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爸,李教授真的是你高中同學嗎?"

兒子王小川手里緊握著通知書,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聲音幾乎是顫抖的。

我微笑著點頭,心里涌起一股久違的自豪感:"那必須的,我和李明河可是同桌三年,比親兄弟還親!"

"那你快聯(lián)系他看看?。?小川興奮得像個孩子,手舞足蹈。

我翻出手機通訊錄,劃了幾下屏幕:"我還有他的手機號,打一下試試能不能接通。"

"趕緊打??!如果真能認識李教授,那我在物理系就有靠山了,絕對能混得風生水起!"小川急切地催促著,仿佛每一秒的延遲都是煎熬。

我深吸一口氣,點擊了撥號鍵,心跳莫名加速。

電話響了幾聲后竟然真的接通了,還沒等我說話,那邊竟然接著掛斷了。

我愣在原地,手機屏幕暗了下來,耳邊只剩忙音。臉上的笑容像被風吹散的云一樣消失了。

小川疑惑地看著我:"爸,怎么了?"

我的喉嚨突然變得干澀:"他...掛了電話。"

一陣尷尬的沉默籠罩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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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兒子高考成績公布的時候,我還在上班。

"爸!我考了629分!超一本線46分!"小川的聲音像炸彈一樣在電話里爆開。

那一刻,十八年的辛苦養(yǎng)育仿佛都值得了。我丟下筆,聲音不自覺提高:"好樣的!我兒子真給力!想報什么學校?"

"省城的理工大學!計算機系!"小川斬釘截鐵地回答。

省城的理工大學?我心頭一震,那不是李明河工作的地方嗎?

回到家后,我和妻子陳蓉一起陪小川填報志愿。

看著兒子興奮的那股勁兒,我思緒飄回曾經(jīng)年輕時的高中時代。

那時,我和李明河是形影不離的好友,甚至可以說是生死之交。但后來我們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

"爸,您想什么呢?"小川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沒什么。"我回過神,猶豫了片刻,"小川,你知道理工的李明河教授嗎?"

"李明河教授?"小川眼睛瞬間發(fā)亮,"當然知道!他可是領域的頂尖專家!學科帶頭人!爸,您怎么會知道他?"

我笑了:"我們是高中同學,曾經(jīng)的好兄弟。"

小川一臉震驚:"您別開玩笑了吧!李明河教授怎么可能是您同學?"

妻子不相信:"老王,你從來沒提過啊。"

我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確實,這么多年來,我?guī)缀鯖]提起過李明河。并非故意隱瞞,只是太久沒聯(lián)系了,估計他都把我忘了。

看得出,兒子對我的話不太相信。

"真的,我和李明河高中同班同學,還是同桌呢!"

我打開手機,"我還有他的電話號碼,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換,好多年沒聯(lián)系了。"

小川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搖搖頭:"爸,真的假的???"

"這是之前同學聚會上別人告訴我的號碼。"我解釋道。

高中時的李明河,是個內(nèi)向瘦弱的男孩,誰能想到他如今已經(jīng)成為學術(shù)界的翹楚?

而我就是個普通職工,跟他差距太大,所以一直也沒什么聯(lián)系。

"干什么呢?"妻子陳蓉走過來。

"在想李明河。"我嘆了口氣,"上次你也見過他吧?"

陳蓉點點頭:"對,之前同學會上,當時他已經(jīng)是名校博士了,很文靜的一個人。"

"是啊。"我感慨道,"正好在兒子的學校教書,你說要不要聯(lián)系看看?"

陳蓉思考片刻:"能讓他幫忙照顧下當然最好。不過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他還記得你嗎?"

"肯定呢記得。"我自信地說,"當年可是我?guī)退x完高中的。"

陳蓉不解,我告訴她高中時,我跟李明河之間的故事。

"李明河是高一轉(zhuǎn)到我們班的,當時他穿得破破爛爛的,根本不跟同學交流。"

"有同學說他家特別窮,母親是個撿垃圾的殘廢。"

陳蓉皺眉:"那時候都不懂得給同學留面子。"

"是啊,可能大家的傳言無意中傷害了他。"我繼續(xù)說,"有些同學叫他'收破爛的',甚至故意躲著他走。我當時是班長,阻止了同學們的嘲笑,讓他跟我同桌,防止別人欺負他。"

回憶起那段經(jīng)歷,我好像又想起那個沉默又倔強的少年。

"李明河其實學習非常好,次次考試都是第一。只是因為家里太窮,不喜歡跟同學交流。"

"我也是跟他熟悉之后,才知道他那時候家里有多困難。"

