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01
我家住在徽州的一個小山村,那里青山環(huán)繞,溪水潺潺,房屋錯落有致,青磚黛瓦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幅水墨畫。
上世紀(jì)70年代的農(nóng)村生活并不富裕,但我們家因為母親的勤勞,加上父親后來在村小學(xué)教書,日子過得還算殷實。
但是,我從小就感到我們家與別人家不太一樣。其他家庭里,都是男人說一不二,女人勤懇持家。
但在我家,一切大事小情都由母親決定,父親幾乎不發(fā)表意見,只是沉默地接受。更奇怪的是,每當(dāng)家里來客人,姥爺和姥姥總會無意中提到“上門女婿”這個詞,讓我困惑不已。
直到我十歲那年,從村里的孩子口中,我才知道父親是“倒插門”的贅婿。在我們那個年代,男人入贅女家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尤其對于一個曾經(jīng)家境不錯、讀過書的人來說。
父親名叫朱阿剛,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眼神里總帶著一絲憂郁。他中等身材,手指修長,不像村里其他男人那樣粗糙有力。
他最大的愛好是讀書寫字,常常一個人躲在柴房里,捧著一本破舊的書籍,一坐就是大半天。

母親王秀蘭,比父親大兩歲,是個身材健壯、性格爽朗的女人。她的手粗糙寬大,布滿老繭,卻總是能將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
母親能挑一擔(dān)百來斤的谷子走十里山路而不喘氣,也能在集市上用三寸不爛之舌把價格砍下一半。村里人都說,秀蘭姐不僅力氣大,心眼也活,是個難得的好女人。
我家的院子不大,一進門是個小天井,兩旁是廂房,后面是堂屋。我記事起,父親就住在東廂房,母親和我住在西廂房。他們很少同房,這在村里是個不成文的秘密,也是村里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看那朱阿剛,真是個沒出息的,靠女人養(yǎng)活?!泵慨?dāng)聽到這樣的話,母親總會憤怒地反駁,而父親則裝作沒聽見,繼續(xù)低頭趕路。
我從小就覺得父親對母親很疏遠。母親為他做再好的飯菜,他也只是簡單地說一句“放著吧,我待會兒吃”;母親為他縫制的新衣服,他也只是點點頭表示感謝。每當(dāng)這時,母親臉上的笑容就會僵住,但她從不抱怨,只是轉(zhuǎn)身去忙別的事情。
讓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春節(jié),母親都會提前準(zhǔn)備好父親喜歡的菜肴和一套新衣服,希望能看到他的笑容。但父親總是匆匆吃完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摞紙開始寫字。有一年,我偷偷跟過去,發(fā)現(xiàn)他寫的全是同一個名字:“許秋蘭”。
許秋蘭是誰?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在姥姥的閑聊中得到了答案。
“那朱家的兒子,原本是要娶許家秋蘭的,兩家都訂了娃娃親??珊髞碇旒覕÷淞耍S家嫌棄,把秋蘭嫁給了鎮(zhèn)上的商人。朱阿剛那會兒傷心得差點上吊,是你媽救了他,還讓他入贅咱家?!崩牙褜︵従诱f著,聲音雖低,卻足以讓在一旁玩耍的我聽得一清二楚。
那一刻,我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父親內(nèi)心世界的門。原來,他心里一直裝著另一個女人,一個叫許秋蘭的女人。
我開始注意觀察父親和母親的互動。母親對父親的好,細致入微:他愛吃的菜總是第一個上桌;他穿的衣服總是最暖和的;下雨天,母親會把雨傘送到學(xué)校,等他一起回家;生病時,母親會徹夜不眠地照顧他。但父親始終如一,對母親的好,視而不見。
“阿剛,多吃點,我特意做的紅燒肉?!蹦赣H盛了一大塊肉放在父親碗里。
“嗯。”父親淡淡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多吃一口。
“天冷了,我給你做了件棉襖,你試試合不合身?!蹦赣H拿出一件深藍色的棉襖。
“放那兒吧,我有空試。”父親頭也不抬,繼續(xù)翻看著手中的書。
每當(dāng)這種時刻,我都能看到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但她從不表露出來,只是微笑著繼續(xù)忙碌。

