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玫瑰園
編輯 / Pel
排版 / Enclave
“AI動畫的時間線，正在你我面前收束?！?/p>
即將開播的四月新番當中，有一部作品值得特別留意，不是因為PV質量或STAFF陣容，而是因為它是日本第一部打著「AI動畫」的旗號，登上地上波電視放送的長篇商業(yè)動畫：《雙子HinaHima》（ツインズひなひま，以下簡稱《HinaHima》）。
本片以一對雙胞胎JK為主角，平日拍攝舞蹈視頻渴望在網(wǎng)上一炮而紅，直到有一天遇見莫名「異變」進入陌生世界……《HinaHima》主打“輔助AI”（サポーティブAI）的概念，強調并不取代人類創(chuàng)意，而是結合AI與人工，通過在動畫業(yè)界推動人工智能“活用”，進而探索新的表達，改善勞動環(huán)境。
《HinaHima》宣稱95%以上的鏡頭有AI參與，從目前公開的資料來看，AI主要是用風格轉繪的方式承擔了部分背景美術與角色動作制作，角色設計與后期修正等均由人工完成。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角色設計由曾參與《虹咲學園校園偶像同好會》的橫田拓己負責，這或許可以解釋一些“即視感”的來由。
《HinaHima》的發(fā)布并非突然，背后企劃公司KaKa Creation早在去年就于TikTok、YouTube和X推出了同名虛擬偶像企劃并獲得投資，學術趴也早有翻譯報道（點擊閱讀： ） ，此次的番劇正是原先企劃的延續(xù)。
《HinaHima》的官方新聞稿甚至拉來了手冢真（《白癡》《怪醫(yī)黑杰克》，電影導演、手冢治蟲之子）和安彥良和（《機動戰(zhàn)士高達》《高達The Origin》，動畫導演、漫畫家）兩位業(yè)界大咖站臺，就AI在動畫業(yè)界的應用接受采訪，表達了相對積極的態(tài)度。
目前來看，《HinaHima》使用AI介入的這一套制作流程，采用的技術并不是非常先鋒。AI在其中主要承擔了逐幀渲染轉繪的工作，所謂版權合規(guī)指的是將合作畫師的資料用于LoRA預訓練。在復雜的輪廓線條上或許會比傳統(tǒng)的三渲二動畫更接近手繪質感，但也仍然有GenAI影像抖動不夠連貫的問題。
然而，從行業(yè)與受眾的角度來看，《HinaHima》首次將AI用于日本長篇商業(yè)動畫，也確實開了先例。
2020年代以來，從先鋒藝術家的小規(guī)模嘗試，到技術爆發(fā)引發(fā)全社會熱議，再到落地商業(yè)動畫的生產流程，至此無論在中國、日本或歐美，都已出現(xiàn)了許多主打AI的「大眾向動畫作品」實例。
AI動畫，已經(jīng)不再只是小圈子的極客玩具或引人焦慮的媒體素材，對動畫從業(yè)者與愛好者都已然成為一個被擺上臺面的議題。
下文，筆者將以此為契機，聊聊自己所觀察到目前為止AI在動畫領域的產業(yè)應用——AI動畫的時間線，正在你我面前收束。
01
先驅or先烈？
在動畫行業(yè)的人們開始考慮將AI加入工作流之前，少部分消息靈通的藝術家就已開始先鋒嘗試，他們不滿足于呆板的官方示例，卻也無意創(chuàng)作大眾化的具象藝術，著迷于圖像生成模糊抖動帶來的超現(xiàn)實質感。Glenn Marshall的《The Crow》以及Bethan Coolin同Samuel Jon Poyser執(zhí)導的《Pearl Dog》都是此類作品代表，并作為實驗影像入圍了國際電影節(jié)。
Glenn Marshall的《The Crow》
Glenn Marshall后來的作品之一《畢加索畫風的辛普森》，關注度就低了許多
然而，隨著AI生圖能力和大眾認知度的提高，加之AI服務獲取門檻的進一步降低，此類作品如今已過于泛濫，泯然眾人，淪為庸俗的超現(xiàn)實主義。
