滯不前。
這幾年來,蔣家第四代都在成長。
當年橫沖直撞的毛頭小伙子蔣友青,和女友Maggie戀愛長跑8年,輿論最黑暗時也不離不棄。

朋友口中的他,善良、有俠氣,會幫拉車運貨的老奶奶撿芋頭,也會幫忙救助軟癱在路邊的路人。
上山遇到路人求救,他把上衣一脫,第一時間沖過去查看,幫忙詢問附近最快達到的醫(yī)生。

在節(jié)目《YYDS寵物溝通師》里,他道出當年叛逆的真相:“我明明沒有跟別人差多少,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要酸我。”
但時過境遷,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就是歷史之一,接收完之后各種東西都變順了。”
同樣成長的,還有有哥哥蔣友柏。
他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經(jīng)歷人間百態(tài),最近7年里,把更多重心放在了藝術創(chuàng)作,畫里以豹變、萬物有靈、花落一瞬為題眼,不斷推出新作,在東京、首爾、新加坡先后都辦了展覽。
十年前的他,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姿態(tài)好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而如今,他變得越來越松弛隨意。
“以前我都在想如何做出對我有利益的事,現(xiàn)在我都在想如何做出對我有意義的事。”

姿態(tài)不再是最重要的,他開始更加關注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曾經(jīng)困擾兩個人十幾年的家族印記,終究得到和解。
或許人生便是如此,不仰頭看虛名,不回頭較舊帳,最緊要的是走好眼前的路。
文、編輯:海帶
部分圖片來源網(wǎng)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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