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暴雨夜,妻子送高燒驚厥的兒子去醫(yī)院的路上,突然接到了白月光的電話。

她扔下一句:「你自己打車吧,我有急事?!?/p>

隨后便把我和兒子趕下車離開了。

看著手機冗長的排隊信息,我只能抱起兒子沖進雨里,向醫(yī)院狂奔。

最后兒子還是因為救治不及時離開了人世。

我強忍悲痛給妻子打了幾十個電話。

終于接通后,卻只聽妻子憤怒地低吼聲:「于青州你最好有事!你知不知道歡歡難產(chǎn)了,你想讓它一尸三命嗎?」

我氣得顫抖:「蘇婉清,在你心中兒子還不如一條狗嗎!」

1

「孩子送來的太晚了,已經(jīng)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請家屬節(jié)哀?!?/p>

醫(yī)生無不惋惜的話語像把鋒利的刃在不停地割我血肉。

素白的病床上,康康小小的身體已變得冰冷僵硬,嬌嫩的小臉慘白如紙,因難受而擰起的小眉頭,到死都沒舒展開。

我趴在病床邊抱著康康弱小的身軀哭得撕心裂肺,滔天的恨意將我團團包裹。

我的康康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他本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他本可以健康長大。

一切都是蘇婉清的錯!

是她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不顧康康高燒驚厥,執(zhí)意丟下我們?nèi)ソo郝天一家的狗接生。

如果我不是心疼妻子,甘愿做個自由職業(yè)者,獻出所有時間照顧兒子照顧她,我也不會連個學車的時間都沒有!

病房外嘈雜的聲音驚擾到我,我仿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不都是醫(yī)院嗎,怎么就不能給歡歡看病了?你們知不知歡歡就要難產(chǎn)死了!你們別騙我沒文化,我調(diào)查過了,你們醫(yī)院是治療羊水栓塞最好的醫(yī)院!」

郝天一帶著哭腔在走廊里吵嚷。

「就是,都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們故意攔著我們,要是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妻子在一旁幫腔,嗓音里滿是憤怒不滿。

護士為難地小聲解釋:

「先生女士,實在不好意思,這里不是寵物醫(yī)院,真的不能為寵物狗做手術(shù)?!?/p>

妻子抱著奄奄一息的寵物狗,徑直塞到往小護士懷里,瞪著眼睛狂妄道:

「寵物狗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就是在故意拖延最佳搶救時間,救不活歡歡我就投訴草菅人命!」

小護士抱著奄奄一息的狗,想放手又不敢放,嚇得頻頻后退,眼睛里面蓄滿了淚。

我站在病房門外,看著妻子為了一條狗不依不饒的據(jù)理力爭,怒火直沖天靈蓋。

郝天一抬頭看到我,他像找到了幫手般沖過來,拽住我就往小護士那邊拖:

「州哥,你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他們是不是故意拖延搶救時間,歡歡就快不行了!」

「對,青州你來說句公道話,是人都知道最佳搶救時間的重要性,他們竟然如此冷血!」

妻子也像找到幫手般,對著小護士趾高氣昂地怒斥。

我抬眼掃了一眼曾咬傷過兒子的哈巴狗,心中猶如野火燎原,憤怒的火焰生生不息。

在她心中,我們的兒子還比不上一只哈巴狗重要嗎!

我用力地甩開了郝天一,對著妻子憤怒大喊:

「蘇婉清,原來你也知道最佳搶救的重要性!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兒子就因為這條死狗,真的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眼淚隨著怒吼的尾音噴涌而出,我萬分怨恨地瞪著她。

2

郝天一被甩得連連踉蹌,驚呼連連。

妻子見狀猛地推開我,朝他的方向沖過去:「天一,小心!」

她扶穩(wěn)郝天一,仔細檢查他是否受傷,心疼地低聲問道:「天一,你有沒有受傷?」

「清清,我沒事,我相信州哥肯定不是故意的。」郝天一委屈地望著妻子,啞著嗓音眼睛不停地往我的方向瞄。

妻子聽到這話瞬間蹙起眉頭,臉色陰沉地看向我,冰冷開口:「于青州你怎么這么惡毒!天一哪句話說錯了,你這么對他!你還不趕緊滾過來給天一道歉!」

我猩紅著雙眼怒視著他們。

妻子氣沖沖地想沖過來教訓我,就在這時,一直很安靜的歡歡在小護士懷里突然哀嚎一聲,隨后就沒了氣息。

「歡歡?歡歡你醒醒,你別睡!爸爸媽媽都在這里呢!清清你快來,歡歡它不行了......」郝天一搶過歡歡,把它抱在懷里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州哥我求求你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請你別攔著我們救歡歡好不好......歡歡它對我和清清來說,就和親生女兒是一樣的......我不能沒有它……」