不過，迪士尼漫威網(wǎng)劇《秘密入侵》的片頭動畫是少有的反例，本片的核心賣點本就是具備變形能力的斯庫魯人如何偽裝成人類，混淆漫畫英雄們的認知，意圖打造虛實相間的科幻懸疑。此時超現(xiàn)實主義片頭恰好將內容與形式結合，導演接受采訪時稱其并不真正理解AI的工作原理，但對其傳遞的（契合影片基調的）不祥感感到著迷。以強調“異變感”為理由采用AI動畫影像，可以說是一種相當取巧的“擦邊”思路。
2022年前后，Midjourney、Stable Diffusion、Dall-E等為代表的AI生圖模型/服務相繼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更多視覺藝術從業(yè)者也因此又動了心思，如何在生成高質量圖片的基礎上制作高質量影像？動畫對他們而言不再是獨立的媒介，而是影像生成的特殊風格之一。OpenAI、Runway、Pika等企業(yè)開始積極接觸好萊塢制片廠與個體影像創(chuàng)作者。國內的混元、可靈、即夢、美圖等模型的視頻生成服務也迅速推向市場，此時制作AI動畫可以粗略分成兩條路徑、三種思路——
路徑一：高質量靜態(tài)圖像作為動畫創(chuàng)作前期參考
路徑二：直接用文字或圖像生成動畫風影像
思路a：基于已有影像逐幀渲染影像
思路b：基于提示詞、靜態(tài)圖或關鍵幀生成影像
不過，如果要探討AI在動畫行業(yè)中的應用，還是應該把動畫行業(yè)而非AI當作討論的主體。如果注意力過分跟隨著AI技術的進展與科技企業(yè)的營銷，很容易陷入今天“震驚”、明天“抵制”、后天“一夜變天”的思想過山車。回歸商業(yè)動畫本身的生產和消費，作為一種文化產品，動畫從企劃制作到營銷涉及許多主體，如果從實際的制作流程出發(fā)來拆解，我們可以這樣理解當下動畫產業(yè)當中的AI應用——
下圖中，筆者列舉了自己所了解到的AI在動畫制作各個流程當中的應用。其中有些已經(jīng)被廣泛采用（如前期參考、背景生成），有些仍處于探索階段（如自動中割、自動建模）。另外這也并不是嚴謹?shù)恼{研結果，或許還有疏漏，歡迎讀者批評指正：
在筆者看來，當我們說一個人在“做動畫”時，他的崗位大致分為三種可能性：「管理」「創(chuàng)作」和「制作」。
對「管理」（老板、制片人、總導演）和「創(chuàng)作」（編劇、設計、分鏡）的崗位來說，AI固然能夠在前期企劃和迭代創(chuàng)意的過程中提供參考，快速驗證。但動畫產業(yè)之所以是一項勞動密集型的產業(yè)，正是因為有無數(shù)像動畫師、綁定師、上色、特效這樣的「制作」崗位做著費時費力的勞作，才能做出品質可靠、更新穩(wěn)定的動畫，做出面向大眾的娛樂產品。
自動中割工具AniDoc與LVCD、ToonCrafter等模型的對比效果，值得一提的是自動中割模型多數(shù)為國人開發(fā)
對產業(yè)工人而言，可拆解的工作流程才最有效率。對工業(yè)產品來說，越專業(yè)分工越是穩(wěn)定可控。由此不難理解，為何AI生成影像看似已經(jīng)有了較高質量的案例，但直到目前，暫時還沒有在長視頻內容市場上直接取代人類“手搓”的動畫——在最基礎的中期環(huán)節(jié)，AI目前階段生成的往往過于「成品」，無法成為復合現(xiàn)有管線的「資產」。像是ToonCrafter或AniDoc等自動中割工具，尚且無法很好地區(qū)分圖層以適應產業(yè)中外包和修改和需求。相應的，在提供前期參考，抑或解決大場景群集、美術風格一鍵改換這樣的單獨鏡頭效果難點上，AI則展現(xiàn)出了非常強的輔助能力。
02
潛移默化，并非零星
當然，即便沒有在宏觀上直接顛覆制作流程，AI當前對于影視動畫行業(yè)降本增效的吸引力，仍然是巨大的。接下來，我們再來盤點那些面向大眾的「AI動畫」作品的制作路徑吧：
1）AI生成背景美術
舉例而言，2023年1月，Netflix聯(lián)合霸權社（WIT Studio，代表作《進擊的巨人》《間諜過家家》）推出短片《犬與少年》；2022年12月，國內動畫公司十九號動漫發(fā)布國產志怪動畫電影《神弦曲-貓兒與時光鈴鐺》PV。二者都在使用AI生成背景美術，其核心創(chuàng)意與角色動畫仍然是2D/3D動畫的傳統(tǒng)流程。
