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姑娘，你一定要去大西北找到她， 她是我的初戀?！?/p>
病中的父親將一張泛黃的照片塞到女兒王倩手里，她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當打開門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01
“爸，你怎么了？為什么臉色這么慘白？”
王倩剛剛下班到家，看到父親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臉色慘白。
面對女兒的疑問，王大爺并沒有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舊呆呆地坐在原地。
王倩不放心，換了鞋，趕緊來到父親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也沒有發(fā)燒啊，到底哪里不舒服，趕緊跟我說，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父親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不用再去醫(yī)院了，我今天剛剛從醫(yī)院回來?！?/p>
王倩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趕忙拉起父親的手。
“爸，你去醫(yī)院干嘛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趕緊告訴我，是要急死我嗎？”
王大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直接塞在王倩的手里。
“你自己去看吧，爸爸可能時間不多了?！?/p>
王倩打開那張紙一看，是醫(yī)院的體檢報告，當她看到最后一行時，上面赫然寫著 “肝部腫物” 幾個字。王倩的雙手顫抖，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甚至大腦都一片空白。
好幾分鐘以后，她才緩過來，趕忙盯著父親問道：“爸，你先不要著急，這是體檢中心做的結果，不一定準確，我明天就帶你去三甲醫(yī)院核實?！?/p>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沒有睡，母親急得在客廳團團轉，王倩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撫他們，盡量不要緊張，然后提前掛了第二天醫(yī)院的號。
上午一大早，他們就去了醫(yī)院，等了兩個多小時以后才進醫(yī)生診室。
王倩趕忙從包里將體檢結果放在醫(yī)生面前，“大夫，這是我爸上周做的體檢，是不是很嚴重？現(xiàn)在就能確診嗎？”
大夫看了一眼，然后說道：“你們先不要著急，最好是重新做個檢查，畢竟三甲醫(yī)院和體檢機構的機器還是有區(qū)別的?！?/p>
王倩立馬點頭，拿著醫(yī)生開出的檢查單就帶父親去做檢查。
結果需要兩天以后才能出來，那兩天全家人都跟著上火，尤其是父親從來不抽煙，卻一個人偷偷在陽臺抽起了煙。
王倩端起凳子坐到父親身邊，“爸，你千萬不要緊張，不一定有事，就算有事，咱們發(fā)現(xiàn)得早還是可以治愈的，畢竟你每年都會去體檢。”
父親吐了口煙絲，然后看向王倩。
“姑娘，爸爸倒不是怕死，只是怕我有個好歹，你和你媽沒有好日子過。”
王倩突然眼眶泛淚，心酸得不得了，尤其是看到父親花白的頭發(fā)，心中猶如刀割。
兩天以后，王倩懷著忐忑的心情去醫(yī)院拿到結果，當看到檢查報告那一刻，她整個人渾身發(fā)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檢查單上 “肝癌晚期” 4 個字讓王倩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她手里握著手機，遲遲不敢給家里人打電話，生怕父親承受不了。
可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總歸是要面對現(xiàn)實。
就這樣，她在醫(yī)院椅子上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后顫顫巍巍地給母親打去電話。
“倩倩，你拿到結果沒有？我和你爸一直在等著呢。”
王倩強忍著悲痛，將結果告訴了母親。電話那頭，母親頓時泣不成聲，王倩也跟著大哭起來，一家人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之中。
打完電話以后，王倩一個人魂不守舍地往家趕，一路上，看到天空仿佛是昏暗的，可那天明明是大太陽。
本來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王倩卻整整走了兩個小時，她無法面對父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好在父親心態(tài)調(diào)整得不錯，已經(jīng)坦然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過了兩天后，他們收拾好衣服，直接帶著父親去醫(yī)院治療。
本來以為會住院做手術，可醫(yī)生卻說已經(jīng)到了晚期，腫瘤非常大，基本上失去手術機會了，剩下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面對醫(yī)生的答復，王倩連呼吸都覺得痛，她根本不能接受父親生命倒計時這個現(xiàn)實。
在王倩的苦苦哀求下，醫(yī)生還是答應讓王大爺入院治療，起碼能夠減輕痛苦，病人心理上也有個緩沖的過程。
沒想到王倩和醫(yī)生的對話全部被父親聽到了，其實他一直站在門口。
這下王大爺徹底拒絕住院，轉過頭就回家去了。
王倩和母親趕忙跟了上去，到家以后王大爺將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到了晚上 8 點多，王大爺總算打開房門將王倩喊了進去。
“爸，你喊我一個人進來有什么話對我說嗎？”
