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們,中午好。
春天來到,花開鳥叫;
越來越多的人又把控制體重提上日程表。
網(wǎng)上早有段子,早上減脂餐,中午清淡飲食,到晚上八個外賣騎手來送貨。
甚至一頓飯炫五千、一萬卡路里,也不為過。
這些暴食行為在當(dāng)代人身上似乎已經(jīng)很常見了。
還有人患上了暴食癥,有著極端的進食障礙。
是意志薄弱嗎?是不自律嗎?
但其實暴食行為背后的原因,不止于此。

和很多人一樣,上班是我長胖的罪魁禍?zhǔn)住?/strong>
畢業(yè)五年,長胖四十斤,回老家的時候連同學(xué)聚會都不好意思參加。
因為即使你在大城市混得再好,別人第一眼看見的還是你發(fā)福的外表。
真正開始暴食是在上班的第二年,公司環(huán)境不好,裁員的風(fēng)聲四起;
同事們瘋狂內(nèi)卷加班,在這種優(yōu)績主義下,沒有人能躺平。
凌晨一兩點回家是常事,又因為在城市里幾乎沒朋友、沒時間搞愛好;
吃東西就成了我唯一的發(fā)泄途徑,成了對自我努力工作的一種補償。
重油重辣,晚上狂炫碳水,三份主食起步;
漸漸的,晚上暴食已經(jīng)成了我的一種“癮”;
在毫無盼頭日復(fù)一日的上班、下班中,晚上回家一個人享受食物成了我唯一期待的時光。

每個凌晨和一桌食物獨處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對食物是愛還是恨;
只想大口吞咽,把它們消滅掉,也消滅掉一部分我自己。
我很少出去吃飯,即使是和同事聚餐,也會淺嘗輒止;
我必須承認(rèn),麻辣燙、火鍋、大米飯,真的很解壓。
意識到自己胖了幾十斤后,我嘗試過控制飲食;
試過各種明星減肥法,每天只吃很少的東西,但根本撐不住我還要上班的身體。
開始控制飲食后,我生活里唯一的快樂都沒了,情緒也開始抑郁;
經(jīng)常會在晚上流淚——暴食——怨恨自己——繼續(xù)節(jié)食,以此反復(fù)。

我還迷上了看吃播,那些被稱為“電子小豬”的女孩。
她們會在鏡頭前吃掉七八份外賣,飯量異于常人。
我甚至在看她們的時候,會暗自羞辱她們油膩的臉、肥膩的身體;
看起來邋遢又骯臟。
但越看她們的臉,我越覺得看到了我自己,我變成了和她們一樣,像豬一樣自暴自棄。
于是繼續(xù)一邊羞辱自己,一邊在夜晚暴食。
我有去做過心理咨詢,咨詢師建議我給生活多找些支點、愛好;
不要把食物當(dāng)成唯一的救贖。
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可一切愛好都需要時間和精力來支撐。
食物已經(jīng)是最能唾手可得的支點了。

我是從148斤節(jié)食瘦下來的,現(xiàn)在只有不到90斤。
但是極端節(jié)食讓我患上了進食障礙,我不想吃也害怕吃食物;
也成了網(wǎng)上大家講的ed妹;
每天靠一些低熱量飲品度日,但凡吃一點高熱量的食物,我都會覺得那是暴食,是我的罪過。
小時候我總是習(xí)慣用食物填滿自己;
父母工作都很忙,對我表達愛和獎勵的方式就是給我買很多吃的;
考試成績分?jǐn)?shù)高了,他們會給我買零食;
有事無法陪我玩了,會給我買零食;
和父母有矛盾了,和好的標(biāo)志也是給我買零食。
當(dāng)然,如果我犯了錯,他們會把零食鎖在柜子里懲罰我。

零食被抽象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陪伴我長大的最堅實的伙伴。
于是在高三畢業(yè)時,我已經(jīng)成了一個胖子;
胖子在當(dāng)時是不符合社會審美的;
敏感和自卑也讓我討厭我自己。
大學(xué)是我的減肥期,我采取了最極端的辦法:不吃。
忘記多久沒吃東西了,每天只靠一個蘋果或雞蛋度日。
我開始追求纖瘦的病態(tài)的甚至有些陰郁的美。
肥是減下來了,但我對食物的看法開始扭曲;
它仿佛既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敵人;
它會弄臟我的身體,卻也能填滿我的心靈。
我每天喝一點液體和少量的不經(jīng)加工的食物維持生命;
精打細(xì)算著每種食物的熱量,挑選哪些是安全食物。
可依舊會在情緒波動時渴望暴食。