AI生成背景的效率是人工手繪的數(shù)倍，但也仍然需要專業(yè)美術的選擇和修繕，兩年前的AI生圖精度也往往不太夠，并且無法像電子繪畫那樣分開圖層?！度c少年》的訓練技術來自微軟小冰公司日本分部rinna，訓練集來自Production I.G為netflix original制作的過往作品（《B: The Beginning》等）中的背景美術。導演牧原亮太郎表示，AI雖然在繪畫速度上節(jié)省了九成，但能通過驗收的比例只有一成。日本動畫公司更多將其看作是一次試驗，用于應對自身產量增加人手不足的問題。
同為AI生成背景，國產動畫《神弦曲-貓兒與時光鈴鐺》PV發(fā)布的時間甚至比《犬與少年》還早兩個月。但國內團隊的考量更加現(xiàn)實，十九號動漫與鐘離華蟲在PV開發(fā)中后期時遇到了資金緊張的問題，因此才將剩余2/3的背景美術交給AI生成，團隊既會給AI投喂導演自身的繪畫風格，也會先擬出草稿再讓AI細化，據(jù)稱節(jié)約了70%-80%的人力成本，對他們來說解決了“燃眉之急”。
2）AI轉描實拍影像
2023年2月，北美YouTube博主Corridor推出短片《石頭剪刀布》；2023年12月，B站動畫短片扶持項目《膠囊計劃2》推出第6集《宿敵》；2024年7月，烏爾善漫改電影《異人之下》上映；2025年1月，日本關西電視臺推出《八雲(yún)とセツの怪談事件簿》。
上述案例都使用綠幕拍攝真人表演，再用機器學習逐幀轉化為（自主訓練的）動畫風格的路徑，并用降噪處理等方式控制不自然的變形或閃爍。這種思路本質上是機器代替了動畫師的“轉描”（如《白雪公主》《盲區(qū)行者》《惡之華》），局限則在于鏡頭的設計和調度相對簡單，一個鏡頭里能同時出現(xiàn)的人物數(shù)量有限，角色之間也難有直接的身體互動。
真人電影《異人之下》中的回憶橋段采取了“動畫風”，目的是為了向漫畫原著致敬，團隊會先手工轉描關鍵幀再用AI遷移風格，然后添加演員面部細節(jié)與3D特效，最后拉升畫面分辨率，使其提升至院線級精度
3）AI轉描動畫影像
同樣是轉描，還有一條路徑是對已經(jīng)完成動畫（animate）環(huán)節(jié)的動畫影像進行AI重繪。如2023年8月騰訊視頻發(fā)布會上公開的國產動畫《魔游紀人工智能輔助篇》PV與2023年12月上映的日本動畫電影《誰說死亡是美好的》。
《魔游紀人工智能輔助篇》
《誰說死亡是美好的》制作幕后
其中，《誰說死亡是美好的》采用AI是日本小團隊資源有限的結果，影片預算僅僅1500萬日元（約合72萬人民幣），采用了VR動捕+UNITY引擎+AI重繪的流程。對他們來說，Stable Diffusion重繪作為高品質渲染的“平替”，是為了讓動畫顯得不那么廉價。
《魔游紀人工智能輔助篇》的制作方則是成熟的國內動畫公司紅龍文化，他們從零開始學習技術搭建管線，僅用了四個月便完成了制作。主創(chuàng)認為相比于已有的shader效果，AI轉繪帶來了不同于寫實3D或常規(guī)賽璐珞渲染風格的畫面概括風格。
“在3D動畫的路徑上無論我怎么去修改shader，我的光照折射依然要基于我基礎的多邊形去生成，我的多邊形結構要符合物理，很難做到全方位角度都呈現(xiàn)最好看的狀態(tài)。但是經(jīng)過AIGC的轉化，以前眼角的5根睫毛就可以被自動的概括為一塊通透的紅色，畫面的方方面面都被這樣處理后，就更貼近一種對畫面的人工概括行為?！?/blockquote>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目前看來，AI轉繪動畫影像的路徑收效還不夠明顯，畢竟對于商業(yè)動畫來說，最基本的“賣相”就是穩(wěn)定的畫面。除非能像《秘密入侵》片頭或下文提到的《牧神記》那樣，將這種特性與故事本身“幻想”“異次元”的設定做結合，否則很容易讓觀眾感到出戲。
