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大商場的中央廣場,我牽著孩子的手,余光瞥見了那個令我窒息的身影:
江濤,我的前夫,正挽著那個新歡。
他們向我走來,目光中的輕蔑刺痛我的自尊。
“原來是秦護士長,不,現(xiàn)在應該叫秦銷售員了吧?”
艾微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上下打量我略顯褪色的連衣裙,一把抓住我道。
江濤面帶嘲弄:"賣鞋的日子過得還習慣嗎?"
我攥緊子軒的手,張口欲言,卻發(fā)現(xiàn)尊嚴早已在離婚那天被撕碎。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堅定有力:“住手!”
01
初春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縣城的街道上。
秦雨穿著白色護士服,站在醫(yī)院大門口,瞇著眼睛望向遠處。
她已經(jīng)等了二十分鐘,手中的保溫飯盒漸漸失去了熱度。

"秦護士長又在等江縣長啊?"一位推著輪椅的老醫(yī)生路過,打趣道。
秦雨不好意思地把飯盒往后面挪了挪,笑了笑:
"老劉,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江濤出差三天回來,說要接我一起吃午飯。"
"好,好啊,你們可是我們醫(yī)院的模范夫妻。"老劉笑著推輪椅遠去。
"模范夫妻"這個詞,讓秦雨心里泛起一絲甜蜜。
十二年前,她還是醫(yī)學院的實習生,江濤則是縣政府的普通科員。
那時候,他們的家只有一間二十平米的小屋,做飯時鍋碗瓢盆的聲音能傳遍整個空間。
江濤總是笑著說:"雨兒,等我升了職,一定給你買大房子。"
秦雨看著手表,又過去十分鐘。
她拿出手機,剛想撥號,一輛黑色轎車平穩(wěn)地停在她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江濤戴著一副新墨鏡,沖她笑了笑:"上車。"
秦雨拉開車門,一陣香水味撲面而來。這不是她平日里給江濤買的那款。
"這是新車?"秦雨坐進副駕,有些驚訝。
"嗯,縣里配的。怎么樣,不錯吧?"江濤輕松地說著,啟動了車子。
"你最近太忙了,這三天睡得好嗎?我做了你愛吃的蓮藕排骨湯,怕你在外面吃不慣。"
看著秦雨遞過保溫飯盒,江濤瞥了一眼,但并沒有接:
"已經(jīng)在外面吃過了,開完會后秘書安排了工作餐。"
秦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將飯盒放在腿上:"沒事,那晚上熱一熱再吃。"
此話一出,車內(nèi)沉默了片刻。
"對了,"江濤突然說,"下周有個縣里的晚宴,需要你出席。"
秦雨點點頭:"好啊,穿什么合適?"
"李秘書會安排人送一套衣服過來,你到時候穿那個就行。"江濤頭也不回,目視前方。
"我自己有禮服,該省還是…"
"縣長夫人出席正式場合,需要有統(tǒng)一形象。不只是你,其他領導夫人也是一樣的安排。"
江濤打斷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秦雨不再說話,看向窗外。
縣城在過去兩年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拔地而起,寬闊的馬路兩旁種滿了整齊的法國梧桐。
這座小城在蛻變,就像江濤一樣。
從科員到副科,再到科長,副縣長,如今是正式的縣長。
每一次升遷,江濤都會帶她去最好的餐廳慶祝,眼睛里閃爍著幸福和憧憬的光芒。
但自從半年前坐上縣長的位置,那種光芒漸漸變了。
"前面停一下,我下車回醫(yī)院。"秦雨輕聲說。
"怎么了?不是說好一起吃飯嗎?"江濤皺眉。
"急診科今天人手不夠,我答應了下午早點回去幫忙。"秦雨撒了個謊。
江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將車停在路邊。
在秦雨下車前,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下周的晚宴很重要,市里的領導也會來。到時候…你多注意一下言行。"
秦雨點頭,迅速下了車。
她站在人行道上,看著黑色轎車消失在拐角處,不知為何,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回到醫(yī)院,秦雨將保溫飯盒放在辦公室的桌上,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病歷。
電話響起,是她的好友、婦產(chǎn)科醫(yī)生林舒。
"雨兒,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我這剛拿到兩張電影票,下班后一起去看?"