說著,我又看了看手機上那個號碼。十年前同學聚會時,李明河給了我這個號碼,但我從未真正用過?,F(xiàn)在,也許是時候聯(lián)系一下了。

這個念頭一旦萌生,就牢牢扎根在我心里。

李明河在東方理工已是知名教授,如果他能關(guān)照小川,那四年大學生活必定會順風順水。

第二天一早,我就守在電腦前,準備查詢錄取結(jié)果。

小川比我還緊張,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像只困獸。

"爸,我真能被錄取嗎?"他第六次問同樣的問題。

"放心吧,以你的分數(shù),絕對沒問題。"我安慰道,心里卻也七上八下。錄取是按志愿順序來的,萬一前面有更多高分考生怎么辦?

終于,錄取查詢系統(tǒng)開放了。我手指微顫,輸入小川的準考證號和密碼,點擊查詢。

"錄取了!錄取了!"小川像個孩子一樣蹦了起來,一把抱住我,"爸,我成功了!"

我也激動得不行,拍著兒子的背:"好樣的!老爸為你驕傲!"

陳蓉看到屏幕上的結(jié)果,喜極而泣。

小川突然像想起什么,驚呼道:"對了,爸,您不是說認識李教授嗎?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說我被錄取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主意,我這就打。"

拿出手機,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時,那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喂?"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喂,請問是李明河嗎?我是王建國,你高中同學..."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毫無預警地掛斷了。

我愣在那里,手機還貼在耳邊,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李明河掛了我的電話?

他是不想理我?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爸,怎么了?"小川看我發(fā)愣,疑惑地問。

我勉強笑了笑:"可能...信號不好,斷了。我再打一次。"

接下來半小時,我又撥了三次電話,結(jié)果都一樣——要么無人接聽,要么剛接通就被掛斷。

小川在旁邊看著,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濃。

"爸,您真的認識李教授嗎?"他終于忍不住問,語氣中充滿質(zhì)疑。

這個問題刺痛了我。我放下手機,看著兒子:"小川,爸從來不騙你。我和李明河確實是高中同學,而且關(guān)系特別好。也許...也許他太忙了,或者換號碼了。"

小川似乎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敷衍地點點頭:"沒關(guān)系,爸。反正我已經(jīng)被錄取了,認不認識李教授都無所謂了。"

他的話表面上是安慰,實際卻讓我更加難受。

這是我兒子,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信我嗎?

更重要的是,李明河為什么會掛我電話?那段我以為永遠不會被遺忘的友誼,在他心中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嗎?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繼續(xù)聯(lián)系李明河。一方面,我確實希望他能關(guān)照小川;另一方面,他三番兩次掛我電話的行為,讓我既困惑又受傷。

最終,在開學前一周,我下定決心,要親自去一趟東方理工大學,當面找李明河問個明白。小川需要去學校報到,我可以順便拜訪老同學,一舉兩得。

"老王,你真決定去了?"陳蓉有些擔憂。

我堅定地點頭:"是的,反正也要送小川去學校,正好見見老同學。"

"如果他還是不理你怎么辦?"

我苦笑一下:"至少我能當面問明白原因,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陳蓉嘆氣:"希望一切順利吧。"

列車緩緩離站,窗外景色飛速后退。我坐在靠窗位置,小川在我旁邊玩手機。

四小時的旅程,足夠我回憶起那段塵封許久的往事。

02

那是高一下學期,班主任領著一個單薄如紙的男孩步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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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安靜一下,這位是轉(zhuǎn)校生李明河,希望大家能友善相處,給他提供一個溫暖的集體。"班主任微笑著介紹。

李明河佝僂著身軀站在講臺上,目光如同驚弓之鳥般游移不定,幾乎不敢抬頭直視任何人。他那件藍色外套洗得幾近褪色,褲腳短得露出了骨感的腳踝,整個人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班主任為他安排了教室后排靠窗的空位。初來乍到的第一天,幾乎沒有人主動接近這個陌生面孔。李明河似乎習慣了獨處,整節(jié)課埋首書本,鈴聲一響便悄然消失在嘈雜的人群中。

不久,關(guān)于李明河的閑談便如春風過境般在班上流傳開來。有人信誓旦旦地說看見他母親是名殘障人士,推著破舊的三輪車在大街小巷撿拾可回收物;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家住在城市邊緣最破敗的棚戶區(qū),連基本的供電都成了奢望。