不過假若隨著技術的發(fā)展，將來AI重繪的穩(wěn)定性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門檻，那么紅龍文化在《魔游紀》PV評論區(qū)下所說的這番愿景，或許真的能夠實現(xiàn)：
“想象一下，未來的某天我們的動畫只需要做一遍，就可以同時輸出一部全3D的、一部3渲2的、一部純2D的、一部素描風格的、一部水墨風格的，觀眾想看什么風格就選什么。。這是多么有趣的未來啊?！?/blockquote>
4）文生視頻/圖生視頻文生視頻的產業(yè)應用，關鍵則在于如何突破鏡頭連續(xù)性和內容一致性的桎梏。其目前實際產出的作品仍然以鏡頭拼接的概念影片為主，僅能夠滿足部分廣告、宣傳片、MV這類視聽語言相對跳躍的形式。
例如2023年4月，OpenAI發(fā)布AI動畫短片《Critterz》，描述了一群林中異獸的生活故事，影片于2025年2月得到重制，但除了畫面精度更高、鏡頭運動方式更多之外，在連續(xù)性和一致性上并無突破。影片隨后宣布將開發(fā)為院線動畫電影由《帕丁頓熊》系列編劇開發(fā)故事，但卻并非短片那樣全AI生成，而是與現(xiàn)有的CG動畫電影技術結合。
對于文生視頻/圖生視頻的「純AI動畫」，中外AI企業(yè)的想法都是聘請專業(yè)影視創(chuàng)作者，用創(chuàng)意“縫合”生成的內容。例如2024年2月，伴隨Sora發(fā)布的《氣球人》等七部示例影片一度讓自媒體高呼“現(xiàn)實不存在”，令影視從業(yè)者陷入恐慌，但畫面質量不等于影像質量。在Sora的視頻中：
單個視頻里那些“出戲”的小問題，對象一多仍然會變形，切鏡頭的表現(xiàn)也不夠自然
如果要用不同視頻拼接表意的鏡頭組，比較難保持畫面信息的一致性。
目前還沒有任何一部角色開口說話的Sora生成視頻，更不用說對上臺詞口型了
而且，在依賴高強度“抽卡”的工作流程中，創(chuàng)意工作者的創(chuàng)作思維也是需要重新調整，乃至根據(jù)新形勢“倒反天罡”的。曾有美術從業(yè)者表示從前的學習和創(chuàng)作是從抽象概念發(fā)散至具體表達的過程，然而AI生成的內容從一開始就極為具體和精美，是有些“反直覺”的。
在國內，可靈、即夢、海螺等AI模型的進步也是日新月異，快手可靈AI更是與賈樟柯等六位導演合作推出了共創(chuàng)AIGC計劃。知名動畫人、“兔斯基”的創(chuàng)造者王卯卯在其中創(chuàng)作了動畫短片《再見兔子》，講述小男孩收到成績不佳的試卷后，在走下樓梯面對家人過程中的種種幻覺。影片結合了傳統(tǒng)動畫制作流程，雖然畫面仍然有抖動變形的情況，但保持了主角形象的一致性，AI將心理情緒具像化為宏大而迷幻的奇觀。創(chuàng)作中也出現(xiàn)了AI“超常發(fā)揮”的情況，快手官方首映禮上，導演透露“小男孩被蛇追著奔跑的閃轉騰挪畫面，在原本的鏡頭設計里沒有，因為可靈發(fā)揮得太好了我們就做了保留。”
5）更加綜合的應用
在動畫制作的過程中，AI已經(jīng)可以潛移默化地融入進了前期創(chuàng)作環(huán)節(jié)，可以說已經(jīng)到了使人難以察覺的地步。而在面向大眾的國產動畫當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還有許多將AI融入中后期制作，強調“AI性”表達的案例。
