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手里攥著那把鑰匙,冰涼的金屬硌得我手心生疼。

“梅姐,這么多年,謝謝你?!?/strong>

張縣長微微頷首,把那個紅色的禮盒放在我面前,眼神里帶著我讀不懂的復雜。

“盒子里的東西,等你回到宿舍再打開?!?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塊石頭一樣砸在我心里,“八年了,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我顫抖著接過禮盒,心想,這個輕飄飄的盒子,里面會裝著我這八年換來的全部嗎?

01

01

我叫李梅,從小在龍泉村長大,那是個群山環(huán)抱的小山村,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外人。

家里三個孩子,我排行老大,下面還有弟弟妹妹。

爸媽種著幾畝薄田,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我初中沒畢業(yè)就輟學了,家里實在供不起三個孩子都上學。

“大姐,你去城里找個工作吧,掙錢養(yǎng)家?!?爸爸吸著煙,眼睛看著遠方,“讓弟弟妹妹能念完書。”

那年我十六歲,背著一個帆布包,揣著三百塊錢,坐上了開往縣城的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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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常說,人的命運往往就在一個轉(zhuǎn)身之間。

我永遠記得那個夏天的午后,我在人才市場被曬得滿頭大汗,手里捏著一張求職表不知所措。

“李梅?”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女人朝我走來,“我是你三嬸的同學趙芳,她跟我說了你的情況?!?/p>

她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評估什么。

“我有個工作機會,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趙阿姨整理了一下她的眼鏡,“新上任的張縣長家里需要一個保姆,主要負責照顧老人和小孩,還有一些家務(wù)?!?/p>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縣長家?我能行嗎?”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粗糙的手。

“你老實本分,又勤快,張縣長夫人說了,不要城里那些機靈鬼,就要你這種農(nóng)村姑娘樸實可靠?!?趙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工資每月三千,包吃住,怎么樣?”

那個數(shù)字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

三千?

我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一萬出頭啊。

“我去!” 我脫口而出。

趙阿姨笑了。

“明天上午九點,我來接你?!?她轉(zhuǎn)身離開,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第二天,趙阿姨開車帶我去了云溪花園,那是縣城最豪華的小區(qū)。

保安敬禮,電梯直達,一進門就是寬敞的客廳,我像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一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動彈。

張縣長夫人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穿著簡單大方的棉麻連衣裙,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像個大學教授。

“你就是李梅啊,過來坐。” 她招呼我。

我僵硬地坐在沙發(fā)上,感覺自己像個闖入皇宮的農(nóng)民。

“別緊張,我們家需要的就是一個踏實肯干的姑娘。” 張夫人微笑著,“主要工作是照顧我婆婆和兒子。我和志強工作忙,經(jīng)常不在家?!?/p>

“我一定好好干?!?我點頭如搗蒜。

“那就這么定了,今天你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明天正式開始工作。” 張夫人站起身,“趙芳,帶她去看看房間?!?/p>

02

02

我的宿舍是個小單間,雖然不大,但比我家的房間好多了,甚至還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李梅,你先休息,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認識一下張縣長?!?趙阿姨離開前說。

晚上七點,我換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藍色的雪紡衫,是去年夏天在鎮(zhèn)上的集市買的。

張縣長比我想象中年輕許多,大概四十出頭,身材高大,國字臉,皮膚曬得有些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李梅是吧,歡迎加入我們家。” 他的聲音很溫和,沒有官腔,“趙芳說你很能干,希望你在這里工作愉快?!?/p>

“謝謝張縣長,我會好好干的?!?我緊張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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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我第一次見到了張家的小少爺和老太太。

