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生日當(dāng)天,我跟女兒在路上出了車禍。

女兒被送進搶救室急救,而我下半身癱瘓。

老公說要讓肇事逃逸的司機付出代價,

又找來全國名醫(yī)給女兒搶救。

女兒被下病危通知書,我找老公簽字,卻意外聽到她跟白月光的對話,

“藺哥,就因為小云搶了雯雯的生日蛋糕,就把她們撞成這樣,還停了小云的麻藥,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老公面無表情,“不過是癱瘓而已有什么好過分的?!?/p>

“現(xiàn)在敢搶雯雯的生日蛋糕,以后就敢搶我的財產(chǎn),這次我非要給她個教訓(xùn)。”

女兒被生生疼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

我攥緊女兒的帶血的衣服,泣不成聲。

那我就在生命倒計時清零前,斷掉吧。

1

“藺總,你的女兒已經(jīng)疼死在手術(shù)臺上了,現(xiàn)在還要拖著她媽媽嗎?再晚的話,99%終身癱瘓?!?/p>

我老公表情陰翳。

“先不管她?!?/p>

醫(yī)生支支吾吾地勸。

“檢測科說她基本完全喪失行動能力,甚至是失去生活自理能力?!?/p>

“而且就算醒過來,她得知小云是生生疼死的……要不,就此停手吧?”

老公卻連連搖頭。

“不行,不給她一個教訓(xùn),她以后不知道還會干出什么事來!”

“秦歡只是下半身癱瘓而已,拖晚些也不會死。更何況,只有她徹底癱了,再沒心氣跟阿雅爭?!?/p>

“就算小云死了,她也可以把雯雯當(dāng)親生女兒來疼啊!”

“到時候,我們四個人好好過,雯雯還多了一個人疼,不是更好?”

“也對,小云死都死了,姐姐癱都癱了?,F(xiàn)在,我們只能加倍珍惜活著的、健康的、無辜的晴雯。”

陸彎腰揉了揉旁邊女孩的頭發(fā),

“小云,以后你就多了一個媽媽疼你,開心嗎?”

“開心!”

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似乎有些憧憬那樣“幸福的日子”。

就好似我跟我女兒的身心與命一點兒都不重要。

我聽著“無辜”二字。

只覺得這兩字,承受了此前未有過的折辱。

我不敢想,女兒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聽到自己爸爸停掉麻藥是怎樣的痛苦。

偏偏害了她的仇人,卻被我的好老公,她的好爸爸,萬般疼寵。

甚至為了懲罰我們,干脆停掉我的治療害我終身偏癱。

就為了保護他們心心念念的人!

想到我女兒被霸凌死,還有我的癱,都是被至親所害。

我心中燒涌著一股濃濃的憤怒、絕望與哀慟。

幾乎快要崩潰了??!

“嘎吱——”

令人牙酸的聲音,破了死寂。

我咬著牙,低頭的一雙眼珠還在充血。

陸雅推門進來,臉上寫滿了關(guān)心。

“姐姐,你現(xiàn)在還痛嗎?要不我讓醫(yī)生再給你打點麻藥?或者強鎮(zhèn)痛的,睡過去,就不會感到悲傷了……”

“歡歡以前為我熬壞了身子,現(xiàn)在肯定怕疼。”

我老公滿目深情,仿佛恨不得代替我承受痛。

“…醫(yī)生輕點。”

我見他們倆這樣,心中沖涌的情緒更加激蕩,全堵喉嚨。

藺瀾明知道我對他有多好。

卻還是為了另一對母女,狠狠地背刺了我跟我女兒!

心臟被捅出大窟窿。

我渾身涼透。

竟是說不出話來。

只滾燙的眼淚,滿含悲憤,大顆大顆砸落。

“別哭了,心都要被你哭碎了?!?/p>

藺瀾扯了紙,極輕柔地幫我拭去淚。

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小心翼翼姿態(tài),分明還一如從前,卻讓我覺得窒息。

轉(zhuǎn)頭又罵醫(yī)護,

“都小心點!別讓我老婆的傷口痛……”

說真的,如果不是證據(jù)夠足,且剛剛他還在算計。

我也不愿意相信,這個至親至愛至信之人,會對我跟我女兒如此狠。

我抹了把臉,推開老公。

“沒事,咱們還是說回小云吧。”

“醫(yī)生之前還說是個小手術(shù),怎么會死在手術(shù)臺上呢?我總覺得里邊有別的隱情?!?/p>

“而且我突然想起來…我聽到醫(yī)生說停掉麻藥?”

我老公卻一臉好笑,又無奈地嘆。

“老婆,你真的想多了!手術(shù)臺上可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那個醫(yī)生敢隨便停用麻藥,一定是你擔(dān)心小云!”

我居然從他臉上看出認真。

心中大感荒唐。

說真話都沒人相信!

