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老張,你看,這車厘子多紅啊?!崩习檎驹谒麛偳埃劾镩W著光。

“想吃就買點唄?!蔽姨统鲥X包,卻見她趕緊搖頭。

“算了,別買了?!彼曇敉蝗坏土讼聛?,“上次買橘子回去,芳芳說咱們亂花錢...”

我握緊了錢包,心里一陣酸楚。明明是每月退休金3萬8,卻連買個水果都要瞻前顧后,仿佛是在偷拿兒子的錢。

“買十斤?!蔽覍λ麛傊髡f,不顧老伴驚慌的眼神。

“老張,你瘋了?兒子知道了又要發(fā)火!”她拉著我的袖子,聲音發(fā)顫。

“怕什么,”我笑著拍拍她的手,“就是買個水果,又不是殺人放火?!蹦菚r的我們,怎么也想不到,這袋小小的車厘子,會讓我們下定決心,徹底改變與子女的關(guān)系...

01

我叫張國強,今年65歲,是一名退休干部。我老伴王秀英63歲,退休前是中學語文老師。我們每月有3萬8的退休金,不算富裕,但也不至于拮據(jù),本該過著安穩(wěn)舒心的晚年生活。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末下午,天氣微涼,陽光正好。

我和老伴照例去超市采購生活用品,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穿行。雖然退休金不少,但幾十年養(yǎng)成的節(jié)儉習慣早已融入骨髓,買東西總是貨比三家,遇到特價商品就多買些囤著。

“老張,快看,今天的大蔥才兩塊五一斤,比菜市場便宜多了?!崩习檠奂獾匕l(fā)現(xiàn)了特價區(qū)的蔬菜,趕緊拿了兩把放進購物車。我點點頭,跟在她后面一路逛到水果區(qū)。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突然,我發(fā)現(xiàn)老伴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目光落在那堆紅潤飽滿的智利車厘子上。

“老張,你看,車厘子打折了,才二十八一斤?!彼钢鴱V告牌,眼里有掩不住的喜悅,但語氣中卻帶著猶豫,“平時都要四五十呢。”

我了解我老伴,她特別喜歡吃車厘子,那酸甜多汁的滋味是她難得的小奢侈。記得以前在自己家住的時候,每到季節(jié)我都會買來給她解饞。

可自從半年前搬到兒子家,她再也沒吃過一次,就連看見超市里的車厘子都要繞道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買的念頭。

“那買點唄,難得打折。”我輕松地說,心里卻早已盤算著該怎么向兒子兒媳解釋這筆“額外支出”。老伴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來,她微微搖了搖頭:“算了,下次吧。咱們買了,明明他們又該說了。”

看著她失落的背影,我心里一陣酸楚。想到這半年來,我們連買個自己喜歡吃的水果都得瞻前顧后,連續(xù)幾個夜晚,老伴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的樣子,我心中的怒火一點點燃起。

自從住進兒子家,我們倆變得小心翼翼,連日常生活中最微小的決定都不敢隨心所欲。

老兩口帶著幾輩子的積蓄和退休金搬進去,反倒像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等等。”我突然叫住她,大步走到車厘子前,拿起塑料袋就往里裝,“咱買十斤?!?/p>

“這么多?”老伴嚇了一跳,趕緊壓低聲音,生怕被熟人聽見,“別買這么多,兩三斤就夠了。大不了我們偷偷吃,別讓他們看見。”

“怕什么,咱又不是吃不起?!蔽依^續(xù)往袋子里裝,心中的倔強越發(fā)明顯,“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咱們辛苦一輩子,連想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老伴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但很快又緊張起來:“明明和芳芳會說的...上次我買了盒高鈣奶粉,他們就說我亂花錢,說那是智商稅...”

