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姊妹》大結(jié)局。
劉美心卻成了全網(wǎng)靶子。被罵自私、冷血、偏心,甚至有人喊話“建議逐出母籍”。
觀眾恨不得沖進(jìn)屏幕里,替何家麗討回公道。
我看完,「一笑」也變成了「一怒」。
劉美心真的是越來越氣人。
但氣完后,撕開她的這些標(biāo)簽,這個被唾罵的女人背后,藏著更復(fù)雜的時代與人性的撕扯。
01
五個女兒的委屈
劉美心被罵最狠的一點(diǎn),就是太過偏心。
何家麗從小被丟給奶奶,青年喜歡湯為民被她罵是何家的“千古罪人”,中年為家里勞心勞力被趕出老宅。
何家文喪夫后求母親幫襯,劉美心不想去,去了沒多久就走了,還收了經(jīng)濟(jì)窘迫的家文的錢。
何家藝破產(chǎn),開旅館找她借錢,一口回絕:沒有。
何家歡坐月子,她以“睡覺輕”推脫,最終靠三姐請保姆。
唯一隨母姓的劉小玲,因3萬塊遠(yuǎn)走他鄉(xiāng)時,她也只是目送,與何家麗為小年堵上40萬窟窿形成鮮明對比。

反觀何家喜,則完全過著“特權(quán)人生”:未婚先孕不被罵,小月子能回家得她照顧,開服裝店得她贊助,默許老宅過戶,價值百萬的醬菜方子也說要留給老六。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前面5個是撿的,只有老六是親女兒。
實(shí)際上,對其他女兒,劉美心也絕非全然冷酷。
何家文的婆婆兩次拿過來的高價彩禮,她一分未要。何家藝未婚先孕被趕出家門時,她深夜有去偷偷塞錢。
對婆婆,也從未上演“惡媳”戲碼。
她也不是守財(cái)奴,價值百萬的醬菜方子可以說燒就燒。
看前面二十集,萬萬沒想到劉美心會“進(jìn)化”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
到底是什么導(dǎo)致了這一切呢?
02
偏心的三大真相
劉美心的偏心,一是補(bǔ)償心理。
何家一直想生個兒子,即便是難得一見的好婆婆何文氏也是希望她生個兒子的。
生兒子是那個年代媳婦的使命。
但奈何,劉美心一生生了六個女兒。流掉的那胎,倒是個兒子。
當(dāng)劉美心生完老六,徹底斷掉生兒子的念想后,便將全部的心思都轉(zhuǎn)嫁到了何家喜身上。
其他五個女兒,老大家麗不用說了,基本算是奶奶養(yǎng)大的。老二到老五,則是老大和奶奶合力養(yǎng)了大半。
只有老六,是她唯一親自帶大的孩子,承載了她“生兒子”執(zhí)念的替代品,也是她完全拿回“當(dāng)媽資格證”的開始。
二是家喜是她對抗家麗“家長權(quán)威”的棋子。
何常勝死后,家麗就成為了何家的大家長。
一開始,劉美心在家族決定中還是說得上話的。
但慢慢,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何家成了個擺設(shè),所有的決定都只是通知她。她覺得他們都不把她當(dāng)回事了。

越老,人就越容易焦慮,害怕被拋棄,就越想要有用,能說得上話。
又受制于時代觀念,認(rèn)為女生外向,即便張建國自認(rèn)了養(yǎng)老女婿。從陳衛(wèi)國死后,劉美心對他的稱呼立馬改成了“那個人”,便可看出,女婿從來沒有被劉美心真正當(dāng)成自家人。
劉美心依然擔(dān)心自己沒有兒子,老年會走上被“奪權(quán)—奪財(cái)—拋棄”的悲苦命運(yùn)。
而此時,只有老六,事事?lián)碜o(hù)她,讓她相信自己帶大的孩子不會是白眼狼。
因此,她把好的都留給老六,將老六視為養(yǎng)老保險。也利用她,來守住自己在何家老宅的地位。
三是人性的最大弱點(diǎn),就是喜歡聽好話。
家麗事做得多,但說話硬,管得多,還經(jīng)常忽視劉美心的需求。
家文實(shí)在人,不太會說乖面子話;家藝把嘴皮子功夫都放在了生意上;家歡那個性格不把人噎死就不錯了;小玲則更是橫沖直撞。

只有家喜,會哄劉美心。且哄到了她的心趴上。
對親人和老年人講道理,有時候,是最沒有道理的事情。
老六的甜言蜜語,精準(zhǔn)擊中了劉美心對情感慰藉的饑渴。
03
女性覺醒的暗線
在劉美心自私、偏心逐漸暴露的過程中,其實(shí),還暗藏了一條線。
那就是女性覺醒。
連生六女、流產(chǎn)男胎、剖腹瀕死,作為一臺生育機(jī)器,劉美心連軸轉(zhuǎn)了二十多年。
再到六個女兒全部出嫁,劉美心站在丈夫遺像面前,覺得自己的任務(wù)總算完成了。
六十多歲的劉美心,試圖按自己舒服的活。
她是享受好生活的。
好幾次,劉美心都是苦悶家中伙食不好,去外面吃獨(dú)食加餐。
去劉小玲新房坐在酥軟的沙發(fā)上,帶著孩子般的興奮。
她也要有自己的事業(yè)。明明不缺錢花,孩子也不想她勞累,劉美心還是跑去賣醬菜。
誰知,醬菜賣火了。

劉美心一心撲在醬菜攤上,即便女兒想要她幫忙給外孫做飯、坐月子幫襯下,她都以耽誤醬菜生意試圖推脫。
劉美心想要卸下“母職”,做自己。但孩子不懂她。
追求老年自我生活的劉美心,卻又沒完全解放自我。
她的試圖卸下“母職”,更多的是因?yàn)樯碌氖桥畠?,嫁出去的女兒搭把手的該是婆婆?/p>
她拒絕老年二婚,也并非看透婚姻真相,未覓得良人,而是秉持“好女不二嫁”的固執(zhí),是對尊嚴(yán)的笨拙捍衛(wèi)。
在對自由的追求,和社會的桎梏中,劉美心沒有找到一個接洽點(diǎn)。
她的覺醒走向了極端。
這種種,使得觀眾完全沒有料到,曾經(jīng)淪為“生育機(jī)器”的苦難者,會變得如此遭人恨。
罵劉美心容易,讀懂她難。
當(dāng)我們忙著泄憤時,往往錯過了人性最幽微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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