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相機時,電子鐘剛好跳到凌晨兩點十七分。窗外的雨絲被霓虹燈染成詭異的紫紅色,在玻璃上蜿蜒出細小的溪流。書桌上的臺燈在墻壁投下巨大的陰影,像一只蟄伏的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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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見我觸電般縮回手,后腰撞到書柜。我摸著褲袋里那枚從記憶如鋒利的玻璃片劃開塵封的傷口。大二那年在女更衣室安裝攝像頭的指控,退學通知單上鮮紅的印章,母親在教務(wù)處下跪時顫抖的肩背...我用力按住太陽穴,那些被氟西汀壓制的畫面又開始翻涌。
下班后我鬼使神差去了城西的城中村。穿過掛著內(nèi)衣的晾衣繩和腐爛的菜葉堆,402室門上的小廣告還是八年前的樣式。撬開地板第三塊瓷磚,生銹的鐵盒里躺著泛黃的病歷: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2009年3月12日,分離性身份障礙,主人格周遠,副人格周深。
相片上的少女在玻璃相框里微笑。鵝蛋臉,杏仁眼,眼尾有顆朱砂痣。和蘇婉一模一樣的臉。那是我暗戀四年的播音系學姐林雪薇,2008年平安夜被發(fā)現(xiàn)溺亡在學校人工湖,藍色羊毛裙里裹著五個月身孕的軀體。
此刻衣柜里的隱藏攝像頭突然開始閃爍紅光。我轉(zhuǎn)身時,看到蘇婉穿著林雪薇同款的藍色羊毛裙站在門口,手里握著沾血的裁紙刀。她的影子在月光下慢慢分裂成兩道,一道影子溫柔淺笑,另一道舉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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