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黃昏的光透過窗戶,映在老劉布滿皺紋的臉上。
他擺弄著茶幾上的全家福,目光落在兒子劉大山得意的笑容上。
“爸,這三套拆遷房,您真打算都給大山?”
女兒小月輕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自古傳男不傳女,這是規(guī)矩?!崩蟿⒎畔孪嗫颍Z氣堅定。
小月沒有哭,只是點點頭離開了。

01
老劉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高聳的塔吊和尚未完工的高樓,眼中流露出幾分感慨。這片曾經(jīng)的老村莊,如今已被鋼筋水泥的森林取代,而他這輩子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從一個普通的退休工人,搖身一變成為擁有三套房產(chǎn)的“富翁”。
“爸,這邊簽字!”劉大山的聲音打斷了老劉的思緒。他轉(zhuǎn)過身,看到兒子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站在桌前,桌上攤著幾份合同。
“這是?”老劉走過去,疑惑地問道。
“安置房分配協(xié)議啊,我和村委會主任都談好了,三套房子都寫你名字,你簽完字,以后你想給誰就給誰?!眲⒋笊秸f著,把筆遞給老劉。
老劉接過筆,在原來的農(nóng)田上蓋了高樓,政府補償每戶三套安置房,這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人家因為房子分配問題鬧得不可開交,有的甚至大打出手。想到這,老劉不禁慶幸自己只有一兒一女,省去了不少麻煩。
簽完字,老劉看著兒子滿臉的笑容,心里踏實了不少。劉大山今年四十五歲,在縣城開了一家小建材公司,生意時好時壞,但總算能養(yǎng)家糊口。比起那些整天游手好閑的兒子,老劉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幸運了。
“爸,房子分配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回家的路上,劉大山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老劉沉默片刻,開口道:“我想好了,三套房子都給你。你妹妹是個女孩,早晚要嫁人,房子給她也是便宜了別人家。再說了,她在市醫(yī)院當醫(yī)生,工資高,生活也穩(wěn)定,不像你,生意上要用錢的地方多?!?/p>
“爸,您真是明事理!”劉大山眼睛一亮,拍了拍老劉的肩膀,“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不過,這事還是得跟小月說一聲,免得她心里不舒服?!?/p>
老劉點點頭:“你說得對,周末她回來,我當面告訴她?!?/p>
周末很快到來,劉小月如約回到老家。她今年四十歲,在市中心醫(yī)院骨科工作,是一名主治醫(yī)師。工作繁忙,她很少回家,每月只抽空回來看望父親一次。
一家人吃過晚飯,老劉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小月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strong>
劉小月抬起頭,溫和地笑道:“爸,什么事?您說。”
“是這樣的,拆遷分了三套房子,我想了想,都給你哥。”老劉盯著女兒的臉色,繼續(xù)說,“你在醫(yī)院工作,收入穩(wěn)定,也不缺房子住。你哥不一樣,生意需要錢,孩子也要上學,壓力大?!?/strong>