郝天一邊哭邊對給我磕頭,隨后又在妻子看不見的角度朝我揚起勝利者的微笑。

我看著他小人得志的嘴臉,恨得牙癢癢,雙拳不由緊握。

「天一......你別哭,我一定替歡歡找回公道!」

看著郝天一傷心欲絕,妻子心疼得直掉眼淚,她拉不起痛哭流涕的郝天一,果真把所有怒火都灑在了我身上。

她揚起胳膊使足了力氣給了我兩巴掌,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于青州,你真不是個東西!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浪費了時間,歡歡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妻子的手勁兒很大,大到我耳朵里發(fā)出了陣陣嗡鳴聲。

她蹲下身視若珍寶般哄著不斷哭嚎的郝天一,宛若仇人般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心底升騰起陣陣苦澀,無限悲哀地和她對視:

「蘇婉清,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義無反顧地奔向這只難產(chǎn)的狗女兒,我們的親生兒子康康已經(jīng)不治身亡了!」

「死亡原因就是你口口聲聲強調(diào)的,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聽到我的話,妻子突然愣了一瞬,她蹙著眉審視著我每個表情的真假。

郝天一見狀緊忙站了起來,他挽住妻子的胳膊,靠在妻子肩頭哽咽著開口:「清清,歡歡和它的兩個寶寶已經(jīng)去汪星了,州哥怎么能在這么抹黑歡歡,它可是我們的女兒??!」

郝天一說著說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地流。

妻子被他的眼淚刺痛心臟,連忙柔聲安慰道:「天一你放心,我一定給我們的女兒主持公道,讓惡人自食惡果!」

隨后她走到我面前,看向我的眼神冷若冰霜,說出口的話更是寒冷刺骨:

「于青州我今天總算看清你這張?zhí)搨蔚拿婵琢?!歡歡就是因為你胡攪蠻纏,才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你不僅不跪下來懺悔,還拿兒子死了這種爛借口來搪塞我!你可是康康的親父親,你還是個人嗎!」

她再次邁步靠近,盯著我的那雙眼睛滿是陰郁之色,一字一句道:「我真后悔嫁給你,做康康的父親,你不配!你趕緊滾過去跪下求天一原諒,不然這事沒完!」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聽著她刺耳的話,仿佛浸入寒潭,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一顆心被寒冰戳得千瘡百孔。

3

我還沒來及開口,就看到不遠處小護士推著兒子的尸體從急救室出來,要轉(zhuǎn)去太平間。

「病人轉(zhuǎn)房,麻煩大家讓一讓,謝謝大家配合了?!?/p>

兒子身上蓋著白布,但戴著彩色平安珠的手腕露出白布外,無力地耷拉在病床邊。

那串彩珠折射著光輝正在閃閃發(fā)亮,那是我一步一拜跪上山,虔誠禱告才為我們一家三口求來保平安的,世間僅有的三串。

可它還是沒能留住我兒子的生命。

推床經(jīng)過我們身邊,我一顆心瞬間揪起,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

我不自覺跟著推床前進的方向邁動腳步,想追隨兒子而去。

妻子卻快步跟了上來,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扇了我一巴掌,怒不可遏地咒罵:「于青州你長本事了是吧!你敢無視我,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對妻子的話從來都是出口必應,從來都是順著她,所以給她養(yǎng)成了在這個家里唯我獨尊的跋扈性格。

我也樂得擁護著她,只因為我愛她,愛得無法自拔。

可我今天突然變了態(tài)度,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前后巨大的落差感使她更加惱火,只能不停地朝我發(fā)脾氣企圖補齊那落差。

