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臘月初七,松山市室外溫度已降至零下十幾度,

但文化中心禮堂內(nèi)卻暖意融融。

舞臺上,二十幾位年輕人揮灑著汗水,

正在排練一段《山水情》民間舞。

這是松山市一年一度的“歡樂春節(jié)” 文藝匯演選拔賽的最后一輪彩排。

角落里,一位穿著普通灰色夾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觀眾席上,

專注地看著舞臺。

他不時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演員們的動作。

這位不起眼的觀眾叫季文化,

是剛上任不久的省文化廳廳長,

今天特意沒打招呼,以普通觀眾身份來考察基層文化活動,

他萬萬沒想到今天會有一場好戲在他面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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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好,再來一遍!注意第三個轉(zhuǎn)身的節(jié)奏!” 舞臺導演喊道。

民間舞蹈團的年輕人們點點頭,

重新站好隊形,音樂再次響起。

他們的動作舒展而有力,

表情專注而投入,

一招一式間流露出淳樸的鄉(xiāng)土氣息。

季文化看得入迷,嘴角微微上揚。

這支來自松山郊區(qū)的民間舞蹈團雖然服裝道具都很樸素,

但演員們的精氣神和編舞的創(chuàng)意都令人眼前一亮。

就在表演接近尾聲時,禮堂大門被猛地推開,

發(fā)出“砰” 的一聲響。

幾束燈光不由自主地朝門口方向打去。

“停!停!停!所有人都給我停下!” 一個尖利的女聲回蕩在禮堂內(nèi)。

所有人都愣住了,音樂戛然而止,

舞者們僵在各自的姿勢中。

一個穿著鮮紅色貂皮大衣、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戴著夸張墨鏡的中年女子大步走進禮堂,

身后跟著幾個提著袋子的年輕人。

她的頭發(fā)染成酒紅色,燙成大波浪,

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鄧主任來了!” 有工作人員趕緊小跑上前打招呼。

舞臺上的演員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哎呀,這是什么破玩意兒?。俊?鄧麗一邊走向舞臺,

一邊嫌棄地看著臺上的演員,

“這種土不拉幾的跳舞也能上我們松山市的春節(jié)晚會?笑掉大牙了!”

導演張強趕緊迎上去,陪著笑臉:

“鄧主任好,這是通過前兩輪選拔進入決賽的民間舞蹈,反響挺好的……”

“反響好?” 鄧麗不屑地撇嘴,

“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摘下墨鏡,上下打量著張強,

“我告訴你,這個節(jié)目取消!改成我們文工團的歌舞!”

張強面露難色:

“鄧主任,這個…… 節(jié)目單已經(jīng)定了,觀眾票也賣出去了……”

“那就改!” 鄧麗提高音量,

“我這個文化局辦公室主任說的話還不好使了?” 她指著自己,

“我說改就改!怎么?你有意見?”

張強趕緊搖頭:

“沒意見,沒意見,就是程序上……”

“什么程序不程序的,” 鄧麗不耐煩地打斷,

“我們文工團的節(jié)目必須排在決賽!而且是壓軸出場!”

季文化在角落默默記錄著,沒有出聲。

“鄧主任,你看這樣行不行,” 張強小心翼翼地建議,

“我們再增加一個節(jié)目,把您文工團的節(jié)目也加進來……”

“加?” 鄧麗挑眉,

“你什么意思?讓我們和這些草臺班子一起比賽?我告訴你,我們文工團可是‘松山之花’!市領導看了都說好!必須壓軸,獨立出場,不參與什么狗屁比賽!”

02

舞臺上的舞者們聽到這話,個個臉色煞白。

有人小聲嘀咕:

“憑什么啊?我們排練了三個月……”

鄧麗聽到了,立刻指著臺上厲聲道:

“誰在嘀咕?有本事站出來說!”