秦雨正想拒絕,辦公室門被推開,江濤的秘書李明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包裝盒。
"秦護士長,這是縣長讓我送來的衣服,下周晚宴穿的。"
秦雨接過盒子,禮貌地道謝。
李明似乎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縣長說您這周不用準備他的晚餐了,他這幾天都有應酬,不回家吃。"

等李明離開后,秦雨撥通了林舒的電話:"電影幾點開始?我去看。"
晚上九點,電影散場。秦雨和林舒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
"怎么樣,這部愛情片還不錯吧?"林舒挽著秦雨的手臂。
"嗯,挺好的。"秦雨心不在焉地回答。
林舒停下腳步,看著好友:"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江縣長又忙得沒時間陪你?"
秦雨勉強笑了笑:"他工作忙很正常…"
"但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從他當上縣長后,你就經(jīng)常心事重重的。"
秦雨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夜空:"你覺得人會變嗎?"
"什么意思?"
"就是…一個人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后,他還會是原來那個人嗎?"
林舒輕嘆一聲,拍拍秦雨的肩膀:
"權力是最好的照妖鏡,它不會改變一個人,只會放大他本來的樣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別一個人悶著。"
秦雨搖搖頭:"我可能想多了。"
等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
以前江濤不管多晚回來,都會給她發(fā)消息。現(xiàn)在,她連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秦雨打開衣柜,從最里層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她和江濤的照片。
從相識到結婚,一路走來的美好記憶。最上面是一張他們在山頂看日出的照片。
那是江濤三十歲生日時她精心準備的驚喜。
在照片中,江濤摟著她的肩膀,眼中滿是溫柔與愛意。
"你到底在哪里?"秦雨輕聲問道,仿佛在問照片中的江濤,又像是在問那個曾經(jīng)愛她的男人。
02
夏日的暑氣籠罩著整個縣城。
秦雨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新城區(qū)輪廓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壯觀。
江濤已經(jīng)連續(xù)三個周末沒有回家,每次都是電話里簡短地說有重要會議或考察。
臥室里,秦雨打開衣柜,看著那套從未穿過的禮服。
兩個月前那場晚宴,江濤最終通知她不用出席,說是臨時改為內(nèi)部工作會議。
但林舒的丈夫后來告訴她,那晚確實有宴會,很多領導都帶著夫人參加了。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短信:"老地方,半小時。"
沒有署名,但秦雨知道是林舒。這是她們約定的緊急聯(lián)絡方式。
三十分鐘后,秦雨坐在醫(yī)院后面的小咖啡館里。林舒推門進來,臉色凝重。
"有話直說吧。"秦雨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感。
林舒深吸一口氣:"昨天我去市中心的新餐廳吃飯,看到江濤了。"
秦雨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他…他不是一個人。"林舒猶豫了一下,"和他一起的是艾家的千金,艾微。"
艾家在本地是響當當?shù)拈_發(fā)商,艾微比秦雨小十歲,留著法國名校的海歸。
"他們可能只是工作餐。"秦雨強作鎮(zhèn)定。
林舒搖搖頭:"他們舉止很親密,不像是公務關系。而且…我聽說艾家最近拿到了新城區(qū)的大項目。"
秦雨感到一陣眩暈,猛地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雨兒!"林舒拉住她,"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秦雨聲音顫抖,"我需要…確認一下。"

回到家,秦雨翻出江濤的襯衫。果然,在領口和袖口發(fā)現(xiàn)了不同于她用的洗衣液的香味。
她又檢查了江濤的手機賬單,發(fā)現(xiàn)一個頻繁出現(xiàn)的陌生號碼,通話時間通常在深夜。
最后,她打開電腦,查看了江濤的郵箱。作為夫妻,他們曾經(jīng)共享過密碼。
在垃圾郵件中,她找到了一家高級酒店的預訂確認郵件,日期是上周,正是江濤說去外地考察的時間。
夜深了,秦雨坐在黑暗中,等待著。凌晨一點,門鎖轉動的聲音終于響起。
"你還沒睡?"江濤脫下外套,看到客廳燈光亮起,有些驚訝。
"在等你。"秦雨語氣平靜,"考察順利嗎?"
