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她不要你,我要。"
我抬起頭,看見宋小雨站在攤位前,眼里帶著我讀不懂的神色。
林曉雯甩下那句"我們結(jié)束吧"的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手握鏟子,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原地。
初春的風(fēng)還帶著絲絲寒意,吹得我招牌上的塑料布啪啪作響,煎餅攤上飄出的香氣卻是溫暖的。
那是一九九五年的春天,我周建國大學(xué)畢業(yè)后沒找到工作,在城郊這個新開發(fā)的小區(qū)門口擺了個煎餅攤。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和面、準(zhǔn)備各種配料,一直忙活到晚上九點多,手上的老繭越來越厚,皮膚也被油煙熏得黑黃。
說實話,那會兒我自己都覺得沒出息,堂堂大學(xué)生,念了四年書,結(jié)果蹲在路邊擺攤。
可那會兒多少國企不景氣,下崗工人都找不到工作,何況我們這些沒經(jīng)驗的大學(xué)生。
林曉雯是市醫(yī)院的護(hù)士,家里條件不錯,爸爸是糧食局的科長,媽媽在百貨大樓當(dāng)會計。
我倆在大學(xué)談了三年戀愛,你儂我儂,畢業(yè)后我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擺攤度日,她爸媽自然看不上我。
"周建國,你說你一個大學(xué)生,蹲在路邊擺攤多難看啊!我爸媽看見了都沒臉見人?。⒘謺增┙?jīng)常這么說,語氣里帶著嫌棄和委屈,好像我是故意找這份工作來氣她似的。
每次聽她這么說,我心里都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煎餅攤前站著的宋小雨是我的??停诟浇患宜綘I服裝廠當(dāng)設(shè)計師,每天早上都會來買個煎餅當(dāng)早餐。

她個子不高,圓圓的臉蛋,眼睛特別有神,愛穿一件深藍(lán)色的工裝外套,說是自己設(shè)計的。
每次來都要一個加兩個雞蛋的煎餅,從不講價,還常常說我做的煎餅是她吃過最好吃的。
"小宋啊,你剛才那話是安慰我呢,還是..."我擦了把臉上的汗,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
攤位前排隊的人越來越多,背后的鍋上煎餅已經(jīng)變成金黃色,我趕緊手忙腳亂地翻面、抹醬、撒蔥花。
"周大哥,我這人說話直,不會安慰人。"宋小雨接過煎餅,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想聊聊,隨時可以打給我。"
春日的陽光透過街邊的楊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一刻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把紙條揣進(jìn)兜里,心想這姑娘挺熱心的,不過我這會兒哪有心思想別的。
林曉雯的事兒像塊石頭壓在我心上,沉甸甸的,三年的感情說斷就斷,連個緩沖的余地都不給。
攤子對面開文具店的老張看見了這一切,晚上收攤時過來拍拍我肩膀:"小周,我都看見了,別灰心。"
老張五十出頭,禿頂,圓臉,說話總是中氣十足,之前是中學(xué)老師,下崗后開了這家文具店。
他遞給我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人家林護(hù)士家里條件好,看不上咱這種靠手藝吃飯的,不稀奇。"

煙霧在昏黃的路燈下繚繞,老張繼續(xù)說:"男子漢大丈夫,靠自己也能過好日子,這年頭有手藝就有飯吃,別人愛咋想咋想。"
老張說得在理,可我那會兒就是想不通:我不就是暫時沒找到合適工作嘛,怎么就成了沒出息?
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干,一天能賺個十幾二十塊,攢錢租個門面開個小餅店,這日子還能過不下去?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和林曉雯一起度過的時光,眼角不自覺地濕了。
小屋里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張桌子,我把畢業(yè)證書和學(xué)位證書貼在墻上,每天都能看到,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放棄。
窗外偶爾傳來火車的汽笛聲,這個城市的夜晚從不安靜,就像我翻騰的思緒一樣無法平靜下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我的攤位生意還行,??鸵膊簧?,包括附近工廠的工人、小區(qū)里的居民,還有附近工地的農(nóng)民工。
宋小雨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買完煎餅不走,就站在旁邊跟我聊天,說起她的工作和生活。
她說她原來在國營服裝廠,后來廠里不行了,去了私人服裝廠,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有盼頭。
"九五年了,國家政策好啊,咱們這些有手藝的人有奔頭了。"她說這話時眼睛亮亮的,滿是希望。
聽她這么一說,我心里也有了點安慰,覺得自己不是孤軍奮戰(zhàn),大家都在為生活打拼。

