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趙琴,今年41歲,初中文化,離異,有一個10歲的女兒。
出生在一個小縣城的普通農(nóng)家,從小家里條件不好,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
上學那會兒,家里供我和哥哥讀書,哥哥成績好又是男孩,父母自然更愿意把資源傾斜給他。

而我,初中沒畢業(yè)就被送去打工了。
19歲那年,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前夫王建軍,比我大三歲,是鎮(zhèn)上的木工,手藝不錯,人也老實。
兩年后我們結(jié)婚,婚后我辭了工,在家做全職太太,照顧孩子、操持家務(wù),日子雖然不富裕,但也算安穩(wěn)。

原以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過下去了,沒想到,平靜的生活背后,藏著太多我看不見的裂縫。
直到今年年初,我們協(xié)議離婚,分得了一套市值170萬的房子的一半,也就是85萬,加上存款和賠償,我一共分到了170萬。
拿著錢,我?guī)е?a class="keyword-search" >女兒回到了娘家,原以為回家能落個清凈,誰知,我母親的一句話卻像一記悶雷,驚得我徹夜未眠。

02
離婚的導火索其實早就埋下了,只是我一直在忍。
王建軍是個典型的“外面一條龍,回家一條蟲”的男人。
別人都說他老實,其實他那個“老實”,只是不會在外面惹事,回到家里,卻一點也不心疼人。

結(jié)婚這十幾年,他從沒給我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家里大事小事全是我一個人扛著。
我懷孕那年,妊娠反應(yīng)特別大,吐得昏天黑地,他卻一臉不耐煩地說:“ 女人懷個孕至于嗎?我媽那時候還下地干活呢。 ”我記得那天我站在洗手間里,聞著飯菜味就想吐,可還是強忍著去做飯。
做完飯他坐下吃得香,我卻只能抱著馬桶干嘔。

孩子出生后,他的表現(xiàn)也沒好到哪去。孩子發(fā)燒,我連夜抱著去醫(yī)院,他卻說:“男娃才扛得住,這點發(fā)燒算啥?”我看著女兒燒得滿臉通紅,眼淚止不住地流。那一刻,我真懷疑,自己嫁的是不是一個沒心肝的人。
婆家也好不到哪去。公公在我坐月子期間就張口要我下地干活,說什么“ 女人就是個生育工具,歇那么久干啥? ”
我婆婆倒是嘴上說心疼我,可手卻不停地挑剔:“ 你這孩子帶得不行,怎么老是哭? ”
我沒敢和娘家人說這些,怕他們擔心,也怕他們說我“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但最讓我心寒的一次,是在我女兒6歲那年。
那年冬天特別冷,我想給她買件羽絨服,王建軍說:“ 她穿我舊衣服不就行了?你那點錢不能省點用? ”我攢了三個月的私房錢,才給女兒買了一件粉色羽絨服,她穿上那天開心得跳起來。
可王建軍回家后看見,第一句話竟然是:“ 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掙錢了,就能做主了? ”
那天晚上我們大吵一架,他摔了碗,女兒嚇得躲在角落里發(fā)抖。我抱著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后來我找了份在超市收銀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起碼能有點自己的收入。王建軍卻總說我“不顧家”、“出去拋頭露面丟人”,甚至有幾次當著我同事的面罵我“賤骨頭,沒男人你活不成啊”。
我忍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我在超市門口碰見了高中同學,她說我“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老好多”,我笑著回應(yīng),可心里卻一陣酸楚。 我才41歲,卻像個五十歲的大媽,青春、夢想、活力,早被生活磨沒了。
真正下決心離婚,是在去年年底。
那天我回家晚了點,王建軍竟然動手打了我。
女兒沖出來抱住我,他還吼她:“ 你以后也別學你媽,沒個正經(jīng)樣兒! ”我看著女兒眼里的恐懼,忽然明白,如果我再不離開這個家,毀的就不僅是我,還有她。
離婚過程并不順利,他不愿意輕易放手。最后在法院調(diào)解下,我們協(xié)議離婚,房子評估后歸他,他支付我一半折現(xiàn),加上我之前攢下的一點錢,一共拿到170萬。我?guī)е畠海岢隽四莻€冰冷的家,回到娘家住。
母親看我?guī)е⒆踊貋?,先是笑臉相迎,連著幾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以為她是心疼我,直到那天吃晚飯,她隨口說的一句話讓我瞬間懵了。
“ 你現(xiàn)在有錢了,咱家欠你哥那三萬塊錢,也該還還了。 ”
我愣住了,放下筷子問:“ 媽,什么三萬?我什么時候欠我哥的錢? ”
她擺擺手:“哎呀,不是你欠,是咱家欠的。你小時候上學那幾年,你哥一直沒買新衣服,那會兒家里拮據(jù),都是他讓著你。你現(xiàn)在手頭寬裕點,把這筆‘人情債’還了,也算還個人情。”
我聽著這話,整個人都懵了。 從小我上的是最差的學校,穿的是哥哥剩下的舊衣裳,甚至初中還沒畢業(yè)就出去打工。哪來的“他讓著我”?
我忍不住問她:“那哥現(xiàn)在做什么呢?”
“他啊,干裝修的,前陣子手頭緊,房貸壓得厲害。你不是有點錢嘛,幫幫他,親兄妹不就該互相扶持嗎?”
我又問:“那他知道我回來了嗎?”
她點點頭:“知道啊,他還說你終于爭氣了,總算沒白疼你?!?/p>
我心里一陣冷笑,我回娘家這些天,哥哥一次也沒來看我,連個電話都沒有,這叫“疼我”?
我突然明白,我拿著這170萬回娘家,在他們眼里, 不是帶著傷回歸的女兒,而是一只剛剛下蛋的雞。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我努力克制住情緒,沒再多說什么。吃完飯,我默默回了房間,女兒正趴在床上看書,我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03
那晚,我整夜沒睡,腦子里反復回蕩著母親那句話。
“咱家欠你哥的錢,也該還了?!?/strong>
我突然明白,我的娘家,從來都不是我真正的避風港。無論我多努力,多想靠自己活出一點尊嚴,他們看重的,始終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可以帶來的利益。
我沒有立刻離開,但我開始計劃新的生活。第二天,我找了一家房屋中介,準備在縣城里買一套小房子,哪怕小點舊點,也好過寄人籬下。 我不想讓女兒活在偏見和算計中,我想給她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人生已經(jīng)過去一半,我才終于明白,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不悔離婚,卻悔沒有早點認清現(xiàn)實。
現(xiàn)在,我要為我自己,也為我女兒,好好活一回。
或許這170萬,不是代價,而是我重生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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