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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林海東

時隔兩月之后,一度在朝媒銷聲匿跡的金正恩心腹趙甬元終于重新露面了!但早于趙甬元“消失”的另一位心腹李日煥仍然沒有出現(xiàn),他已經有整整四個月沒有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中了。

我是,趙甬元和李日煥都不會出什么事情,重新出現(xiàn)只是時間早晚問題?,F(xiàn)在這個看法,在趙甬元身上應驗了,但李日煥還懸著。暫且擱下李日煥不表,先說說趙甬元的事兒,因為他雖然出現(xiàn)了,但細節(jié)上有些蹊蹺。

在中,我傾向于趙甬元“沒事兒”,但@馬森先生的中則認為趙甬元“出事兒”。而接下來的細節(jié)則表明,我和@馬森先生此前的判斷可能都對,讓我們來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兒。

4月27日,朝媒報道了朝鮮舉辦“新建20個市郡地方工業(yè)工廠產品品評會”的消息,舉辦時間為4月22-26日。趙甬元就是在這個品評會上重新露面的(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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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值得注意的是,“消失”前擔任勞動黨八屆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組織書記兼組織指導部部長的趙甬元,右胸前少了一枚重要的徽章——象征中央候補委員以上黨內身份的金色勞動黨黨徽。是忘了戴嗎?顯然不是,因為按照一般規(guī)律,那枚金色黨徽胸章不是可戴可不戴的東西,戴則證明一個人的黨內身份,不戴則表明他已經失去了在中央委員會里的起碼位置,或是另有什么其他未知原因。也就是說,如果右胸前沒有這枚金色黨徽胸章,那么,大致表明趙甬元可能已經被免去勞動黨八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委員及八屆中央委員等黨內職務,甚至可能連八屆中央候補委員的資格都沒有。

類似的情況,此前曾經出現(xiàn)過。比如樸正天元帥2023年夏天復出時,就沒有佩戴黨徽胸章,因為那時他雖然復出擔任軍政指導部部部長,但黨內職務尚未恢復;比如在當時樸正天元帥復出后的公開活動場合中,金德訓(時任內閣總理)和趙甬元“兩?!币才c樸帥一樣沒有佩戴黨徽胸章,而這就屬于“其他未知原因”的范疇。既然有這樣的先例,那么,趙甬元此次復出卻沒有佩戴黨徽胸章,算不算正常現(xiàn)象呢?理論上可以算“正?!?,但在我看來,其中另有蹊蹺。

再來看一下朝媒發(fā)布照片的排序。趙甬元照片出現(xiàn)的位置,在朝鮮“二號”、內閣總理樸泰成之后,在中央書記兼經濟部部長金德訓之前。從表面上看,這一排序符合朝鮮正常的禮儀排序,符合趙甬元“消失”前的職務身份。但如果看這個場合以及朝媒發(fā)布的開幕式照片,則問題隨之產生。

首先,這個場合是“新建20個市郡地方工業(yè)工廠產品品評會”,亦即去年“地方發(fā)展20×10政策”實施以來,首批建成的20個地方工業(yè)工廠產品品評會。這與趙甬元有關,因為趙甬元兼任“地方發(fā)展20×10政策非常設中央推進委員會”委員長;也就是說,這個品評會是他該管范圍的事情。這就牽涉到朝鮮禮儀排位中的一個重要選項,即“功能性排位”,4.25“崔賢”號驅逐艦下水典禮就使用了這種排位,詳見。這種排位是常態(tài),而且很復雜,因為它與我們習慣的按職務排序方式不同,而是打亂職務次序和禮儀排位的正常順序,以具體活動涉及的內容決定前后順序,而且這種功能性排位每次出現(xiàn)都需要根據(jù)活動內容具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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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朝媒發(fā)布的品評會開幕式照片是一張由后至前的全景背影照片(上圖),其中面向觀眾的領導席是模糊不清的,由此我們無法判斷主席臺位置出現(xiàn)的任務都有誰以及如何站位。這種情況在朝媒中也很常見,比如4.15“民族最大喜慶節(jié)日”黨政領導干部參謁錦繡山太陽宮時就是如此,而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往往是在掩飾某些重要信息。

第三,同樣是發(fā)布背影照片,4.15參謁錦繡山太陽宮時,朝媒報道了樸泰成、崔龍海領銜的基本情況,但在報道品評會時,則隱去所有姓名,代之以“黨政領導干部,黨中央委員會干部”。而這種報道方式,基本上基于一個理由,那就是趙甬元的位置不好擺,所以含糊其辭、一筆帶過。

第四,樸泰成、金德訓老二位的相關照片中,身邊均前呼后擁,中央書記崔東明、黨中央輕工業(yè)部長韓光相、平壤市委責任書記金秀吉、內閣副總理金明訓等陪同在側;上述各位均佩戴黨徽胸章。與之相比,“消失”前位列朝鮮“三號”的趙甬元身邊則顯得有些冷清,沒有佩戴黨徽胸章的高級干部。而這也大致表明了趙甬元目前的地位。當然,這里面有個重要因素,即老幾位必須是“同場上”,如果出現(xiàn)時間不一,這倒也不算反常,但可以從側面證明,趙甬元的陪同人員陣容不夠豪華,與其現(xiàn)在的地位待遇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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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泰成到會。圖左為崔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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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泰成到會。紅箭頭所指圖左起依次為韓光相、金明訓、崔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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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德訓到會。紅箭頭所指圖左起依次為韓光相、金明訓、金秀吉

探究趙甬元此次復出時的現(xiàn)任職務,基本已經沒有意義,因為重要的是“復出”本身,而復出則意味著他很快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已經完成了“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過程。也就是說,他可能出了點事兒,但現(xiàn)在已經沒事兒了;也就是說,此前我和@馬森先生的看法各對一半兒。

趙甬元復出之后,我們就可以暫時將他擱到一邊了,而李日煥的行蹤及處境仍然是懸案,我仍然傾向于李日煥也沒事兒,復出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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