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1985年春,在上海市的一個普通小區(qū)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王春凌和幾位鄰居的孩子,圍在李明面前唱著生日歌。八歲的李明閉上眼睛,用力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媽媽,我許了個愿,希望能……”李明的話還沒說完,門鈴?fù)蝗豁懫稹?/p>
“一定是劉阿姨來了,我去開門?!蓖醮毫枵砹艘幌侣燥@疲憊的面容,走向門口。
當(dāng)她拉開門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手里捧著一個木制的小火車。
“春凌,我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春凌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片漆黑,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時間倒回到1969年夏,夏天的炎熱炙烤著黃土高原,王春凌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來到陜西的一個小山村。
十八歲的王春凌站在村口,手里緊握著行李,茫然地望著眼前黃土飛揚(yáng)的村莊。知青下鄉(xiāng),對她而言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闖關(guān)。
第一天下地,王春凌就成了全隊的笑柄。她不會使用農(nóng)具,揮鋤頭的姿勢笨拙,挖出的土溝歪歪扭扭。午休時,她躲在田埂后偷偷哭泣。
“第一次都這樣,習(xí)慣了就好?!币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王春凌抬頭,看見一個瘦高的男孩站在陽光里,臉被曬得黝黑,眼睛卻亮得驚人。他叫李洪奇,也是知青,比她早來一年。

從那天起,李洪奇成了王春凌的“老師”。他教她如何用鋤頭,如何節(jié)省體力,甚至教她用當(dāng)?shù)胤窖院痛迕窠涣鳌^r(nóng)村的日子因他而變得不那么難熬。
那年秋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沖毀了村子的糧倉。在搶救糧食的混亂中,王春凌失足跌入湍急的河水。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洪水吞噬的時候,一雙強(qiáng)有力的手抓住了她,那是李洪奇。他拼盡全力將她拉上岸,自己卻被洪水沖傷了腿。
“傻丫頭,命重要,糧食可以再種。”李洪奇躺在簡陋的病床上,輕聲責(zé)備她。
王春凌守在他床邊,看著他因發(fā)燒而通紅的臉,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感。那一刻,她懂了什么是愛情。
八年后的今天,當(dāng)她再次看到這張臉,那些被時間沖淡的記憶如洪水般洶涌而來。她和李洪奇在田間勞作的畫面,在星空下談心的夜晚,以及那個離別前的夜晚,一切都鮮活如昨。
1977年,王春凌接到返城通知的那天,整個大隊都沸騰了?;爻且馕吨鎰e貧瘠的農(nóng)村,重返文明的城市生活。但她的喜悅中摻雜著苦澀,因為李洪奇仍未接到通知。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會跟上。”李洪奇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堅定,“等我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

離別前夜,兩人相擁而眠,在黑暗中訴說著對未來的期許?!叭绻覀冇辛撕⒆?,男孩的話,我要親手給他做一個木頭火車。”李洪奇輕聲說。
王春凌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幸福得幾乎窒息。那時的她怎會想到,命運(yùn)會給他們開如此殘酷的玩笑。
然而現(xiàn)在,那個“死去”八年的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門前,手里還捧著那個承諾過的木制小火車。
02
那年深秋,王春凌回到了上海。
她在一家小商店找到了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足以維持基本生活。
每天下班后,王春凌都會去郵局看看有沒有李洪奇的來信。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希望逐漸被失望取代。她給農(nóng)村寫了無數(shù)封信,卻始終沒有得到回復(fù)。
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身體開始出現(xiàn)異常。起初只是晨起的惡心,后來連味道重的食物都無法靠近。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如同晴天霹靂,她懷孕了。
“我必須找到他?!蓖醮毫枋帐昂唵蔚男欣?,坐上了開往陜北的長途汽車。
顛簸的旅途讓她疲憊不堪,但心中的希望支撐著她前行。然而,當(dāng)她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黃土地時,等待她的是更大的打擊。
“李洪奇?他早走了,收到返城通知第二天就離開了?!贝謇锏睦先烁嬖V她,“他說要去找一個人,好像是你吧?”
王春凌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他走了,去找她了,可為什么他們沒有相遇?為什么沒有任何音信?
帶著滿腹疑問和腹中的生命,王春凌回到了上海。親人們知道她未婚先孕后,反應(yīng)各不相同。母親默默流淚,父親暴跳如雷,要她“把孩子打掉”。
“不!”王春凌第一次如此強(qiáng)硬地反抗父親,“這是我和李洪奇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

冬日的黃昏,王春凌被父親趕出了家門。寒風(fēng)中,她抱著簡單的行李,無處可去。就在這時,她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小商店的老板娘劉大姐。
“丫頭,跟我回家吧,我那有個小閣樓,你可以住下。”劉大姐是個四十多歲的寡婦,膝下無子,對王春凌格外疼愛。
就這樣,王春凌在劉大姐家安頓下來。白天在商店工作,晚上幫劉大姐做些家務(wù)。她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對李洪奇的思念也越發(fā)強(qiáng)烈。
1978年夏天,李明出生了。當(dāng)護(hù)士把皺巴巴的小嬰兒交到王春凌手中時,她淚如雨下。孩子的眉眼與李洪奇如出一轍,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在無聲地問:“我的爸爸在哪里?”
李明六個月大時,命運(yùn)再次給了王春凌重重一擊。一個叫張姓的知青來到商店,聲稱認(rèn)識李洪奇。
“李洪奇?”王春凌激動地抓住他的手,“你知道他在哪嗎?”
張明的表情凝重:“你還不知道嗎?李洪奇在返城途中遇到意外……他沒能熬過來?!?/p>
王春凌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世界在一瞬間崩塌。她不相信,不愿相信,甚至親自去了所說的地方求證。但殘酷的現(xiàn)實擊碎了她最后的希望,當(dāng)?shù)卮_實有一起事故,死者名單上赫然有“李洪奇”三個字。
03
轉(zhuǎn)眼間,李明已經(jīng)七歲了。
這些年,王春凌的生活改善了很多。雖然工作依然忙碌,但至少不用再為生計發(fā)愁。
李明上了小學(xué),成績優(yōu)異,尤其喜歡畫畫。他畫過的題材很多,唯獨(dú)對一個主題情有獨(dú)鐘—橋。各式各樣的橋,有的橫跨河流,有的連接山谷,而橋的盡頭,總有一個模糊的男性身影。
“媽媽,我又夢見那個人了?!崩蠲鞫酥漠嬜叩秸跍?zhǔn)備早餐的王春凌身邊。
王春凌手中的碗差點(diǎn)掉落。畫上是一座高高的鋼鐵橋梁,橋下是洶涌的江水,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橋頭,背影輪廓分明。那身形,那站姿,像極了李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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