“他們說什么?不過是買點水果,值幾個錢?有什么好說的。”我故作輕松,心里卻清楚會發(fā)生什么。每次我們花錢,哪怕是買幾塊錢的青菜,都要被盤問一番。

付完錢回到兒子家,剛進門,就看見兒子張明和兒媳李芳正在客廳沙發(fā)上刷手機。電視開著,但沒人真正在看。兒媳的眼睛一向尖,剛一進門,她的目光就牢牢鎖定在我手中的車厘子袋子上。

“爸,這是什么?”兒子站起來,指著袋子問道,語氣里帶著審問的意味。

“車厘子啊,超市打折,你媽愛吃,我買了點。”我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心跳卻不自覺地加快了。

兒子冷笑一聲:“打折?多少錢一斤?”

“二十八?!蔽胰鐚嵒卮?,聲音不自覺地弱了下來。

“二十八?”兒媳尖聲重復,好像我說了什么天文數(shù)字,“這么貴的水果你們也敢買?”

她故意加重了“敢”字,讓我一瞬間感到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媽,你們退休工資一個月才多少,買這么貴的水果,你們配嗎?”兒子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他接著說道:“你們花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這么多錢,能買多少白菜??!”

“什么叫配不配?”我強壓怒氣,“這是用我們的錢買的,怎么就不配了?”這些年來的積怨一下子涌上心頭,但我又不敢發(fā)作,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手里提著那袋車厘子。

老伴低著頭,手里的塑料袋微微發(fā)抖。我知道她在強忍淚水,這半年來她在兒子面前哭過太多次了,現(xiàn)在她只想保住最后一點尊嚴。

兒媳瞪了兒子一眼,輕咳一聲,換上一副循循善誘的語氣:“爸,媽,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咱家最近開支大,孩子馬上要上小學了,學區(qū)那邊的事兒你們也知道...”

我終于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上次你們說要交贊助費,前天又說要請領導吃飯,今天又怎么了?那學區(qū)房都幾百萬了,難道還差我們買個車厘子的錢?”

“爸,你不懂?!眱鹤右桓苯逃柕目谖牵路鹞沂莻€不諳世事的孩子,“現(xiàn)在沒點關(guān)系,孩子怎么進好學校?那些學區(qū)領導,不塞點錢怎么行?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孫子好?!?/strong>

“是啊,爸,”兒媳插嘴道,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現(xiàn)在教育競爭多激烈啊,不提前打點關(guān)系,以后吃虧的是你孫子?!彼f著,走過來想接過我手中的車厘子,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袋子護在身前??粗麄?,我忽然覺得很陌生。

眼前這個斥責我“不配”買水果的年輕人,真的是我們傾盡所有,含辛茹苦撫養(yǎng)長大的兒子嗎?那個說我們“亂花錢”的女人,真的是當初甜言蜜語叫我們“爸媽”的兒媳嗎?

“我們每月的退休金都給你們了,買個車厘子還要看你們臉色?”我再也忍不住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爸!”兒子提高了聲音,臉色鐵青,“你這什么意思?我們讓你們住進來,不是天天照顧你們吃喝嗎?這點錢都舍不得?”

“照顧?”我冷笑,“我和你媽連買個水果都要被說三道四,這叫照顧?早飯都是剩菜剩飯,冰箱里新鮮的菜都是你們吃,我們就該吃餿了的?這叫照顧?”

“行了行了,”兒媳見勢頭不對,立刻轉(zhuǎn)為打圓場,“要不媽,你明天把車厘子退了吧,現(xiàn)在超市都可以無理由退貨的?!彼恼Z氣里帶著命令,就好像我們一定會照做一樣。

“不能退?!蔽覕蒯斀罔F地說,“這是給你媽買的,她愛吃。”

“爸,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兒子急了,“那錢可以省下來...”

“不行”我冷冷地說,“我和你媽辛苦一輩子,連個車厘子都吃不起了?”房間里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秀英,咱們回屋?!蔽依鹄习轭澏兜氖郑嶂谴嚴遄踊氐搅宋覀兊姆块g,重重地關(guān)上門。

老伴坐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老張,要不還是退了吧,別為這點事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彼穆曇衾餄M是無奈和疲憊。

“不退?!蔽覉詻Q地說,“這是我給你買的,你想吃就吃。我們上交退休金,不是為了讓他們打我們的臉!”那晚,車厘子放在我們房間的小桌子上,鮮紅如寶石般閃閃發(fā)光。但老伴一顆都沒舍得吃,她說怕吃了會內(nèi)疚,好像那不是水果,而是什么罪證。

