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金美蘭十八歲那年,踏上南去的列車,帶著對異鄉(xiāng)的恐懼與對未知生活的期待。
"你是第一次嗎?離家這么遠。"
列車上陌生男人的問話讓她紅了臉,只能低頭回應(yīng):"嗯,第一次。"
紅色旗袍包裹著她青澀的身軀,襯得肌膚如雪。
新婚之夜,窗外月色如水,李大海的手指輕觸她的臉頰:"我可以...靠近一點嗎?"
金美蘭顫抖著點頭,兩人之間朦朧的距離在呼吸間融化。
他小心解開她的盤扣,動作輕柔如拆一件珍貴的禮物...
01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三天,把那座小小的邊境村莊浸泡在一片濕漉漉的灰色里。
金美蘭站在家門口的泥濘小道上,左手提著一個褪色的紅色行李袋,右手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面容憨厚的男人站在一座木樓前,背景是云南特有的梯田。
這是她未來丈夫——李大海的照片,也是她未來家的模樣。

"美蘭啊,真的要走嗎?"樸英淑的眼眶紅了,聲音有些發(fā)顫。
十八歲的金美蘭抿著嘴唇,倔強地點點頭。
她不敢抬頭看母親的眼睛,怕自己會心軟。但這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唯一能逃離這個貧窮村莊的機會。
"云南很遠的,說不定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樸英淑喃喃自語,像是在勸女兒,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媽,我去了那邊,賺了錢就接您過去。李大海家條件不差,有自己的房子和地,我過去會好好的。"
金美蘭終于抬起頭,眼里閃爍著堅定和一絲不確定。
此時鄰居大嬸聽到動靜也出來了,遞給金美蘭一個小布包:"這是我做的泡菜,路上吃。"
媒婆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
"放心吧,樸大姐,我介紹的婚事不會錯。李家是好人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踏實。美蘭這么漂亮能干,過去肯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金美蘭沒有理會媒婆的奉承,只是緊緊擁抱了母親最后一次。
樸英淑的肩膀消瘦得驚人,讓她心疼不已。
十八年來,母親為了撫養(yǎng)她,已經(jīng)付出太多,身體也垮了大半。
"媽,您一定要保重身體,等我安頓好了,一定接您過去。"
樸英淑點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美蘭,千萬別忘了媽媽。"
遠處,一輛破舊的大巴車發(fā)動了引擎,濃黑的尾氣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眼。
金美蘭深吸一口氣,用力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融入雨幕。
02
云南的春天比金美蘭想象的要溫暖得多。
她站在李家的院子里,看著滿山遍野的油菜花,一片金黃刺得她眼睛發(fā)疼。
"喜歡這里嗎?"李大海站在她身后,有些拘謹?shù)貑柕馈?/strong>
他比照片上看起來要老一些,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手上全是老繭。但眼神很誠懇,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

"嗯。"金美蘭點點頭,盡管她一句云南話都聽不懂,只能用蹩腳的普通話交流。
李家的房子是典型的云南木樓,一樓養(yǎng)牲口,二樓住人。
其實比起朝鮮的家,這里確實寬敞了不少。
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她從未聞過的香料味,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婚禮很簡單,只請了村里的幾戶鄰居。
李大海的父母早已不在,只有一個弟弟帶著妻子從縣城趕來。
金美蘭穿著李大海特意買的紅色旗袍,不停地鞠躬、敬酒。
一整天下來,臉上的笑容僵硬得發(fā)疼。
晚上,當所有人都散去,金美蘭終于獨自坐在新房里,望著窗外陌生的月亮,無聲地哭了。她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家鄉(xiāng)的泡菜湯,想起了那個永遠回不去的小村莊。
"別哭。良辰吉時不能沾上晦氣,我知道你想家,等安頓好了,可以給家里打電話。"
李大海輕輕推開門,遞給她一杯熱茶。
金美蘭擦干眼淚,接過茶杯,小聲說了句"謝謝"。這是她在云南學會的第一句方言。
李大海站在門口,月光從他背后灑進來,在地板上拉出修長的影子。
新婚之夜的尷尬與陌生彌漫在小小的房間里。
"茶...有點燙。"
金美蘭低聲說,借機將紅色旗袍的高領(lǐng)往上拉了拉,遮住脖頸上已經(jīng)泛紅的肌膚。
"慢慢喝,不急。"李大海的聲音比白天沙啞了些,"我外婆說,茶能安神。"
