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說我老王不會有事兒?現(xiàn)在倒好,才退休幾年,醫(yī)院病床上就躺了個把月。啥都好,就是這心臟不爭氣啊?。?/p>
我叫王德順,今年六十五,大半輩子在國企熬著,算起來也有四十年工齡了。
九十年代的改革大潮里,我們那廠子雖說也搖搖晃晃,可總算挺過來了。
當時多少老哥們下了崗,可我硬是憑著一股子倔勁兒和技術(shù)專長,留到了最后。
那些年,夏天車間里熱得能把雞蛋烙熟,冬天手指凍得跟冰棍似的,可我從來沒叫過苦。
為啥?就為了那一天天攢起來的工齡,為了這退休后能有個安穩(wěn)日子。
退休這幾年,每月六千多的退休金,加上這些年省吃儉用留下的一百多萬積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家里那老舊的家具終于換了新的,電視也從那個大肚子的老式換成了液晶屏的,冰箱也從單開門變成了對開門。
日子一天天好起來,我心里甭提多踏實了。
程芳,我媳婦,比我小兩歲,也是單位退下來的,每月退休金四千多,比我少些。
年輕時她在廠辦公室做文書,我在車間當技術(shù)員,一來二去,就這么成了。
四十年風風雨雨,白發(fā)爬上了兩人的鬢角,歲月的痕跡爬上了我們的臉龐,可日子過得倒是越來越有滋味。
兒子王小軍,今年都三十八了,在省城一家外企上班,買了房有了車,孫子也上小學(xué)三年級了。
孩子打小就聰明,大學(xué)考到了北京,畢業(yè)后又考了研究生,現(xiàn)在工作挺好,就是太忙,一年到頭能回來兩三次就不錯了。

每次視頻,那小子總說:"爸,您和我媽多保重身體,有啥需要盡管說,別舍不得花錢。"
我總是笑著擺擺手:"你自己的小家要顧好,我和你媽都挺好,啥也不缺。"
日子一天天過,我跟老伴兒也習慣了這種清凈,早上起來溜達溜達,買菜做飯,下午看看電視,晚上遛遛彎,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
小區(qū)里的老頭老太太們,差不多都是同齡人,住了這么多年,誰家有幾口人,誰家孩子在哪工作,誰家有啥病,大家都門兒清。
閑著沒事就湊一起下棋、遛彎、曬太陽,日子過得慢悠悠的,卻也充實。
陳大爺是我的老棋友,比我大三歲,退休前是中學(xué)校長,見多識廣,說話總是有條有理。
記得那是去年初春的一個下午,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極了。
小區(qū)東側(cè)有幾張石桌石凳,我和陳大爺又在那下起了象棋,周圍圍著幾個看熱鬧的老哥們。
"老王,你這馬怎么走?。窟@不是瞎走嗎?"陳大爺看我走了個臭棋,笑著搖頭,他那濃密的白眉毛一抖一抖的。
我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半禿的腦袋:"下棋就圖個樂呵,咱都這把年紀了,贏不贏的無所謂。"
陳大爺執(zhí)子落在棋盤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然后嘆了口氣:"咱這把年紀啊,不光下棋得走對,養(yǎng)老這盤棋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有啥好琢磨的?"我有點不以為然,用手指輕輕敲著石桌,"退休金按月發(fā),存款有一百多萬,夠花了。"
"我這輩子沒大病大災(zāi)的,身體倍兒棒,能過好幾十年呢?。?/p>
陳大爺沒說話,只是搖搖頭,那目光好像看穿了什么,又走了一步棋。
圍觀的老李插嘴道:"老王這話說得沒錯啊,他倆口子退休金一萬多,再加上那么多存款,養(yǎng)老不成問題。"
陳大爺?shù)卣f:"人這輩子啊,最怕有個萬一。"
當時我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只當是他又在擺老教育工作者的架子,喜歡說些大道理。
誰知道,好日子沒過幾天,春節(jié)剛過,我就突發(fā)心臟病,被送進了醫(yī)院。
那天晚上,我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春晚重播,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狠狠壓住,冷汗直冒,呼吸困難。
程芳嚇壞了,手忙腳亂地給我倒水,可我連水杯都拿不住。
"不行,得去醫(yī)院?。⑺艔埖胤鍪謾C,撥了120。
救護車的聲音劃破了小區(qū)的寧靜,幾個鄰居都出來看熱鬧。
陳大爺也來了,他幫著把我抬上救護車,在我耳邊說:"老王,挺住?。。?/p>
醫(yī)院的走廊燈亮得刺眼,到處是匆忙走動的白大褂和病人家屬焦急的臉。
我被推進了急診室,各種檢查做了個遍,最后確診是冠心病急性發(fā)作。
主治醫(y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說話干脆利落:"需要做冠脈搭橋手術(shù),不然風險很大。"

"大概需要多少錢啊?"我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地問。
"保守估計也得七八萬吧,醫(yī)保能報銷一部分,但自費部分也不少。"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地說,仿佛只是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狻?/p>
七八萬?我心里一驚,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雖說有積蓄,可這么一下子就得花這么多,心里還是直打鼓。
程芳站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眼圈紅紅的:"錢的事別擔心,治病要緊。"
我點點頭,可心里還是放不下。
一百多萬聽起來不少,可真要是大病不斷,也經(jīng)不起幾次折騰啊。
兒子小軍接到電話,第二天就趕到了醫(yī)院。
看到他急匆匆地推開病房門,滿臉焦慮,我心里一陣酸楚。
"爸,您怎么樣?"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
"沒事,小毛病。"我強打精神說,不想讓兒子擔心。
小軍和主治醫(yī)生詳談后,回來對我說:"爸,醫(yī)生說您需要做手術(shù),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別擔心費用問題。"
我知道兒子工作雖好,但剛買房,家里還有小孫子要養(yǎng),壓力也不小。
"用不著,咱家有存款,不用你操心。"我堅持道。
手術(shù)定在了三天后,住院期間,真是無巧不成書,我居然碰見了老工友張立民。
他比我早退休兩年,過去在車間時關(guān)系不錯,一起加過多少個通宵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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