小少爺叫張小虎,今年六歲,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活潑好動。

張老太太今年七十多歲,精神還不錯,就是腿腳不太靈便,需要人照顧。

“小丫頭,看著挺老實的。” 老太太打量著我,點點頭。

飯后,張夫人給我列了工作清單:早上六點起床準備早餐,送小虎上學,照顧老太太生活起居,打掃衛(wèi)生,洗衣做飯。

“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或者問阿姨。” 張夫人指了指廚房里的鐘點工王阿姨。

我點點頭,心想這活兒跟在家干的也差不多,應(yīng)該沒問題。

可我還是太天真了。

第一天工作,我就闖了禍。

我習慣了在家里用大鐵鍋燒水,結(jié)果把張家的進口電熱水壺燒干了,壺底都燒黑了。

“這個要用水位線以上才能開!” 王阿姨心疼地看著那個價值不菲的水壺。

我嚇得臉色煞白。

“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

中午,我又在煮飯時把米煮成了糊糊。

“老太太牙口不好,但也不能這樣啊。” 王阿姨搖著頭。

下午,我在擦拭客廳的擺件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小瓷人。

“這是夫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王阿姨驚呼。

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小心地撿起碎片,心如死灰。

第一天就這樣,我怕是干不長了。

晚上,張夫人回來了,王阿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我站在一旁,低著頭,等待著被辭退的命運。

“沒事,都是可以再買的東西?!?出乎我意料,張夫人語氣平和,“李梅是第一天來,不熟悉,慢慢會好的?!?/p>

她走到我面前。

“別緊張,做錯了就改,明天會更好?!?她的聲音很溫柔。

我抬起頭,眼眶有些濕潤。

“謝謝夫人,我一定會學好的。”

03

03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海綿一樣努力吸收著一切。

我學會了使用各種家電,學會了煮各種粥和湯,學會了如何照顧老人和小孩。

張小虎很快就親近了我。

“梅姐,我不想寫作業(yè)!” 他撲到我懷里撒嬌。

“先寫完,我們再一起玩?!?我摸摸他的頭。

張老太太也慢慢接受了我。

“小丫頭,手藝見長啊,這粥熬得不錯?!?老太太喝著我煮的小米粥,滿意地點頭。

一個月后,我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筆工資,整整三千元。

我把錢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頭下,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我去郵局,給家里匯了兩千五百元,只留了五百元給自己買必需品。

“梅姐,明天是爸爸的生日,你能幫我做個蛋糕嗎?” 有一天,小虎拉著我的手問。

“我不會做啊?!?我有些為難。

“網(wǎng)上有教程,我們一起學!” 小虎興致勃勃地拿出平板電腦。

于是,我和小虎一起,照著視頻教程,做了人生中第一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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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狀有點歪,奶油也抹得不均勻,但張縣長回來時,眼睛亮了。

“這是你們做的?” 他驚訝地問。

“是梅姐教我做的!” 小虎驕傲地說。

張縣長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

“比外面買的還好吃!”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回想這一個多月的生活。

雖然辛苦,但比起在田里干活輕松多了,而且環(huán)境好,伙食好,工資高。

我給弟弟妹妹買了新書包和文具,給爸媽買了血壓計。

這感覺,真好。

轉(zhuǎn)眼間,我在張家工作已經(jīng)半年了。

每天的工作變得有條不紊:早上五點半起床,準備早餐,六點半叫小虎起床,七點半送他上學,八點回來照顧老太太,然后是洗衣、打掃、準備午餐...

我已經(jīng)能夠熟練地操作各種家電,煮出可口的飯菜,甚至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西餐。

張家人對我也越來越好。

張夫人經(jīng)常給我?guī)б恍┯貌恢囊路突瘖y品。

“你也是大姑娘了,要學著打扮自己?!?她遞給我一支口紅。

張縣長很少在家,但每次回來都會問我過得怎么樣,有什么困難沒有。

“李梅,有空可以去上夜校,學點知識,將來的路還長?!?他的建議讓我很感動。

小虎更是把我當成了親姐姐,天天黏著我,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分給我一半。

我逐漸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光鮮的家庭,也有它的煩惱。

張縣長和張夫人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偶爾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執(zhí)。

“你關(guān)心工作,關(guān)心別人,就是不關(guān)心我們家!”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張夫人這樣對張縣長說。

“我這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 張縣長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04