例如老牌3D動畫公司玄機科技，據(jù)筆者觀察，早從前些年就開始在《吞噬星空》《斗羅大陸2》等年番動畫中零星使用AI表現(xiàn)特效大場景。而在B站S級項目《牧神記》動畫中，他們則同時使用了扭曲變幻的AI背景、臨時改變畫面影調的“AI濾鏡”以及將AI美術融入戰(zhàn)斗特效，這一切都是因為《牧神記》的故事發(fā)生在奇幻色彩濃重的“大墟”之中。目前看來并沒有招致太多批評，結合過硬的傳統(tǒng)動畫制作質量，作品整體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截止2025年3月底，播放量已超4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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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本月，號稱“AIGC全流程覆蓋”的網(wǎng)絡動畫電影《惡獸》上線愛奇藝與騰訊視頻，本片由ChatGPT生成故事雛形，Midjourney輸出人物及巨獸形象、概念場景、美術風格，奠定視覺基調，音效與BGM采用Suno。角色建模與動畫則采用了虛幻5引擎內建的MetaHuman方案，是一部“沒有動畫師參與的動畫”，不過正片效果仍然顯得十分僵硬。無論從制作思路還是成品風格來看，本片比起吸引“動漫”觀眾，或許還是在“網(wǎng)大”領域更有用武之地。03
賽博“拼好畫”，仍無止境
以上提到的幾乎所有案例，都不約而同地用五花八門的定語強調自己是「首部」AI動畫。PV《魔游紀人工智能輔助篇》是“國內首部人工智能輔助動畫”，北京電影學院的《愚公移山》是“全球首部AI全流程拍攝制作”，網(wǎng)絡大電影《惡獸》是“全球首部AIGC全流程覆蓋”……
從中可以看出，首先AI動畫是毋庸置疑的業(yè)界熱點；其次，AI動畫，缺乏標準?！癆I參與了全流程”和“AI取代了某些關鍵流程”哪個才是更符合實際的方向？相比于“實時渲染”“虛擬拍攝”等其他時下動畫影視行業(yè)的熱詞，「AI動畫」目前還沒有在商業(yè)成績上得到廣泛驗證的標桿級作品。Runway、可靈等業(yè)界領先的產品，都正在積極地用舉辦節(jié)展、扶持導演等方式放大應用層面的影響力，但對動畫影視行業(yè)而言，尚未出現(xiàn)像虛幻引擎那樣具有統(tǒng)治力的商業(yè)產品。
日本動畫公司OLM的負責人接受采訪時認為，AI想要真正大規(guī)模落地動畫產業(yè)，需要克服以下四大困難：
侵權風險
創(chuàng)作者群體對AI的厭惡，形成了集體的“取消文化”
產業(yè)本身就運轉勉強，維持生計之余沒有余力試驗
AI技術本身針對動畫行業(yè)的優(yōu)化迭代較慢，技術應用具有滯后性
總的來說，AI動畫早先的用戶只有大型企業(yè)與獨立藝術家，而如今更多行業(yè)中堅的動畫制作公司，也都已經(jīng)在內部驗證AI介入生產的可能性，有的甚至成立了專門的部門。雖然 試驗結果有好有壞，但無論在中國、日本還是歐美，AI動畫影像都正在潛移默化地進入大眾視野。
如若再蕩開一筆，實際上，像電影或劇集那樣「作為產業(yè)的動畫」，也只是社會對于動畫需求的一個方面而已。
在影視行業(yè)之外、需求冰山之下，「作為媒介的動畫」涵蓋了諸如同人二創(chuàng)、短視頻、廣告和幼教這樣體量輕、門檻低、追求新奇感、功能性大于審美價值的領域，賽博“拼好畫”的AI在這些領域有了更加廣闊乃至野蠻的生長空間。或許我們下一代的觀眾，已經(jīng)很難再想象一個“AI不存在”的動畫世界。
參考資料：
「クリエイティブとAI」について、
トップクリエイター?手塚眞さん、安彥良和さんより
コメントをいただきました。
https://anime-hinahima.com/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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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businessinsider.jp/article/265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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