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心如刀割。

第二天一早,兒子和兒媳敲響了我們的房門。我打開門,發(fā)現(xiàn)他們的態(tài)度明顯軟化了許多。

“爸,媽,昨天我們態(tài)度不好,你們別往心里去。”兒子假惺惺地道歉,目光卻不時瞄向桌上那袋車厘子。

“是啊,爸,媽,昨天是我們不對?!眱合币操r著笑臉,“那車厘子您留著吃。”看著他們虛情假意的樣子,我心里更涼了。我明白,他們不是真心道歉。

“沒事,我們不會和你們計較的?!蔽移届o地說,同時在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他們走后,老伴輕聲說:“老張,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用完了護膚品,想買新的,被芳芳看見了,她說我這把年紀還臭美什么,錢留著給小宇補課用。我就沒買...”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其實我就是想買瓶便宜的潤膚霜,手都干裂了...”

聽著老伴的話,我想起了更多事情。這半年來,我們不但失去了經(jīng)濟自由,連基本的生活自主權(quán)都沒有了。兒子和兒媳總是打著“為你們好”的旗號,實際上是在控制我們的一舉一動。

“老伴,明天我陪你去買護膚品,買最好的那種?!蔽椅兆∷植诘氖郑嵵仄涫碌卣f。

老伴驚訝地看著我:“他們肯定又要說了?!?/p>

“讓他們說去吧,我們憑什么活在他們的陰影下?聽我的,事情很快就會有變化?!?/p>

夜深了,老伴已經(jīng)睡著,我卻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

在黑暗中,我回想起這半年來經(jīng)歷的一切,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心中逐漸成形。

02

半年前的一個周日下午,陽光正好,兒子和兒媳帶著小孫子來家里做客。席間,他們提出了希望我們搬到他們家住的建議。

“爸,媽,你們倆在這老房子里住著多不方便啊,”兒子滿臉關(guān)切,眼神真誠,“來我們家住吧,有我和芳芳照顧你們,你們也能天天看到孫子?!?/p>

他說這話時,正給我倒茶,動作輕柔,像是怕燙著我似的。那一刻,我感動得幾乎落淚,想著兒子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孝順了。

兒媳也跟著勸:“是啊,爸媽,你們年紀大了,住我們那里我可以照顧你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有人管。我還專門把南邊那間陽光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就等著你們搬過去呢!”

我和老伴對視一眼,她眼里有些猶豫。我們的小公寓雖然不大,只有七十多平,但住了二十多年,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們的回憶。

從這里送兒子上學,為他籌備婚禮,迎接孫子的降生...這些記憶深深地融入了這個家的每一寸空間。

“爸,你們那房子也舊了,設施都不行了。我們那里是新小區(qū),電梯房,環(huán)境好,小區(qū)里還有老年活動中心。”兒子繼續(xù)勸說,又補充道,“而且離醫(yī)院近,萬一有個啥事,也方便?!?/p>

小孫子這時跑過來,抱住我的腿:“爺爺,奶奶,你們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我可以給你們講故事!”看著孫子天真的笑臉,我和老伴的心一下子軟了。

或許,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再說,我們年紀確實大了,有年輕人照應,也安心些。

最終,在他們的再三勸說下,我們同意了搬去和他們同住。老伴開心地列起了搬家清單,我則盤算著如何處理老房子。

搬家那天,兒子開車來接我們,幫我們搬運行李。他和兒媳忙前忙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粗麄冞@么孝順,我心里暖融融的,仿佛一切擔憂都是多余的。

這種美好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爸,你們的退休金每月直接打到我卡上吧,這樣我好統(tǒng)一安排家里的開銷。”收拾行李時,兒子不經(jīng)意間提出了這個建議。

“這...不好吧?”我有些遲疑。雖然退休金并不多,但那畢竟是我們辛苦一輩子的保障,代表著我們的獨立和尊嚴。

“有什么不好的,”兒子說得理所當然,“咱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錢放一起用多方便。你們有什么需要,跟我說就是了?!彼呐男馗?,一副包打天下的樣子。