婚禮時頻繁的敬酒讓她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幾縷黑發(fā)散落在額前。
她本能地將其挽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耳垂。
"你的漢語,比我想象的好。"
李大海試探著說,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她的輪廓。
"學了一點點。"金美蘭輕聲回答,"還有很多不懂。"
李大海點點頭:"慢慢來,我可以教你。我知道,這里和你家鄉(xiāng)不一樣。"
在油燈微弱的光線下,紅色旗袍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
金美蘭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看著茶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時候不早了..."李大海輕聲說,視線落在房間一角的木床上,床上鋪著大紅的喜被。
"嗯。"金美蘭簡短地應(yīng)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旗袍下擺。
"我...我可以在外間睡。"李大海遲疑地說,"你一定很累了。"
金美蘭驚訝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她沒想到的體貼:
"不...不用,這是你的家。"
"現(xiàn)在也是你的家了。"李大海轉(zhuǎn)身走向衣柜,"你先休息吧,我去...去洗漱一下。"
窗外的月亮悄悄西移,照亮了墻上的剪紙喜字和紅色帳幔。
房間外隱約傳來鄰居的竊竊私語和壓低的笑聲,提醒著這特殊的夜晚。
第一年,金美蘭幾乎每天都在想家。她不習慣這里的飲食、語言和風俗。她學著做云南菜,但總是放不好調(diào)料;她學著說云南話,但鄰居們只能聽懂她一半的意思;她甚至學著穿當?shù)貗D女的衣服,但總覺得不倫不類。
李大海很有耐心,從不催促她,也不因為她的不適應(yīng)而責備她。
他每天下地干活,晚上回來就教她說云南話,領(lǐng)她認識村里的人。
金美蘭給母親寫了幾次信,用蹩腳的朝鮮文字描述著自己的新生活。
她沒有提到自己的思鄉(xiāng)之苦,只說這里的風景很美,丈夫?qū)λ芎?,正在學習當?shù)氐恼Z言和烹飪。
然而,信件寄出去后,很少收到回復。
偶爾收到母親的來信,也只是簡短的問候,字里行間透著疏離和陌生。
金美蘭知道,母親并不識多少字,那些信多半是請村里的年輕人代寫的。
第二年,金美蘭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讓她既喜悅又恐懼。

她喜悅是因為終于有了自己的親骨肉,恐懼則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撫養(yǎng)一個孩子。
"我會照顧好你們的。"我正在和村長商量,想在縣城開一家小餐館,賣你做的朝鮮菜。"
李大海握著她的手,眼神堅定。
"朝鮮菜?誰會吃啊?"金美蘭疑惑地問。
"我吃過你做的泡菜,很特別,很好吃??h城有很多人沒吃過這種菜,肯定會喜歡的。"
就這樣,在金美蘭懷孕七個月的時候,他們搬到了縣城,開了一家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餐館,取名"朝鮮味道"。
起初,生意慘淡,有時一天只有兩三個客人。
但李大海從不灰心,每天都站在店門口,熱情地招呼路過的行人。
女兒出生后,取名李花,因為她出生時,窗外的油菜花正盛開。
金美蘭一邊帶孩子,一邊在餐館幫忙,云南話也漸漸流利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餐館的生意漸漸好轉(zhuǎn)。
有越來越多的人被這個異國風味吸引,特別是金美蘭的朝鮮冷面和泡菜,成了縣城的一道特色。
五年后,他們搬進了自己的小樓房,餐館也擴大到了五十平米。
金美蘭本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邀請她來云南小住,但信寄出去后,卻石沉大海。
她嘗試通過電話聯(lián)系,但每次都只能聽到"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漸漸地,金美蘭寫信的頻率從一月一次變成了三個月一次,再到半年一次。
她的朝鮮文字越來越生疏,有時寫著寫著,就不自覺地混入了漢字。
十年過去了,李花長成了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餐館也從小店擴展成了整棟樓的"朝鮮風味館",成為縣城有名的特色餐館。
金美蘭和李大海都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沒有時間停下來回憶過去。
只有在每年的春節(jié),看著滿桌的親戚朋友,金美蘭才會想起,在遙遠的北方,還有一個老人,可能正孤獨地吃著簡單的年夜飯。
03
"媽媽,這是誰???"十歲的李花指著金美蘭床頭的一張泛黃照片問道。
照片上是一個瘦弱的中年婦女,站在一座低矮的平房前,臉上帶著拘謹?shù)奈⑿Α?/p>
金美蘭放下手中的賬本,輕輕拿過照片,眼神變得柔和:
"這是你外婆,媽媽的媽媽。"
"她在哪里?為什么從來不來看我們?"