聽完父親的話,劉小月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輕聲說:“爸,您決定就好,我尊重您的選擇?!?/p>
“你真的不介意?”老劉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女兒會有些不滿。
“有什么好介意的,您是我爸,房子是您的,給誰是您的自由。”劉小月語氣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
一旁的劉大山和王芳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幾分得意。王芳笑著對小月說:“妹妹,你放心,等房子裝修好了,爸就搬來跟我們住,我一定好好照顧他?!?/strong>
劉小月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當晚,她便以醫(yī)院有急診為由,提前離開了。
老劉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但轉(zhuǎn)念一想,女兒從小就懂事,不會為這種事鬧情緒。再說了,自己這么安排也是為了整個家庭考慮,女兒應(yīng)該能理解。
三個月后,安置房交付。劉大山馬上著手裝修兩套,一套自住,一套準備出租。按照約定,老劉搬進了兒子家里。剛開始的日子,一切都很順心。劉大山工作忙,但每天早晚都會噓寒問暖;王芳雖然性格強勢,但對老劉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老劉心想,自己這個決定果然沒錯。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時間推移,兒子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兒媳婦的態(tài)度也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爸,您這么大歲數(shù)了,怎么還把飯粒撒得到處都是?”一天晚飯后,王芳不耐煩地抱怨道,“每次都是我收拾,煩不煩?。 ?/strong>
老劉低下頭,默默拿起抹布擦拭桌面。他沒有反駁,只是心里泛起一絲苦澀。
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老劉在家中的地位逐漸下降,從最初的“尊貴客人”變成了“免費保姆”。白天,王芳上班后,他負責打掃房子、洗衣服、買菜做飯;晚上,還要幫忙輔導(dǎo)孫子寫作業(yè)。
更讓老劉心痛的是,劉大山三番五次向他借錢。先是說公司資金周轉(zhuǎn)困難,后來又說要擴大規(guī)模需要投資,再后來就變成了“暫時借用”。老劉的積蓄就這樣一點點被掏空,到最后,連養(yǎng)老金都不能完全自由支配。
“爸,您這個月的養(yǎng)老金到賬了嗎?借我五千,下個月一定還您?!币惶欤瑒⒋笊接珠_口借錢。
“這個月才發(fā)了三千多,再說,上次借的一萬多你還沒還呢?!崩蟿ⅹq豫著說。
“您這是什么意思?”劉大山臉色一沉,“我不是您兒子嗎?跟我還談什么借不借的?再說了,當初三套房子都是您自愿給我的,我不是逼您的吧?”
聽到這話,老劉心里一陣刺痛。他沒想到,自己深愛的兒子會用房子來要挾他。但是,為了家庭和睦,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劉的處境越來越尷尬。一次晚餐上,王芳當著親戚的面,公開抱怨道:“現(xiàn)在老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吃這不行,吃那不行,還浪費糧食。我每天工作那么累,回來還要伺候他,真是受不了。”
親戚們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老劉強忍著羞辱,默默低頭吃飯,但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已經(jīng)積累到了極點。
就在這一晚,老劉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搬出去,過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趁兒子兒媳都上班后,老劉簡單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悄悄離開了。他在城郊找了一間簡陋的出租屋,月租只要六百元,雖然條件差,但至少可以安靜地生活。
為了維持生計,老劉開始在小區(qū)附近的社區(qū)花園種菜。他從農(nóng)村出來,種菜的手藝不差。很快,老劉的菜地茁壯成長,他開始在早市上擺攤賣自己種的蔬菜。
“老劉,你的白菜長得真好,給我來兩棵?!?/p>
“謝謝,您慢用?!崩蟿⑿χ障洛X,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雖然生活艱苦,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輕松。
在菜市場,老劉認識了一群和他年齡相仿的老人,大家經(jīng)常聚在一起聊天、下棋,生活倒也充實。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有兩個兒子,更沒有提及那三套房子的事。在這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靠自己的勞動生活,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一天早上,老劉正在擺攤,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走來。他瞇起眼睛定睛一看,竟是許久未見的女兒劉小月。
02
“小月?你怎么在這兒?”老劉驚訝地站起身。
“爸!”劉小月快步走過來,臉上滿是擔憂,“我找您好久了,您怎么一聲不吭就搬出來了?大山說您去南方旅游了,我差點信了。”
老劉避開女兒關(guān)切的目光,低聲道:“沒什么,就是想自己住著自在點。”
“自在?”劉小月環(huán)顧四周簡陋的攤位,又看了看父親曬黑粗糙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爸,這就是您說的自在?您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我......”
“我不想麻煩你,”老劉打斷女兒的話,“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時間管我這個老頭子?再說了,我這不是挺好的嗎?”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劉小月沒有再追問,而是蹲下身,幫父親整理攤位上的蔬菜?!斑@些菜都是您自己種的?”
“嗯,社區(qū)花園里有塊地,我租來種的。”老劉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自豪,“你看這白菜,水靈著呢,比超市里的強多了。”
“那我全買了?!眲⑿≡抡f著,掏出錢包。
“別,別!”老劉連忙阻止,“自家人,哪能收你的錢。”
“那不行,您辛苦種的菜,憑什么白給我?”劉小月堅持付錢,然后又提議道,“爸,我有個主意。我們醫(yī)院食堂需要新鮮蔬菜,您種的這些正合適。以后您可以直接送到醫(yī)院去,價格肯定比菜市場高。”
老劉遲疑了一下:“這不好吧?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劉小月笑著說,“您可是我爸,我不幫您幫誰?再說了,醫(yī)院食堂確實需要新鮮蔬菜,您這是幫他們解決問題呢?!?/p>
就這樣,在女兒的安排下,老劉開始每周三次給醫(yī)院食堂送菜。這份穩(wěn)定的“生意”讓他的生活有了保障,不再需要風吹日曬地在菜市場擺攤。
與此同時,劉小月也常常來老劉的住處看望他,有時帶些營養(yǎng)品,有時只是陪他聊聊天。每次來,她都會仔細打掃房間,確保父親的生活環(huán)境干凈整潔。
“爸,您有沒有想過參加些活動,認識些朋友?”一天,劉小月提議道,“我聽說社區(qū)有個老年大學,教書法、唱歌什么的,您興趣不是挺強嗎。”