04

小虎雖然活潑可愛,但骨子里有些孤獨,常常在院子里一個人發(fā)呆。

老太太看似精神矍鑠,其實常常思念已故的老伴,半夜里我能聽到她在房間里低聲啜泣。

我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盡量照顧好每個人的情緒。

當張夫人情緒低落時,我會多煮一些她喜歡的甜湯。

當小虎因為缺少父母陪伴而鬧脾氣時,我會帶他去小區(qū)的游樂場。

當老太太想家時,我會陪她聊聊天,或者讀報紙給她聽。

慢慢地,我成了這個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一次,張縣長出差回來,帶了一盒當?shù)氐奶禺a(chǎn)糕點。

“李梅,這個給你嘗嘗,聽說很有名?!?他隨手遞給我。

我受寵若驚地接過。

“謝謝張縣長?!?/p>

“叫我張哥就行了,別總是張縣長張縣長的,多生分。” 他笑著說。

這種被當成家人的感覺,溫暖又陌生。

那年冬天,小虎突然發(fā)高燒,張縣長和張夫人恰好都在外地開會。

我一邊給小虎物理降溫,一邊撥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來的路上,我抱著燒得迷迷糊糊的小虎,心急如焚。

“梅姐,我難受...” 小虎小聲嗚咽。

“沒事的,醫(yī)生馬上就來了,小虎最勇敢了?!?我強忍淚水,安慰他。

在醫(yī)院,我寸步不離地守著小虎,直到凌晨三點,張夫人匆忙趕到。

“謝謝你,李梅?!?張夫人紅著眼眶,抱住了我,“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會怎么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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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說。

小虎住院三天后康復出院,張縣長專門請了半天假,帶我和小虎去游樂園玩。

“梅姐,這是我和爸爸第一次帶你出去玩!” 小虎興奮地拉著我的手。

“別亂跑,小心摔倒?!?我叮囑道。

張縣長站在一旁,笑著看我們。

“你對小虎比我們還好?!?他輕聲說。

“小虎是個好孩子?!?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是個好姑娘?!?張縣長拍拍我的肩膀,“這一年多,家里多虧了你?!?/p>

我忽然有些鼻酸。

在我心里,張家已經(jīng)不再只是我工作的地方,而是我的第二個家。

我把每個月的工資幾乎全部寄回家,供弟弟妹妹上學,給爸媽買藥和補品。

偶爾收到家里寄來的土特產(chǎn),我也會拿出來和張家人分享。

“這是我家自己做的臘肉,很香的?!?我把爸爸寄來的臘肉切成薄片,炒了一盤。

“比飯店里的好吃多了!” 張縣長連吃了兩碗飯。

張夫人出差回來,有時會給我?guī)б恍┬《Y物,手鏈、發(fā)卡之類的。

“你也是個愛美的姑娘,要對自己好一點?!?她總是這樣說。

我開始學著打扮自己,偶爾涂一點口紅,扎一個好看的發(fā)型。

鏡子里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剛來縣城時灰頭土臉的農(nóng)村姑娘了。

05

05

工作滿兩年那天,張夫人找我談話。

“李梅,你在我們家工作兩年了,表現(xiàn)得很好?!?她微笑著,“我想給你加薪,每月五千,你覺得怎么樣?”

五千?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太多了,夫人,我...”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不多,你值這個價?!?張夫人很堅決,“而且,我和志強商量過了,以后家里的一些重要事務(wù),也想請你幫忙處理?!?/p>

“什么事務(wù)?” 我有些疑惑。

“志強工作太忙,很多家里的事情顧不上,比如老人的醫(yī)療保險,小虎的學費,還有一些家庭投資理財?shù)氖??!?張夫人解釋道,“我們信任你,希望你能幫我們分擔一些?!?/p>

這種信任讓我受寵若驚,但也感到些許壓力。

“我沒什么文化,怕辦不好?!?我誠實地說。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去學?!?張夫人遞給我一張銀行卡,“這是家里的日常開支卡,密碼是小虎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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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的工作內(nèi)容發(fā)生了變化。