這些未經(jīng)證實的傳言如同病毒般迅速感染了整個班級,李明河無端成了同學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那時的我擔任班長職務,性格開朗外向,在班級中擁有一定威望??吹嚼蠲骱颖慌艛D在集體之外,我內(nèi)心隱約感到一絲不適。老實說,最初我也只是出于同情,并未真正試圖走進他的世界。

轉(zhuǎn)折點發(fā)生在一次雨天的體育課后。淅瀝小雨使得體育活動被安排在室內(nèi)進行。課后,體育委員張剛和幾個狐朋狗友將李明河圍堵在器材室,轉(zhuǎn)身落了鎖。

我恰巧路過,聽見器材室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敲門聲和微弱的呼救。

"誰在里面?出什么事了?"我停住腳步,貼近門板詢問。

"王班長,是我,李明河。他們把我關(guān)在這兒了。"他的嗓音中充滿了不安與惶恐。

我立刻四下尋找鑰匙,卻一無所獲。下課鈴聲突然響起,我心急如焚地說:"李明河,再忍一下,我這就去找體育老師拿鑰匙。"

"求你快點,下節(jié)是劉老師的數(shù)學課,他說如果我再遲到就要叫家長來學校了。"李明河聲音顫抖得厲害,語調(diào)中充滿了恐懼。

我飛奔向辦公室尋找體育老師,卻撲了個空。當我氣喘吁吁地返回時,看到張剛一伙人正在器材室門口幸災樂禍。

"張剛,鑰匙是不是在你手上?趕緊開門!"我壓抑著怒火質(zhì)問道。

張剛撇了撇嘴,一臉不屑:"著什么急???不過是個'撿破爛的野孩子'罷了。遲到不是正好嗎?讓他那瘸腿媽過來學校,看看那收垃圾的殘廢什么德行。"

他的話語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盡管我身材不高,但在班上一向備受尊重。

"張剛,立刻把鑰匙交出來!否則我現(xiàn)在就去找趙主任,保證你今天放學前別想踏出校門半步!"我咬牙切齒地威脅道,雙眼直視著他。

張剛見我動了真怒,不情不愿地將鑰匙扔了過來,帶著他那群狐群狗黨灰溜溜地離開了現(xiàn)場。

我打開門,李明河狼狽不堪地走出來,渾身沾滿灰塵,眼睛歪斜在一旁。

下課鈴已經(jīng)響過十分鐘,他焦急地準備沖向教室。

"等下!"我拉住他,遞過一條繡著花邊的手帕,"先把臉上的灰擦干凈。別擔心,我會陪你一起去,向劉老師解釋清楚的。"

李明河愣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接過手帕,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珍寶,生怕弄臟或損壞它。

"非常感謝。"他輕聲道謝,聲音低沉但堅定不移。

我們一同回到教室,劉老師已經(jīng)開始點名了。

我主動上前一步:"劉老師,實在抱歉,我和李明河處理點事情耽擱了,請您原諒我們的遲到。"

劉老師審視了我們片刻,皺起眉頭:"王建國,身為班長,你更應該遵守紀律才對。這次破例,下不為例。"

"多謝劉老師寬容。"我松了口氣,和李明河分別回到各自座位。

那天放學后,李明河在校門口守候著我。他孤零零地站在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下,瘦小的身影在夕陽映照下顯得格外孤單。

"王班長,由衷感謝你今天出手相助。"他鄭重其事地說著,從背包里取出我的手帕。

手帕已被洗得一塵不染,還用熨斗燙得平整如新,折疊得方方正正。

我接過手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必客氣,以后遇到麻煩盡管來找我。"

李明河輕輕點頭,欲言又止:"其實,那些流言蜚語..."

"不需要解釋。"我揮手打斷他,"我從不相信那些背后議論。"

李明河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見了黑暗中的一絲光亮:"我能...跟你一起走回家嗎?正好順路。"

就這樣,我們形成了放學后同行的習慣。

漸漸地,我了解到了李明河真實的家庭狀況。

他的父親在他幼年時因工地事故不幸辭世,只留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為了供他讀書,母親不顧右腿行動不便,每天推著小推車收集可回收物,勉強維持生計。

然而在李明河的敘述中,他的母親是位堅韌不拔、滿懷愛心的女性,從未向命運低頭屈服。

隨著交往日深,我對李明河的憐憫逐漸轉(zhuǎn)變?yōu)闅J佩。家境貧寒卻從不抱怨命運;母親身有殘疾卻傾其所有給予他最優(yōu)質(zhì)的教育和無盡的關(guān)愛。

令我更為贊嘆的是,身處如此艱難的環(huán)境中,李明河的學業(yè)成績依然出類拔萃。特別是數(shù)學和物理學科,幾乎每次考試都能獲得滿分。

期中測驗后,班主任調(diào)整了座位安排,我主動申請與李明河同桌。從那時起,我們的關(guān)系日益親密,很快發(fā)展成無話不談的摯友。

列車在鐵軌上飛馳,我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思緒回到那段青蔥歲月。當年的李明河,沉默卻堅強;當年的我,單純又熱血沸騰。那時的友誼在我們眼中牢不可破。

如今,他為何對我如此冷漠疏遠?