有一次和最好的朋友絕交,我去超市買了兩大袋零食;
剛一進家門,就蹲在地上拆開一樣一樣,機械地塞進嘴巴里;
我把這當(dāng)作對我的懲罰。
兩袋子零食很快就炫完了,吃完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恢復(fù)理智后又開始去洗手間摳嗓子催吐;
甚至有幾次吐出了膽汁才罷休。
最高記錄是一天催吐六次,一天有八個小時在吃,五個小時在吐。
一個月前,我的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
在地鐵站因為低血糖昏倒,去醫(yī)院檢查,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以及經(jīng)常催吐;
腸胃也出現(xiàn)了問題;
家人強制我住院接受治療,每天在醫(yī)院吃些干凈的適量的食物。
現(xiàn)在我還是無法正視我和食物的關(guān)系;
不過至少,因為生病,父母對我的關(guān)心多了一點。

前男友是那種典型的社會精英男;
出入高端酒店,穿得西裝革履,吃的是草,喝的是奶;
長期保持低碳高蛋白飲食;
下了班也要去健身房猛練兩個小時。
剛和他曖昧的時候,我給自己立的人設(shè)是精致小鳥胃女孩;
出去吃飯只吃幾筷子沙拉;
路過小吃攤表面上嫌棄著重油重辣的味道,實際上饞得不行;
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一點馬腳。
因為他講過自己對飲食和階層的觀點;
他覺得高碳高油高鹽都是干體力活的人吃的;
一個精英階層的人一定會在食物上自律,恩格爾系數(shù)也不會太高。
他說自己特別瞧不上大吃大喝的女孩子,覺得女孩子就該吃很少很干凈,那樣才會有自我價值。
當(dāng)時我對他很上頭,于是盡力保持著他眼中的完美形象;
每次約會前我都會禁食三天,他也不錯,至少會洗個澡。
等到約會完,我就會一個人去吃海底撈,把想吃的東西都點一遍;
前腳他送我到家樓下,后腳我躲在樓道里等他走了就打車直奔海底撈;
會先要兩份大米飯,一個人能吃四百塊。
長此以往,和他約會成了我的進食風(fēng)向標(biāo);
約會前不吃,約會后暴食;
我也逐漸把這種習(xí)慣,當(dāng)成感情中我對他的付出;
但是弦會崩不住的。

有一天約會完,我點了外賣在家偷吃;
他突然折返上樓,我來不及處理滿桌的外賣,就沒給他開門;
誤會就此產(chǎn)生,我在偷吃,他懷疑我在偷人;
我沒法講出我在吃一桌子臟臟的重口外賣,這會打破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誤會沒解開,于是他把我甩了。
分手并沒有讓我太難過,甚至我仿佛得到了解放;
暴食之路徹底開啟,好像要把我為他挨的餓都彌補回來。
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到我遇到新男孩之前;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胖了二十斤,新男孩說只要我瘦30斤就和我在一塊。
我沒理他,把他拉黑了,我決定好好吃飯。
暴食的本質(zhì),其實是一種沉默的失控;
因為情緒性進食而無法自制,又在瘋狂進食后陷入劇烈自責(zé)。
有人因工作壓力太大,通過暴食進行情緒代償;
有人帶著童年創(chuàng)傷,將食物視為愛人和敵人兩個極端;
還有人為了愛情,壓抑著食欲結(jié)果適得其反。
暴食從來不只是饑餓和意志的搏斗;
更多的是關(guān)于愛與接納的命題。
《饑餓|一部身體的回憶錄》一書中寫到:
“身體上的饑餓,從來都和精神上的饑餓相關(guān)?!?/strong>
也許你和以上三位朋友一樣,有過暴食的過往;
或者正在經(jīng)歷暴食;
也許我們無法立刻停止,也許依舊會責(zé)怪自己;
沒關(guān)系的,慢慢來;

我總是會想起《老友記》里那句經(jīng)典臺詞:
“那是食物,不是愛”。
作者 / 小 紅????
編輯 / 姜 姜
設(shè)計 / JANE
注:圖片來自于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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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飯????????
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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