金美蘭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
"她在很遠的地方,一個叫朝鮮的國家。媽媽已經(jīng)十五年沒見過她了。"
"那么久??!"李花瞪大了眼睛,"我們?yōu)槭裁床蝗タ此兀?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金美蘭愣住了。
是啊,為什么不去看看呢?
這么多年,她一直忙于生計,忙于經(jīng)營餐館,忙于照顧家庭,卻忘了那個把她養(yǎng)大的母親。
那天晚上,金美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回想起過去十五年的點點滴滴,在云南結(jié)婚生子,經(jīng)營餐館,融入當?shù)氐纳?..
而這一切,她的母親卻無法分享。
母親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呢?還健康嗎?家里的老房子還在嗎?村子變了多少?
翻來覆去到半夜,金美蘭突然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回去看看,哪怕只是短暫的一次探望。
"我想回朝鮮看看我媽。"第二天早上,金美蘭對正在喝粥的李大海說。
李大海放下碗,認真地看著她:"你想了很久了吧?"
金美蘭點點頭:"昨天花問我為什么不去看外婆,我突然意識到,這么多年,我一直沒回去過。最近幾年連信都沒寫了。"
"那就去吧,正好我們餐館剛裝修好,人手也足夠了。你可以去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阿姨。"李大海溫和地說。

"你...不擔心我不回來了?"金美蘭半開玩笑地問。
李大海笑了:"傻瓜,你的根已經(jīng)在這里了。花在這里,餐館在這里,我也在這里。你會回來的。"
決定一旦做出,金美蘭立刻開始準備。
她首先去辦理了護照和簽證,然后準備當?shù)氐奶禺a(chǎn):茶葉、花布、還有母親可能喜歡的各種小玩意兒。
李大海從銀行取出一萬元現(xiàn)金,鄭重地交給她:
"這是我們存小部分錢,帶著吧,萬一阿姨需要用錢。"
金美蘭接過錢,心中涌起一陣感動。
臨行前一晚,金美蘭寫了一封長信給母親,告訴她自己要回去的消息。
雖然知道這封信不可能在她到達前送到,但她還是寫得很詳細。
里面記錄下十五年來發(fā)生的一切,表達了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媽,我真的很抱歉這么多年沒回去看您。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yè)。我的丈夫李大海對我很好,我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叫李花,今年十歲了。我們開了一家朝鮮餐館,生意很不錯。我常常給客人講起您,講您教我做的泡菜和米腸,現(xiàn)在這些都成了我們餐館的招牌菜。我很想念您,想念您做的飯菜,想念您的笑容。不久后,我就能見到您了,希望您一切都好。"
寫完信,金美蘭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行李箱,準備到了家鄉(xiāng)再郵寄。
然后,她拿出了那張唯一帶走的母親的照片,輕輕吻了一下。
"媽,我終于要回家了。"
04
從昆明到平壤,再從平壤到邊境小村,金美蘭花了整整三天時間。
一路上,她的心情從興奮到緊張,再到擔憂,最后變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復雜感覺。
飛機降落在平壤時,金美蘭的心跳得厲害。
十五年了,她第一次踏上故土。
雖然首都平壤不是她的家鄉(xiāng),但那熟悉的語言和面孔,還是讓她眼眶濕潤。
從平壤到邊境村莊,還需要坐六個小時的汽車。
汽車老舊,路況不佳,一路顛簸。
車窗外的景色讓金美蘭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低矮的房屋和廣闊的田野,陌生的是很多地方已經(jīng)變了模樣,一些新建的工廠和樓房點綴在鄉(xiāng)間。
"您是回家探親的吧?"坐在金美蘭旁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看著她的行李好奇地問。
"是啊,離開家十五年了,第一次回來。"金美蘭用有些生硬的朝鮮語回答。
"哎呀,這么久!是嫁到國外去了嗎?"