"父親,到站了。"兒子小川的呼喚將我從沉思中喚醒。

列車緩緩??吭谡九_,我們拎起行李走下車廂。東方理工大學所在的城市規(guī)模不大,從火車站到校園只需半小時車程。

坐進出租車后,我再次拿出手機,猶豫著是否該聯(lián)絡李明河。思來想去,決定先協(xié)助小川完成入學手續(xù),再考慮這個問題。

東方理工大學坐落于城市西郊,校園廣袤,綠樹成蔭。作為國家重點學府,這里的建筑與設施都極為現(xiàn)代化。

小川環(huán)視校園,眼中閃爍著期待與興奮:"爸,這就是我接下來四年要度過的地方??!"

我會心地點點頭,內(nèi)心涌起一股自豪感。兒子能考入如此名校,是我和妻子陳蓉多年辛勤付出的最佳回報。

報到處設在體育館內(nèi),已有眾多新生和家長排隊等候。我們手持通知書和各類證明文件,耐心等待輪到自己。

隊伍慢慢向前移動,終于輪到我們辦理手續(xù)。

"東方理工大學物理系,王小川。"工作人員核對信息后,遞給小川一沓文件,"這是你的入學資料包,含有宿舍分配、課程表和校園導覽圖,新生宿舍位于東區(qū)14號樓。"

接過資料,小川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

我則悄悄環(huán)顧四周,暗自尋找李明河的身影。作為物理系教授,他會出現(xiàn)在新生報到現(xiàn)場嗎?

辦妥手續(xù)后,我們依照地圖找到了小川的宿舍。14號樓是座六層現(xiàn)代化學生公寓,每間宿舍住四人,配備獨立衛(wèi)浴和空調(diào)設施。

小川的室友們尚未到達,宿舍內(nèi)只有我們父子二人。

"爸,您猜李教授會不會出現(xiàn)在新生報到現(xiàn)場?"小川突然問道,仿佛讀透了我的心思。

我輕輕搖頭:"應該不太可能,像他這樣的資深教授,公務纏身,必定非常忙碌。"

小川點頭表示理解,繼續(xù)整理自己的物品,而我則繼續(xù)思考如何找到李明河。雖然他一再拒接我的電話,但我內(nèi)心堅信,只要能當面相見,所有誤會都能冰釋。畢竟,我們之間的友誼曾經(jīng)那么深厚珍貴。

"爸,不如我們直接去物理系大樓碰碰運氣?"小川提出建議,"沒準能在他辦公室找到人呢。"

這個想法正合我意。幫小川收拾好宿舍后,我們決定前往物理系大樓一探究竟。

03

物理系館位于學校西區(qū),是棟全玻璃幕墻的現(xiàn)代建筑,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宛如一座水晶宮殿。

踏入大廳,入口處墻面上掛滿了物理系教師的照片和簡介。我們仔細查看,很快在一排照片中發(fā)現(xiàn)了李明河。

照片中的他已不再是昔日那個瘦弱少年,而是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學者。鏡片后的雙眼炯炯有神,神情嚴肅沉穩(wěn),舉手投足間盡顯學者風范。

照片下方簡介寫著:"李明河,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領域為量子物理及其應用..."

"就是他沒錯!"我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心中百感交集。

二十余載未見,李明河的外表已經(jīng)完全改變,但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依然和記憶中的少年如出一轍。

"這就是您當年的同窗好友?"小川凝視著照片,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看起來好像很不好相處啊。"

"他從小就很嚴肅認真,但內(nèi)心十分善良。"我回憶道,思緒飄回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身上。

詢問一樓保安后得知,教授們的辦公室全部設在四樓。

乘電梯上到四層,走廊兩側(cè)掛著一排名牌,我們很快找到了標有"李明河 教授"的房門。

站在門前,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叩門。

等了片刻,無人應答。我又敲了幾下,仍舊無人回應。

"看來不在辦公室啊。"小川小聲嘀咕道。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時,隔壁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走出一位氣質(zhì)優(yōu)雅的中年女教授。

她見我們站在李明河辦公室門前,主動詢問:"你們是來找李教授的嗎?"