02
1975年冬天,是我記憶中最冷的一年。大雪封山,村里的糧食幾乎斷絕。母親每天天不亮就出門,踩著膝蓋深的雪去山上挖野菜,砍柴火。那段時間,父親因為肺炎高燒不退,整日躺在床上昏睡。
“阿剛,你一定要挺住?!蹦赣H一邊擦拭父親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輕聲呢喃,“我去鎮(zhèn)上給你找大夫,你等著我回來,你要是不在了,我們娘倆可怎么辦?”
那天晚上,母親踏著沒過膝蓋的積雪,背著父親走了十五里山路,去鎮(zhèn)上找醫(yī)生。當(dāng)時天寒地凍,山路濕滑,母親摔了無數(shù)次,膝蓋和手掌都磨破了,但她咬牙堅持,終于把父親送到了鎮(zhèn)醫(yī)院。
醫(yī)生說,再晚半天,父親就可能沒救了。
父親住院的那段日子,母親就睡在醫(yī)院的走廊上,不肯回家。她每天變著法子給父親煲湯,擦身,甚至學(xué)會了給父親打針。鎮(zhèn)上的人都被她的堅韌和付出所感動,紛紛伸出援手,幫忙照看我和家里的農(nóng)活。
但令人心酸的是,父親康復(fù)后,依舊沒有對母親表達多少感謝。他只是默默回到了教學(xué)崗位,繼續(xù)過著與往常無異的生活。母親也不強求,依舊默默付出,照顧家庭。
直到1976年春天,我十二歲那年,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村口聚集了一群人,都在議論紛紛。我好奇地湊上去,聽到了那個名字:許秋蘭。
“聽說許秋蘭的丈夫去世了,她帶著女兒要回村里住了。”
“這可熱鬧了,朱阿剛當(dāng)年為她差點丟了命,這下子再見面,不知道會怎樣!”
“王秀蘭怕是要頭疼了,這許秋蘭可是朱阿剛的初戀啊?!?/p>
我心里一驚,連忙跑回家,想告訴母親這個消息??赏崎_門,我看到母親正在院子里曬被子,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媽,你知道許秋蘭要回來的事嗎?”我忍不住問道。
母親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恢復(fù)正常:“聽說了,她丈夫去世了,帶著閨女回來投靠她弟弟?!?/p>
“那...我爹他...”我欲言又止。
母親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你爹是個好人,只是命運對他不公。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記住,他是愛你的,我也是?!?/p>
那天晚上,父親回來得格外晚。當(dāng)他推開門時,我正和母親坐在飯桌前等他。父親的目光躲閃,臉色蒼白,顯然他也聽說了許秋蘭回來的消息。
“爹,今天我在村口碰見人說許家的秋蘭姨要回來了?!蔽曳畔峦肟?,小心翼翼地看著父親。餐桌上瞬間安靜,筷子落在碗邊的聲音格外清晰。父親的手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表情,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門外,仿佛在尋找什么。
“吃飯吧,菜都要涼了?!蹦赣H打破沉默,聲音依舊溫柔。
父親默默點頭,坐下來開始吃飯,但我注意到他的筷子幾乎沒怎么動。
接下來的幾天,村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許秋蘭確實回來了,她住在村東頭她弟弟的家里。據(jù)說她丈夫去世后,家產(chǎn)被丈夫的兄弟們瓜分,她只帶著一個十歲的女兒和一些簡單的行李回到了村里。
許秋蘭長什么樣子?我很好奇。
有一天放學(xué)路上,我特意繞道去村東頭,遠遠地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院子里曬衣服。
她個子不高,身材纖細,一襲素雅的長裙,長發(fā)挽起,面容秀麗卻帶著一絲憔悴。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與村里其他婦女不同的氣質(zhì),讓人想起江南的水墨畫。

我暗自比較,母親雖然也算端正,但更多的是農(nóng)村婦女的粗獷和實在;而這位許姨,卻如同一朵嬌弱的水蓮,清雅脫俗。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父親為何會對她念念不忘。
03
回家路上,我想象著如果父親當(dāng)初娶了許秋蘭,我們的家會是什么樣子。也許父親會開心地笑,會主動摟著妻子的肩膀,會和孩子一起玩耍。但這些畫面在我家從未出現(xiàn)過。
“小偉,你放學(xué)怎么這么晚?”母親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菜刀,顯然是正在準(zhǔn)備晚飯。
“沒...沒什么,和同學(xué)多聊了會兒。”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敢說自己去看了許秋蘭。
母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她沒有追問,只是說:“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你爹今天提前回來了?!?/p>
我一驚,父親很少提前回家,往常都是天黑才回來。我快步走進屋內(nèi),看到父親正坐在堂屋里看書,但他的目光并沒有落在書頁上,而是不斷地向窗外瞥去。
那天晚飯,父親破天荒地多吃了一碗飯,還夸獎了母親做的紅燒肉好吃。母親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趕緊又給他添了一塊最大的肉。
“阿剛,你最近課多嗎?”母親問道。
“不多,就是新來了幾個學(xué)生,要多費些心思?!备赣H回答,聲音比往常輕松。
我看著父親,心想他是不是因為許秋蘭回來而變得不一樣了?這個猜測讓我又害怕又好奇。
接下來的日子,父親的變化越來越明顯。他開始注重穿著,剪了頭發(fā),甚至開始在飯桌上和我們閑聊。母親對這些變化欣喜若狂,每天變著法子做好吃的,還特意去集市買了布料,準(zhǔn)備給父親做一套新衣服。
但是,父親的心思顯然不在家里。他經(jīng)常借口學(xué)校有事提前出門,很晚才回家。一次,我偶然在村口的小路上看到父親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說話,女人正是許秋蘭。他們站在榕樹下,父親的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笑容,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母親。一方面,我擔(dān)心會傷害她;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經(jīng)過一番掙扎,我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
一個月后,村里的流言開始四起。有人說看見父親和許秋蘭在河邊散步;有人說父親經(jīng)常去許家送東西;還有人說父親和許秋蘭在鎮(zhèn)上的茶館里相談甚歡。這些話很快傳到了母親耳中。
那天,我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母親坐在院子里發(fā)呆,臉上的表情我至今難以忘記——痛苦、絕望、無助,又帶著一絲倔強。