父親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泛黃的舊書，翻了幾頁，拿出一張照片直接遞給王倩。
“姑娘，這是爸爸最后的心愿了，你一定要替我找到她?！?/p>
王倩拿起照片，只見它泛黃破舊，一看便年代久遠。
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 20 多歲，皮膚比較粗糙，扎著兩條大辮子。
王倩放下照片，看向父親。
“爸，照片中的女孩子是誰？難道是你的老朋友嗎？”
父親搖了搖頭，“爸爸的生命已經(jīng)倒計時了，我也不想瞞著你，這是 30 年前我的初戀，她是陜北姑娘?！?/p>
王倩當時傻了眼，一直以為父母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兩家都是世交，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居然心底還有一個初戀。
她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有一種背叛母親的感覺。
父親可能看到她有些緊張，他先是安撫了她的情緒。
“你不需要緊張，這件事情可以告訴你母親，我壓在心底已經(jīng)幾十年了，臨終之前我很想與她見一面，這是我最后的夢想，希望你能幫我實現(xiàn)?！?/p>
王倩思考了幾分鐘，覺得這樣的事情應該告訴母親，雖然父親是母親的丈夫，但母親格局應該大一點。
02
我讓父親在房間休息一會兒，然后拿著那張照片出去了，順手將房門關了起來。
母親早就在外面急得不得了，看我出來了，趕緊將我拉到廚房。
“倩倩，你爸喊你進去干什么？是不是交代后事了？你爸病情到底多嚴重？今天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母親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我都有點犯傻。
“媽媽，你先不要著急，爸爸的病情的確很嚴重，今天在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交代得很清楚，根本沒有手術機會。讓家人多陪陪他，想吃的就吃，想玩的就玩，最多也就三個月的時間?！?/p>
話音剛落，母親身體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剛好被我扶起來。
我拉起旁邊的椅子，扶著母親坐了下去，又幫她擦了擦眼淚。
“媽媽你不要難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只能面對。希望爸爸在最后的時間里能夠開心，能夠完成遺愿。”
說到 “遺愿” 兩個字，母親一下子又瞪大了眼睛，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剛才你去你爸房間的時候，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他的遺愿？你趕緊告訴我?！?/p>
我將手上的那張照片遞給母親，“媽媽，你先看一下這張照片，上面的姑娘你認識嗎？”
母親擦了擦眼淚，然后戴上老花鏡，將照片拿到燈光下仔細地端詳。
看了好幾分鐘，她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
“對了，你爸幾十年前當過知青，當時是在陜北插隊。照片中這個女人看起來像陜北人，不會是你爸以前的朋友吧？”
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母親依舊沒有懷疑父親和初戀的關系，甚至以為他們只是朋友。
我走過去將母親扶到椅子邊坐下，“媽，他們并不是朋友關系，我告訴你實話，你千萬不要激動?！?/p>
此刻母親也開始緊張起來，看著我點了點頭。
“這是爸爸當年當知青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他們是戀人關系，也是爸爸的初戀。剛才我去他的房間，照片是爸爸給我的，他希望能夠找到初戀，在人生最后階段還想見一面。”
母親先是愣了一會，然后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發(fā)瘋般地朝父親房間沖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母親已經(jīng)將父親的房門打開。
“你這個老東西，你也太不要臉了，這些年你居然心里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你瞞得我好苦啊?！?/p>
母親剛才明明答應我不會激動，但這會兒看來她是吃醋了。
我拼命地抱住她，“媽，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這回干嘛又要沖進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幾十年了，就當是見個老朋友。”
母親卻使出全身力氣將我一把推開，對著父親的臉就開罵。
“你今天必須跟我交代清楚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倆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可不管母親怎么問，父親就是不說話，甚至閉著眼睛都不愿意睜開，好像聽不見似的。
此刻我能夠感受到父親心中的無奈，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誰還沒有過去，誰還沒有曾經(jīng)，誰還沒有心中的小秘密。
我拼命地將母親拉出去，然后順手將父親的房門關起來。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情緒化？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爸爸只剩下最后幾個月，難道你還要跟他吵嗎？”
母親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訴苦。