"是的,"我急忙回答,"請問他現(xiàn)在在嗎?"

女教授遺憾地搖搖頭:"李教授這兩天去外地參加學術(shù)研討會了,后天才會返回。請問二位是?"

"我是他高中時代的同學,王建國。這是我兒子,剛被物理系錄取的新生。"我解釋道。

"哦,你就是王建國?"女教授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訝異,隨即恢復常態(tài)。

"我是物理系的張教授,與李教授共事多年。二位不妨留下聯(lián)系方式,待他歸來后我會轉(zhuǎn)告他的。"

我寫下了手機號和下榻賓館的地址,感謝了張教授的幫助。

離開物理系大樓,我心中既失望又困惑。張教授的反應很耐人尋味,仿佛她聽說過我的名字。這更加劇了我的疑惑——如果李明河記得我,為何會一再掛斷我的電話?

"爸,我肚子餓了。"小川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了看腕表,已經(jīng)過了下午三點半:"那我們?nèi)フ壹也宛^吃點東西吧。"

我們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小餐廳,點了幾道家常菜。

用餐時,小川似乎察覺到我的心事重重,寬慰道:"爸,別太鉆牛角尖了,說不定李教授真的公務繁忙,等他回來再聯(lián)系也不遲。"

我點頭附和:"你說得有道理,反正我們還有兩天時間。"

飯后,我們回到小川的宿舍,他的室友們已陸續(xù)抵達。大家互相介紹認識,氣氛融洽熱烈。

我看著兒子與室友們相談甚歡,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也許,即使沒有李明河的照應,小川也能在這里過得充實而快樂。

夜幕降臨,我回到預定的賓館,躺在床上再次掏出手機。

注視著李明河的號碼,猶豫再三后,我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通,但聽筒里傳來的只是冰冷的自動語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候再撥..."

我嘆了口氣,放下手機??磥碇荒艿壤蠲骱託w來后再做打算了。

閉上雙眼,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高中時光。那時的我們親密無間,無憂無慮。那份友誼在我心中始終珍貴如初,難道在李明河眼中,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義嗎?

第二天清晨,我陪同小川參加新生入學教育活動。

禮堂里座無虛席,擠滿了新生和家長,校領導和各系主任輪番致辭。我的目光不斷在主席臺和周圍搜尋,希望能捕捉到李明河的身影,但他確實不在場。

下午是院系介紹會和專業(yè)說明會。物理系的專場在一個小型報告廳舉行,主講人是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系主任。

他詳盡介紹了物理系的發(fā)展歷史、師資力量和未來規(guī)劃,特別強調(diào)了幾位杰出教授的學術(shù)成就,其中自然包括李明河。

"我系李明河教授是國內(nèi)量子物理領域的頂尖專家,屢獲國家級科研獎項。他領導的研究團隊在量子信息傳輸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聽到這些評價,我心中五味雜陳。昔日那個沉默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功成名就,也許這正是命運的神奇安排。

說明會結(jié)束后,我和小川在校園里漫步,熟悉環(huán)境。東方理工的校園風景如畫,我們來到一處幽靜的湖畔,坐在長椅上小憩。

"爸,我決定報名參加物理學術(shù)俱樂部。"小川突然說道,"聽說李教授是顧問,沒準能借此機會接觸到他。"

我笑著點點頭:"主意不錯,不過別太刻意接近,始終要以學業(yè)為重。"

小川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的,只是如果他真是您的老同學,我很想多了解些您年輕時的故事。"

這番話觸動了我的心弦,原來小川對我的青春往事也充滿好奇。

想到這里,我決定將我和李明河之間的故事更完整地講給他聽。

"其實,我和李明河之間,有段非比尋常的友誼..."我開始娓娓道來,將那段塵封的記憶重新展開。

高中時期,成為李明河的同桌后,我逐漸了解到他的家庭境況。

他的母親在他幼年時因一場意外失去了右腿的活動能力,每天靠著拐杖在街頭巷尾收集廢品維持生計。他們住在城郊一間破舊的平房里,夏季悶熱如蒸籠,冬天寒冷徹骨。

盡管生活艱辛,李明河從不抱怨。而我卻恰恰相反,家境尚可卻學習平平,尤其是理科科目,總需要額外輔導才能勉強跟上進度。

有次數(shù)學考試,我只拿了62分,整個人都垮了。李明河看出我的沮喪,主動伸出援手:

"其實你的數(shù)學底子不差,只是解題方法不太對路。讓我教你幾個技巧,保證下次考試能及格。"