“媽,你怎么了?”我輕聲問道。
母親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累?!彼D了頓,又問,“小偉,你見過許秋蘭嗎?”
我心虛地低下頭:“見過一次,在村東頭?!?/p>
“她漂亮嗎?”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還...還行吧?!蔽也恢涝撛趺椿卮?。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小偉,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記住,媽愛你,也愛你爹?!?/p>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母親的話仿佛是某種預(yù)言,預(yù)示著我們家即將面臨一場風(fēng)暴。
一周后的一個晚上,父親回家比往常更晚,已經(jīng)是深夜了。母親守在門口,臉色凝重。當(dāng)父親推門而入時,母親開口了,聲音出奇地平靜:
“阿剛,我聽說你最近常和許秋蘭在一起?”
父親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正常:“就是偶爾碰見,聊幾句。”
“是嗎?那為什么村里人都在傳你們兩個的事情?”母親追問道。
“村里人愛說閑話,你又不是不知道。”父親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阿剛,我們結(jié)婚十三年了,我對你不好嗎?”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只是說:“我累了,先休息。”說完,他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留下母親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那晚上,我聽到母親在房間里小聲啜泣,心如刀絞。我多么希望父親能夠珍惜母親的愛,但我又深知,感情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04
事情的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許秋蘭回村兩個月后。那天是七月初七,傳統(tǒng)的七夕節(jié)。村里組織了一場露天電影,幾乎所有村民都去了觀看。母親因為腰痛沒有去,留在家里休息。
我和幾個小伙伴坐在前排,看得正入神,忽然聽到背后有人低聲說:
“你們看,朱老師和許寡婦又在一起了?!?/p>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到父親和許秋蘭并肩站在人群后方,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不自然。

許秋蘭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麗脫俗。父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眼神中充滿了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愛意。
我的心突然被一種強烈的背叛感和憤怒填滿。這個男人,享受著母親十幾年如一日的付出和疼愛,卻將目光和心思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我站起來,不顧同伴的疑惑,徑直走到父親面前。
“爹,媽在家等你?!蔽依淅涞卣f。
父親顯然被我突然的出現(xiàn)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許秋蘭也低下了頭,退后了一步。
“小偉,電影還沒結(jié)束,你怎么......”父親試圖解釋。
“電影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回家陪陪我媽?!蔽掖驍嗨脑?,聲音中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倔強和憤怒。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有人則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熱鬧。父親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對許秋蘭點了點頭,然后跟著我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父親一言不發(fā),我也沒有說話。心里的怒火和委屈讓我?guī)缀踔舷?。我想起母親這些年的付出,想起她在風(fēng)雪夜背著父親去看醫(yī)生的場景,想起她每次被父親忽視時眼中的失落......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無法接受父親的所作所為。
回到家,母親正坐在院子里乘涼,看到我和父親一起回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電影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她問道。
我正要說話,父親搶先開口:“天太熱,人太多,沒什么意思?!?/p>
母親點點頭,沒有追問。她起身去廚房,給我們倒了兩杯涼茶:“喝點茶,解解渴?!?/p>
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我的心中滿是心疼和不忍。她真的不知道嗎?還是選擇裝作不知道?
后面的幾天,父親似乎有所收斂,至少不再那么明目張膽地與許秋蘭見面。母親也恢復(fù)了往常的樣子,每天忙碌家務(wù),照顧我和父親。
但我知道,這只是表面的平靜,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果然,不到一周的時間,村里就傳出了更加驚人的消息:父親向?qū)W校請了長假,說是要去城里參加培訓(xùn),但有人在鎮(zhèn)上看到他和許秋蘭一起坐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當(dāng)天下午,我放學(xué)回家,看到母親正在翻找父親的抽屜。她的動作急促,臉色蒼白,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媽,你在找什么?”我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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