除了基本的家務(wù),我開始負責管理家庭賬務(wù),安排老人的體檢,聯(lián)系小虎的補習班。

張縣長給了我一部新手機,上面裝了各種APP,方便我處理事務(wù)。

“有急事隨時可以打我電話。” 他把自己的私人號碼存在了我的手機里。

有一次,張縣長的一個朋友來家里做客,看到我在用電腦處理賬單,很是驚訝。

“志強,你們家保姆還會用電腦?。俊?那人笑著問。

“李梅不只是保姆,她是我們家的得力助手。” 張縣長認真地說,“這兩年多,家里大小事務(wù)都靠她打理?!?/p>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點點頭。

“確實不簡單,難怪你們這么信任她?!?/p>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接觸到了一些普通保姆不會接觸的事情。

有時候,張縣長會在書房處理公務(wù),讓我?guī)兔φ硪恍┪募?/p>

“這些都是內(nèi)部資料,你只需要按照日期排序,不用看內(nèi)容。” 他叮囑我。

但有時候,我無意中會看到一些信息,比如某個項目的投資金額,或者某個干部的任命。

我從不多嘴,也不多問,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張縣長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xiàn)。

“李梅,你真是個難得的好幫手?!?他經(jīng)常這樣夸我。

三年過去,我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張家的生活。

小虎上了初中,老太太身體依然硬朗,張縣長工作越來越忙,張夫人開了一家小型設(shè)計工作室。

我的工資漲到了每月六千,還有年終獎和各種福利。

我用積蓄給家里蓋了新房,供弟弟讀了大學,妹妹進了師范學校。

爸媽在電話里說,村里人都羨慕我們家,說我在縣城有出息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遇到了張家。

06

06

第四年的冬天,家里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張縣長常常很晚才回家,面色凝重,胃口不好。

張夫人也經(jīng)常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有時眼眶泛紅。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能感覺到家里的氛圍不對勁。

有一天晚上,我正準備休息,張縣長敲響了我的門。

“李梅,能聊幾句嗎?”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連忙開門。

“張哥,這么晚有事嗎?” 我問道。

張縣長坐在我房間的小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

“最近縣里在查一個大案子,牽涉到很多人。” 他緩緩開口,“我作為縣長,壓力很大?!?/p>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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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可能會有人來查,或者問話?!?張縣長看著我,“如果有人問起我最近的工作和交往,你就如實說不清楚,我很少在家,也很少提工作上的事。”

“出什么事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么,正常檢查。” 張縣長揉了揉太陽穴,“只是最近可能會有些風聲,你別擔心?!?/p>

他起身離開前,又回頭叮囑我。

“照顧好小虎和老人,尤其是別讓他們受到外界的影響?!?/p>

我點點頭,心里卻打起了鼓。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張縣長幾乎不回家,張夫人常常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小虎變得沉默寡言,老太太也總是唉聲嘆氣。

某天下午,兩個陌生男子來到家里,自稱是紀委工作人員,要調(diào)查一些情況。

“張縣長最近的社交活動,你知道多少?” 其中一個人問我。

“我只負責家務(wù)和照顧老人孩子,不太清楚張縣長的工作?!?我如實回答。

“張縣長平時有沒有帶什么人回家,或者收到什么特殊的禮物?” 另一個人追問。

“沒有,張縣長很少帶客人回家,更不會當著我的面收禮物。” 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他們問了很多問題,我都如實回答。

離開時,其中一個人給了我一張名片。

“如果想起什么,隨時聯(lián)系我們?!?/p>

送走他們后,我立刻給張縣長打了電話,告訴他有人來家里調(diào)查。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張縣長的聲音很平靜,“接下來幾天可能會有些亂,你安心照顧家里,其他不用管?!?/p>

晚上,我在廚房準備晚餐時,張夫人走了進來。

“李梅,今天來人問了些什么?” 她的眼睛里帶著憂慮。

我把情況告訴了她。

張夫人長舒一口氣。

“謝謝你,李梅?!?她握住我的手,“這段時間,家里就靠你了?!?/p>

“夫人,到底怎么了?” 我忍不住問。

張夫人搖搖頭。

“你只要知道,志強是清白的就行了?!?她的聲音很堅定,“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些艱難,但會過去的?!?/p>

