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jié)當(dāng)天,妻子說要出差,不和我一起去祭奠父母。
“你爸媽哪天都能拜,但是我升職的機(jī)會就這么一次,放心,我?guī)讉€月就回來了?!?/p>
姚熙親吻了我的頭,然后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第一天,她在富豪老板死去的爹媽墳前哭了整整一日。
第二天,她和富豪老板在接吻大賽上拔得頭籌,成為娛樂雜志的頭版。
第三天,她手機(jī)的定位在酒店里一天,只是晚上去了一趟成人用品店。
第九十九天,她說想給富豪老板生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但是認(rèn)我做爸爸。
當(dāng)晚,我收拾好行李,下樓。
禮貌地跟岳母告別:
“阿姨,我準(zhǔn)備還給姚熙自由?!?/p>
1
“明遠(yuǎn),你可得想清楚,你的一切都是姚熙給的?!?/p>
岳母坐在客廳里,嗑著瓜子,絲毫沒把我的出走當(dāng)作一回事。
畢竟我就是她們家的牛馬,本質(zhì)上與家里的保姆長工沒什么兩樣。
其實(shí),她早就清楚我的妻子姚熙在跟她老板跛豪廝混在一起。
甚至姚熙毫不避諱地邀請老板到家里吃頓飯。
每次等我做好了飯,岳母便會找個理由把我打發(fā)出去,讓我過了12點(diǎn)再回來。
等我回來,床上一片凌亂不堪,還散發(fā)著印度神油的味道。
在岳母看來,姚熙能攀上身家千萬的大富豪,那是女兒的本事。
至于我,她們覺得沒有什么是二百塊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給你二百塊錢,去買點(diǎn)蔬菜水果,早點(diǎn)回來?!?/p>
“明天,姚熙和豪總還有來我們家吃飯,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菜譜?!?/p>
我拿著錢愣在原地,良久深吸了一口氣。
“媽,我覺得姚熙和跛豪才是一對,我配不上姚熙?!?/p>
丈母娘皺了皺眉:“知道自己沒本事,還不學(xué)著點(diǎn)。”
“明天晚上,你跟姚熙一起上床給豪總按摩。”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p>
“姚熙吃那么多苦, 還不是為了你們能過上好日子。”
“靠你,還不得喝西北風(fēng)!”
岳母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將瓜子皮扔到地上。
她是在警告我,不過我 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夜深時刻,喝得醉醺醺的姚熙回來了。
我正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條柔軟的手臂,搭在我的脖子上。
“明遠(yuǎn),我送你的禮物。”
一條綠水鬼,晶瑩剔透地在燈下閃著光。
我記得上次跛豪去香港的時候買回來,帶在手上的,如今姚熙當(dāng)禮物送給了我。
如果我沒見過跛豪戴這手表,或許還會有些感動,畢竟價值五六十萬。
但不管是哪個男人用剩下的,或者是姚熙用本事?lián)Q回來的。
我怎么看都覺得骯臟,有一種羞辱感。
也許他不記得了,那天他跟姚熙嬉戲的時候,那塊手表就放在床頭。
是我親手摘下來的,跛豪警告我拿穩(wěn)了,要是掉地下,我賠不起。
就在那天早上,姚熙說:“放心吧,我也要你戴上綠水鬼?!?/p>
我默默把綠水鬼放在床頭柜上,好像一頂帽子。
“還記得送我一份二手奢侈品,至少沒忘了我?!?/p>
聽到我的冷嘲,姚熙變了臉色,從背后推了我一把。
“你一個大男人還吃醋哦,跛豪膘肥體胖,像頭豬一樣,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我冷笑:“看來我還真是小白臉,幸虧長得不難看?!?/p>
姚熙猛地一愣,換做以前我大概只會心疼地說聲老婆大人辛苦了。
“明遠(yuǎn),你給我找茬是吧,有本事你出去掙大錢去。”
我知道她想說,這個家指著她的工資過日子,不靠她就得喝西北風(fēng)。
她大概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我也是公司高層,一個月幾萬的工資全部上交。
是她跟我參加公司年會,認(rèn)識了我老板跛豪。
然后她就提出讓我在家,她負(fù)責(zé)賺錢。
還沒等我同意,公司的調(diào)令就下來了。
我被開除,而她成了跛豪的總裁秘書。
不同的是,當(dāng)年我掙的錢一分不剩地交給她。
而且從始至終,我沒讓她養(yǎng)過,這個家里的所有花銷,都是我在付出。
可她卻以為我沒了工作之后,一直在吸她的血。
“你千萬別太委屈自己了,不行就辭職吧?!?/p>
我背對著她冰冷地說道。
2.
