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奶奶，這禮物我不能收?！碧K芮望著手中的煙盒，困惑不解。
“收著，別問那么多。”奶奶蒼老的手緊緊攥住蘇芮的手腕，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1
五月的陽光透過老舊的窗戶斜射進來，照在奶奶黝黑的臉上，皺紋更深了。院子里擺了兩張桌子，幾個素未謀面的遠親圍坐其中，整個場面顯得冷清而尷尬。
這是奶奶八十大壽的場景，我叫蘇芮，今年32歲，是個在外企做高管的女性。
我的奶奶趙玉芳，一個倔強的老太太，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固執(zhí)。她在這個老宅住了大半輩子，從不肯搬出去，即使我父親再三邀請。
不過，這次能來的親戚都算給她老人家面子了。畢竟奶奶和家里人的關(guān)系一直不冷不熱。
我的父親早年和母親離婚后，很少回來看望奶奶。再婚后，更是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幾乎不著家。
而我，作為長孫女，卻被奶奶偏愛，這點讓我父親的兄弟姐妹們頗有微詞。也許是因為我小時候常住在奶奶家，那段時光成了奶奶晚年不多的溫暖記憶。
桌上的菜肴豐盛，但氣氛卻沉悶得很。我丈夫陳志遠坐在我旁邊，悄悄在桌下握住我的手，給我無聲的支持。
“蘇芮，你這工作做得怎么樣？”奶奶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總是這樣，直接而不拐彎抹角。
“還不錯，奶奶?！蔽倚χ卮穑杏X全桌人的視線都聚焦過來。
“你爸今天怎么沒來？”坐在對面的二舅媽湊過來問，眼神里帶著探究。這個問題像一把刀，直接刺向我的心臟。
“他…出差了，不在國內(nèi)?！蔽胰鲋e了，因為真相是父親根本不想來。我知道他和奶奶之間那道永遠無法彌合的溝壑。
午飯結(jié)束后，我遞上了精心準備的紅包?！澳棠蹋ＤL命百歲。”我的話很簡單，但紅包里的兩萬元卻遠超其他親戚的心意。
奶奶接過紅包，什么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與其他親戚給的五百或一千相比，我的禮物顯得格外隆重。
“蘇芮真是有出息?！倍嗽谝慌砸馕渡铋L地說道，眼神卻不斷在紅包上打轉(zhuǎn)。
壽宴結(jié)束時，我正在收拾禮物準備離開，奶奶卻悄悄把我拉到無人的角落。她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裝陳舊的中華煙盒，神秘地塞到我手里。
“拿著，別讓別人看見?！蹦棠痰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她的眼神復(fù)雜得讓我心里一顫。
“奶奶，這是什么？”我低聲問道。
“回家再看，別多問。”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轉(zhuǎn)身走開了，留下我站在原地，手中攥著那個莫名其妙的煙盒。
2
回家的路上，我把煙盒放在包里，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它。陳志遠開著車，偶爾瞟我一眼，似乎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
“奶奶今天狀態(tài)怎么樣？”他問道，右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挺好的，精神頭還不錯?！蔽一卮?，沒有提及煙盒的事情。某種直覺告訴我，這應(yīng)該先保密。
到家后，我終于有機會仔細看那個煙盒。它的包裝已經(jīng)泛黃，邊緣有些磨損，這絕對是放了很久的東西。
“那是什么？”陳志遠從浴室出來，看到我手里的煙盒，好奇地問道。他走過來，想拿起來看。
“奶奶臨走時給我的。”我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沒有讓他碰那個煙盒。我覺得奶奶的囑托應(yīng)該尊重。
“煙？”陳志遠挑起眉毛，臉上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你奶奶什么時候開始抽煙了？”
“她不抽煙，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給我這個?！蔽野褵熀蟹呕匕?，決定找個時間再仔細檢查。奶奶的反常舉動讓我既困惑又擔(dān)憂。
那天晚上，陳志遠提出了一個想法?！安蝗缥覀儼褵熀胁痖_看看？”他說，“也許里面有什么東西?！?/p>
“不行?！蔽伊⒖叹芙^了，“奶奶既然這么鄭重其事地給我，肯定有她的用意。我們不能這樣不尊重她。”
“可是…”陳志遠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我堅決的眼神，他明智地閉上了嘴。這就是他的性格，雖然好奇，卻不會強求。
我們各自躺在床的兩邊，卻都沒有睡意。我在想奶奶給我煙盒的用意，而陳志遠，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直睜著。
第二天早上，我必須趕去公司處理一個緊急項目。臨走前，我特意把包帶上了，不想把煙盒單獨留在家里。
晚上回到家，陳志遠已經(jīng)做好了晚餐。他似乎忘記了煙盒的事，一切如常。我松了一口氣，暫時放下心來。
三天過去了，我?guī)缀跬浟藷熀械拇嬖?。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出來，卻發(fā)現(xiàn)陳志遠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表情凝重，手里拿著那個已經(jīng)被拆開的煙盒。
“你…”我的聲音哽在喉嚨里，既憤怒又震驚。他居然趁我洗澡的時候，私自拆開了奶奶的禮物。
“蘇芮，你得看看這個?！标愔具h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從煙盒里拿出幾張泛黃的紙片，攤開在茶幾上。那是一摞舊銀行存單，最早的一張竟然是1985年的。
“這…這是什么？”我走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存單全部戶名都是“趙玉芳”，金額從幾千到幾萬不等，加起來竟然有將近80萬元。
“你奶奶給了你一筆錢?！标愔具h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他是銀行職員，很快計算出這些存單連本帶利息約需要多少錢。
3
我拿起那些存單，手微微發(fā)抖?！澳棠虨槭裁匆@樣做？”我喃喃自語，心中涌起無數(shù)的疑問。
陳志遠坐在我身邊，眼睛緊盯著那些存單。“這些存單的日期跨度很大，最早的1985年，最晚的2005年?！彼钢掌谡f道。
