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我終于恢復了視力,正當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時,桌子上的一個紙條引起了我的注意。
【別告訴父母你恢復了視力,切記!】

1
恢復了視力,為什么不告訴辛辛苦苦照顧了我這么久的父母?
我聳聳肩,不以為然地把紙團扔進垃圾桶,大概是誰的惡作劇吧。
打開門,一張紙條飄然落下,我撿了起來,上面寫著:「千萬別告訴父母你恢復了視力」。
字跡比剛才潦草,似乎很急。
我愣住了,心里有一瞬間的恐懼。
這是誰?他為什么會知道我能看到了?
家里靜悄悄的,這個時間點父母去上班了,只有一個保姆。
我咽了口唾沫,大概是誰的惡作劇吧,我還是決定要打電話告訴我的父母。
走到飲水機旁邊,準備接水然而飲水機上也有一個紙條,我顫抖著看一眼,寫著,「你告訴父母,會完蛋的!」
字跡越發(fā)潦草,如果不是剛才已經收到了兩個相同的紙條,我?guī)缀跽J不出來。
比起來剛才,這句話更像警告。
我膽子小,捂著心口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四處都有寫著「不要告訴父母恢復視力」的紙條。
這時候,保姆的聲音陡然響起:「宿宿,你能看到了?」
我的大腦急速運轉,「唉,我也希望呀。」
我假裝嘆了口氣,回過頭,被保姆嚇了一跳。
她......竟然是個男的!
保姆滿臉是疤,皺巴巴的一張皮上,兩個混濁的眼球露出強烈的欲望。
他咧著嘴笑,顯得很瘆人。
他過來摸了摸我的手:「我?guī)湍恪!?br/>聲音尖細,一點都不像男人的聲音,誰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點點頭,只想等父母回家,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接了杯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后對我癡癡地笑,把水遞給了我。
他的笑像粘液,黏著我的臉,我一陣反胃。
「謝謝阿姨?!刮医舆^杯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反鎖后,顫抖著放下水杯。
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已經發(fā)生過多次。
一想到之前我喝的水里面很可能混著這個男人的唾液,我不禁一陣干嘔。
因為之前眼睛看不到,我沒怎么用過手機,這里處處透著詭異,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人,是我閨密。
但是拿起手機,我才發(fā)現手機是壞的,有嚴重的被砸到的痕跡。
開不了機。
我想逃出去打電話,這時候我一抬頭,冷不丁看到一個紅色的小燈,像是……監(jiān)控器的信號燈。
監(jiān)控器是父母放在這里的嗎?他們?yōu)槭裁捶胚@種東西在我的房間?
我咽了口唾沫,忽然之間覺得,我應該聽從紙條上的話。
保姆要在這里等到我父母回來才會離開。
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父母回來了。
保姆終于離開了。
「宿宿,今天過得怎么樣?」母親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慈祥。
我卻不敢松口氣。
我假裝沒有復明,摸摸索索地走了出來,卻看到媽媽穿著滿身是血的護士服,慈愛地看著我。
她的表情很夸張,雙眼凸起,指甲似乎很久沒有剪過,手里拿了一把刀,刀上滿是血。
而她的腳底下,是一地的「不要告訴父母恢復視力」的紙條。
看得我從心底打了個寒戰(zhàn)。
繼續(xù)向下,我竟然......在案板上看到了一條胳膊!
「宿宿,怎么啦?」肩膀忽然一沉,我的寒毛倒立起來——
是我爸爸的聲音。
2
「沒事,媽,今天吃什么?」我竭力控制眼球不轉動。
然而下一秒,爸爸悄無聲息地走到我面前,彎下腰,從下面抬頭,靠近我的眼睛,帶著怒意,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眼睛。
他竟然……頭發(fā)油的不像樣子,胡子拉碴,像個野人一樣。
我毛骨悚然!簡直就想直接暈過去!
