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qǐng)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上輩子，阿爹為我而不遺余力地扶持宋霄。
榮登大寶之日，宋霄卻擁著貌美的軍妓，將我丟進(jìn)勾欄，逼我成為最下賤的娼妓。
我不堪凌辱，含恨自盡，死前憑空出現(xiàn)一段記憶。
再睜眼，我竟回到進(jìn)入勾欄的前一日。
這一次，我吞下凌阿婆的藥丸，主動(dòng)踏入勾欄。
三年后，御駕親臨污穢之地。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huì)形容枯槁，跪地求饒。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一只化形的狐貍。
勾欄里的陽氣，對(duì)狐貍精而言，最為滋補(bǔ)了。
1.
宋霄來時(shí)，紅羅帳內(nèi)的聲響正一浪高過一浪。
他臉色驟變，拔出寶劍，將榻上意亂情迷的男人刺了個(gè)洞穿。
隨后又一巴掌摑在我臉上。
“葉枝！你不知廉恥！”
三年了，我早已清楚面對(duì)男人時(shí)，應(yīng)做出怎樣的媚態(tài)。
我抬起充滿情欲的水眸，理了理身上被撕得粉碎的羅裙。
宋霄的呼吸瞬即重了幾分。
“難怪這三年來，你從未向朕求饒?！?/p>
他陰冷一笑。
“朕原以為你是性子剛烈，沒想到你是自甘墮落，樂在其中。”
我泫然欲泣：“這一切，不正如陛下所愿嗎？”
我原是帝師之女。
三年前，我也是宋霄親自向先帝求娶的未婚妻。
可在他榮登大寶之日，他卻擁著貌美的軍妓，命人將我丟進(jìn)勾欄。
他怨我害他的心上人受盡苦楚，背負(fù)不堪的罵名。
所以他也要將我拉下云端，踩入泥濘里，嘗嘗被人輕賤的滋味。
勾欄是什么地方？
清白的姑娘進(jìn)了這里，有幾個(gè)能干凈地走出去？
宋霄早該料到我會(huì)遭遇什么。
“你在怨朕？”
他扼住我的下顎，逼我對(duì)視。
“別忘了，這是你欠阿枝的?！?/p>
其實(shí)，我一直很好奇，我與他的阿枝素不相識(shí)，何來虧欠？
難道名字同她相仿，相貌與她肖似，也是錯(cuò)？
“阿枝雖淪落軍營，卻潔身自好，堅(jiān)貞不屈。”
“你不過是吃了些苦頭，就迫不及待地迎客?！?/p>
宋霄語氣里滿是嘲諷。
“堪稱貴女楷模的帝師之女，竟還比不過一名民間女子?！?/p>
“還是說，你平日里端得一副冰清玉潔的姿態(tài)，實(shí)則骨子里卻浪蕩下賤?！?/p>
宋霄指尖愈發(fā)用力，我疼得流出淚來。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收拾好，隨朕回宮。”
2.
宋霄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為他心愛的貴妃。
我聽說宋霄欲立貴妃為后，可貴妃軍妓的出身本就遭人詬病，加上三年來無所出，群臣自然不允。
于是宋霄想出借腹生子的法子。
選人時(shí)，他忽然想起我。
至于——我是從何得知這個(gè)消息的？
因?yàn)樘尜F妃診脈的羅御醫(yī)，已是我的裙下之臣。
我猜到宋霄會(huì)來尋我，可我沒想到他來得這樣快。
快到——我沒能吸收完第九百九十九個(gè)男人的陽氣。
差一點(diǎn)，功虧一簣。
我磕下頭，跪謝皇恩。
語調(diào)鶯鶯婉轉(zhuǎn)，動(dòng)作間，衣衫滑落。
宋霄臉色一沉。
緊接著我身上一重。
宋霄冷硬地警告：“別想著在朕身上使手段?！?/p>
他頓了頓。
“更不許在其他男人面前做這浪蕩姿態(tài)！”
昂貴的狐裘還帶著宋霄身上的余溫。
看來，宋霄的心，并不像他面上那般波瀾不驚。
3.