"嗯,挺順利的。"江濤松了松領帶,"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只是好奇你去了哪個城市考察?"
江濤皺了皺眉,打了個哈欠:"南方幾個縣市,具體名字你也不熟悉。晚了,我先洗澡。"
"是去了濱海大酒店嗎?"秦雨直視著他的眼睛,"和艾微一起?"
空氣在瞬間凝固。江濤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露出一絲冷笑:"你調(diào)查我?"
"我是你的妻子。"
"所以你就有權監(jiān)視我的行蹤?"江濤反問,聲音里帶著怒氣。
秦雨深吸一口氣:"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和艾微到底是什么關系?"
江濤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你真的想知道?"
秦雨點頭,江濤的語氣忽然輕松起來,仿佛卸下了重擔:
"好吧艾微很欣賞我,我們有共同語言。她懂得我的抱負和追求,能給我提供我需要的資源和人脈。"
"所以你背叛我,就因為她有錢有勢?"秦雨聲音顫抖。
江濤搖頭:"不,雨兒,這不是背叛,這是…成長。人總要向前看。我現(xiàn)在的位置需要合適的伴侶,需要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
"而我不能?"
"你是個好妻子,但…你只是個護士長,縣城醫(yī)院的普通職員。這個圈子,這個層次,不是你能適應的。"
秦雨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可江濤的語氣竟有幾分懇求。
"我們好聚好散吧。我會給你補償,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知道,這十二年的婚姻對你來說,算什么?"
江濤避開她的目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學會放下。"
"是嗎?那好,我成全你。離婚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秦雨轉身走向臥室,在門口停下腳步。
"什么條件?"
"我要看著你親手把我們的照片,每一張,都撕碎。我要你記住,是你親手毀了過去。"
那晚,江濤沉默地撕碎了每一張照片,而秦雨則流著淚看完了全過程。
當最后一張照片—那張山頂日出的照片—被撕碎時,秦雨知道,她的婚姻也徹底結束了。
三個月后,離婚手續(xù)辦完。江濤以工作忙為由,讓律師全權處理。
按照協(xié)議,他們的共同財產(chǎn)大部分歸江濤所有,秦雨只保留了一套小公寓和少量存款。
離婚當天,秦雨最后一次去了曾經(jīng)的家。屋子已經(jīng)被清空,只剩下幾件不要的家具。
她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
"結束了。"她輕聲說,仿佛在和過去的自己告別。
走出大門時,林舒在樓下等她。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林舒問。
秦雨望著遠處的天空:"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03
秋日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雨站在醫(yī)院大廳,臉色蒼白。
院長剛才把她叫到辦公室,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辭職。
理由是最近她的情緒不穩(wěn)定,影響了工作。但秦雨清楚,真正的原因是江濤。
"真是諷刺。十年的付出,抵不過一紙離婚協(xié)議。"秦雨自嘲地笑了笑。

走出醫(yī)院大門,秦雨沒有撐傘。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和她的淚水混在一起。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新城區(qū)的中心廣場。
巨大的LED屏幕上,此刻正播放著一則新聞——江濤在剪彩儀式上的畫面。
他西裝革履,面帶微笑,身旁站著一位年輕女子,正是艾微。
秦雨怔怔地站在雨中,看著屏幕上那個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男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秦雨女士嗎?"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聽起來很年輕。
"我是。"
"我是艾微的助理。艾小姐想請您今天下午四點到聚星咖啡館一敘。"
秦雨愣了一下:"什么事?"
"艾小姐說,關于您和江縣長的兒子。"
秦雨的心猛地一沉。
這些年,她和江濤沒有孩子,這是她一直的遺憾。
醫(yī)生說她有輕微的不孕問題,需要長期治療。
下午四點,聚星咖啡館。秦雨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久,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子走進來,正是艾微。
她身后跟著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懷里抱著一個大約兩歲的男孩。
"秦女士,久仰。"艾微落座,語氣客套而疏離。
"有什么事直說吧。"秦雨直視對方。
艾微微微一笑:"也好,我就開門見山了。這位是江子軒,江濤的兒子,也是我的孩子。"
秦雨如遭雷擊,猛地看向那個小男孩,確實能從他的五官中看到江濤的影子。
"這不可能…"秦雨聲音顫抖,"他什么時候…你們什么時候…"
"三年前。當時江濤還是副縣長,我們在一次商業(yè)酒會上認識。"
三年前,正是她開始接受不孕治療的時候。而江濤總是安慰她不要有心理壓力,說孩子的事不著急…
"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向我炫耀這個?"秦雨強忍淚水。
艾微搖搖頭:"不,我是想請你幫個忙。子軒最近很鬧人,影響了我和江濤的生活。保姆也照顧不好他??紤]到你是護士,懂得照顧人,我想請你暫時幫忙帶他一段時間。"
秦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開玩笑嗎?讓我照顧我前夫和他情人的孩子?"
