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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小楊，媽六十歲生日，你真的不回來嗎？"電話那頭，林秀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楊松握緊手機，沉默半晌，終于開口："我回去，這次一定回去。"
放下電話，他望向窗外的夜色，十三年了，他該面對那個男人了。
01
北方的早春，風還帶著涼意。楊松站在機場出口，深吸一口家鄉(xiāng)的空氣。他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十三年前離開這座城市時，才二十二歲，青澀懵懂，滿腔憤怒。如今重返故土，內(nèi)心卻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師傅，到秀水小區(qū)。"楊松拉開出租車門，輕聲說道。
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人："小伙子，回家??？"
楊松點點頭，沒有多說。望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他的思緒不自覺地回到了十三年前。
那是2010年的夏天，楊松剛剛大學畢業(yè)。他的父親楊建國在他高中時因車禍去世，留下他和母親林秀蘭相依為命。林秀蘭是一家醫(yī)院的護士長，工作忙碌，但始終把兒子放在第一位，含辛茹苦地把他撫養(yǎng)長大。
楊松本以為大學畢業(yè)后，可以找個好工作，好好孝順母親?？删驮谒麥蕚浠丶覉笙驳哪翘欤拥搅四赣H的電話。
"松松，媽媽有件事要告訴你。"林秀蘭的聲音有些猶豫。
"媽，什么事這么嚴肅？"楊松當時正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媽媽...媽媽準備再婚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碎了楊松對未來生活的所有規(guī)劃。在他的世界里，自從父親去世，家里就只有他和母親兩個人。母親雖然還不到五十歲，但在他心中，早已是不會再考慮婚姻的年紀。
"什么？跟誰結(jié)婚？"楊松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是我們醫(yī)院的一位醫(yī)生，李志強。他...他是個很好的人，對我很照顧。"林秀蘭小心翼翼地解釋。
"你們認識多久了？為什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楊松的質(zhì)問中透著不可置信。
林秀蘭解釋說認識李志強已經(jīng)三年了，一直沒告訴楊松是擔心他接受不了。李志強比林秀蘭大兩歲，是心內(nèi)科的主任醫(yī)師，妻子早年病逝，育有一個女兒，比楊松小兩歲。
"松松，媽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然，但媽也有自己的生活啊。你爸走了這么多年，媽一直一個人..."林秀蘭的聲音帶著懇求。
楊松當時并沒有理解母親的心情，只覺得自己被背叛了，父親的位置被他人取代，家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家。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一切像是在瞞著他進行的，直到塵埃落定才告訴他。
掛斷電話后，楊松做了一個沖動的決定——他不回家了。他接受了一家外地公司的offer，只給母親發(fā)了一條短信，說自己需要時間冷靜，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就這樣，他離開了家鄉(xiāng)，開始了獨自打拼的日子。最初幾年，他幾乎不和母親聯(lián)系，只在春節(jié)時發(fā)條簡短的問候短信。母親打來的電話，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也說得很少。每當母親提到李志強，或詢問他何時回家，他總是找借口搪塞過去。
02
時間一晃就是十三年。這十三年里，楊松從一個剛畢業(yè)的學生成長為一家科技公司的中層管理者。事業(yè)小有成就，卻始終與家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出租車駛?cè)胄闼^(qū)，楊松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這是李志強的房子，母親再婚后搬了過去。十三年來，楊松從未踏足此地。
"到了，小區(qū)門口。"司機的聲音打斷了楊松的回憶。
楊松付完車費，站在小區(qū)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他沒有提前告訴母親自己的到來，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此刻，不知為何，他反而有些忐忑。
掏出手機，楊松翻開通訊錄。這些年，母親不斷地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家里的變化。他知道李志強已經(jīng)退休了，現(xiàn)在在社區(qū)醫(yī)院做義診;他也知道李志強的女兒李夢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偶爾會帶著孩子回來看望兩位老人。
十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楊松不禁想，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太過偏激?十三年不回家，是不是太任性了?
深吸一口氣，楊松決定先給母親打個電話。
"喂，媽。"
"松松!你在哪呢?明天就是媽的生日了，你說過會回來的。"林秀蘭的聲音中透著期待。
楊松微微一笑："我在小區(qū)門口，您能下來接我一下嗎?我不知道具體門牌號。"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了林秀蘭激動的聲音："你真的回來了?!你等著，媽這就下來!"
掛斷電話后，楊松的心情莫名輕松了很多。不管這十三年發(fā)生了什么，不管他對李志強有什么看法，母親永遠是他最親的人。
不到五分鐘，一位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婦人匆匆從小區(qū)里走出來。盡管已經(jīng)快六十歲了，林秀蘭依然保持著護士的干練氣質(zhì)，只是眼角的皺紋多了些，身材也略顯豐腴。
"松松!"