第二天我起床時,姚熙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三年來她第一次下廚房,我略微有些后悔。
我眼里帶著一絲期待,看過去。
皮蛋瘦肉粥,散發(fā)出混合的濃香。
我不吃皮蛋,而且里面還放了香菜。
姚熙難道不知道我對香菜過敏嗎?
姚熙當(dāng)著我的面喝了一口自言自語:真不錯。
接著把粥裝進(jìn)保溫盒。
“給跛豪送去,他肯定愛吃?!?/p>
“明遠(yuǎn),鍋里給你留了一碗自己盛,我先走了?!?/p>
看著她出家門的背影,垂頭苦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與其說逢場作戲,不如說假戲真做。
這些年,對姚熙的忍讓放縱,讓她徹底遠(yuǎn)離了我。
一場美夢,她深陷其中,我卻要置身事外了。
就在我準(zhǔn)備重新做一份早餐的時候,岳母臉上敷著面膜從洗漱間走出來。
“明遠(yuǎn),你也太不像話了。姚熙上班多累,還要熬夜加班,你怎么忍心讓她做早飯?!?/p>
岳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姚熙的時間多金貴,她今天還陪豪總寫交流材料。你沒什么事,就該多干點(diǎn),不要當(dāng)個閑人。”
換做以前,我肯定要說幾聲我錯了。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決定放棄這段感情,解釋就有點(diǎn)多余了。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丈母娘囧著臉驚雷一喊:“站住。”
我習(xí)慣性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丈母娘扔過來一個皮包,重重砸在我身上。
“今天姚熙陪豪總參加一個重要宴會,你去給她送件禮服?!?/p>
“愣著干啥快去!養(yǎng)只狗都比你機(jī)靈?!?/p>
丈母娘翻完白眼,繼續(xù)輕拍她的臉蛋做起按摩。
我來到公司的時候,進(jìn)進(jìn)出出的員工沒一個抬頭看我的。
他們和姚熙一樣,忘了我曾經(jīng)也是這里的一名高管。
“哎呀,你們聽說了沒有,豪總跟姚秘書,兩個人要公開戀人關(guān)系了?!?/p>
“真的假的?”
“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兩個人都……”
幾個小八卦,連說帶比畫,完全沒避諱我。
“咳咳!”我故意作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請問秘書辦公室怎么走?”
我好久沒來,公司變化很大,原本秘書辦公室,已經(jīng)搬走了。
那些人被我打斷,很是不滿。
“你誰啊?去去去,今天姚秘書可沒空。”
“就是,我看見豪總,摟著姚秘書上了車,去參加私人派對了?!?/p>
說完,那女的臉上還露出一抹羞紅。
“我聽說,是仿照外國的快樂派對,去參加的不是夫婦就是情人和小三?!?/p>
“你不知道,姚熙的男人就是個綠毛龜,親手把自己女人送上豪總的床?!?/p>
“天底下還有這種男人?
說完幾個人沒理睬我,繼續(xù)咯咯咯地說起跛豪的風(fēng)流趣事。
我的心一陣糾結(jié)難受,被人揭開傷疤還是那么的疼。
3
姚熙的禮服我沒有送到,丈母娘暴跳如雷。
她罰我用手把磕在地上的瓜子皮收拾干凈。
等我腰酸背疼地做完這一切,接到了姚熙的電話。
“應(yīng)酬完了,豪總喝醉了,過來接我們?!?/p>
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就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姚熙正用搖搖欲墜的嬌小身體,攙扶著跛豪二百斤的身體。
姚熙穿著緊身的吊帶禮服,側(cè)身幾乎鏤空,能看到里面的肉色。
跛豪的身體幾乎將她徹底壓垮,手好巧不巧地?fù)е难?/p>
“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p>
好不容易把跛豪扶上車,他卻借著酒勁,在后排座位上跟姚熙糾纏不清。
透過車內(nèi)的觀察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nèi)饴榈谋硌荨?/p>
“開車,豪總喝多了,去我們家?!?/p>
“好的?!?/p>
我面帶微笑,感覺這時候姚熙能給我二十塊錢小費(fèi),那就應(yīng)景了。
我只是一個被人雇傭的下人。
我們回到住宅的時候,丈母娘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候。
“姚媽媽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p>
醉眼蒙眬的跛豪,竟然睜開眼睛打了聲招呼。
“豪總,您說哪里話。把這當(dāng)成您自己的家。”
丈母娘立刻像老鴇一樣,興奮地上躥下跳。
“明遠(yuǎn),還不快點(diǎn)把豪總背上去!”