還好,我硬撐著自己,保持著笑容。
「你能看見了不是?」爸爸忽然拽住我的肩膀,尖叫起來,把我狠狠地甩到墻上。
媽媽沒有阻止爸爸,反而拿著刀,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喃喃自語:「那你就不是我的女兒了?!?br/>「媽!你在哪兒!爸爸打我!」陣陣恐懼襲來,我慌忙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睜著眼睛盲目地在空中揮舞。
兩個人一愣,媽媽率先把刀扔到地上,把我抱在懷里,又恢復了溫柔的聲音:「寶貝,媽媽在呢,我一會兒就去罵爸爸,好不好?」
刀掉在地上,哐當一聲,我哆嗦了一下。
媽媽身上有血的味道。
她轉身就狠狠地抽了爸爸一個耳光:「打女兒做什么!」
爸爸的脖子發(fā)出咔嚓一聲巨響,再轉過來卻恢復了從前的模樣,滿臉愧疚地道歉。
一切如往常一樣溫馨。
可是我知道,一切都變了。
我搖搖頭:「沒事的,媽媽?!沟俏疫o了手。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敢肯定,他們不是我的爸爸媽媽,可是他們的臉,就是我父母的臉啊。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詭異,我到底要怎么辦?
晚飯,我在碗里看到一截細小的骨頭,上面有一圈發(fā)亮的白金戒指,莫名的熟悉 。
這個骨頭難道是……我背后一陣冷汗。
忍住想吐的欲望,我把骨頭放在一邊,小口地吃面條。
每吃一口,就感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天啊,說不定我從前……吃了許多的……
「宿宿,你不是最喜歡吃肉嗎?」爸爸趴在我的耳邊,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
我努力鎮(zhèn)定下來,在腦中飛快思索該如何應對。
「爸爸,這個肉太少啦,全是骨頭,我看不到,怕扎到嘴巴?!刮铱┛┑匦α似痖_,摩挲著挽上爸爸的手臂。
爸爸眼中的戒備放松了,甚至在無神的眼中有一絲淚光,好像想到了什么,說話時有些哽咽:「好,乖女兒?!?br/>媽媽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眼圈也泛紅起來。
吃完飯,我借口自己困了,睡到房間里,開始仔細思考著這一切。
他們……明明就是我的父母,可是又好像不是,我是為什么眼盲了?
眼盲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
我忽然在記憶里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我眼盲之后,是被人強迫帶到家里的,按說……我雖然會感到恐懼,可是更多的,應該是委屈和無助,而不是那時候的憤怒。
再之前……我只記得我的閨蜜,我腦子里對父母的記憶,竟然一無所有。
記憶里我的家好像就是這樣,可是回憶細節(jié),也是一無所獲!
想起來那個紙條,我站了起來,在房間內四處查看,那個讓我不告訴父母真相的人到底是誰?他真的是在幫助我嗎?
既然這樣,他為什么不能出現,帶我出去?他是有什么苦衷?還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不敢再想下去,可是深吸一口,我必須要再想下去。
哪怕只是為了活著。
父母知道滿地都是那種紙條,卻還是肆無忌憚,說明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我看到紙條之后有什么異樣,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殺了我。
紙條上的字跡每張都不一樣,他們不會不知道,說明那些留下紙條的人……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想起來媽媽……不,那個護士服女人桌子上的胳膊和飯碗里的東西,我忽然毛骨悚然。
「宿宿——」身后忽然響起爸爸的聲音,他的聲音帶了些怒意,「你不是說要睡覺!」
我渾身一個激靈,門竟然被他們打開了,我摸著床站了起來,轉向他,那個男人,開口撒嬌:「爸爸,你嚇我一跳!我剛吃完飯,覺得太飽了,這才在地上走動走動嘛?!?br/>護士服女人在他身后,那雙白多黑少的凸起眼睛,盯得我快受不了了。
太可怕了,我真的想尖叫一聲沖出去,可是不行,我要活著,我想活著的欲望從來沒有這么強烈。
我忽然想到房間里的監(jiān)控器,難道真的是他們放在我房間里的?