"我會付你錢,這是預付的六個月費用。你現(xiàn)在沒工作,這筆錢對你應該很有幫助。"
艾微打開手包,甩出一張支票。
秦雨站起身,雙手顫抖:"你們真是…太令人惡心了。"
"別這么快拒絕,秦女士。你知道,江濤現(xiàn)在的位置很重要。如果有人散布一些不利于他形象的消息,比如說他如何背叛前妻,私生子的事情…這對他的仕途會很不利。"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艾微聳聳肩,"你可以選擇幫我們這個忙,拿著錢安靜地生活;也可以選擇拒絕,但那樣的話,我不敢保證江濤會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畢竟,他現(xiàn)在的地位…"
秦雨沒等她說完,轉身就走,但艾微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子軒很喜歡你,昨天我們路過醫(yī)院時,他看到你,一直叫阿姨。"
秦雨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無辜的孩子。
男孩正好奇地望著她,眼睛和江濤一模一樣。
"我會讓人把他送到你家。"艾微說,仿佛已經(jīng)篤定秦雨會答應。

走出咖啡館,秦雨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雨又開始下了,但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冷。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拿出手機,想給林舒打電話,卻在通訊錄上看到了江濤的名字。
一股沖動涌上心頭,她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江濤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是我。"秦雨努力控制著情緒。
"有什么事嗎?離婚協(xié)議上的東西都交接清楚了吧?"
"我剛才見到艾微了,還有…你兒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她去找你了?"
"對,還讓我?guī)兔φ疹櫮銈兊膬鹤?。真是諷刺,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問題,所以我們沒有孩子。結果你早就在外面有了孩子!"
"秦雨,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別再糾纏…"
"糾纏?"秦雨打斷他,"江濤,我們在一起十二年,你背著我出軌三年,還有了孩子。現(xiàn)在你們嫌孩子礙事,想丟給我。你告訴我,這是什么道理?"
"你冷靜點。艾微是好意,她知道你沒工作了,想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
"我寧愿去街上乞討,也不會接受你們的施舍!"
"隨你便。"江濤語氣冰冷,"但我勸你別做傻事?,F(xiàn)在的情況對大家都好,你也能得到補償。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尤其是你。"
電話掛斷了。秦雨呆坐在長椅上,淚水和雨水一起滑落。
04
晚上,秦雨回到小公寓。
剛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個行李箱和一個兒童背包。一張紙條壓在背包上:
"子軒的生活用品和玩具都在這里。他已經(jīng)吃過晚飯。如有需要,請聯(lián)系這個號碼…"
秦雨推開臥室門,看到小男孩正坐在她的床上,抱著一個玩具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阿姨…"
子軒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秦雨的心猛地一顫。
她本想拒絕,本想把孩子送回去,但看到那雙無辜的眼睛,她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他沒有選擇出生在什么樣的家庭,也沒有選擇自己的父母。
"餓了嗎?"秦雨輕聲問。
子軒點點頭。
"我去做點吃的。"秦雨轉身走向廚房,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晚,秦雨為子軒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餐,然后給他洗澡,念故事書。
當孩子在她懷里漸漸睡去時,秦雨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
"看來,我們暫時只有彼此了。"她輕撫著子軒的頭發(fā),低聲說道。
冬天來臨,秦雨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離開醫(yī)院后,她幾乎與外界斷絕了聯(lián)系,除了林舒偶爾會來看她。
每天的生活重心變成了照顧子軒,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的小生命。
"阿姨,我想吃冰淇淋。"子軒趴在窗前,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
"外面這么冷,吃冰淇淋會感冒的。等天氣暖和了,阿姨帶你去吃最大的冰淇淋。"
"爸爸說過也要帶我去的,但他一直很忙。"子軒失落地說。
秦雨心里一痛。自從子軒來到她這里,江濤和艾微就像徹底忘記了孩子的存在。
起初幾天艾微的助理還會打電話詢問情況,后來連這點關心也沒有了。
偶爾艾微會打來電話,但都是簡短地詢問幾句就掛斷,從沒提出要接回孩子。
"子軒,想不想聽故事?"秦雨轉移話題。
"想!"男孩立刻來了精神。

講完故事,哄子軒入睡后,秦雨坐在客廳里,翻看著報紙找工作。
艾微給的錢她分文未動,而自己的積蓄也在逐漸減少,現(xiàn)在必須找一份工作養(yǎng)活二人。
門鈴響起,是林舒。
"怎么這么晚還來?"秦雨讓出門口,讓朋友進來。
"給你帶了點吃的。"林舒放下手中的袋子,"孩子睡了?"
