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我叫李小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nóng)村姑娘。

那年我十九歲,青春年華,原本應(yīng)該是憧憬未來的年紀(jì),卻走上了一條尋找未婚夫的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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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那個年代,娃娃親是常事。我跟隔壁村的張軍,從5歲那年就被兩家父母定了親。

那會兒我懵懵懂懂,只知道每逢過年,張軍家總會給我送些小玩意兒和糖果。

每次看到他來,我都會躲在門后,偷偷地看他放下東西離開的背影。

隨著年齡增長,我漸漸明白了「娃娃親」的含義。那就是張軍將來會是我的丈夫,我們會組建一個家庭,生兒育女,相守一生。

盡管這是父母之命,但我卻從未反抗過。因?yàn)樵谖倚睦?,張軍是個好人。

張軍比我大兩歲,從小就是村里的「尖子生」。

他念書好,人又機(jī)靈,十里八村都有名。小學(xué)畢業(yè)考上了縣里最好的初中,初中畢業(yè)又考上了市里的重點(diǎn)高中。

每次放假回來,村里人都圍著他問這問那,羨慕得不得了。

上高中那會兒,他總騎著自行車載我去學(xué)校,我坐在他的后座上,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聽著他講外面世界的見聞,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踏實(shí)。

那時(shí)候的風(fēng)吹過我的臉頰,帶著泥土和青草的香氣,還有一絲絲甜蜜的味道。

那時(shí)候,我真以為我們這輩子就這么定了。娃娃親變青梅竹馬,青梅竹馬變夫妻,一切都是那么順理成章。

可高中畢業(yè)后,張軍卻選擇了參軍入伍。這個決定來得突然,打破了所有人的預(y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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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原本希望他考大學(xué),我也以為他會遠(yuǎn)走高飛去省城或者更遠(yuǎn)的地方求學(xué)。但他卻說,要去當(dāng)兵,要去保家衛(wèi)國。

臨走那天,他穿著嶄新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站在村口,目光堅(jiān)定地看著遠(yuǎn)方。

我站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什么好。村里人來送他,有說有笑,只有我心里空落落的。

「小花,等我回來?!顾谌巳褐星那膶ξ艺f。

「我會等你的,一定等你回來?!刮逸p聲回答,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哽咽。

「等我退伍回來,就娶你進(jìn)門?!顾牧伺奈业募绨?,眼神里滿是承諾。

我信了,傻傻地等了整整三年。

剛開始的一年,他的信很勤,幾乎半月一封。信里總說部隊(duì)生活多苦多累,天天訓(xùn)練曬得跟黑炭似的,卻又透著一股自豪。

我每收到一封信,就會反復(fù)讀好幾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在枕頭下。晚上做夢都能夢到他穿著軍裝,英姿颯爽地向我走來。

但漸漸地,信就少了。從半月一封變成一月一封,后來變成兩三個月才有一封。

最后半年,更是杳無音信。我擔(dān)心得不得了,寄了好幾封信,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

村里人開始背后嚼舌根,說張軍在部隊(duì)肯定有了新歡,不想認(rèn)這門親事了。

有人故意在我面前說,軍營里有很多城里姑娘,人家懂得多,會的也多,哪看得上我們這種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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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種人。

他雖然成績好,有出息,但從來不擺架子,更不會說話不算話。

一定是部隊(duì)太忙,或者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才無法聯(lián)系我。

一個偶然的機(jī)會,我從郵遞員那里打聽到了張軍所在部隊(duì)的地址。

老李叔是我們村唯一的郵遞員,每天騎著自行車往返于各個村莊之間。

他人好,脾氣也好,大家都喜歡和他聊天。

「叔,您知道張軍在哪個部隊(duì)嗎?」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知道啊,他在西北邊境某部隊(duì),地址我都背下來了。」老李叔笑呵呵地回答。

「能告訴我嗎?我,我想給他寫信。」我鼓起勇氣問道。

「行啊,沒問題?!估侠钍逅斓卮饝?yīng)了,還親自幫我在紙上寫下了詳細(xì)地址。

拿到地址后,我決定親自去找張軍。

我攢了整整一年的工錢,還偷偷賣了幾只家里養(yǎng)的雞。

母親看出了我的心思,偷偷塞給我一百塊錢,說是她這些年做零工的積蓄。

「去吧,孩子。弄清楚了也好?!鼓赣H拍著我的肩膀,眼里滿是心疼和理解。

那是1995年初春,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穿上最好的衣服,踏上了尋找張軍的旅程。