從那天起,每個放學后,李明河都會留下來陪我鉆研數(shù)學題目。他講解透徹明了,耐心糾正我的錯誤,始終保持著平和的態(tài)度。在他的悉心指導下,我的數(shù)學成績穩(wěn)步提升,下次月考竟然取得了78分的好成績。

為了表示感謝,我常常把家里的美食分享給李明河。有一次,母親做了一大盒金黃酥脆的煎餃,我特地多打包了一份帶給他。

在學校食堂,我看到李明河的餐盤里只有一碗白米飯,沒有任何菜肴。

"就吃這個?營養(yǎng)跟不上啊。"我驚訝地問道。

李明河輕輕點頭:"已經(jīng)很不錯了,能填飽肚子。"

我將餃子盒推到他面前:"一起吃吧,我媽特地做的,味道絕對一流。"

李明河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接受了我的好意??粗峭袒⒀实哪樱彝蝗灰庾R到,他很可能經(jīng)常挨餓。

從那以后,我常常將家里的飯菜分享給他,有時還邀請他到我家共進晚餐。我的父母都很喜歡這個懂事的孩子,認為他品行端正、勤奮上進。父親甚至半開玩笑地說:"要是你能有李明河一半用功,我做夢都能笑醒。"

寒冬來臨時,我注意到李明河的校服已經(jīng)破舊不堪,袖口和領子都磨損得厲害。一天放學后,我拉著他走進了校門附近的一家服裝店。

"挑件你喜歡的外套,我付款。"我誠懇地說。

李明河連連搖頭推辭:"真的不用了,我這件衣服還能穿。"

"別跟我客氣,就當是報答你幫我補習的酬勞。"我堅持道。

經(jīng)過我再三堅持,李明河最終選了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雖然不是店里最貴的款式,但保暖效果絕對上乘??粗┥闲峦馓椎臉幼?,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寒假期間,我邀請李明河來我家一起復習功課。恰巧那天我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提前慶祝即將到來的春節(jié)。母親熱情地邀請他同桌共餐,還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個紅包。

席間,李明河起初顯得有些拘謹,但在我父母的熱情感染下,逐漸放松下來。他舉止得體有禮,回應父母問題時得當?shù)皿w,還主動幫忙收拾餐桌清理碗筷。

飯后,父親拿出珍藏多年的圍棋,與李明河對弈,結(jié)果竟然棋逢對手,落敗而歸。

"小李真是不簡單啊,棋藝如此精湛。"父親由衷地贊嘆道。

李明河謙虛地回應:"是伯父讓著我了,其實是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教我下的棋。"

這是他第一次提及父親。我知道他父親早已離世,但從未聽他詳細講述過。

那晚,在我的臥室里,李明河罕見地敞開心扉,講述了他父親的故事。

"我父親是一名建筑工人,在一次工地事故中不幸罹難。那時我才剛滿六歲,記憶中他是個高大魁梧的漢子,對我和媽媽疼愛有加。"

"他離開不久后,媽媽又在一次意外中傷了腿,從此行動不便。"

說到這里,李明河眼中閃爍著淚光:"有時候,我會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為了供我上學,媽媽也不必如此辛苦奔波。"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媽媽這么拼命,是因為她堅信你有出息。你現(xiàn)在努力學習,將來有所成就,就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李明河鄭重地點點頭:"沒錯,我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學,找份好工作,讓媽媽過上體面舒適的生活。"

寒假過后,學校生活如常進行。春天來臨,校園里櫻花怒放,粉紅一片。

某天下午,李明河竟然缺席了課堂。這非常反常,因為他向來勤勉,幾乎從不缺課。放學后,我決定去他家看看情況。

李明河家在城郊一個偏遠的小村落,距離學校相當遙遠。我搭乘公交車,又步行了一段崎嶇小路,才找到那間簡陋的平房。

敲門后,屋內(nèi)傳來虛弱的應答聲。門開了,李明河面色蒼白,眼睛紅腫,明顯哭過。

"出什么事了?"我擔憂地詢問。

"媽媽病倒了,"他哽咽著說,"高燒不退,已經(jīng)持續(xù)三天了。"

我跟隨他進入屋內(nèi),看到一位瘦弱的中年婦女躺在床上,面頰潮紅,呼吸急促。房間雖然簡陋但保持著整潔,床頭擺放著幾瓶藥物,看起來是普通的感冒藥。

"帶阿姨去醫(yī)院檢查過嗎?"我關(guān)切地問。

李明河搖搖頭:"去過一次,但醫(y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我們...承擔不起那些費用。"