秦雨點點頭:"剛睡。"
"雨兒,我一直想問,你真的決定要養(yǎng)他?"林舒的聲音充滿擔憂,"他畢竟是…"
"我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但子軒是無辜的。他被親生父母拋棄,我不能再拋棄他一次。"
林舒嘆了口氣:"你太善良了。但你得為自己考慮。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樣了?"
"不順利。"秦雨苦笑,"縣里的醫(yī)院我是不可能回去了。私立醫(yī)院嫌我?guī)е⒆硬环奖恪?
"那…"林舒猶豫了一下,"我朋友在一家鞋店當經(jīng)理,他們最近在招銷售,要不你試試?"
"鞋店?"秦雨愣了一下,"可我沒有銷售經(jīng)驗。"
"沒關系,他們會培訓。工資不高,但有提成,而且工作時間比較靈活,你可以照顧孩子。"
秦雨思考了片刻:"好,我試試。"
就這樣,秦雨開始了在"星城鞋業(yè)"的工作。
老板姓周,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為人和善。
在得知秦雨的情況后,他特意安排了靈活的工作時間,讓她能兼顧子軒。
剛開始的日子很艱難。秦雨從未做過銷售,面對顧客時總是緊張,說話結結巴巴。
第一個月,她的業(yè)績排在店里的最后一名,周老板還特意鼓勵她:
"不用著急。銷售是門技術活,需要時間。"
秦雨沒有放棄。晚上哄子軒睡著后,她會研究各種鞋子的款式、材質和特點,記下適合不同人群的推薦方式。
她把醫(yī)院工作的細心和耐心帶到了銷售中,很快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節(jié)奏。
"這款磨砂皮的平底鞋很適合您,柔軟舒適,而且耐穿。您平時站得多,這個鞋墊能很好地支撐足弓。"秦雨微笑著向一位女顧客介紹。
三個月后,她的銷售額躍居店內(nèi)第二。
"阿姨,你今天比昨天回來得早!"子軒在鄰居家門口迎接她。
秦雨摸摸他的頭:"因為阿姨今天賣出了很多鞋子,老板獎勵我早下班。我們今天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好耶!"子軒歡呼。
生活漸漸步入正軌,秦雨已經(jīng)能夠養(yǎng)活自己和子軒,甚至開始有了一點積蓄。
子軒也在附近的幼兒園入了學,每天放學后,秦雨會抽時間去接他,然后把他送到鄰居家照看,自己再回店里繼續(xù)工作到晚上。
05
春天到了,秦雨決定帶子軒去公園玩。
"阿姨,推我蕩秋千!"子軒興奮地喊著。
秦雨笑著走過去,推著秋千,看著孩子開心的笑臉,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秦女士?"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雨轉身,看到艾微站在不遠處,依舊一身名牌,光鮮亮麗。

"真巧。"艾微走近,目光落在秋千上的子軒身上,"子軒長高了。"
秦雨冷冷地看著她:"有什么事嗎?"
"我來接子軒。他爸爸想念他了。"
秦雨不自覺地擋在秋千前:"怎么突然想起來他有個兒子了?"