老伴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她一直很信任兒子,認為他不會虧待我們,再說,同住一個屋檐下,共享家庭開支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我們同意了這個安排。

就這樣,我們每月3萬8的退休金全部上交給了兒子。起初,我們確實感受到了一些關(guān)心和照顧。兒媳會做一些可口的飯菜,兒子周末帶我們出去散步轉(zhuǎn)轉(zhuǎn),小孫子也常來我們房間玩耍。但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變了味。

我們的房間被安排在最里面,光線不好,潮濕陰冷。原本說好的“陽光最好的南房”不知何時變成了兒媳的衣帽間。兒媳做飯越來越敷衍,經(jīng)常是簡單的素菜了事,肉食基本上不見蹤影。我們想出門,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想買點東西,要經(jīng)過他們批準,就連收看電視節(jié)目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而兒子一家的生活卻越來越奢侈。兒子換了新款蘋果手機,兒媳幾乎每月都有新衣服,出入都是打車,小孫子的玩具堆滿了一個房間。每天晚上,他們總是點外賣,各種小龍蝦、烤魚的香味飄滿整個屋子,卻從不邀請我們一起品嘗。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有一次,老伴的洗發(fā)水用完了,想買新的。

“媽,用我的吧,別浪費錢了?!眱合边f給她一小瓶快用完的洗發(fā)水,瓶底還有一點點殘留物。

“我想用那種滋養(yǎng)的,頭發(fā)干的很...”老伴小聲說,指了指自己因年齡增長而變得干枯的白發(fā)。

“那種貴啊,幾十塊錢一瓶,用普通的就行了,你這把年紀還講究什么?!眱合钡恼Z氣里帶著不耐煩,“再說了,你頭發(fā)都白了,染了又染,涂那么多化學品干嘛?”

老伴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接過那瓶幾乎空了的洗發(fā)水。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提買任何東西的事了,就連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開始省著用。

03

這些還只是冰山一角。更讓我心痛的是,女兒張麗和女婿王強也開始頻繁來“借錢”。

“爸,我們公司最近效益不好,能不能借我兩萬周轉(zhuǎn)一下?”女兒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她會在周末來訪,帶著幾樣小禮物,和我們寒暄幾句,然后自然而然地提出借錢的請求。

每次我都會答應,甚至不敢問她借多久還,因為我怕傷了父女感情。到現(xiàn)在,女兒女婿已經(jīng)“借”走了我們近五十萬積蓄,一次都沒歸還。

記得女兒生孩子那年,我們出了20萬給她去高級月子中心。

“爸,媽,這是為了寶寶好啊,那邊護理專業(yè),環(huán)境也好?!彼碇睔鈮训卣f,“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只能去普通醫(yī)院了,到時候孩子有什么問題,可別后悔?!?/p>

她這么一說,我和老伴哪還敢猶豫,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心想著,這畢竟是為了外孫,花點錢是應該的。

女婿創(chuàng)業(yè)失敗后,以“臨時周轉(zhuǎn)”為由又借了15萬,說是很快還,結(jié)果到現(xiàn)在杳無音信。

每次我們小心翼翼地提起,他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岳父岳母,我也想還啊,可實在是手頭緊...再等等,肯定還的?!?/p>

去年女兒家裝修,又以“爸媽幫幫忙”為由,讓我們出了10萬?!艾F(xiàn)在的裝修哪有便宜的,簡單裝修一下也得二三十萬,我們實在拿不出那么多...”女兒用撒嬌的語氣說,“再說了,裝修好了,你們也能來住啊,算是給你們準備的養(yǎng)老房了?!?/p>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聽到“養(yǎng)老房”這個詞,我和老伴心里一暖,爽快地把錢給了。結(jié)果裝修完工后,我們?nèi)タ戳艘淮?,女兒就以各種理由推脫我們再次上門,那所謂的“養(yǎng)老房”,我們至今只去過那一次。