沒人敢吭聲。

鄧麗冷笑一聲:

“呵,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告訴你們,我們文工團后面是有人的!識相的趕緊讓位置!”

周圍的工作人員個個噤若寒蟬,

顯然對鄧主任的作風早已習以為常。

“不好意思,鄧主任,” 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

“按照比賽規(guī)則,已經(jīng)入選的節(jié)目不能隨意更換?!?/p>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穿著簡單運動服、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子從舞臺中央走出來,

站在了臺前。

“你是誰?。俊?鄧麗上下打量著她。

“我叫蘇小雨,是這個民間舞蹈團的團長?!?年輕女子直視鄧麗,

“我們是通過公平選拔才進入決賽的?!?/p>

“哎呦,還挺硬氣?” 鄧麗夸張地笑了起來,

轉(zhuǎn)頭對身邊人說,

“瞧瞧,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呢!”

蘇小雨不卑不亢:

“鄧主任,藝術比賽應該公平公正,憑實力說話。規(guī)則面前人人平等,您也不能例外?!?/p>

“平等?” 鄧麗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你知道我們文工團是什么背景嗎?你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小舞團,也敢和我們比?”

“藝術無貴賤,” 蘇小雨堅持道,

“我們的《山水情》獲得過省級比賽二等獎,編舞是原創(chuàng),表達的是松山本地的民俗文化……”

“省級比賽?” 鄧麗大聲打斷,

“省里那幫評委懂個屁!你們那二等獎,怕是花錢買的吧?”

舞臺下的季文化眉頭微皺,卻仍然保持沉默。

蘇小雨臉色漲紅:

“鄧主任,您這是在侮辱我們,也是在侮辱省級評委會!”

“我就侮辱了,怎么著?” 鄧麗直接從包里掏出手機,

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電話,

“喂,文化站的老劉嗎?我鄧麗。對,那個叫蘇小雨的舞蹈團,給我取消他們的注冊資格!對,就說活動場地不合規(guī)…… 不合規(guī)就不合規(guī),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行,我等你消息。”

掛斷電話,鄧麗得意洋洋地看著蘇小雨:

“看到了?在松山市的文化圈,我鄧麗說了算!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蘇小雨面色蒼白,但依然挺直腰板:

“這太不公平了!我們會投訴的!”

“投訴?” 鄧麗再次掏出電話,

“文化局陳局長是我表哥!市委宣傳部的劉部長每周都和我老公打麻將!你投訴給誰?做夢吧你!”

站在鄧麗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插嘴道:

“鄧姐,別跟他們廢話了,咱們文工團的節(jié)目還等著排呢?!?/p>

“對對對,” 鄧麗回過神來,

指著舞臺上的人,

“都給我下去!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03

張強導演面露難色,走到蘇小雨身邊小聲說:

“小雨啊,要不…… 先讓一步?鄧主任確實不好惹……”

“憑什么讓步?” 蘇小雨倔強道,

“我們辛辛苦苦排練三個月,隊員們都是下班后才來訓練,有的甚至請假來排練,憑什么說讓就讓?”

臺下的隊員們也七嘴八舌地抱怨起來:

“就是!憑什么啊!”

“這不公平!”

“我們不走!”

鄧麗見狀,臉色一沉:

“好啊,敢跟我作對是吧?” 她再次拿出手機,

“我現(xiàn)在就給公安局打電話,說你們聚眾鬧事,擾亂公共秩序!”

一時間,形勢緊張到了極點。

有幾個隊員開始害怕了,悄悄收拾自己的東西。

有人拉著蘇小雨勸她:

“算了吧,團長,惹不起咱躲著點……”

蘇小雨站在原地,眼圈發(fā)紅,但仍然一動不動。

鄧麗看到有人開始退縮,更加得意:

“識相!趕緊的,十分鐘之內(nèi)給我騰出場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就在此時,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季文化緩緩站起身,

整了整衣服,走到舞臺前,面帶微笑地面對鄧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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