“自從嫁給你爸，這些年我就沒有過過好日子。當年你爸就是個媽寶男，你奶奶特別強勢，嫁過來我就是你們家的保姆，不是做飯就是洗衣服，每天干不完的家務活。后來生了你，他們又怪我沒有生兒子，讓他們家斷子絕孫，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庭，我只能眼淚往肚子里咽。本以為老了能過點好日子，沒想到你爸卻生了重病，現(xiàn)在居然外面還有一個女人，你讓我怎么接受？”
我趕緊蹲下來，用紙巾擦拭母親的眼淚。
“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心中的苦我當然能夠體會到?？赡棠桃呀?jīng)過世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我爸生病也怨不了他，至于外面那個女人，他們這些年都沒有聯(lián)系，無非是想和初戀見一面而已，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
在我的安慰下，母親情緒漸漸平穩(wěn)，我將她扶到床上躺了下來。
“媽，我爸剛才托我辦的事情到底做不做？現(xiàn)在我都聽你的，如果你說不找那個女人，那我就不去找。”
母親卻一下子沉默了，她將頭轉向窗外，就這么一直呆呆地看著，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大概十分鐘后，她終于轉過頭看向我。
“你爸這輩子也不容易，仔細想想，最近幾年對我還算不錯，人都快不行了，你就幫他找吧，算是完成他的遺愿?！?/p>
母親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關鍵時刻還是向著爸爸的，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天我和父親一直在聯(lián)系他以前的老朋友，尤其是當年去陜北當知青的那幫人。
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有幾個都已經(jīng)去世了，父親一直在嘆氣，心中肯定也有恐懼吧。
經(jīng)過好一頓打聽，總算找到了照片上這位阿姨的住址，但還不一定確定，只能去了才知道。
臨去之前父親交代我：“她叫李凱麗，見到人家一定要禮貌，不能打擾別人的生活。如果愿意的話，我很想與她見最后一面，這是我的遺愿了?！?/p>
父親說完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
那一剎那我差一點就哭了出來，趕緊轉頭就走了，生怕在父親面前落淚。
03
我提前幾天買了去往陜西的機票，大概飛了三個小時后落地機場，畢竟還在城里，下飛機以后并沒有看出來大西北的風光。
但機場離那位阿姨家還很遙遠，我又打車去了汽車站，接下來還要坐四個小時的大巴。
大巴車漸行漸遠，大西北的風貌也漸漸呈現(xiàn)在我眼前。
還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平凡的世界》，當劇中的畫面變成現(xiàn)實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很震驚的。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發(fā)展速度很快，但是大西北依舊比較荒涼。
加上是冬天的緣故，那邊的農(nóng)村真的全是黃土和風沙，連一點點綠色都看不到，更別提水源了。
相比較于我生活的南方城市，即便是在冬天，出門依舊能看到綠油油的樹木，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坐在大巴車上一直在思考，到時見到了照片中的李凱麗阿姨，我又該說什么好呢？心里難免有一些忐忑。
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人家肯定也結婚成家，這樣貿(mào)然地打擾會不會影響到別人的生活。
反正一路上我很擔心，時間過得也很快，一轉眼四個小時過去了，大巴停了下來。
我跟著車上的人走了出來，那是一個破舊的小車站，周邊連個像樣的商店都沒有。
本來還打算買些禮品帶過去，現(xiàn)在看來也就算了。
我攔住了一位大娘，再一次核對了地址，發(fā)現(xiàn)確實存在這個地方。
只不過這個地方還是比較遠，需要繼續(xù)坐車一個小時，如果走路的話可能要四五個小時。
我當時就傻眼了，這茫茫大西北讓我走路的話肯定會迷路，而且周邊都沒有人家，說不害怕是假的。
那邊交通也很落后，我想打個出租車都找不到人，其實有那種私人的黑車，但是我不敢坐，畢竟出門在外又是女孩子。
最后沒有辦法，我和幾個當?shù)厝似戳艘惠v毛驢車過去了。
一路上滴滴答答速度慢得不得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才到。
眼前是一個小村子，雖然不像電視劇中住的窯洞，家家戶戶都是獨門獨院。
我再一次詢問村民，他們用蹩腳的普通話告訴我阿姨家的具體住址，一位好心的大爺甚至將我直接領到她家門口。
我趕忙向大爺?shù)乐x，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當我將手伸出來準備敲門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實在是太緊張了，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
主要是怕認錯了人，更怕被別人趕出來，那場面實在是太尷尬。
可一想到父親滿臉的期待，我再次壯了膽子，敲了兩下門，可里面沒有反應。
可能是敲門的聲音太小，里面人并沒有聽見。
于是我又用力敲了好幾下，這次里面終于傳來了說話聲音，因為說的是甘肅話，我也聽不懂，大概意思就是馬上來開門。
當大門打開時，我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中年婦女，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你，你怎么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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