“媽,豪總有二百多斤?!币ξ跤行┯谛牟蝗?。
丈母娘卻不以為然:“怕什么?明遠(yuǎn)要是連這點(diǎn)活都干不好,還能有點(diǎn)出息嗎?”
“沒事,我習(xí)慣了?!?/p>
我將跛豪肥豬一樣的身體背起,一會兒功夫就大汗淋漓。
丈母娘端上來一碗醒酒湯,但我看到了枸杞,紅棗,淫羊藿,這些壯陽的東西。
看來丈母娘知道,爛醉如泥可能不是最佳效果。
“明遠(yuǎn),我先帶豪總?cè)ハ聪丛?,你把臥室收拾一下?!?/p>
說完姚熙就攙扶著豪總進(jìn)了洗漱間,透過玻璃,我看到兩個影子。
女人凹凸的身材扭動,給皮球一樣的男人擦洗全身。
“看什么看!今天晚上主臥就留給豪總,讓姚熙照顧他,你去客廳睡沙發(fā)吧?!?/p>
丈母娘進(jìn)屋把我的被褥扔了出來。
一會兒,跛豪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挑釁地笑笑:
“哥們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占了你的床,你睡臥室太委屈了。”
“要不,你還是搬回去……睡地板,不過我晚上睡覺聲音可大,你受不受得了?”
喝了丈母娘親手調(diào)制的醒酒湯,豪總笑意盈盈地挑釁我。
“姚熙說你這么多年,都沒讓她真正的開心過?!?/p>
“直到遇到了我,才開心些。”
“你要不行的話,哥們兒有些小秘方,送你?”
聞言,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姚熙卻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
在目光里我還看到一絲快意,是針對我昨晚對她冷淡的報(bào)復(fù)。
我凝視著她,絕望和憤怒在生根發(fā)芽。
“看什么!難怪豪總是成功人士,你連女人最需要什么都不知道?!?/p>
“走走走!”
丈母娘把我推開。
“姚媽媽,你可不能這么說,明遠(yuǎn)還是很帥的嘛?!?/p>
跛豪越發(fā)有的得意。
“帥能當(dāng)飯吃?銀樣镴槍頭!時間不早了,你們快進(jìn)屋休息吧?!?/p>
罷了,男人可以容忍一無所有的妻子,但女人絕對不會容忍一個沒錢的老公。
我撿起自己的鋪蓋卷去了客廳,戴上耳機(jī)。
音樂可以隔絕那些刺耳的放浪聲。
4.
我在糾葛中沉沉入睡,卻感覺脊背有柔軟的觸摸。
“好了,別生氣了。還是我老公年輕又帥氣,身材又好?!?/p>
姚熙從背后抱住我,一邊耳鬢廝磨,一邊撩撥我內(nèi)心的欲望。
以前我甘之如飴,現(xiàn)在我卻知道,姚熙不過是意猶未盡。
想象著姚熙剛剛跟別的男人顛鸞倒鳳,轉(zhuǎn)頭又到我這里賣弄風(fēng)情。
我覺得她有點(diǎn)臟。
“你身上還有豪總雪茄煙的味道,你也不知道洗洗,真讓我作嘔。”
“什么?你是嫌我臟了身子?”
她也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我,竟然如此直白地說出內(nèi)心的厭惡。
姚熙被刺激地進(jìn)入了暴怒狀態(tài)。
“明遠(yuǎn),我是不是給你臉了?!?/p>
“你這種要事業(yè)沒事業(yè),要錢沒錢的男人,哪個女人會跟你上床?!?/p>
“只要老娘肯出錢,無數(shù)比你年輕帥氣的小鮮肉會搶著爬上我的床。”
姚熙憤怒地離開了我。
望著她的背影,我終于明白了。
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件廉價的商品,沒有唯一性,隨時可以被替代。
原來如此,我最后的一絲留戀也蕩然無存。
早上四五點(diǎn)鐘的時候,我進(jìn)屋偷偷拿出了打包好的行李箱。
把家里的門鑰匙,還有車鑰匙,放在餐桌上。
自此離開,再也不見。
熱門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