我被安置在冷宮，只能見到一名倒夜香的宮女。
她不認(rèn)得我，以為我是新人，便使喚起我來。
我并不打算反抗。
貴妃來時(shí)，我正蹲在地上，刷著各宮今日送來的恭桶。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她一見我就笑了。
“葉枝，你冒認(rèn)我身份，欺瞞陛下時(shí)，可想過有今日？”
她說的是，三年前，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宮宴上。
彼時(shí)我還是宋霄的未婚妻，端坐在高臺(tái)之上。
而她不過是突厥戰(zhàn)敗后被俘虜?shù)能娂耍诖蟮钌咸G低俗的舞，以供朝臣享樂。
但我何時(shí)冒認(rèn)過她的身份？
我只知是宋霄在花燈會(huì)上對(duì)我一見鐘情，而后便向先帝請(qǐng)旨賜婚。
是宋霄說：“阿枝，不要質(zhì)疑我的真心，我等了你很多年，只是你忘了?！?/p>
那時(shí)他言之鑿鑿，待我如稀世珍寶。
我信了。
直至那場宮宴上，宋霄僅抬了一眼，便失態(tài)地沖下高臺(tái)，拽住翩翩起舞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猶如驚弓之鳥，可她的聲音卻還是清晰地傳入耳中。
“我叫阿枝。”
然后，我瞧見向來從若自若的宋霄將姑娘緊緊摟進(jìn)懷里：“錯(cuò)了！錯(cuò)了！”
他一遍一遍念叨著：“是你！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這才知道，宋霄要等的阿枝，從來都不是我，而是年幼時(shí)曾救過他的小姑娘。
但有一點(diǎn)，他卻沒說錯(cuò)。
我的確忘了一些事。
忘了我原只是山野間修煉百年的小狐貍，一朝化作人形后，被葉家撿了回去。
更忘了凌阿婆曾告誡我，人類男子的話，不可信。
4.
見我垂著頭不應(yīng)聲，貴妃冷哼一聲，幾名宮女便鉗制住我的雙手，押著我的肩，逼我跪下。
她走上前，卻在瞧清我的模樣時(shí)，驀然一怔。
三年來，勾欄中濃郁的陽氣成了我最好的補(bǔ)養(yǎng)品。
如今的我，一顰一笑間，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出惑人的媚意。
貴妃眼中妒意噴薄欲出。
“你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地惹人生厭?！?/p>
可隨即她又想到了什么，不懷好意地笑了。
“看來你在勾欄里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若葉帝師知曉，他精心栽培的女兒成了千人枕萬人騎的殘花敗柳，會(huì)作何感想？”
我的心驟然緊縮。
阿爹……阿娘……
我冷然抬頭。
那幾名宮女與我對(duì)視一眼后，便松開了對(duì)我的鉗制。
宮女們目光呆滯，像個(gè)木頭人似的，一動(dòng)不動(dòng)。
我朝著貴妃走去，只是每走一步，便覺喉口血腥竄動(dòng)。
方才的媚術(shù)，雖能暫時(shí)控制人的心智，但終究是違背自然道法之術(shù)，損人而不利己。
貴妃見狀慌了神，卻還是虛張聲勢(shì)道：“你想做什么？信不信本宮立即下令處死你爹娘！”
聞言，我的心口鈍痛，周身寒意更甚。
她還以為我不知道，阿爹阿娘早就死了。
5.