每逢節(jié)假日,女婿總是說他們家經(jīng)濟困難?!霸栏冈滥?,現(xiàn)在物價這么高,工資又低,真是入不敷出啊?!彼麜@樣抱怨,然后自然而然地談到他們的經(jīng)濟壓力有多大。

女兒“生病”時頻繁找我們借錢,后來我才知道,那些錢都用來買奢侈品了。

有一次我在商場偶遇她,看見她提著各種名牌購物袋,而就在三天前,她還以“急需看病”為由,從我們這里拿走了5000元。

去年我住院一周,女兒只來看了一次,還順便借走2萬說是“急用”。那天她匆匆來了不到半小時,看了看手表說有事先走,臨走前才想起來似的說:“爸,能借我點錢嗎?最近手頭緊...”

每次我們表示經(jīng)濟困難,女婿就會說:“你們兩個人吃什么用什么,花不了多少錢啊。再說了,都這個歲數(shù)了,攢那么多錢干什么,總不能帶進棺材里吧?”

一天,我在小區(qū)的中心花園散步,碰見了退休前的同事老李。他本來在別的區(qū)住,沒想到現(xiàn)在也搬到了這個小區(qū)。

“老張,你也住這???條件不錯嘛?!崩侠顔?。

“是啊,和兒子一家住。你呢?”我回答。

“我啊,也是跟兒子住?!崩侠顕@了口氣,眼神黯淡,“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不知不覺,我們聊起了各自的近況。令我驚訝的是,老李的境遇和我們差不多,也是把退休金上交,失去了自由。

“你知道嗎,小區(qū)里像我們這樣的老人不少呢,”老李苦笑著說,“大家在廣場上聊天,都是這些事。有的比我們還慘,連看病吃藥的錢都要管家里要,有個老楊,前段時間查出前列腺癌,子女嫌治療費太貴,硬是不給錢,拖了半年才勉強同意治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期了...”

聽著老李的話,我心里一陣發(fā)涼。原來不只是我們,現(xiàn)在有多少老人正在經(jīng)歷同樣的困境??!

在這樣的日子里,那件事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晚上,望著老伴疲憊的臉龐,想著她連買個護膚品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我下定了決心:是時候改變了。

04

事后的幾天,家里的氣氛越發(fā)緊張。我和老伴大多時間都躲在房間里,盡量避免與兒子兒媳正面接觸。每次餐桌上,我們都是匆匆扒幾口飯,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小天地。

老伴把那袋車厘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我們房間的角落,用舊報紙包著,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每天晚上,她只舍得吃一兩顆,還要把核和梗包好扔到外面的垃圾桶,不敢留在家里的垃圾桶。

“老張,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偷,”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吃著車厘子,一邊感嘆,“在自己兒子家,吃個水果都跟做賊似的?!?/p>

看著她這樣,我心如刀割。我們辛苦大半輩子,含辛茹苦把兒女拉扯大,難道晚年就該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嗎?

一天,我看見老伴站在鏡子前,皺著眉頭看自己頭上冒出的白發(fā)。她的頭發(fā)原本烏黑亮麗,是她引以為傲的資本,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花白了大半。

“老張,你看我這白頭發(fā),多難看啊。”她輕聲說,手指輕輕撫過那些銀絲,眼中滿是無奈。

“那去染一下唄?!蔽姨嶙h,“你不是一直喜歡那個海飛絲的染發(fā)劑嗎?染完挺好看的?!?/p>

“算了,染發(fā)劑也要錢,花那冤枉錢干嘛?!彼嘈χ鴵u頭,“再說了,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又要說一通。上次芳芳還說我,這把年紀了,白頭發(fā)就白頭發(fā)吧,染什么染,顯老不就顯老了?!?/p>

聽她這么說,我心里一陣刺痛。

記得老伴年輕時,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美人,學生們都親切地叫她“王老師”,既敬佩她的學識,又羨慕她的氣質(zhì)。如今到了晚年,她連保持自己基本的形象都成了奢望。

第二天趁著出去散步,我偷偷溜進了小區(qū)對面的超市,買了盒染發(fā)劑回來。

回到家,剛準備把染發(fā)劑交給老伴,兒媳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爸,這是什么?”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盒子。

“染發(fā)劑?!蔽移届o地回答,決定不再遮遮掩掩。

“給誰買的?給?”兒媳上下打量著老伴,臉上滿是嘲諷,“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想染發(fā)?說實話,您這把年紀還臭美什么啊?白頭發(fā)怎么了,本來就是老了,裝什么年輕?!?/strong>

老伴紅著臉,低頭不語,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我知道,她又在強忍淚水。

“爸,你又亂花錢!”兒子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難看,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這染發(fā)劑多少錢?”

