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年4 月,斯諾克球員錦標賽決賽,47歲的約翰?希金斯以10-8的比分力克馬克?塞爾比,成功捧起了職業(yè)生涯第 33 座排名賽獎杯。

這一刻,斯諾克世界再次被 “75 三杰” 的傳奇所震撼。
至此,奧沙利文、希金斯、威廉姆斯三人合力將 “75 世代” 的排名賽冠軍總數(shù)推向三位數(shù),這是現(xiàn)代斯諾克史上最恢弘的集體成就,也是獻給黃金時代最璀璨的謝幕禮。

奧沙利文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斯諾克運動的解構(gòu)與重構(gòu)。
1993年英錦賽,17歲零358天的他用一桿147分轟碎 “神童” 年齡紀錄;
2022年世錦賽,46歲的他以37個排名賽冠軍超越亨德利登頂歷史第一。
41座獎杯背后,是左手持桿的漫不經(jīng)心,是 “放棄147只因嫌獎金太少” 的乖張,更是史上最快破百速度(3分08秒)與最復雜走位藝術(shù)的完美融合。
他像一臺永不停歇的造夢機器,用 “控球如繡花” 的宗師風范證明,極致天賦永遠凌駕于時間法則之上。
2024年大師賽奪冠后,他對著鏡頭輕描淡寫:“或許我的油箱里還有 5%的油?!?/p>
可正是這5%,讓整個斯諾克世界屏息凝神。

如果說奧沙利文是燃燒的流星,希金斯則是精密運轉(zhuǎn)的原子鐘。
這位蘇格蘭人用33座獎杯構(gòu)建了斯諾克最縝密的戰(zhàn)術(shù)體系:母球永遠停在對手最難受的位置,防守線路如同迷宮般令人窒息。
2011 年世錦賽決賽對陣特魯姆普,他在15-17絕境下連扳三局的驚天逆轉(zhuǎn),將 “巫師” 的韌性與智慧演繹到極致。
當年輕選手沉迷于單桿破百時,希金斯用教科書般的 “四庫解球” 提醒世人:斯諾克不僅是準度的較量,更是腦力的戰(zhàn)爭。
即便在45歲后體能下滑,他仍能憑借對球形的預判能力,在2022年冠中冠決賽10- 7擊潰特魯姆普。
正如亨德利所言:“和希金斯比賽,你永遠要準備多打30局?!?/p>
馬克?威廉姆斯的26冠或許在三杰中數(shù)量最少,但其傳奇性毫不遜色。
這位威爾士人用 “世界上最準的左手” 開創(chuàng)了野性派打法:當所有人都追求完美走位時,他敢于在關鍵球選擇 “拼死一搏”。
2018年世錦賽,43歲的他以黑馬姿態(tài)奪冠,決賽中面對希金斯轟出10桿破百,用行動詮釋了 “準度可以戰(zhàn)勝時間”。
他的職業(yè)生涯充滿矛盾美學:既能用教科書般的圍球打出 147,也會因沉迷高爾夫差點退役;
會在輸球后自嘲 “該去養(yǎng)老院了”,轉(zhuǎn)瞬又在 2023 年英國公開賽擊敗 “90 后” 翹楚布雷切爾。
這種混不吝的灑脫,恰是 75 世代最鮮活的注腳。

當特魯姆普的單賽季6冠、布雷切爾的暴力進攻、顏丙濤的 “00后” 冠軍相繼涌現(xiàn),75三杰的統(tǒng)治力確在衰退:
奧沙利文開始選擇性參賽,希金斯連續(xù)兩年世錦賽一輪游,威廉姆斯坦言 “打完比賽需要三天恢復”。
但他們的存在早已超越勝負 ——
奧沙利文重新定義了進攻美學,希金斯將戰(zhàn)術(shù)思維推向哲學高度,威廉姆斯證明了天賦的千萬種可能。

在斯諾克改革浪潮中,三杰恰似最后的古典主義大師:
他們經(jīng)歷過煙草贊助時代的紙醉金迷,也適應了現(xiàn)代賽事的快節(jié)奏商業(yè)化;
他們用 30 年職業(yè)生涯架起橋梁,讓戴維斯時代的戰(zhàn)術(shù)遺產(chǎn)與新生代的暴力美學完成傳承。
當奧沙利文在采訪中說出 “我們?nèi)齻€就像最后的三劍客” 時,這句話既像告別,更似加冕。


75 三杰的冠軍總數(shù)或許終將被超越,但他們鑄就的黃金時代永遠鐫刻在克魯斯堡的橡木墻上。
就像溫布利劇院的穹頂終要謝幕,但《哈姆雷特》的獨白永遠回蕩 ——
這些用球桿寫就的史詩,早已成為斯諾克運動的基因密碼。
當某天最后一盞頂燈為他們熄滅時,我們終會明白:
有些傳奇從未落幕,他們只是融入了星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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