上輩子，貴妃以我爹娘作挾，逼我順從。
“你若敢自盡，你的家人也活不了?！?/p>
因她這句話，即便我在勾欄里受盡凌辱，也不敢萌生死志。
但后來我卻無意得知，在宋霄在頒布將我送去勾欄的詔令后，阿爹阿娘去向貴妃求情。
也是因她一句話，阿爹阿娘自刎于大殿之上。
可貴妃并沒有信守承諾，轉(zhuǎn)頭就將我送進(jìn)了勾欄。
我阿爹阿娘竟白白枉死！
我重來一回，卻依舊晚了一日，沒能改變阿爹阿娘的結(jié)局。
阿爹阿娘生前受人敬仰，死后卻草席裹尸，被扔去了亂葬崗。
想到這兒，我胸中血?dú)夥浚抟馓咸臁?/p>
凌阿婆助我化作人形后，曾給我留下一顆藥丸。
“若有朝一日，你不再眷戀人界，吃下它，便可做回自己?！?/p>
重生恢復(fù)記憶后，我第一時(shí)間服下這顆藥丸。
自此，我不再是帝師之女，而是狐貍精葉枝。
我扼住貴妃雪白纖細(xì)的脖頸。
她在我的手里氣息漸弱，嗓子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陛下……不會(huì)……放過你的……”
我充耳不聞，只知欺辱我、害我阿爹阿娘慘死的人，都要付出代價(jià)！
“葉枝！你大膽！”
宋霄面色鐵青，一腳踹在我的胸口，將貴妃軟綿綿的身子抱進(jìn)懷里。
我重重跌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水來。
冷風(fēng)中，我衣衫單薄，瑟瑟發(fā)抖，嘴角還殘留一抹血跡。
倒生出一種惹人憐愛的破碎感。
宋霄竟一時(shí)失了神。
直至貴妃在他懷里咳出了聲。
6.
宋霄毫不留情地讓人打了我二十杖，以示懲戒。
可到了深夜，他突然來了冷宮。
我跪地請(qǐng)安。起身時(shí)，身子卻直直倒向宋霄的懷里。
宋霄側(cè)身避過，滿眼嫌惡。
“你連廉恥二字都忘了嗎？竟這般急切地向朕投懷送抱?！?/p>
我摔在地上，衣襟大敞開來。
宋霄眼底一暗，一把將我從地上扯起來，扔向床榻。
“若不是為了阿枝，朕連看你一眼，都嫌臟。”
事畢，宋霄睜開眼。
他兀自將粘稠擦拭干凈，穿戴整齊。
“不愧是葉大小姐，你這伺候男人的本事，怕是天下無人能及。”
宋霄言辭譏諷，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我扯住他的衣袖。
宋霄回頭，表情不屑。
“想向朕討賜？”
我搖了搖頭。
此時(shí)的我，坐在凌亂的床褥中，雙目含春，面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潮。
我仰起頭，聲兒里帶著顫。
“求陛下憐愛。”
宋霄的眼神暗了又暗。
“那就讓朕瞧瞧，你還有什么本事?！?/p>
“若你受不住，可怨不得朕?！?/p>
冷宮的床年份已久，本就破舊不堪。
它咯吱咯吱地?fù)u晃一整夜后，最終坍塌了。
第二日，宋霄留宿冷宮的消息如風(fēng)似地傳遍了后宮。
貴妃獨(dú)寵三年。
這是頭一回，宋霄在別處過夜。
我坐在總管太監(jiān)剛送來的黃花梨雕龍紋羅漢床上，微微一笑。
有了第一次，何愁沒有第二次？
果不其然，晚間，宋霄又來到冷宮中。
他一言不發(fā)，扶著我的腰肢欺身上前。
7.