“七十多?!蔽艺f。

“七十多!”兒子大聲重復,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現(xiàn)在什么都漲價,家里開支那么大,你們倒好,今天買車厘子,明天買染發(fā)劑,當錢是大風刮來的?。俊?/p>

我握緊拳頭,強忍怒氣:“你媽想染頭發(fā),怎么了?她一輩子愛干凈愛整潔,現(xiàn)在老了就不能愛美了?”

“你們要是閑錢多,怎么不想想小宇的學費?”兒媳插嘴道,“知道學區(qū)房多貴嗎?知道補習班一年多少錢嗎?光是奧數(shù)班一個月就要三千多!”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這幾句話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你們整天就知道學區(qū)房,補習班!我看你們是巴不得把我們的退休金都榨干!孩子才幾歲,學什么奧數(shù)?你們自己不也好好的嗎?也沒上什么補習班啊!”

“爸!你怎么能這么說?”兒子臉色鐵青,“我們不是為了孩子嗎?現(xiàn)在競爭激烈,不從小抓起怎么行?”

“為了孩子?”我冷笑,“你們的包包、手機、旅游,哪個不是用我們的錢?上個月你媳婦買的那個包,聽說是八千多吧?那錢夠買多少染發(fā)劑了?”

“夠了!”兒子怒吼,一拳砸在墻上,“你們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搬出去??!天天在這陰陽怪氣的,煩不煩??!”

話一出口,房間里一片寂靜。我知道,他說出了心里話。在他看來,我們不過是搖錢樹,只要乖乖交錢,就該閉嘴;一旦有點不同意見,就該“滾出去”。

老伴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她堅強地沒讓淚水流下來。她牽住我的手,輕輕握了握,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決心。

“好,我們搬。”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出奇地平靜。兒子一愣,沒想到我會這么回應。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一甩手,回到了自己房間,重重地關(guān)上門。

晚上,老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翻來覆去,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老張,我不能再這樣過了。”她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你記得我年輕時嗎?我在學校教書,學生們都尊敬我,同事們都喜歡我,我有自己的工資,有自己的決定權(quán),活得多有尊嚴?,F(xiàn)在呢?我連買瓶洗發(fā)水都要看人臉色,連吃個水果都要偷偷摸摸。我寧可死,也不要再這樣活著?!?/p>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和堅定。這個曾經(jīng)柔弱的女人,如今因為被踐踏的尊嚴而變得堅強。

“我們辛苦了一輩子,難道晚年就該這樣活著嗎?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想有尊嚴地度過余生?!崩习檩p聲問,眼中閃爍著淚光。

“不會的,”我安慰她,“我們還有選擇的權(quán)利。明天,我們就去找房子,搬出去住?!?/p>

“可是...”老伴猶豫了,“我們的退休金都給了他們,還拿什么去租房子?”

“我們還有些積蓄,”我堅定地說,“而且從現(xiàn)在開始,退休金我們自己管。就算只租個小房子,也比在這里寄人籬下強?!?/p>

我們徹夜長談,決定搬出去住,重新掌握自己的生活。這一決定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05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兒子,告訴他我們決定搬出去住的想法。

“爸,你認真的?”兒子一臉不可思議,仿佛我說了什么天方夜譚的話。

“是的,我和你媽商量好了?!蔽移届o地說。

“就因為昨天那點小事?不至于吧?”兒子態(tài)度軟化了些,“我昨天是氣頭上說的,你們別往心里去。”

“不是因為昨天,”我看著他的眼睛,“是因為這半年來的每一天。我們在這里,失去了尊嚴和自由?!?/p>

“什么尊嚴不尊嚴的,”兒子不以為然,“大家住在一起,互相體諒不就行了?你們是長輩,我們自然會尊重你們?!?/p>

他這話說得好聽,但實際情況如何,我們心知肚明。正當我準備回答時,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女兒張麗和女婿王強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爸!媽!你們又怎么了?”女兒一進門就大聲質(zhì)問,“我接到哥電話,說你們要搬出去???這是要鬧哪出啊?”