一個下著小雨的晚上,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我正準(zhǔn)備收攤,宋小雨撐著傘過來了。
她的頭發(fā)被雨打濕了幾縷,貼在臉頰上,顯得格外柔和:"周大哥,還有煎餅嗎?我加班到現(xiàn)在,肚子餓了。"
我趕緊重新生火:"有有有,你等會兒,我馬上給你做。"
雨滴打在塑料棚上,噼里啪啦地響,宋小雨站在棚下,看著我忙碌的身影,眼神柔和。
"周大哥,我看你這攤位挺好的,就是太受天氣影響。"她看了看我濕漉漉的衣服,"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固定店面?"
我苦笑一聲,把煎餅裝進(jìn)塑料袋里遞給她:"想倒是想,錢不夠啊。這兩個月攢了一千多,離租店面還差得遠(yuǎn)呢。"
"其實...我有個想法。"宋小雨眼睛一亮,聲音里帶著些興奮,"我攢了些錢,咱們合伙開個店怎么樣?你煎餅手藝好,我們再加些小吃,肯定能行?。?/p>
我愣住了,手里的鏟子都差點掉下來:"這...不太好吧?"
雨越下越大,我連忙收拾東西,宋小雨幫我一起把攤位上的東西裝進(jìn)三輪車?yán)铮氖直鶝龅珓幼髀槔?/p>
"有什么不好的?"宋小雨眨眨眼,雨水順著她的睫毛滴下來,"純粹合作關(guān)系,白紙黑字寫清楚,你別多想。"
我拿不定主意,怕別人說閑話,畢竟我剛失戀,又和一個姑娘合伙開店,難免會引起議論。
老張知道后,拍著大腿說:"小周,你這人怎么這么死腦筋?人家姑娘幫你是看得起你,再說了,寫合同走法律程序,多規(guī)矩的事兒?。?/p>
他點了點我的腦門:"你這腦袋瓜子里想啥呢?人家姑娘一表人才,肯跟你合伙已經(jīng)是看得起你了!"
我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我就怕別人說閑話..."
"那你怕啥?心里沒鬼,怕啥閑話?。⒗蠌堃桓边^來人的樣子,"這年頭,做生意就得大膽,管它別人怎么說!"
就這樣,我和宋小雨合伙開店的事定下來了,她拿出五千塊,我貢獻(xiàn)一千五,我們租了城郊一個六十平的小店面。
裝修是個大問題,請人太貴,我就硬著頭皮說自己來,雖然從沒干過這活,但心想能省則省。
老張聽說后,把他弟弟叫來幫忙,他弟弟在建筑工地干活,會些木工活,個子高高瘦瘦的,說話不多但干活麻利。
附近賣饅頭的王師傅也來幫忙刷墻,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手腳還挺靈活,說年輕時當(dāng)過油漆工。
大家干得熱火朝天,十來天就把店面收拾得像模像樣,墻面刷成了淡黃色,窗戶換上了新玻璃,柜臺和桌椅都煥然一新。
宋小雨親自設(shè)計了店面布局和菜單,把廚房和客座區(qū)分隔得井井有條,還找了個工廠的朋友幫忙做了個漂亮的招牌。
"小宋啊,看不出來你這么會琢磨。"我看著她設(shè)計的菜單,真心佩服,除了煎餅,我們還增加了餛飩、小籠包、豆?jié){等早餐品種,中午又有蓋澆飯和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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