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叫姜夭夭,是十六年前師傅從亂葬崗撿來的野孩子。
我無父無母,這十六年來,一直是師傅撫養(yǎng)我長大。
師傅教我練功,和我說,他也沒有父母,所以告訴我只有自己變強大,才可以彌補這些空缺,守護(hù)珍視之物。
不過我至今還是沒懂這句話的意思。
我和師傅隱居在青山林中,這里臨近西原國,慶朝與西原國近些年沒都沒有打仗,也沒有交往。
整個青山林是慶朝中來往最少的地方了,所以我與師傅的生活就是,每日粗茶淡飯,有時練功,坐下來品茶時,相談甚歡。
一日師傅和我說,宮中要選嬪妃,讓我也去。
我聽了這件事后,笑著擺擺手道:“師傅又逗我玩呢,像我這種小女子無名無分,哪能有資格選做嬪妃呢?進(jìn)了宮里,不把我攆出來就好的了?!?/p>
師傅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咬著嘴唇道:“夭夭,我沒騙你,你能去的?!?/p>
我看著師傅這樣認(rèn)真的回答,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我瞇著眼和師傅對視,想要從這黑色的眸中看出些什么。
我繼而不假思索的道:“為什么啊,師傅,你難道不要夭夭了嗎,嗚嗚嗚…”
“夭夭,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切我也安排妥當(dāng),大后日宮中王太傅的車馬便會來接你,到時將你以王太傅收養(yǎng)的義女為由,送你入宮參加選妃?!?/p>
他說的這樣果決,像是命令,我顯然有些惱怒,一聲不吭的別過頭,進(jìn)了自己的內(nèi)室,把自己悶在了屋中。
夜晚,我透過窗子看到天空中閃閃發(fā)亮的星星,星星很多很亮,卻始終沒讓整個屋子里亮起來。
我趴在被窩里喃喃道:“就連星星你也這樣沒勁兒。哼!”
我興許是覺得自己也沒轍了,白天師傅說的那么認(rèn)真,估計是真的逃不過了。
果然,我的預(yù)感是沒有錯的,王太傅最終還是來了。
臨行前,我拉開馬車上的帷裳向師傅揮手,因為這件事,這幾日我都沒有同師傅講話。
此時他又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讓我不得不覺得有些愧疚,十六年養(yǎng)育之恩,真的一刻不能忘記。
“師傅,我還有機會回來嗎?”我大聲向師傅那方喊道。
“夭夭,你會回來,到時候,我還在這里等你,我會給你送信。”
我在嘴角勾勒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著師傅目送我的眼神漸漸遠(yuǎn)去。
我是孟春十六日離開青山林到王太傅府上的,王太傅人很好,笑起來笑起來總是瞇著眼,很慈祥,和善。
他有三個女兒,個個長得閉月羞花,我見了她們才想明白,肯定是女兒這么好看,不舍得嫁入宮,才讓我當(dāng)個替罪羊。
不過話也不能這么說,師傅讓我做王太傅義女入宮或許還有別的理由,總之這一切看師傅來信行事便是。
“姜小姐,這是太傅為小姐準(zhǔn)備的明日入宮選妃的衣裳,這是羅綢朱蜜紗所織,樣式好看,小姐長得也是貌美如花,明日定能讓萬歲爺瞧上小姐?!?/p>
我抬頭看去,是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姑娘,手上端著這條粉嫩的衣裙。
我用手指頭輕輕點了一下那小姑娘的腦門,只見得他輕輕一閃,像受了委屈一樣的看著我,惹得我哈哈大笑。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祁姒,是過來服侍主子的,今后主子若是入宮為妃,奴婢應(yīng)當(dāng)也是小姐的陪嫁丫鬟了。”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并不看重這種主仆關(guān)系中需要什么過分的禮儀,瞧把這丫頭嚇的,我連忙用安慰的語氣道:“我叫姜夭夭,姒兒,你不必這么拘謹(jǐn)?!?/p>