看到兒子的那一刻，林秀蘭的眼睛瞬間濕潤了。她快步上前，緊緊抱住了久違的兒子。
楊松也伸出手臂，輕輕環(huán)抱住母親。這一刻，所有的隔閡似乎都不重要了。
"媽，對不起，我這么多年沒回來看您。"楊松輕聲說道。
林秀蘭擦了擦眼淚，上下打量著兒子："沒事，你能回來，媽就知足了?？纯?，都這么瘦，在外面肯定沒人照顧。"
楊松笑了笑："我挺好的，工作也穩(wěn)定了。"
林秀蘭拉著兒子的手，向小區(qū)里走去："走，回家。你李叔叔今天去社區(qū)醫(yī)院義診了，晚上才回來。家里就咱們倆，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聽到"李叔叔"三個字，楊松的心又沉了一下。十三年過去了，他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繼父。
跟著母親走進電梯，楊松注意到母親按下了6樓的按鈕。
"媽，您身體怎么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楊松試探性地問道。
林秀蘭微笑著點點頭："挺好的，退休了，每天跳跳廣場舞，和姐妹們聊聊天。你李叔叔對我很好，這些年我一點苦都沒吃。"
聽著母親平靜而滿足的敘述，楊松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曾經(jīng)那么擔心母親受委屈，擔心繼父會虧待她，但現(xiàn)實卻是，母親這些年過得很幸福。
03
"到了，進來吧。"林秀蘭打開門，招呼兒子進屋。
這是一套普通的三居室，裝修簡潔大方，充滿了生活氣息?？蛷d里擺放著幾盆綠植，墻上掛著幾幅書法作品，看起來是李志強的手筆。茶幾上整齊地碼放著幾本醫(yī)學雜志和保健類的書籍。
"松松，坐，我去給你倒水。"林秀蘭熱情地招呼著，像對待貴客一般。
楊松坐在沙發(fā)上，目光無意中掃過墻上的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林秀蘭和一位白發(fā)老者站在中間，旁邊是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小男孩。楊松認出那位老者應該就是李志強，年輕女子則是他的女兒李夢。
看著照片中其樂融融的場景，楊松感到一陣刺痛。這十三年里，他缺席了母親生活的每一個重要時刻，缺席了這個家庭的每一個歡樂瞬間。
"這是去年春節(jié)拍的全家福，這是李夢，她老公張華，這小家伙是他們的兒子，今年五歲了，叫張小虎。"林秀蘭端著水杯走過來，順著楊松的目光解釋道。
楊松接過水杯，勉強笑了笑："嗯，挺可愛的。"
林秀蘭坐到兒子身邊，拉起他的手："松松，媽知道這些年你心里有疙瘩。當初媽再婚，是應該先征求你的意見。但媽也是怕你不同意，才一直沒敢說。等到不得不告訴你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楊松搖搖頭："媽，我不怪您。是我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感受，沒考慮您的幸福。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覺得自己當初太沖動了。"
"你不沖動，你只是愛媽，怕媽受委屈。"林秀蘭拍了拍兒子的手，"其實李志強真的是個好人。這些年，他對我很好，把我當成寶一樣疼。如果你爸在天有靈，也會希望我過得幸福的。"
楊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母親的話。是的，理智上他明白母親再婚無可厚非，但情感上，他仍然難以完全接受有人取代了父親的位置。
"對了，你在外面這些年，有沒有交女朋友?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林秀蘭似乎想轉(zhuǎn)換話題，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楊松搖搖頭："工作太忙了，沒精力談戀愛。"
林秀蘭嘆了口氣："你今年都三十五了，該成家了。媽和你李叔叔都很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又是"李叔叔"，楊松心中的芥蒂又浮現(xiàn)出來。但看著母親關(guān)切的眼神，他只能點點頭："嗯，我會考慮的。"
"行了，你先休息會兒，媽去準備午飯。"林秀蘭站起身，向廚房走去，"你喜歡吃的紅燒排骨，媽給你做。"
望著母親忙碌的背影，楊松的心情復雜至極。這十三年里，母親始終沒有放棄他，無論他如何冷淡，如何疏遠，母親依然記得他的喜好，依然無條件地愛著他。
午飯很豐盛，林秀蘭幾乎把楊松愛吃的菜都做了一遍。兩人邊吃邊聊，林秀蘭詳細詢問了楊松這些年的生活和工作。楊松也漸漸放松下來，開始分享自己的經(jīng)歷。
"媽，我現(xiàn)在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技術(shù)主管，工資還不錯，以后肯定能照顧好您。"楊松有些炫耀地說。
林秀蘭笑了："媽不要你照顧，你過得好，媽就開心了。"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李叔叔退休金挺高的，我們生活很寬裕，你不用擔心。"
又是"你李叔叔"，楊松的心又是一沉?？磥?，李志強在母親心中的位置已經(jīng)無可撼動。
"對了，下午李叔叔回來后，我們出去吃飯吧?請你嘗嘗咱們這新開的粵菜館，味道很正宗。"林秀蘭提議道。
楊松心里一驚，他還沒準備好面對李志強。但看著母親期待的眼神，他不忍拒絕："好。"
吃完午飯，楊松回到母親為他準備的客房休息。這間屋子很干凈，床單被罩都是新的，顯然是母親特意為他準備的。床頭柜上還放著一個相框，里面是他大學畢業(yè)時的照片。
看來，母親一直盼著他回來。
躺在床上，楊松回想著與母親的對話。他能感受到母親的幸福，也明白自己應該放下偏見，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十三年的隔閡，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消除的?
04
不知不覺中，楊松睡著了。當他被母親叫醒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
"松松，起來了，你李叔叔回來了。"林秀蘭的聲音透著喜悅。
楊松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心跳加速。十三年了，他終于要面對這個改變了他們家庭的男人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氣，楊松走出房門。
客廳里，一位白發(fā)老者正坐在沙發(fā)上翻閱著報紙。聽到腳步聲，老者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松松,你回來了。"老者的聲音溫厚而有力，眼神中透著一種慈愛。
楊松站在那里，瞬間愣住了，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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