07

07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像往常一樣照顧著家里的一切,盡量讓小虎和老人的生活不受影響。

電視上開始報道縣里的一起大案,說是涉及到多名官員。

張縣長的名字沒有出現(xiàn)在報道中,但我知道,這場風暴的中心可能就有他。

有天深夜,我聽到門鈴聲,開門一看,是滿臉疲憊的張縣長。

“張哥,你回來了!” 我驚喜地說。

張縣長點點頭,走進屋里。

“家里都還好吧?” 他問。

“都好,小虎前天考試得了全班第一,老太太的血壓也穩(wěn)定了?!?我給他倒了杯熱水。

“李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張縣長的聲音有些哽咽,“沒有你,我真不知道家里會怎么樣?!?/p>

我搖搖頭。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張縣長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氣。

“案子快結(jié)束了,真相已經(jīng)大白。” 他說,“我這幾天都不在家,可能會有記者來騷擾,你幫我擋一下?!?/p>

“記者?” 我驚訝地問。

“恩,可能會問一些關(guān)于我的問題,你就說不清楚,或者不方便回答。” 張縣長囑咐道。

我點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有記者來。

第二天,果然有幾個自稱記者的人來敲門,我按照張縣長的吩咐,婉拒了他們的采訪請求。

一周后,縣電視臺播出了一則特別報道,說是全縣反腐取得重大成果,多名貪腐官員被查處。

張縣長作為縣里的“廉潔標兵”,接受了采訪,講述了如何堅守底線,抵制誘惑。

當晚,張縣長回到家,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李梅,準備一桌好菜,今天我們?nèi)乙煤脩c祝一下!” 他興高采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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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張縣長舉起酒杯。

“這次能平安度過難關(guān),多虧了你們的支持,尤其是李梅,是你撐起了這個家?!?/p>

張夫人眼含淚光。

“李梅確實是我們家的福星?!?/p>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做了分內(nèi)的事?!?/p>

“不,你做的遠不止分內(nèi)的事?!?張縣長很認真地說,“你是這個家的一部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和成就感。

08

08

風暴過去后,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張縣長工作更加忙碌,但每天都會抽時間回家吃晚飯。

張夫人的工作室也越來越紅火。

小虎變得更加懂事,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也很穩(wěn)定。

而我,依然默默地守護著這個家,見證著他們的喜怒哀樂。

時光如水,一晃就是八年。

我從一個懵懂的農(nóng)村女孩,變成了一個能干的家政管家。

張家人對我也越來越信任,我?guī)缀鯀⑴c了家里的所有決策。

小虎考上了省重點高中,臨走前依依不舍地抱著我。

“梅姐,我會想你的。”

我摸摸他的頭。

“好好學習,假期回來看我?!?/p>

老太太身體硬朗,雖然年近八十,但依然精神矍鑠。

“還得靠你照顧我?guī)啄昴??!?她常常這樣對我說。

張縣長已經(jīng)升任市里的領(lǐng)導,工作更加繁忙,但每次回家都會問候我。

“李梅,有什么需要盡管說?!?他常這樣囑咐我。

張夫人的設(shè)計工作室已小有名氣,她經(jīng)常帶著我參加一些社交活動。

“你不只是我們的員工,更是我們的家人?!?她常對我說。

這一年春節(jié),我收到了家里的電話。

“梅啊,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 爸爸的聲音有些顫抖,“能不能回來住一段時間?”