這么說,我剛才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里?
男人點點頭,提著幾塊板子上下打量著我,幸好沒發(fā)現什么端倪,然后說:「爸爸看你窗戶透風了,我來給你修一修?!?br/>我乖巧地點點頭,護士服女人手里拿著錘子,朝我走過來。
「媽媽,是你嗎?我聽到有腳步聲?!?br/>女人頓了頓,牽住我的手,柔聲地說:「是媽媽?!?br/>她的指甲很長,我觸碰到她的手的時候,渾身都涼透了,可我還是乖乖牽上,甚至握的更緊一點。
這么做是因為我發(fā)現了他們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眼中的慈愛是真心實意的。
這時候,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但是難就難在,現在他們屢次懷疑我能看到,我這心理素質也偽裝不了多久了,再久一點我遲早要瘋。
男人緩緩地接過女人手里的錘子,把窗戶封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我的判斷有誤?
難道其實他們早就發(fā)現了我已經恢復了,所以封上窗戶防止我逃跑,要把我殺死!
我渾身顫抖,男人走到我面前,咧起嘴笑了,把錘子扔在地上,用那雙好像很久都沒洗的手捧起我的臉:「乖女兒,爸爸多么希望你快點復明,你復明之后一定要跟我說哦?!?br/>他一笑,滿臉褶子,油膩的頭發(fā)遮擋住半邊臉,渾身都透著詭異。
我心跳如雷,假裝乖巧地點頭:「嗯呢!」
至少,他們應該沒有懷疑我復明了,那么就說明他們沒有看監(jiān)控。
或者,還沒來得及看監(jiān)控……
他們走了,把門關了上去,可是我卻真的怕了。
他們到底是不是裝的?我看著床頭破舊的手機,仔細回憶,那個手機……我真的有印象,只是這不是我的,是我閨蜜的。
我之前用過她的手機,她把手機遞給我……
她的手上,還戴著白金戒指!
今天晚上吃的飯里有類似手指的東西……
震驚,痛苦,崩潰,絕望……各種情緒在我腦子里炸開。
我無意識地朝門口看了一眼,門上有個窗戶,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頭皮發(fā)麻,假裝看不到,摸著床躺在上面,閉上眼睛,盡力安慰自己,男人站在窗戶邊看我睡了沒有,至少說明他們沒有掌控我房間里的監(jiān)控器。
但是我的心臟卻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我的閨蜜,已經被這兩個人殺了……
我甚至,還在飯碗里發(fā)現了類似手指的東西。
我裝作熟睡,翻了個身,背對著門捂著嘴悄悄地哭了起來。
雖然過去許多事情不記得了,可是閨蜜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之間有過的感情,在我潛意識里是最深刻的。
我一夜都沒有睡。
3
第二天保姆如期而至,他什么也不做,就圍著我團團轉,我懷疑他是在監(jiān)視我。
那個癡癡的眼神,讓我從心底里感到惡心。
而且,那兩個人也不一定真的去上班了,他們這么不正常,哪家公司會要他們?
那他們干什么去了?
我忽然想起來那些紙條。
紙條上說,不能告訴父母,那告訴保姆是不是也可以?說不定這是什么線索呢?
「阿姨,我的眼睛這么久都沒恢復,我好難過呀?!刮覈@了口氣,循循善誘。
保姆正怔怔地看著我,聞言連忙搖頭:「不會的,她們……很快就恢復了,你也是?!?br/>「她們?」我故作驚訝。
保姆點點頭,高興地開口:「從前那些女孩子,眼睛看不見,過了一星期就能恢復,你在這里已經是第二個星期,馬上就能恢復了?!?br/>我咽了口唾沫,雖然覺得很恐怖,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會有很多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