“奴婢不敢,奴婢還是教小姐一些明日入宮的禮儀吧。”
我只好乖乖的點了點頭,從晡時到深夜,我可是被這些禮儀束縛的十分不自在,好在找了個很累的理由,才成功脫開祁姒。
第二日晨時我便被早早的叫起來梳妝打扮,各式各樣的花簪,釵子卡在頭上,像是頭上頂著個大水桶,脖子快要被累斷了。
“小姐生來便皮膚白質(zhì),這身桃紅色的衣服襯著小姐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嬌美,簡直比莊姥姥做的蜜糖櫻桃還要甜呢!”祁姒歡喜道。
我聽見她口中所說的蜜桃櫻桃就來了一股勁兒,口水不停的往下流,問道:“哪里有蜜糖櫻桃?。俊?/p>
祁姒溫柔的淡淡一笑,道:“宮里好東西多著去呢?!?/p>
聽了這句話,我便十分想盡快入宮。
選秀時,我也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嬌美可愛的一面,只想要盡快被選上。
可是皇帝遲遲沒有來,倒是有幾個年老的姑姑走回來走回去的圍著我們幾十個人轉(zhuǎn)。
那幾位姑姑挑了六七個順眼的,其中就包括我,入宮那夜我便被安排在了春香閣就寢,后日皇帝便正式選秀女。
我聽見不遠(yuǎn)處有哭哭啼啼的聲音,便問祁姒是怎么了。
祁姒看了一眼門外,便跑過來和我道:“她們自小垂膝父母身下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不習(xí)慣入宮無人照應(yīng)的生活?!?/p>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何,宮中不是有皇帝嘛,都是夫妻,有何不可照應(yīng)?”
祁姒沖我使了個眼色,緩緩道:“小姐不懂,總之有奴婢在,小姐定然能開心,明日應(yīng)該也能被選上。”
我冷哼一聲,覺得這些也不過就是安慰我的套路罷了。
我突然反省過來,剛才的丫頭對我的眼色,可不如當(dāng)時的那般拘謹(jǐn),我捏緊拳頭,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捶了一下,撅著嘴道:“就你這丫頭懂得多!怎么不怕我了?。俊?/p>
我看著她被我逗笑,我也跟著笑了。
選秀是午時正式開始的,皇帝也當(dāng)面出場了,還有其他宗戚,總之場面十分華麗。
念到我名字的時候,本來正在發(fā)呆突然撞過一陣清明,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一句在。
“抬起頭來?!?/p>
我有些靦腆的,緩緩將視線往上移動, 映入臉簾的是一張俊秀,輪廓分明的面容,還有一雙飽含深情,勾人心魂的桃花眼。
我含著嘴唇,眼神不穩(wěn)定的亂看,總之就是不敢正視他那雙好像可以發(fā)光的黑眸。
“看著朕?!?/p>
我聽出這是命令的語氣,十分不情愿的盯著他,心里卻暗暗道,這讓誰招架得住?。?!
他伸出他纖細(xì)的手指在我下巴間摩梭,突然一句張口就來的“封”字,將我神志皆亂的清明召喚了出來。
我最終住進(jìn)了云檸殿,得了個貴人的封號。
只是自從選秀大典那一日來,這段日子一直沒有見過他,而他也沒有召見我。
難道后宮妃位不高嬪妃都只是充當(dāng)做擺設(shè)品嗎?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祁姒,祁姒連忙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亂說,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搖著頭說我會武功,我又沒做錯什么事情,為什么要殺我???
祁姒又唉聲嘆氣的道:“貴人,這里的一切榮譽,都是皇帝給予的,我們不能得罪皇帝吶。”
我看著祁姒說著說著目光變淡然下去,自己也只好不再說下去。
到了今月月底我才得一見皇帝第二面,而且還是他領(lǐng)著我要去圍獵。
甚至他連皇后娘娘都沒有帶,后宮嬪妃除了我和月貴妃二人,其他都是皇子親王,將軍等一些有地位的男官。
這算什么???