「先生,女士麻煩讓一讓,病人需要轉(zhuǎn)病房?!?/p>

兒子的尸體長時間停留在醫(yī)院走廊里,周邊還圍著眾多吃瓜群眾給,小護士很怕會引起恐慌,著急地開口道。

妻子梗著脖子和我對峙,擋著路就是不讓開。

我想往旁邊走,卻被她緊緊拉住,厲聲喝道:「還想跑!我讓你滾過去給天一道歉,你是聾了聽不懂人話嗎!」

我側(cè)首看著推床上的兒子,兒子的小手就那樣赤裸裸的暴露在妻子的眼前,那串和她手臂上同款的彩色平安珠竟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我絕望地看向她,哽咽著控訴:「蘇婉清你到底有沒有心,蓋著白布你認不出兒子我不怪你,難道你還不認識兒子那串五彩珠嗎?」

妻子被我絕望的哭喊聲震住,她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到那串五彩珠。

她倏地睜大了眼睛,緊張地開口:「這,這是誰……」

圍觀的群眾太多,人潮擁擠攢動,郝天一被擠得發(fā)出驚恐的尖叫聲。

他的聲音瞬間拉走了妻子的全部注意力,只見她臉色一變,急忙推開我,焦急地尋找著郝天一的身影。

「天一?」

推搡間,我被人猛地撞倒在地,群眾四處慌亂走動,我被踩在眾人腳底久久不能起身。

「天一,小心!」妻子見狀腳步匆忙地從我身上碾過,隨后小心翼翼地將郝天一護進懷里。

郝天一抱著妻子的手臂躲著推床,怯怯地瞄著床上的康康:「清清,這上面的是不是死人,我怕……」

妻子看到郝天一害怕的樣子,瞬間沉下臉來,對著推著推床的小護士暴戾吼道:「這是死人吧!這么晦氣的東西你們還敢推出來嚇人!信不信我投訴你們,讓你們賠精神損失費!」

她說完后,惡狠狠推了一把推床的小護士,小護士連帶著推床上康康小小的身體,都被她推得左右亂晃。

「康康!」

4

我看到這一幕,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撞開眾人把康康緊緊護在懷里,對著妻子撕心裂肺地大喊:「蘇婉清,這是康康啊!你已經(jīng)害死了我們的兒子還不夠,還想讓兒子的尸體也受盡踐踏嗎!」

妻子哪管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檢查郝天一是否受傷。

郝天一躲在妻子懷中,挑釁地看著我。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拿出手機錄像,膘肥體壯的保安也拿著防爆盾趕了過來。

郝天一有些心虛,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清清我們帶著歡歡快走吧,州哥他抱著不知道誰的尸體,好惡心的?!?/p>

「別怕,我們馬上就走,我得讓害了我們女兒的兇手付出點代價!」

妻子還不甘心地想沖上來對我動手。

保安及時趕到,拉住正打算鬧事的妻子,最后將她和郝天一趕出了醫(yī)院。

這場鬧劇終于暫告一段落。

我站在原地,看著妻子抱著歡歡,護著郝天一遠去的背影,心痛得無以復加。

我和蘇婉清、郝天一都是同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孩子。

算是發(fā)小。

郝天一性格活潑開朗,是院花蘇婉清的夢中情人。

可郝天一父母嗜賭成性,錢輸光后竟打起了大院街坊鄰居的主意,錢騙到手后,干脆帶著郝天一出國躲債。

蘇婉清的暗戀夢就此破碎,她開始成日的郁郁寡歡。

是我心疼她,風雨無阻地陪著她,安慰她,隨叫隨到,無怨無悔。

蘇婉清被我的執(zhí)著感動,最終嫁給了我。

婚后,我們也過了幾年的幸福生活。

雖然她還是很少會對我和兒子笑,還給我和兒子立了頗多生活上的規(guī)矩,訓斥我和兒子把骯臟的路邊攤帶回家。

我還是一心一意的把她捧在手心里,信奉她為我的女神,并早就決定終身追隨她。

就連兒子偶爾對妻子的嚴苛產(chǎn)生了抱怨,我也會第一時間維護妻子訓斥兒子。

告訴兒子不能講媽媽的壞話,媽媽是家里的頂梁柱,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們這個家變得更好。