艾微臉色一沉:"別忘了,子軒是我和江濤的孩子。我們暫時把他交給你照顧,不代表放棄撫養(yǎng)權。"
"你們把他像物品一樣丟給我,現(xiàn)在又要把他像物品一樣拿回去?"秦雨聲音里帶著憤怒。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艾微不耐煩地說,"江濤最近升職了,很多人來家里拜訪。沒有孩子在身邊,總顯得有些…不完整。"
原來如此,秦雨心想。子軒不是被想念了,而是被需要了,需要作為政治形象的一部分。
"阿姨,那個阿姨是誰?"子軒已經(jīng)停下了秋千,警惕地看著艾微。
"我是你媽媽,子軒。"艾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媽來接你回家。"
子軒躲到秦雨身后:"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和阿姨在一起。"
艾微臉色更加難看:"別鬧了,子軒。"
她伸手要拉孩子,卻被秦雨攔?。?他不想和你走。"
"你以為你是誰?"艾微聲音提高,"我可以起訴你拐騙兒童!"
"是你們把他送來的,現(xiàn)在他不愿意跟你走,我不能強迫他。"
兩人僵持不下,引來了公園里其他人的側目。
最終,艾微冷哼一聲:"這事沒完,我會讓你識趣的。"說完轉身離開。
"阿姨,我不想回去…"子軒緊緊抱著秦雨的腿,眼里含著淚水。
秦雨蹲下身,將他摟進懷里:"別怕,阿姨會保護你的。"
但她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三天后,江濤親自來到秦雨的公寓。
"把子軒交出來。"他站在門口,態(tài)度強硬。
"他不想跟你們走。"秦雨擋在門口。
"他是我兒子,我有權帶走他。"江濤厲聲說,"別逼我使用法律手段。"
"法律?"秦雨冷笑,"好啊,我們走法律程序。我會告訴法官,你們是如何把自己的孩子丟給毫無血緣關系的前妻,然后半年不聞不問!"
江濤眼神一暗:"秦雨,別忘了你的處境。我現(xiàn)在的職位能讓你在這個城市寸步難行。"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害怕失去你的秦雨嗎?現(xiàn)在,我唯一害怕的是子軒回到你們身邊會不幸福。"
"你!"江濤氣得臉色鐵青。
"爸爸?"子軒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他怯生生地站在門邊,看著江濤。
江濤的表情頓時緩和下來:"子軒,爸爸來接你回家。"
子軒搖搖頭,躲到秦雨身后:"我不回。你和那個阿姨都不喜歡我。只有秦阿姨對我好。"
江濤明顯沒想到會被兒子拒絕,一時語塞。
"聽到了嗎?"秦雨平靜地說,"孩子心里有桿秤。"
江濤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們換個方式。"
隨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遞給秦雨:
"這是二十萬。你放棄子軒,離開這座城市,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秦雨看著那張支票,突然笑了:"江濤,你真以為所有事情都能用錢解決?"
話音落下后,她撕碎了支票,碎片如同花瓣般飄落:
"你會后悔的,到時候別哭著求我!"江濤轉身離開,留下一句狠話。

關上門,秦雨靠在門背上,心跳如鼓。她知道,這場爭奪才剛剛開始。
果然,一周后,周老板把她叫到辦公室,一臉為難:"秦雨,對不起…"
"我被辭退了?"秦雨猜到了結果。
周老板點點頭,隨后遞給秦雨一個信封:
"上面壓力太大,說是有人檢舉我們店稅務問題。這是你的工資和補償金,我私人再加了一些。希望能幫到你。"
秦雨平靜地接過信封:"謝謝您,周老板。"
接下來的日子,秦雨四處找工作,卻總是無功而返。
要么是職位突然取消,要么是面試通過后又被告知有變故。
她知道,這是江濤在背后使絆子。
"雨兒,要不你考慮換個城市?"林舒擔憂地問。
"不行,子軒的幼兒園在這里,他好不容易適應了環(huán)境。再說,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絕處逢生的機會,總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xiàn)了。
一天,秦雨帶子軒去超市購物,偶遇了以前醫(yī)院的老院長,現(xiàn)已退休。
"小秦,聽說你離開醫(yī)院了,真是可惜。"老院長握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惋惜。
秦雨簡單地講述了自己的處境,沒有抱怨,只是陳述事實。