我立刻明白了:李明河的母親患上了嚴重感冒,可能已經(jīng)發(fā)展成肺炎,需要更專業(yè)的醫(yī)療干預。但住院費用對這個家庭來說無疑是天文數(shù)字。

"需要多少錢?"我直截了當?shù)貑枴?/p>

"醫(yī)生說至少需要兩千元押金,還不包括后續(xù)治療費用。"李明河低聲回答。

當時兩千元對高中生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我在心中快速盤算,我存的壓歲錢和零用錢加起來大約有一千二百元,還差八百元。

"你等我一下。"我說完,立刻沖出門外,跑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家里打了電話。

簡要說明情況后,父親二話不說,承諾立即送錢過來。

一小時后,父親騎著摩托車趕到李明河家,帶來了三千元現(xiàn)金。看到實際情況后,父親幫忙叫了出租車,一同將李明河的母親送往市中心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確認,李明河的母親確實患上了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接受治療。所幸發(fā)現(xiàn)及時,經(jīng)過一周的精心治療,她的病情終于得到控制,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李明河的母親緊握著我的雙手,眼含熱淚:"孩子,真心感謝你和你父親,要不是你們及時伸出援手,我恐怕..."

我連忙安慰道:"阿姨別這么說,李明河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明河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建國,這份恩情我此生難忘。日后無論你有什么需要,我必定全力相助。"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別說得這么正式,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理所當然的。"

從那以后,我和李明河的友誼更加牢固。他依然勤奮刻苦,我也在他的悉心指導下學習成績穩(wěn)步提升。

高三那年,我們共同奮戰(zhàn)高考,互相支持鼓勵,一起度過了那段緊張而充實的備考時光。

高考成績揭曉后,李明河以優(yōu)異成績被北京一所頂尖學府錄取,而我只考上了一所普通本科院校。

分別前的那個夜晚,我們在校園附近的小河邊漫步,暢談未來規(guī)劃與人生理想。

"建國,這些年多虧有你的幫助和支持。"李明河誠摯地表達著感激之情。

我笑著搖搖頭:"明明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要不是你耐心輔導,我可能連本科線都夠不到。"

李明河搖頭反駁:"不只是學習上的支持。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刻伸出援手,這份情誼,我永生難忘。"

"算了吧,別說這些肉麻話了。"我半開玩笑地打斷他,"往后有緣再聚,別忘記老同學就好。"

李明河莊重地點頭承諾:"一定。無論將來我身在何處,取得怎樣的成就,你永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若有朝一日你需要幫助,盡管開口,我必傾盡全力。"

04

在湖畔長椅上,我結(jié)束了對往事的回憶。

小川靜靜聆聽,眼中流露出驚訝與感動。

"爸,我從不知道您和李教授之間有這樣一段深厚情誼。"他輕聲感嘆道。

我苦笑著搖頭:"誰能預料到當年那個貧困學子,如今已成為學術(shù)界的翹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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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當年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伸手幫助了一個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我感動地望著兒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兒子的話讓我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軌跡。也許,我沒有創(chuàng)造驚天動地的成就,但我活出了自己的價值與意義,這便足夠了。

"那您認為,李教授為何會拒接您的電話呢?"小川困惑不解地問道。

我長嘆一聲:"說實話,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成功后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吧。"

說著,我再次掏出手機,凝視著李明河的聯(lián)系方式。

華燈初上,校園中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仿佛點亮了記憶中那些遙遠的星光。

"要不,再嘗試一次?"小川鼓勵道。

我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這次,電話幾乎立刻接通,但電話那頭依然保持沉默。

"喂,李明河,是我,王建國啊。還記得我嗎?當年的同桌好友..."我急切地說道,聲音中透著期盼。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然后,又一次掛斷了連線。

我手握電話,心中的失落感愈發(fā)強烈。

小川輕拍我肩膀,寬慰道:"爸,別太難過。也許真的有什么誤會存在呢?"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或許吧。走吧,回宿舍去,時間不早了。"

第三天是開學典禮。清晨,整個校園就熱鬧非凡。新生們身著整潔校服,匯聚在寬闊的操場上。

我和小川用過早餐后,我送他參加開學典禮,自己則在校園中四處游蕩,暗自期待能偶遇李明河。

操場上,各院系新生排列成整齊方陣,校領導在主席臺上慷慨激昂地致辭。我站在人群后方,目光不斷在主席臺和周圍人群中搜尋,但始終未能發(fā)現(xiàn)李明河的身影。

開學典禮結(jié)束后,小川興高采烈地跑來告訴我:"爸,太好了!院長剛宣布下午物理系有專門的迎新會,李教授會出席!"

