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琛的白月光懷孕了。
只因她說女佛子的孩子是舍利化身,肋骨做成的佛珠可以安胎。
顧墨琛就讓私人醫(yī)生把六歲的兒子摁上手術(shù)臺,取走他十八根肋骨。
我瘋狂朝他磕頭哭求:
“孩子還小,一下子失去那么多肋骨,他身體受不了的,我是女佛子,我把自己的肋骨都給你,求你放了孩子吧……”
顧墨琛卻摸著懷里白月光的肚子,厭惡地看著我:
“你已經(jīng)還俗七年,身子都被我睡爛了,哪有孩子的骨頭干凈有佛性?”
“不就是取幾根肋骨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有什么受不了的?就當他為自己的弟弟盡份心?!?br/>私人醫(yī)生才取完肋骨,連傷口都沒縫合,就被顧墨琛以白月光孕吐為由叫走。
當晚,兒子失血過多而死,顧墨琛卻摟著白月光,給她腹中的孩子講了一整晚的童話故事。
我抱著兒子血淋淋的尸體,找到顧老爺子:
“當初你救我一命,我以佛母肉身為你顧家生下活佛童子,保全族興盛,如今童子已死,我業(yè)果已報,也該走了?!?br/>……
隨著手術(shù)室里的佛光一寸寸黯淡,我的心也一點點涼了下去。
顧老爺子急得來回奪步,愧疚地安慰我:
“您別著急,軒軒是佛子轉(zhuǎn)世,有佛光庇佑,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咱們顧家還要靠他……”
話還沒說完,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醫(yī)生遺憾地搖了搖頭:
“抱歉,孩子年紀太小,一下被取走那么多肋骨,傷口又沒有及時縫合,失血量過大,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而且據(jù)我們發(fā)現(xiàn),孩子的體內(nèi)完全沒有麻藥的成分,是活生生剖腹取骨的,孩子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疼死了……”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喑啞道:
“你說什么?”
一瞬間,軒軒聲嘶力竭地哭喊再次響徹在耳邊。
我以為他是因為害怕,卻怎么也沒想到,顧墨琛居然連麻藥都不肯給孩子用!
顧老爺子氣得把拐杖跺得砰砰響:
“畜生啊,這個畜生!”
話音剛落,外賣員就送來了一包廉價糖果,說是一位姓顧的先生讓他跑腿買的。
“混賬!”
顧老爺子一腳踹飛那袋糖:
“他對自己親兒子做出這種事,面都不露,連買糖都要旁人跑腿,肯定是在陪那個狐貍精安胎,那個搶人功勞的東西想生下我們顧家的種?做夢!”
“我現(xiàn)在就給這畜生打電話,要他跪著來給您認錯!”
可他的電話打了十幾遍,顧墨琛一個都沒接,反而是給我打了過來。
剛摁下接聽鍵,顧墨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虞梵音,你沒斷奶嗎?屁大點事而也值得找老爺子告狀,還鬧到醫(yī)院去?”
“不就是沒給軒軒打麻藥嗎?妍妍說了,打麻藥會影響佛珠安胎的效果,你兒子不是佛子轉(zhuǎn)世,你不是佛母肉身嗎?那就用你的佛法給他止疼啊,我看你就是個騙子,也就爺爺才信你那些鬼話!”
“而且我已經(jīng)讓人送了糖果,是軒軒最喜歡的口味,你還想怎么樣?別蹬鼻子上臉,我忙著給妍妍做孕婦餐,你別再給我沒事找事!”

我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糖,全都是榴蓮味兒的。
而軒軒天生就對榴蓮過敏。
可笑顧墨琛作為他的父親,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醫(yī)生將軒軒的尸體推了出來,剛才還盛氣凌人的顧老爺子撲通就朝我跪下,老淚縱橫,誠惶誠恐地磕頭: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孫子,讓他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連自己親兒子都下得去手,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br/>“您是佛母肉身,若不是您舍命救下墨琛,又為顧家誕下活佛童子,顧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求您看在我當初救了您一命的份上,再可憐顧家一回,求您不要棄顧家而去啊……”
我顫抖著俯身,貼上軒軒冰涼的小臉,眼淚徹底決堤。
七年前,顧老爺子也是這樣跪在我面前,求我救顧家全族一命。
我塵緣未了,恩情未報,便無法修得正果。
所以我才踏入紅塵,嫁給顧墨琛,以佛母肉身為顧家誕下活佛童子,讓顧家起死回生。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凄慘的結(jié)局。
而他竟然還想再讓我給那個狼心狗肺的人生孩子?
半晌,我抱起軒兒的尸體,靜靜看向顧老爺子:
“當初你救我一命,我以佛母肉身為你顧家生下活佛童子,保全族興盛,這是為了還清恩情?!?br/>“若是再有孩子,你顧家承不住這樣白得的福氣,會招來滅頂之災,如今童子已死,我業(yè)果已報,也該走了?!?br/>殯儀館的焚化爐燒了一夜,我便在門口誦了一夜的往生咒。
第二天清早,顧老爺子將軒軒的骨灰遞給我:
“您真的不參加軒軒的葬禮嗎?”
我愛憐地摸了摸懷中的壇子,搖搖頭:
“葬禮只是個儀式而已,出塵之人不在意這些,我為軒軒誦了一夜的經(jīng)文,如今活佛童子已然歸位,我也該繼續(xù)回寺中修煉了?!?br/>軒軒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把他的骨灰留在顧墨琛身邊。
但我答應了顧老爺子,會給他留一套軒軒的衣服,以便他為軒軒立個衣冠冢,以表心意。
才回到家中,就看見喬妍和顧墨琛衣冠不整地躺在我們的床上,手中把玩著軒軒肋骨制成的佛珠:
“墨琛,人家昨天看了個小說,發(fā)現(xiàn)這佛珠不光能帶在手上,還能塞在……不如咱們試試好不好?”
顧墨琛吻了吻她的耳垂,嗓音曖昧:
“是嗎?那晚上咱們就試試,就怕十八顆都喂給你,你這小妖精也吃不飽……”
“討厭,你壞死了~”
聽著他們?nèi)绱艘C瀆軒軒的遺骨,我用力攥起拳,任憑指甲刺進皮肉。
見到我,顧墨琛不但不心虛,還大搖大擺地摟著喬妍走到我面前。
他厭惡地看了我懷中的骨灰壇一眼:
“終于舍得回來了?你又把什么臟東西帶回家了?整天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個家都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老爺子灌了迷魂湯,哄得他居然說不承認妍妍肚子里的孩子,只認軒軒一個重孫子當繼承人?!?br/>“既然這樣,那從今天開始,軒軒就過繼到妍妍名下,反正你已經(jīng)搶了她顧夫人的位置,我必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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