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替姐姐嫁給祁家那個瘸子了。”
裴輕語背對著裴父,她的話卻像是在裴父耳邊扎炸開一道驚雷。
“你當(dāng)真同意了?聽說被送進(jìn)祁家的女人,沒一個是好著出來的,不過既然你愿意替姐姐承擔(dān),我實在是欣慰啊。”
裴輕語扯了扯嘴角,她這個父親,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虛偽。
三年前他把自己接回裴家,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替他的掌上明珠裴清清出嫁嗎?
“我只有兩個要求,把我母親的的牌位放入祠堂,召開記者發(fā)布會,承認(rèn)當(dāng)年是你負(fù)了她。”
“以父親您過往的風(fēng)流韻事?lián)Q您寶貝女兒的姻緣順?biāo)?,這筆買賣很劃算吧?”
“你!”
諾大的書房只能聽見煙灰缸砸碎的聲音。
裴輕語偏了偏頭,這才沒砸到她的額頭上。
“砸傷我的話,祁家那邊會生氣的哦?!?br/>裴父一口血差點沒慪出來,明明剛把她從鄉(xiāng)下接回海城的時候還是一臉乖怯,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的蹬鼻子上臉了!
要不是毫無退路,他怎么也不會答應(yīng)這個讓他名聲受損的事!
裴父捂著胸口吸了好幾口氣,才道:“可以,那第二個條件呢?”
裴輕語懶懶看他一眼:“姐姐不是要從國外回來了么?我去祁家那天,就讓溫老師也教教她吧。”
“你姐姐可比你聽話得多!不需要學(xué)那什么勞什子名媛課?!?br/>“行了行了,這兩件事我會辦好,你就安安心心嫁過去?!?br/>裴父懶得管裴輕語到底想干什么,總歸只是一個替自己寶貝女兒拿來擋槍的棋子,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
當(dāng)初祁家內(nèi).斗的時候裴父可是私下也參與了這場“奪嫡之戰(zhàn)。”
贏了,自己則是京城第一大家的岳父,輸了,就當(dāng)是沒了幾個億的投資。
以小博大,做慣了鳳凰男的裴父可是深諳此道。
祁家那小子也沒讓他失望,憑著雷霆手段,果真坐上了這祁家的交椅。
只是這后來祁家小子瘸了一條腿,脾氣變得暴戾無常,不能人道,玩死了不少女人,裴父只能將裴清清送出國。
這下裴父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大女兒。
他思考之際,裴輕語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穿著平底鞋,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在外人看來,她永遠(yuǎn)都是最謹(jǐn)小慎微的乖乖女。
只是沒人知道,剛剛提到溫晝川的時候,她平靜無波的表面,內(nèi)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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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被裴父從鄉(xiāng)下接回,為了讓她盡快融入上流社會,裴父特地給她請了家庭教師。
一眾文質(zhì)彬彬的人里,她不顧父親的反對,選了其中長得最為妖孽的溫晝川。
一雙桃花眼勾的動人心魄,但在望向她時卻是如陌生人般的死寂。
直到有一次在宴會上,她被其他名媛下藥,和一群乞丐關(guān)在一起。
最后一層布料被撕開時,是溫晝川一腳踹開門將她救下。
為了解藥,她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
自那以后,他們的關(guān)系就發(fā)生了微妙的改變。
人前,他們是克己復(fù)禮的師生。
人后,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床.伴。
這大概是二十年來裴輕語做過最出格的事,是放縱,也是報復(fù)。
母親本來是京城宋家的長女,和當(dāng)時還一窮二白的裴父私定終身,未婚先孕。
后來,宋家式微,裴父轉(zhuǎn)頭又攀上了海城新貴。
臨產(chǎn)當(dāng)天,裴父在海城第一帝國酒店和別的女人成婚,而裴母卻因敗壞家風(fēng)被趕出家門,孤獨地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室,將她生下。
十歲那年,裴母抑郁去世,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就是。
“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她放在了心上,自此收起了任何鋒芒,一個人在小漁村長大成.人。
除了在床上,溫晝川對她永遠(yuǎn)是冷冷的。
她以為,是性子使然,又或者是他們的關(guān)系太過逾矩,不好在外人面前展露。
一千多個夜晚的恩愛纏.綿,明知不可淪陷,她卻還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后來,一通電話將她徹底拉回現(xiàn)實,墜入地獄。
“喂,我說海城太子爺,你不會真對那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妞動心了吧?樣貌倒是不俗,腰肢看起來也軟,就是這出身實在是差了點,當(dāng)個嬌養(yǎng)的金絲雀還差不多?!?br/>“當(dāng)初可是你故意給她下藥來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怎么,現(xiàn)在還舍不得抽身了?”
溫晝川輕笑,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冷漠:“金絲雀?她還不夠格?!?br/>黑暗的臥室里,溫晝川吐出一口撩人的煙霧。
“我只不過是趁清清還沒回國,替她排憂解難而已,她最不喜歡這個私生女,那我就替她毀了她,這么多個小視頻,足夠讓清清解氣了?!?br/>“嘖嘖,沒想到號稱鐵面閻王的溫大少爺也有這么柔情的一面,為了博美人一笑,在人家生日的時候在國外點燃全城煙花就算了,甚至不惜隱姓埋名,以身入局,替她鏟除私生女,我說你別太愛了?!?br/>“這有什么?正好用那個私生女鍛煉下床技,免得到時候弄疼了清清······”
轟隆一聲,裴輕輕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炸開。
字字句句,都剜心割肉。
從一開始,他就是帶著目的接近,引.誘,等她落網(wǎng)。
對他來說,她永遠(yuǎn)只是一個合格的,隨叫隨到的伴侶。
那點春心萌動被擊潰得蕩然無存,似乎是在嘲笑裴輕語入戲太深。
既然如此,那這場為愛追逐的游戲,裴輕語決定退出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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