“她一直在存錢，卻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蔽曳粗@些已經(jīng)泛黃的紙片，想象著奶奶獨自一人去銀行的場景。每一張存單背后，都是她的辛苦和堅持。
“我可以通過銀行查詢一下這些存單的狀態(tài)?！标愔具h提議，“雖然年代久遠，但應(yīng)該還能兌現(xiàn)?！?/p>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第二天，陳志遠利用自己在銀行的關(guān)系，查詢了這些存單的情況。結(jié)果令人驚訝：雖然許多存單已經(jīng)過了兌現(xiàn)期限，但銀行仍然承認這些存款的有效性。
“加上這么多年的利息，總額可能超過100萬?！标愔具h握著查詢結(jié)果，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我知道，對于一個每月工資只有幾千元的銀行職員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我們應(yīng)該把這些還給奶奶。”我說，但內(nèi)心深知這個決定會讓陳志遠失望。正如我所料，他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為什么？她明明是想給你的?！彼麪庌q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急切，“要不然為什么偷偷塞給你，還叮囑不要讓別人看見？”
晚上，我試圖給奶奶打電話，但老宅那部老式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我越來越擔(dān)心，決定周末親自去看望她。
陳志遠比我更關(guān)心那些存單。他甚至提出要幫我保管，理由是“放在家里不安全”。我拒絕了，這讓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這些錢是奶奶一輩子的積蓄，我們不能就這樣據(jù)為己有?！蔽覉猿旨阂?，將存單鎖進了抽屜。陳志遠沒有再說什么。
周末到來前，我接到了姑姑趙美玲的電話，這讓我十分驚訝。姑姑是奶奶的養(yǎng)女，與奶奶的關(guān)系一直很疏遠，幾乎不聯(lián)系。
“蘇芮啊，你最近有去看望你奶奶嗎？”姑姑的聲音異常親切，這種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我警覺起來。我們上次通話還是在三年前。
“還沒有，打算這周末去。”我謹慎地回答，不想透露太多信息。姑姑從來不關(guān)心奶奶，這通電話必定有其他目的。
“哦，那正好?！惫霉玫穆曇衾镉幸唤z我捕捉不到的情緒，“你知道嗎，最近鎮(zhèn)上說要拆遷老宅子那一片，補償款不少呢。”
原來如此。我心里冷笑，姑姑突然關(guān)心奶奶，是因為老宅可能面臨拆遷。這個消息讓我有些不安，但也解釋了她突然聯(lián)系的原因。
“是嗎？我不太清楚這事。”我假裝不知情，心中卻已經(jīng)警惕起來。如果老宅真的要拆遷，奶奶會怎么樣？她會搬到哪里去？
“你奶奶年紀大了，這事我們做晚輩的得幫她張羅張羅?！惫霉玫脑捖犉饋黻P(guān)切，卻讓我背脊發(fā)涼。她從來不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
“我周末去看看她再說吧。”我匆匆結(jié)束了通話，決定立即行動起來。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周六一大早，我就開車前往奶奶的老宅。陳志遠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我拒絕了。這次，我需要單獨和奶奶談?wù)劇?/p>
4
老宅還是那樣，沉默地佇立在小鎮(zhèn)邊緣，見證著歲月的變遷。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我看到奶奶正在院子里曬被子。
“奶奶！”我喊道，快步走過去幫她。奶奶轉(zhuǎn)過身，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來了？”她只是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手中的活。她的背影比我記憶中更加佝僂，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
“奶奶，我有事想問您?！睅椭劳瓯蛔雍?，我終于開口。我不知道該如何委婉地提起那些存單，只能直接了當(dāng)。
“嗯，進屋說?！蹦棠趟坪踉缇皖A(yù)料到我會來，面色平靜地走進屋內(nèi)。屋子里還是那個熟悉的老味道，時間仿佛在這里靜止。
我跟著奶奶進了她的臥室，看著她從一個舊木箱中取出更多的存單?！岸荚谶@里了?！彼f，聲音里帶著一種釋然。
“奶奶，這些…為什么給我？”我接過那些泛黃的紙片，心中五味雜陳。
奶奶坐在床邊，眼神望向遠方，仿佛穿越回了過去?！澳惆职中r候，家里很窮。”她開始講述一個我從未聽過的故事。
“那時候我在國企做會計，你爺爺早逝，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日子不好過?！蹦棠痰穆曇艉芷届o，卻讓我感到一陣心酸。
“我每個月省吃儉用，存下一點錢，想著給孩子們將來讀書用?！彼^續(xù)說，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那是一段我從未參與的歲月。
“可是你爸爸…”奶奶的聲音突然變得苦澀，“他高中就開始賭博，多次偷我的錢，后來甚至威脅我，要我把錢給他?！?/p>
我震驚地看著奶奶，這些是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的事情。難怪他們的關(guān)系如此緊張，難怪父親從不愿意談起自己的童年。
“后來我就學(xué)會了藏錢。”奶奶苦笑著。
“那您為什么給我？”我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奶奶看著我，眼神變得溫柔。
“因為只有你，從小到大，是真心待我的?！蹦棠痰穆曇粲行┻煅剩@在這個倔強的老人身上極為罕見。這一刻，我的眼眶濕潤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熟悉的說話聲。
是姑姑趙美玲！奶奶緊張地抓住我的手，低聲說：“快把這些收起來，別讓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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