"嗯,嫁到中國云南了。"
婦女上下打量著金美蘭,眼中充滿羨慕:
"看得出來,在外面過得不錯啊,穿得這么好,氣色也好。"
金美蘭微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說。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這十五年的生活。
辛苦嗎?當然辛苦,但也充實;幸福嗎?應(yīng)該算是幸福的,至少比很多人要幸福得多。
"我女兒也嫁到中國去了,但她在那邊不好過,回來了。"婦女嘆了口氣,"現(xiàn)在和我一起住,幫我做點小生意。"
金美蘭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幸運的那一個。
李大海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為人善良,對她也很好;云南雖然和家鄉(xiāng)相距遙遠,但那里的人熱情友善,她漸漸也融入了當?shù)氐纳睢?/p>
"到站了!"司機的喊聲打斷了金美蘭的思緒。
車停在了一個簡陋的候車亭前,這里就是她的家鄉(xiāng)——邊境小村的汽車站。
金美蘭提著行李下了車,深吸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泥土和糧食的氣息,讓她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村子變化很大,但道路的基本格局沒有改變。
金美蘭沿著記憶中的小路,緩緩走向家的方向。
路上,幾個孩子好奇地看著這個拖著行李箱的陌生女人。
金美蘭沖他們微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開口。
終于,在一個岔路口,金美蘭看到了熟悉的大槐樹,那是村子的標志。
樹下坐著幾個老人,正在閑聊。
"請問,樸英淑家在哪里?"金美蘭鼓起勇氣,用朝鮮語問道。
一個老太太抬頭看了她一眼:"樸英淑?你是來找她的?"
"我是她女兒,金美蘭。"
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激動地站起來:
"美蘭?真的是你嗎?我是金奶奶啊,你小時候經(jīng)常到我家玩的!"
金美蘭仔細看了看,終于在這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找到了一絲熟悉:"金奶奶!您還好嗎?"
"我好著呢!"金奶奶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你變化真大,我差點認不出來了。這么多年不回來,你媽可想你了。"
金美蘭心中一陣愧疚:"我媽還好嗎?"
金奶奶的表情有些微妙:"還...挺好的。她搬家了,不住原來那個地方了。我?guī)闳グ伞?
金美蘭跟著金奶奶,穿過幾條小巷,來到村子的另一端。
這里的房子明顯比她記憶中的要新、要好,大多是兩層的小樓,有的甚至有小花園。
"你媽現(xiàn)在住在這里,"金奶奶指著一棟藍頂小樓,"這幾年村子發(fā)展得不錯,很多人家都蓋了新房子。"
金美蘭站在小樓前,心跳加速。
"去吧,你媽肯定很高興見到你,還有的要你自己去看..."金奶奶輕輕推了她一下。
金美蘭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門。
沒有回應(yīng)。
她又敲了敲,稍微用力了一些。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可能是出去了,"金奶奶說,"要不你先去我家坐坐,等她回來?"
就在這時,門內(nèi)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誰???"
金美蘭的心猛地一跳,那是母親的聲音,雖然比記憶中的要沙啞許多,但絕對是她。
"媽,是我,美蘭!"她幾乎是喊出來的。
門內(nèi)一陣沉默,然后是一些微弱的響動,像是什么東西在移動。
"美蘭?真的是你嗎?"門內(nèi)的聲音充滿不確定。

"是我,媽,我回來了!"金美蘭的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
門緩緩打開,金美蘭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她在門廳處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客廳中央的那個人影上。
"媽?"金美蘭倒吸一口冷氣,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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