老院長思考片刻,說:"我有個老朋友在香園商場做管理,他們最近準備開設一個高端鞋履專區(qū),需要有經(jīng)驗的銷售主管。我可以引薦你去試試。"
香園商場是市里最高檔的購物中心,位于市中心,顧客多是有錢人。
如果能在那里工作,不僅薪水會比之前高得多,而且應該不會受到江濤的影響。
"真的太感謝您了!"秦雨激動地說。
第二天,秦雨就去面試了。憑借在"星城鞋業(yè)"積累的經(jīng)驗和醫(yī)護專業(yè)背景,成功獲得了這個職位。
新工作的薪水是之前的三倍,而且工作環(huán)境更好,顧客素質也更高。
秦雨很快就適應了新環(huán)境,業(yè)績節(jié)節(jié)攀升,子軒也在幼兒園里表現(xiàn)得越來越好。
秦雨以為生活終于步入正軌,但她沒想到苦難總不愿意放過自己。
06
初夏的一個周末,秦雨帶著子軒去香園商場閑逛。
"阿姨,我想吃冰淇淋!"子軒指著美食區(qū)的冰淇淋店。
"好,我們?nèi)ベI。"秦雨笑著說。
正當他們享用冰淇淋時,秦雨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濤和艾微正從高檔餐廳里走出來,身邊還跟著幾個衣著考究的人,看起來像是什么重要場合。
"我們快走。"
秦雨拉起子軒就要離開,但已經(jīng)晚了,子軒已經(jīng)看到了江濤:"爸爸!"
江濤和艾微同時轉過頭來,因為之間的距離太近,根本無法假裝沒看見。

"真是巧啊。聽說你在這里工作?果然是…物以類聚。"
艾微走上前,目光在秦雨身上掃過,帶著一絲譏諷。
秦雨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只是護著子軒準備離開。
"等等。"江濤叫住她,轉向身邊的人,"這位是我兒子,子軒。"
一位中年男士饒有興趣地看著子軒:"江縣長的兒子果然虎頭虎腦,很精神啊。"
"謝謝錢總夸獎。"江濤笑著說,然后伸手想摸子軒的頭。
可誰知,子軒卻往秦雨身后躲:"我不認識你。"
場面一時尷尬。江濤的臉色變得難看。
"孩子可能是害羞。"秦雨趕緊打圓場,"我們先不打擾各位了。"
"等等。"艾微抓住秦雨的手腕,"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坐坐?剛好讓子軒和他爸爸聊聊。"
秦雨想拒絕,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fā)作。
"錢總,不好意思,家里有點小事要處理。您先去茶室,我一會兒就到。"
"沒事,家事重要。"錢總笑了笑,帶著其他人先行離開。
等人走后,江濤的笑容立刻消失:"你故意帶子軒來這里?"
"這是公共場所,我們有權利來。"秦雨冷靜地說。
"你別忘了,是我讓你有機會在這里工作的。"艾微插嘴道,"要不是我讓人暗示香園的人給你機會,你以為憑你能進來?"
秦雨驚訝地看著她:"什么意思?"
"你以為老院長的推薦真那么管用?"艾微得意地笑了,"我只是換了個方式控制你。在這里,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jiān)視之下。"
秦雨感到一陣寒意。原來自以為的新生,不過是另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你們到底想怎樣?"秦雨問。
"很簡單。"江濤開口,"下個月市里要選拔優(yōu)秀縣干部,我有很大機會升職。但上面查得很嚴,如果知道我有私生子,而且對前妻不管不顧,會對我的形象有很大影響。"
"所以你需要一個完美的家庭形象?"秦雨冷笑。
"沒錯。"艾微接話,"接下來一個月,你和子軒都要配合我們,在必要的場合出現(xiàn),表現(xiàn)得像一個和睦的家庭。你就說你是子軒的保姆。事成之后,我們不會虧待你。"
秦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真是無恥到極點!"
"注意你的言辭。"江濤壓低聲音,威脅道,"別忘了你的工作是誰給的。"
"我寧愿失業(yè),也不會配合你們的謊言!"秦雨抱起子軒轉身就走。
"站??!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聽到艾微的話語,秦雨沒有回頭,快步向商場出口走去。
可誰知,艾微直接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秦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住手,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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