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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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情況我很清楚,爸爸腰疼多年,媽媽有高血壓,弟弟在外地工作,妹妹剛結(jié)婚。

老人確實需要人照顧。

“爸,我考慮考慮。” 我沒有立即答應(yīng)。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fā)呆。

八年了,我已經(jīng)習慣了城里的生活,習慣了張家,習慣了這份工作。

回村子里,意味著要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

但父母年邁,這是我無法推卸的責任。

正當我糾結(jié)時,又一個消息傳來。

村里的玩具廠擴建,招工三百人,待遇不錯,還包吃住。

“梅啊,你回來可以當組長,月薪四千多呢。” 媽媽在電話里興奮地說。

四千多,比不上我現(xiàn)在的收入,但在村里已經(jīng)是高薪了。

而且,我可以照顧父母,也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09

09

一天晚上,我敲響了張縣長的書房門。

“張哥,我想和你談?wù)?。?我有些忐忑。

張縣長放下手中的文件。

“怎么了,李梅?”

我把家里的情況和玩具廠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想...我可能要回老家了?!?我低著頭,聲音很輕。

張縣長沉默了很久。

“我能理解。” 他最終嘆了口氣,“父母年邁,確實需要照顧?!?/p>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這八年,你為我們家付出了太多?!?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和你嫂子早就把你當成家人了?!?/p>

我忍不住落淚。

“我也把這里當成我的家?!?我擦擦眼睛,“但爸媽那邊...”

“你決定什么時候走?” 張縣長轉(zhuǎn)過身,問道。

“下個月吧,等我找到合適的接班人?!?我回答。

張縣長點點頭。

“我會和你嫂子說的,你安心準備?!?/p>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物色新的保姆。

經(jīng)過多次面試,我選中了一個叫王芳的中年婦女,勤快本分,有經(jīng)驗。

我每天帶著她熟悉工作流程,告訴她每個人的習慣和喜好。

“張縣長胃不好,早餐要清淡;老太太愛喝菊花茶;夫人喜歡房間香香的,每周要換香薰...” 我事無巨細地交代。

王芳認真地記著,不時點頭。

“李梅,你真細心,難怪張家這么舍不得你?!?/p>

我笑笑,心里有些酸楚。

臨走前一周,張夫人帶我去了一趟商場,給我買了很多衣服和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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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村條件差,這些你帶回去用。” 她一邊挑選一邊說。

我推辭不過,只好接受。

“謝謝夫人這些年的照顧?!?我真誠地說。

張夫人握住我的手。

“別叫我夫人了,叫我姐吧?!?她眼圈有些紅,“你走了,這個家就少了一個頂梁柱了?!?/p>

10

10

最后一天,張家人特意提前回來,為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席間,小虎特意從學校請假回來,給我敬酒。

“梅姐,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他已經(jīng)是個英俊的大男孩了,“以后我去你們村看你?!?/p>

老太太拉著我的手,眼淚汪汪。

“丫頭,照顧好自己啊?!?她的聲音顫抖,“有空回來看看我們老太婆?!?/p>

張夫人遞給我一個信封。

“這是你這些年的年終獎和一些補貼,我都給你存起來了?!?她說,“一共六十多萬,你拿去給父母治病,或者自己創(chuàng)業(yè)都行。”

我驚訝地看著信封,沒想到有這么多錢。

“這...太多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不多,這是你應(yīng)得的?!?張夫人很堅決。

飯后,張縣長把我叫到書房。

“李梅,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說?!?他的表情很嚴肅。

我站在書桌前,有些緊張。

“這八年,你的忠誠和付出,我和你嫂子都看在眼里?!?張縣長緩緩開口,“你不僅是一個優(yōu)秀的員工,更是我們家的一員?!?/p>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色的禮盒,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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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你的一點心意,算是我們的臨別禮物?!?他推過禮盒,“等你回到宿舍再打開?!?/p>

我接過禮盒,感覺不是很重。

“張哥,你們已經(jīng)給了我很多了?!?我有些哽咽。

“你應(yīng)得的。” 張縣長微微頷首,“等你安頓好了,隨時歡迎回來。”

回到宿舍,我看著那個紅色的禮盒,猜測里面會是什么。

可能是一塊手表?或者一條項鏈?

張縣長說是一點心意,肯定是貴重物品。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可下一秒我的手突然僵住了。

我不得不扶住桌子邊緣才能穩(wěn)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這不可能是真的,怎么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