我和老伴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女兒女婿,以及一臉復雜表情的兒子兒媳。

“我們想有個自己的空間?!蔽液唵位卮?,不想多做解釋。

“什么自己的空間?”女婿插嘴道,態(tài)度強硬,“這么大歲數(shù)了,住在兒子家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老人家就該跟子女住一起,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理所當然?”我冷笑,“我們的退休金也是理所當然全上交?我們買個水果都要被說'不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女兒臉色難看起來,眼神閃爍,“你是嫌我們花你們錢了?你們是我們的父母啊,幫襯子女不是應該的嗎?”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這些年來女兒女婿是如何一步步“啃老”的。從最初的“借點小錢周轉(zhuǎn)”,到后來的理直氣壯地索取,他們早已把我們的退休金和積蓄視為囊中之物。

“小麗,你還記得你生孩子那年嗎?”我問道,決定把賬好好算一算。

女兒一愣:“記得啊,怎么了?”

“那20萬月子中心的錢,是誰出的?”

“爸,那不是你們自愿的嗎?”女兒有些心虛,目光游移。

“自愿?”老伴插話了,聲音里帶著一絲辛酸,“你當時說如果不去高檔月子中心,孩子可能會有問題,把我們嚇得...我們哪敢不給???”

“那也是為了孩子好??!”女兒辯解,“現(xiàn)在的月子中心那么貴,我們小兩口也承擔不起啊!”

“那你老公創(chuàng)業(yè)失敗借的15萬呢?說好很快還的,到現(xiàn)在五年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蔽依^續(xù)問道。

女婿臉色一變,眼神閃爍:“岳父,我那不是生意失敗嘛,會還的,遲早會還的?!?/p>

“你們家裝修的10萬呢?說什么給我們準備的'養(yǎng)老房',結(jié)果我們?nèi)ミ^幾次?”

“爸!你怎么算得這么清楚?”女兒聲音提高了八度,臉漲得通紅,“我們是你的女兒女婿啊,你幫我們不是應該的嗎?哪有父母跟子女算這么清楚的!”

“應該的?”我站起來,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那我問你,去年我住院一周,你來看了幾次?”

女兒張口結(jié)舌,一時語塞。

“一次!就來了一次!還順便借走2萬說是急用!”我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后來我才知道,那錢是買名牌包去了!你跟同事炫耀說是你老公送的生日禮物,實際上是用你爸住院借的錢買的!”

“爸!你...”女兒臉漲得通紅,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憤怒替代。

女婿見勢不妙,上前一步:“岳父,您年紀大了,心態(tài)要放平,這些小錢不至于...”

“小錢?”我怒極反笑,“我和你岳母辛苦一輩子的積蓄,在你眼里就是小錢?我們省吃儉用幾十年,就是為了讓你們揮霍?”

“不是這個意思...”女婿支支吾吾,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你說,每次我們表示經(jīng)濟困難,你是怎么說的?”我緊逼不舍。

女婿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嘴里嘟囔著什么“您誤會了”之類的話。

“你說'你們兩個人吃什么用什么,花不了多少錢',是不是這樣說的?你還說'攢那么多錢干什么,又帶不進棺材',是不是?”我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進他的心。

房間里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從今天起,我和你媽媽要搬出去住,退休金也不會再上交?!蔽业恼Z氣堅決,不容反駁,“我們養(yǎng)兒防老,不是讓你們啃老的!”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女婿突然暴怒,一把抓起茶幾上的花瓶摔在地上,瓷片四濺:“好?。∧銈兒菪陌岢鋈?,以后生病了別指望我們照顧!死了也沒人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