皇帝一直攔著我,嘴上說是圍獵,卻在這里這里逛了大半圈,其他人都已經(jīng)射死了好幾只狐貍了!這個皇帝真是好看不中用。
“夭夭?!?/p>
一聲帶有磁性的男音在耳畔回繞起來。
我轉(zhuǎn)過身,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支支吾吾道:“你…竟然記得我的名字?我…們…不是才見過…二次?”
我比了比手指頭,好像是想告訴他兩次是多么少。
他抓住了我的手,攔著我的腰將我抱在他寬大的懷里,我有些不知所措,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
風(fēng)聲颯颯,枝葉搖曳,仿佛這一刻,這一切都靜止了一般,只留下不聽使喚的心腔中,存下的接連不斷的撲通撲通的心跳,即將要涌出心窩。
他輕輕用他的嘴唇在我脖梗上極為熟練的記了一個吻,像是多年恩愛的夫妻,給予的一個愛意。
風(fēng)再次吹過,換回了我的一絲清明,我輕輕放松本來攔在他身后的手臂,他知曉此意,便也十分識趣的放開我。
可風(fēng)聲近猛,我本以為是圍獵的劍器,只待刀劍聲越來越近,才感覺到了危機環(huán)繞在四方。
我猛然的避開那一箭,卻不料那一劍正好直直的撲向陛下,慌忙中,我下意識的踢開了那一把暗箭。
我沉重的吸了口氣,又放下,平日師傅訓(xùn)練我時便告訴過我這種情況,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果真,一個接一個的暗箭涌來 ,讓人避之不及,眼前的暗箭眼花繚亂。
憑我的修為也應(yīng)當(dāng)是能避開的,但讓我保護(hù)另一個人,著實是一個難題。
說是急那是快,眼見那箭即將要插中他,我總是不能坐以待斃的,便也動起手腳來。
卻不料,有一柄竟然從身后刺過來,是躲不過的了...
我緊閉雙眸,想象中的疼痛感卻遲遲沒到,我有些錯愕的爭開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肩上插著那柄暗箭.
暗箭停止了,血卻像是小蛇一樣沿著那劍滋滋不斷的拉長尾巴。
急速中,我想要捂住源源不絕的血流下來,卻發(fā)現(xiàn)什么又捂不住。
“陛…下,陛下,你…受傷了!”
我有些愧疚,如果當(dāng)時攔著陛下逛這大片林子,陛下就不會因此而受傷,或者說,如果不是為了我這草包,就不會被刺傷。
我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心中像是被無數(shù)的烏云所積壓,說不清的無奈與愧疚。
他在嘴角努力的勾起了一撇笑意,注視著我,道:“夭夭,先…扶朕回…去?!?/p>
我看他疼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連忙將他扛在肩頭,生怕他再受到任何危險。
那些皇戚們看到陛下受傷也十分慌張,連忙叫來了太醫(yī),為陛下把了脈。
太醫(yī)說,所幸陛下是習(xí)武之人,且未傷及心脈,情況也是稍微好一點,養(yǎng)幾日待傷口愈合,便可無羌。
我心里的氣也舒展了幾分,帶著些責(zé)備的語氣道:“陛下,你以后不能…”我突然發(fā)覺自己這樣說有些不妥當(dāng),便也停住了。
反倒是陛下一臉疑惑的問道我:“為什么不說了?”
看著他那苦瓜臉偏偏要說出這么奇怪的話,我也只好學(xué)著那些深宮里的女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道:“是臣妾的錯?!?/p>
陛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臉,道:“愛妃沒有錯?!?/p>
話音剛落,便看著月貴妃急沖沖的往這邊跑來。
她故作梨花帶雨的哭著,嘴里喃喃道:“陛下,您這是怎么了,哎呦,都是臣妾的不是,這才害下受了傷,陛下責(zé)罰!”
我向來看不慣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臉上哭的這么婉惜,心里還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呢,說不準(zhǔn)下一秒就怪罪是我的錯。
“月貴妃,陛下這里受過傷,你這樣扯著,是擔(dān)心陛下的傷好得太快嗎?”