看著兒子小小的一只,被我說教后哭紅的鼻頭,我心里也是十分不忍。

可我愛妻子,我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一句不好。

可自打郝天一回國后,我和蘇婉清的婚姻生活就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我發(fā)現(xiàn),妻子原來很愛笑,她會因為郝天一的一通電話,而抱著手機笑得天真爛漫;她也會因為哪天見到了郝天一,在夢里開心得笑出聲音。

我也發(fā)現(xiàn),妻子原來對生活是熱情隨性,沒有規(guī)矩可言的,她會開心地接過郝天一從路邊買的烤紅薯;她也會和郝天一去人流量最大,最爆火的露天小吃街吃串喝啤酒。

她只是沒把我和兒子放心上。

她有足夠的時間陪郝天一熟悉這座城的每一寸土地,卻擠不出一點點時間陪我和兒子過周末。

到最后,她竟然能狠心地在暴雨夜扔下高燒驚厥的兒子,只為了去救郝天一家難產(chǎn)的狗。

康康可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寶貝,她怎么舍得?

她竟然舍得!

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太諷刺!

5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獨自一人處理好了康康的后事。

康康愿望成為一名飛行員,可他的理想再也不能實現(xiàn)了。

我跑遍全市喪葬用品店,才終于花重金定制到了印著藍天白云翱翔著飛機的骨灰盒。

只希望能以此來慰藉兒子的在天之靈。

康康的下葬日期,我選在了三天后的清晨。

那天也是康康出生的日期。

是啊,還有三天就是康康的生日了。

我的康康就要六周歲了。

我抱著康康的骨灰盒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這小小的盒子好似千斤重,重得我竟喘不過氣來,重得我的心好痛,痛到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

我陷入和康康的美好回憶中無法自拔,可蘇婉清卻沒打算放過我。

大門被暴力地踹開。

蘇婉清拉著郝天一怒氣沖沖地朝我走來。

她還沒開口說話,就先掄圓胳膊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臉色陰沉著怒問道:「于安康在哪,讓他出來!」

我揚起紅腫的臉,啞著嗓子開口:「你現(xiàn)在知道找康康了,早干嘛去了?」

蘇婉清冷笑一聲:「呵,是,都怪我太過信任你,才放任你把于安康教成這樣,一個心思惡毒的畜生!」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我從沒想過作為康康的親生母親,她會如此評價貶低康康!

蘇婉清冷斥道:「你裝什么無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于安康就是隨了你的壞心腸!要不是天一說漏嘴,我還不知道歡歡生產(chǎn)前曾被于安康虐待過!」

「歡歡肯定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才難產(chǎn),又因為你攔著我們耽擱時間才死的!你和于安康趕緊滾過來給歡歡贖罪!」

聽著她的話,我腦子里仿佛炸開了一聲閃電,電流順著我全身筋脈迅速蔓延,疼得我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原以為蘇婉清扇我這巴掌是怪我沒照顧好孩子,如果是這樣我心甘情愿承受。

結(jié)果呢?她是來找我和兒子興師問罪的!還是因為一條狗!

我瞬間冷下臉,咬牙切齒道:「蘇婉清你真讓我大開眼界,你說兒子虐待了那只狗,證據(jù)呢?」

「天一就是人證!天一的話就是物證!」

蘇婉清挽著郝天一,扯著嗓子和我喊。

「州哥,我不是故意說漏嘴讓清清上門算賬的,可是康康怎么能這樣呢?他雖小但也應該明事理啊,他怎么能把那么燙的一杯水往歡歡身上澆呢,歡歡被嚇得都難產(chǎn)了,歡歡可是我和清清的女兒啊......」

郝天一懷里抱著裝著歡歡骨灰的塑料袋,眼淚簌簌的掉個不停。

蘇婉清擁著他,柔聲低哄,隨后怨恨地瞪著我。

看著這一幕我感到萬分悲涼:「蘇婉清,你明知道康康怕狗,還硬要邀請郝天一帶狗來做客!

「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個周末沒陪過康康了?見到康康你不是兇他就是教訓他,康康傷心難過還想著怎么能討好你!

「康康知道你喜歡那條狗,他為了能讓你多看他一眼,強忍著心里的恐懼去給它倒水!是那條狗發(fā)狂咬了康康才打翻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