吃飽饜足的宋霄似乎心情不錯(cuò)。
他沒有急著離開，反倒勾著我的長發(fā)，把玩起來。
我縮在他身側(cè)，鼻尖通紅，眼角還掛著淚珠，瞧著可憐極了。
宋霄盯著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笑了。
“還是這般嬌氣?！?/p>
他的目光落在某一處，又往我背上瞥了好幾眼，眼皮顫了顫。
“還疼嗎？”
是那日我被他踹在胸口的傷處，如今還紅腫著。
那二十杖的傷痕，也沒淡去。
也沒等我回答，宋霄似想起什么新奇事，來了興致。
“你明知朕有多在乎阿枝，怎么還敢傷害她？你就不怕——朕真的會(huì)殺了你？”
我抿唇不語。
他很快就失了耐性，翻身下床。
“原以為你有了些許改變，沒想到你還是這般古板無趣。”
“朕最討厭你這副對(duì)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p>
其實(shí)，在成為宋霄未婚妻前，我也是個(gè)靈動(dòng)活潑的姑娘。
賜婚后，我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皆與他的顏面相關(guān)，便逼迫自己戒驕戒躁，不爭不搶，不妒不疑。
遇上向宋霄公然示愛的姑娘，我也只能一笑置之。
時(shí)日一久，宋霄雖表面如常，望向我的眼里卻失去了熱情。
是我忘了——皇家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一個(gè)端莊大度的妻子。
偶爾使些小性子，還會(huì)滿心滿眼愛他的姑娘，反倒對(duì)他有別樣的吸引力。
于是我在宋霄離開時(shí)，從身后抱住他。
“疼。”
“怕。”
我依次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最后聲音有些悶悶的。
“我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了。我嫉妒她，就是見不得你待她好……”
宋霄的身子僵住了。
我從未向他展露這般嬌縱撒嬌的少女姿態(tài)，如今這模樣，更像是真情流露。
好半晌，他用力掰開我的手，抬步往外走。
“別走。”
我作勢(shì)要追，卻身子酸軟，摔下床榻。
這一次，宋霄沒有再躲避。
他長臂一伸，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乇ё∥摇?/p>
“亂動(dòng)什么？朕不走?！?/p>
頭頂傳來他無可奈何的聲音。
“你不是說疼嗎？朕去拿些藥膏?！?/p>
8.
宋霄再次留宿冷宮的消息，在后宮中引起軒然大波。
總管太監(jiān)奉命送來許多上好珍稀的傷藥。
而宋霄來得一日比一日早。
第三日，他踏著夕陽的光影而至。
宋霄亟不可待地褪去外袍時(shí)，屋門就被撞開了。
他臉黑如碳，正欲發(fā)作，卻聽見宮女慌忙稟告。
“陛下，貴妃身體不適，請(qǐng)您過去?！?/p>
宋霄愣了愣。
“貴妃怎么了？”
那宮女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
“貴妃這兩日心口疼，吃不下任何東西，方才暈倒了！”
至于緣由，不言而喻。
宋霄眉間頓時(shí)染上愧色。
他心急如焚，猛地起身離開。
“陛下——”
宋霄俊臉浮現(xiàn)薄怒，他厭煩地甩開我的手。
“這時(shí)候還爭風(fēng)吃醋，若耽誤了貴妃病情，朕唯你是問！”
我重重撞在桌沿，白日里那些御賜的藥瓶，夜里就碎成了渣滓。
宋霄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宮女走了。
我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
一具滾燙的身軀卻貼上我的后背。
那人咬著我的耳尖，唇齒不清。
“葉姐姐，皇帝又不愛你，何苦回來受罪？”
9.
翌日，貴妃遣人來請(qǐng)我，說要給我賠罪。
可我在她面前跪到膝蓋發(fā)麻，才聽到她懶洋洋地開口。
“葉姑娘——”
有嬪妃嘲笑出聲。
“什么葉姑娘？不過是個(gè)妓罷了。”
殿中的嬪妃們皆掩唇而笑。
笑什么？
是笑話我如今境遇，曾經(jīng)的葉大小姐淪落勾欄，得了皇帝臨幸卻又沒有名分。
貴妃也不勸阻，待眾人笑夠了，才又問道：“葉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本宮突感不適，宮女不懂事，驚擾了陛下，害得葉姑娘獨(dú)守冷宮，實(shí)在是對(duì)不住了?！?/p>
她雖說著歉疚的話，可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倨傲和洋洋得意。
我曉得，無非是在向我炫耀宋霄的寵愛，想看我憔悴又狼狽。
我盈盈一拜，柔聲道：“謝貴妃娘娘掛心，我睡得很好?！?/p>
我可是狐貍精呀。
又豈會(huì)一心掛在宋霄身上？
昨夜宋霄走后，裴文便翻墻進(jìn)了冷宮。
誰能想到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丞相之子，竟從勾欄追到了冷宮。
他年輕氣盛，不知疲倦地與我用毛發(fā)幻化成的替身交纏一宿。
男人動(dòng)情時(shí)，陽氣最盛。
得了滋補(bǔ)的我臉頰白里透紅，比前幾日還要明艷動(dòng)人。
貴妃咬緊牙關(guān)，生生掰斷了一根護(hù)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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