老劉搖搖頭:“我哪有那閑工夫,種菜都忙不過來?!?/strong>
“那我?guī)湍鷪竺?,試試看,不喜歡再退出也行?!眲⑿≡虏挥煞终f,替父親報了名。
出乎老劉意料的是,老年大學的生活給他帶來了新的樂趣。他在那里學習書法,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周二、四、六的下午都過得充實而快樂。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轉(zhuǎn)眼半年過去了。老劉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新的生活,甚至有些慶幸當初的決定。雖然生活條件不如在兒子家好,但內(nèi)心的平靜與滿足是金錢買不來的。
一天,老劉正在社區(qū)花園修剪菜苗,忽然接到劉大山的電話。
“爸,您在哪兒呢?我找您好久了!”電話那頭,劉大山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老劉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住在城郊,自己租了房子?!?/p>
“什么?您怎么能這樣???我和您媽都急死了!”劉大山語氣中滿是責備,“您這么大年紀了,一個人住在外面多危險??!”
“我這不是挺好的嗎?”老劉淡淡地說,“不用你們操心?!?/p>
“爸,您別任性了,趕緊回來吧?!眲⒋笊降恼Z氣軟了下來,“再說了,您馬上就要七十大壽了,我們正準備給您辦壽宴呢?!?/p>
聽到“壽宴”二字,老劉心中一動。在中國傳統(tǒng)觀念里,七十大壽是個重要的日子,也是全家團聚的好機會。思考片刻后,他妥協(xié)了:“行,我回去,不過壽宴就不用辦了,簡單吃個飯就行。”
“這怎么能行!”劉大山立刻反對,“您是我爸,七十大壽,怎么能不好好慶祝?我都跟親戚朋友說好了,在金龍大酒店辦,十桌!”
老劉聽了,心中暗嘆一聲。他知道,兒子辦這個壽宴,與其說是為了他,不如說是為了面子。但既然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拒絕:“那行吧,你安排就是?!?/strong>
掛了電話,老劉嘆了口氣。他沒有告訴兒子自己這半年來的真實生活,也沒有提及小月常來看望他的事。不知為何,他感覺這些事還是不說為好。

壽宴前一周,老劉回到了兒子家。出乎他意料的是,兒子兒媳對他格外熱情,一改之前的冷淡態(tài)度。王芳更是三天兩頭買好吃的給他補身體,劉大山也常常坐下來陪他聊天。老劉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壽宴,但他也不點破,只是默默配合。
終于,七十大壽這天到了。一大早,王芳就張羅著給老劉穿上新買的唐裝,劉大山也特意請了假,陪在父親身邊。
“爸,今天來的都是親朋好友,您可得給我們長臉??!”劉大山笑著說,“我還特意邀請了幾個領(lǐng)導(dǎo),給您捧場?!?/p>
老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所謂的“給面子”,不過是兒子想借機攀附那些領(lǐng)導(dǎo)罷了。
下午三點,壽宴準時開始。金龍大酒店最大的宴會廳里,十桌賓客已經(jīng)落座。老劉在兒子的陪伴下,挨桌敬酒。賓客們紛紛稱贊他福相好,兒子孝順,老劉只是笑笑,沒有多言。
敬完酒,回到主桌,老劉四下張望,卻不見小月的身影。
“大山,你妹妹呢?怎么還沒來?”老劉問道。
“我給她打過電話了,她說醫(yī)院有臺手術(shù),可能晚點到?!眲⒋笊诫S口答道,顯然不太在意妹妹的缺席。
老劉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理解女兒工作的特殊性。就在這時,宴會廳的門被推開,劉小月匆匆走了進來。
“對不起,爸,我來晚了?!眲⑿≡伦叩嚼蟿⑸磉叄f上一個精致的禮盒,“祝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老劉接過禮盒,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來就好,來就好?!?/p>
就在這時,劉大山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他走到大廳中央的小舞臺上,拿起話筒:“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是我父親七十大壽,非常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爸一輩子勤勞善良,把我和妹妹拉扯大,現(xiàn)在終于可以享清福了?!?/p>
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劉大山繼續(xù)說道:“今天,我想借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們公司最近又拿下了一個大項目,市中心的商業(yè)廣場...”他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的生意,完全忘記了這是父親的壽宴。

老劉坐在位子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想起半年前那個寒冷的早晨,自己獨自一人離開兒子家時的心情。那時,他以為兒子會來找他,至少會關(guān)心他去了哪里,過得怎么樣。然而,直到他主動打電話,兒子才想起來他這個父親。
劉大山還在臺上侃侃而談,賓客們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老劉身上。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打斷了劉大山的演講。
“抱歉,打擾一下。”劉小月站起身,走向舞臺,“既然今天是爸爸的壽宴,我也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想在這里展示給大家看?!?/p>
劉大山愣了一下,有些不悅地看著妹妹,但礙于眾人在場,還是讓出了位置。
劉小月接過話筒,轉(zhuǎn)向賓客們:“各位叔叔阿姨,各位朋友,今天是我爸七十大壽,我想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她從手提包中取出一個U盤,插入投影儀,“請大家看屏幕?!?/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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