聽聞這個消息,我心中一陣欣喜:"太好了!我們一定要去參加。"

下午兩點,我和小川提前來到物理系報告廳。廳內(nèi)已坐滿了人,大多是新生和家長。我們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我的視線不時掃向入口處,期待李明河的出現(xiàn)。

兩點半整,迎新會正式開始。系主任首先致辭,隨后是各位教授的自我介紹。我的心跳加速,等待著李明河的登場。

介紹到物理學教研室時,系主任宣布:"接下來,有請我們物理學教研室的李明河教授為大家介紹研究方向和課程設置。"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我屏息凝神,看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步上講臺。

李明河身著一套深色西裝,舉止沉穩(wěn)大方,目光堅定自信。二十多年歲月流逝,當年那個瘦弱少年已判若兩人。但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依然如我記憶中一般清澈明亮。

我忍不住微笑起來,心中的緊張逐漸被喜悅?cè)〈o論過去發(fā)生了什么,無論他為何拒絕我的電話,此刻親眼見證他的成功,我由衷感到高興。

李明河開始發(fā)言,聲音低沉而有力:"各位新同學,歡迎加入東方理工大學物理系這個溫暖的大家庭。我是李明河,將負責教授你們大二的量子物理課程..."

他的演講精彩紛呈,引得陣陣掌聲。我靜靜聆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這個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杰出教授,曾經(jīng)是我最親密的朋友。

演講結(jié)束后,李明河離開講臺,向側(cè)門走去。我立刻起身,準備跟上去。

"爸,您要去哪?"小川疑惑地問道。

"我要去找李教授,你在這等我。"我匆匆丟下一句,擠過人群,向側(cè)門追去。

出了報告廳,我看到李明河正與幾位教授交談。我站在不遠處,耐心等待合適時機上前打招呼。

終于,其他教授離開了,李明河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李明河!"我鼓起勇氣喊道。

他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但瞬間又恢復平靜。

"您好。"他客套而疏遠地說道,仿佛面對一個陌生人。

我走上前,激動地說:"李明河,是我啊,王建國!還記得嗎?高中同桌,生死之交??!"

李明河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頭:"我記得。有什么事嗎?"

他冷漠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一沉。難道我們之間那份珍貴的友誼,在他心中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嗎?

"我兒子考進了你們學校,就是物理系的。既然你在這里任教,我想也許可以..."

我話還未說完,李明河便打斷了我:"抱歉,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閑聊。如果你兒子有學業(yè)上的問題,可以在課堂上或辦公時間來咨詢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我急忙叫住他,"李明河,我們二十多年未見,你就這樣對待昔日的摯友嗎?"

李明河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我難以置信,當年那個與我推心置腹的好兄弟,如今竟會說出如此冷漠的話語。

"李明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對我如此疏遠?"我不解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受傷的情感。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臉上表情依然平靜如水,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波動:"你真的不知道原因?還是裝作不知道?"

"我確實一頭霧水..."我困惑不已地回應。

李明河看了看手表:"抱歉,我趕時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大步離去,只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滿疑惑與失落?;氐綀蟾鎻d,小川見我神情落寞,關(guān)切地問道:"爸,怎么了?見到李教授了嗎?"

我點點頭,勉強保持平靜:"見到了,但他似乎真的不記得我了,或者說,不愿意記得我。"

小川皺起眉頭:"太奇怪了,按您之前講述的,你們關(guān)系那么親密,他怎么會這樣對您?"

我搖搖頭,心中也是一團亂麻:"我也不明白,也許成功改變了一個人吧。"

迎新會結(jié)束后,我們回到宿舍。小川的室友們已各自整理好自己的區(qū)域,正在愉快交談??吹轿覀冞M來,他們禮貌地打招呼。

"爸,要不您先回賓館休息吧?我和室友們聊聊。"小川體貼地建議道。

我看了看腕表,已是下午五點:"好,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你自己解決晚餐,不用掛念我。"

離開宿舍樓,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中漫步,心中滿是失落與困惑。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校園中,為萬物披上一層溫暖的色彩。然而此刻,我的心卻如墜冰窟。

李明河的冷淡態(tài)度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斷回想高中時代的點點滴滴,試圖尋找可能的原因。

是我曾經(jīng)做錯了什么嗎?還是其中存在什么誤會?抑或僅僅因為他如今身居高位,不愿與普通人為伍?

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一處小湖邊,疲憊地坐在長椅上。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滿懷期待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