我皺著眉頭,冷著聲音看向月貴妃。
我看著她的臉被氣得紅一塊紫一塊的,心中有莫名其妙的得意感。
她也不就此罷休,鐵定了是想讓我吃扁,拿起汗巾在臉上抹了好幾把,哭的更狂烈,拉扯著陛下的胳膊道:“陛下,你看看這個刁蠻女子,和姐姐說話,一點兒也不懂得分寸!”
說著,她便沖我犯了一個白眼兒。
我哪里吃得上這樣的虧,陛下傷口未愈,她又這樣極限拉扯,還控告來治我的罪。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便朝她臉上扇了一巴掌,誰知四下一片寂靜!
所以現(xiàn)在太監(jiān)和宮女都連忙跪下,我覺得氣氛不對,想起師傅說過在宮中要注意言行,自己也連忙跪下。
祁姒見狀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沖向前跪下磕頭,有些顫抖的道:“奴婢死罪,是奴婢并沒有教導(dǎo)好貴人,這才頂撞了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寬宏大量,饒過貴人一命, 事后定然會好好賠罪。”
雖然說人是跪著的,心卻是豎著的,我不甘心,祁姒卻硬扯著我給貴妃磕頭,捏緊的拳頭中指甲快要插進(jìn)肉里了,也難以平息憤怒。
陛下先開了口,道:“姜貴人起來吧,月貴妃,姜貴人初來乍到, 有一些規(guī)矩自是不懂的,你就多擔(dān)待點吧。”
我清晰可見的看見月貴妃不屑和得意,我知道我在皇宮里的爭斗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擺駕回宮之時,已是傍晚,每每到這個時候,陛下總會翻牌子決定今夜哪位妃子去侍寢。
我剛想讓祁姒幫我去備膳,便聽到張公公召我去陛下殿中侍寢。
這是我入宮一月以來,第一次在夜晚去見他。
我穿了件湖藍(lán)色的綢袍便去了永壽殿,他見我來了,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坐在他旁邊。
“夭夭,你今年多少歲?”
“十九歲?!?/p>
“甚好,只不過,朕覺得這湖藍(lán)色的袍子實屬與你不襯,明日后,朕會多賜你些珠寶手飾,改日讓織衣局織幾件粉色的袍子給你送過去?!?/p>
他語氣輕輕的,像是夢中囈語,輕柔而又溫緩。
一時間我不知道如何作答,便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陛下這里還疼嗎?”
他沖我搖搖頭,擠了一個微笑。
“朕不疼。今日你與月貴妃之事,朕也不會放在心上,朕就喜歡你這倔脾氣,誰也不讓誰?!?/p>
一瞬間我臉紅耳赤,低眉垂眼道:“我…”
陛下哈哈大笑,將我攬在懷里,不停的牽著我的臉頰,月色纏綿,星星也羞澀的隱藏起了光芒。
第二日醒時,陛下告訴我,昨日刺客之事,已被徹查,是月貴妃所為。
我聽了之后大吃一驚,月貴妃???
就那個小肚雞腸的女人,怎么有膽量做這種事情,我半信半疑,總覺得這里面有蹊蹺。
我問道:“ 月貴妃怎會與刺客有所勾結(jié)?這宮中有誰能通風(fēng)報信知曉昨日我們圍獵?”
“皇家圍獵天下百姓自是知曉?!?/p>
我也不敢篤定,這件事是不是月貴妃所為,但昨日的刺客身手著實敏捷,來無影去無蹤,而且一開始,第一柄暗箭是沖向皇帝的,月貴妃想要除掉我合情合理,但對陛下對手,實在是有疑點。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月貴妃?”
“謀殺天子,意圖不軌,應(yīng)誅其九族?!?/p>
我看著陛下的眼神那樣堅定,不管是不是月貴妃所為,也難逃一死,這報應(yīng)來的當(dāng)真有些快。
回到云檸殿,對于昨日刺客之事,實在是心存疑惑,陛下對我的回答也是云里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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