我坐了三天三夜的硬座,身子都坐麻了,卻舍不得買盒飯,就用從家里帶的咸菜和饅頭充饑。

到了省城,還得換乘長途汽車。我滿身疲憊,但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期待。

車窗外的風(fēng)景從熟悉的田野變成了陌生的城市,又變成了廣袤的荒漠。我的心情也跟著起起伏伏,時(shí)而忐忑,時(shí)而激動。

終于,在輾轉(zhuǎn)幾趟長途車后,我到了邊境那個陌生的小鎮(zhèn)。

軍營就在鎮(zhèn)子外十幾里的地方,我一路打聽著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那面獵獵作響的軍旗。

陽光下,那鮮紅的旗幟格外耀眼,仿佛在召喚著什么。

我的心怦怦直跳,既緊張又期待。在這里,我終于能見到闊別三年的張軍了。

我想象著他穿著軍裝的樣子,是不是曬黑了,是不是更壯實(shí)了,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看到我就露出燦爛的笑容。

可我沒想到,等待我的卻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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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站在營門口,向哨兵說明來意時(shí),對方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

年輕的哨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眉頭緊鎖,轉(zhuǎn)身和另一位戰(zhàn)士交頭接耳了幾句。

「請?jiān)谶@里稍等?!股诒鴩?yán)肅地說,然后匆匆進(jìn)了營門。

我站在原地,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張軍不想見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各種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讓我坐立不安。

不一會兒,哨兵回來了,身后跟著一位干練的中年軍人。

「同志,跟我來一下。」中年軍人示意我跟他進(jìn)營。

我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見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肩膀上的肩章顯示他級別不低。他自我介紹是部隊(duì)的政委。

「小同志,你是來找張軍的?」政委的聲音很平靜,眼睛里卻藏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是的,我是他未婚妻,我們從小定的娃娃親。」我怯生生地回答,手里緊緊攥著從家?guī)淼娜腋U掌?,那是我和張軍小時(shí)候唯一的合影。

照片已經(jīng)泛黃,但我們天真的笑容依然清晰可見。

政委示意我坐下,給我倒了杯熱水,然后輕輕嘆了口氣。

他的表情變得凝重,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和憐憫。

「小花同志,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張軍同志在半年前的一次邊境行動中……犧牲了?!?/strong>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垮了我。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只蜜蜂在飛舞。我的雙腿發(fā)軟,手中的照片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

我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們騙人!如果他犧牲了,為什么沒人通知我?為什么連他父母都沒告訴我?我昨天還去他家問過,他媽媽只說他很好,讓我別擔(dān)心!」

政委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輕輕扶住我的肩膀,生怕我暈倒。

「小花同志,請冷靜。部隊(duì)已經(jīng)按程序通知了張軍的直系親屬,也就是他的父母。至于他們?yōu)槭裁礇]告訴你,可能是老人家不忍心吧。這種噩耗,誰都不愿意傳遞。」

我癱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我不敢相信,我千里迢迢來找的人,竟然已經(jīng)永遠(yuǎn)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個曾經(jīng)騎車帶我上學(xué)的少年,那個向我承諾會回來娶我的青年,那個在信中訴說夢想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冰冷的名字。

「他……他是怎么犧牲的?」我哽咽著問,眼淚模糊了視線。

政委輕聲解釋,張軍是在一次邊境巡邏中,為了救一個掉進(jìn)河里的邊境小孩而犧牲的。

河水湍急,那天又剛好下了大雨,水位暴漲。張軍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成功把孩子推向岸邊,自己卻被急流沖走了。

「他是英雄,部隊(duì)追授了他三等功?!?/strong>

政委說著,指了指墻上的一排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張軍的。照片上的他穿著軍裝,筆挺地站立著,臉上是我熟悉的堅(jiān)定表情。

我呆呆地看著那張照片,心如刀絞。

那個曾經(jīng)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張冰冷的照片掛在墻上。

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約定,我們的夢想,全都隨著他的離去而消散了。

「小花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政委的聲音里透著憐憫,眼神中滿是同情,「看你這么遠(yuǎn)來,又這么年輕,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從我手下的戰(zhàn)士中給你介紹一個。我們部隊(duì)的小伙子個個都是好樣的,不會委屈了你?!?/p>

我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位素未謀面的政委,竟然要我從他手下隨便挑一個當(dāng)對象?這是什么荒唐的提議!我剛剛得知未婚夫犧牲的消息,他卻在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