我陡然噎住。

擺擺手,干脆讓他們都離開。

“那老婆你就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吧。我一定會找來好醫(yī)生,幫你治,好讓你帶著女兒那份,快樂健康地活下去。”

老公臨走前,還不忘給我許下空的諾言。

陸雅也說。

“姐姐,小云已經(jīng)沒了,藺哥不能再失去你。你就別想那么多了,先養(yǎng)好身體再說。”

我盯著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養(yǎng)不好了。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害死我女兒。

而我的老公,都維護她們。

舍不得透半點口風(fēng)。

心便死了。

2

第二天,我醒來就吐血。

拿錢打發(fā)走陪護,沒多久老公就過來了。

一口一口吹涼了,喂我藥粥。

誰見了,不羨慕我好命?

可我卻收到一段藺瀾跟我助理私下談話的錄音。

“小姐的死,本來就是夫人心上不可觸碰的痛。平時沒人敢提,確定現(xiàn)在還要找人來反誣陷她跟她女兒霸凌?”

我老公的聲音冰冷得可怕。

“小云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就該為活人讓路?!?/p>

“只有癱了的秦歡跟她女兒,成為板上釘釘?shù)陌粤枵撸拍芩茉彀⒀鸥┦芎φ叩男蜗?,才能徹底把她們摘出去?!?/p>

助理默了半晌,

“我會找記者安排好的。”

老公不置可否。

我揪著死白的被子,將這段錄音傳云盤。

我和我女兒,在那個男人心中是地,而那對母女倆卻是天。

只可惜這道理,我明白得太晚。

小云的命,已經(jīng)被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舍出去了。

真是殘忍啊——

捧著仇人母女,狠狠踐踏我跟我女兒。

連我女兒的身后清名,都要剝奪。

黯然中,房門驟然被撞開。

人群如蜂般涌進來。

高亢、雜亂而尖銳的語調(diào),充斥整個空間。

“秦歡,你被車撞跟你女兒死,這兩件事,是不是都是你們母女倆霸凌別人的報應(yīng)???”

“聽說你女兒生前在學(xué)校里特別囂張,經(jīng)常欺負別人,才導(dǎo)致有看不慣的熱心同學(xué),對她下手……請問你這個做母親的,有教過她仁義道德嗎?!”

“你現(xiàn)在下肢癱瘓,女兒慘死,算不算活該?”

“肯定算!霸凌者都該死?。 ?/p>

各種污名無需回應(yīng),就瘋狂往我和我女兒頭上亂扣。

我一遍遍喊:“不是,我女兒是受害人!”

卻沒人理。

也對,這些劊子手,是我老公跟陸雅特意找來的,害我跟我已經(jīng)死去的女兒。

想到此,我心里的傷口越發(fā)潰爛。

怦怦跳著,好像下一秒人工心臟就要罷工,徹底死掉了。

“哈,大家快來看看啊——全網(wǎng)第一不合格母親,秦歡,于今天公開審判!”

“聽說她以前在職場上,就性騷擾過異性同事,還霸凌過藺氏集團的很多新員工。也難怪她女兒有樣學(xué)樣,對男同學(xué)動手動腳,還霸凌柔弱無辜的女同學(xué)!這是真以身作則啊!”

“霸凌者母女??!”

“她們現(xiàn)在一個死,一個癱,可真是老天開眼。”

“也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媒體狂歡。

我和我女兒的名字飛速成污點代名詞。

氣得差點暈厥的我,連撥幾十個電話,卻喚不來一個人。

我老公關(guān)鍵時刻死了。

手機還被那群惡徒摔壞。

我叫天天不應(yīng)。

怒到發(fā)抖。

我不愿意跪下來認罪。

哪怕再多人強摁頭。

“我沒錯,我女兒是無辜的!真正的霸凌者還在笑!”

可實時轉(zhuǎn)播鏡頭所帶的評論區(qū),風(fēng)向一面倒。

全說我有罪。

我女兒死不悔改,所以活該死!

3

“夠了!”

我老公突然沖進來,拿起掃把對人群一陣揮趕。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找來的,有本事就沖我來!對病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趕緊滾,否則全給我滾去坐牢!”

他們倆看起來好真。

可來得太遲。

陪護一臉欲言又止,我陡然看懂了她的眼神。

原來,他們一直等在外邊看戲……

多好笑啊,兇手們一個不落,全被我老公放跑了!

憤怒與悲涼沖瀉了整個胸膛。

我忽然覺得——

當(dāng)初為他捐心,捐腎,多可笑?。?/p>

弄癱我,弄死我女兒,還不夠……非得把仇人身上罪名,全潑我跟亡女身上。

“老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污了小云的死后名!”

老公握著我的手,一臉鄭重地承諾。

我卻明白,自己等不到了。

也對,本就是他們費盡苦心給我跟女兒潑臟水。

又怎么可能去洗清?

只是,藺瀾,你以后真的保證自己,不會后悔嗎?

我越想越心肝肺都在疼。

陡然暈厥。

“現(xiàn)在才知道做手術(shù)?晚了!”

“…病人怎么身體爛成這樣了…這是神仙來也沒救??!”

“……家屬,家屬人呢?”

“院長,剛剛聽他們接電話,好像是被什么雅叫走了。你就看在錢的份上,盡量治吧?!迸阕o的聲音。

“唉,我倒是能保她今天不會死……”

“可人工心臟壞了,唯一的腎也衰竭,又能再活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