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野當中,陳賡、陳錫聯(lián)、陳再道三人因戰(zhàn)功出眾并稱為“三陳”,新中國成立之后他們也都得到了重用。
不過與前面兩位不同的是,陳再道上將后來遭遇的風波比較大,深陷了一場震動全國的混亂之中,因而被免職數(shù)年,還曾遭到一位中將當眾掌摑。
周總理聽聞無比震怒,大喊荒唐。即便是出了錯,也會有組織來做處理,都是高級干部還做出這樣事,成何體統(tǒng)。
那位中將如此目中無人,跌倒也只是時間問題,短短幾年后,其迅速落寞,陳再道反而成功復出。
境遇倒過來后,有人想出口惡氣,就攻擊當年中將以下犯上之事,沒想到陳再道這時還幫對方澄清,這個性子確實剛直!

這不是陳再道第一次實事求是,早前在大踏步前進時,他看到各地報出的糧食產(chǎn)量極為驚訝,一次會議上就忍不住發(fā)言:
我祖輩都是農(nóng)民,知道莊稼是怎么長的,一畝田的產(chǎn)量怎么會突然變得那么高?現(xiàn)在外面很多口號簡直在胡吹,反正吹死牛不償命,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是要遭大難的。
由于這番話與主流風氣不符,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接話。陳再道見此更加生氣,拍桌繼續(xù)怒道:
“很多地方簡直是在亂搞,一邊說高產(chǎn),一邊又有老百姓餓肚子,兩種情況可能同時出現(xiàn)嗎?大家自己說說?!?/strong>
這誰能說?誰好說?會議間隙有老友勸他別頂著風干,人家講什么跟著講就好了,不要惹麻煩上身。

但陳再道對這種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他說:堅持說真話有什么問題?都是希望國家越來越好。
后來的分組討論時,陳再道仍是勇敢“開炮”,將一些不合理的政策批評了個遍,這些話被記錄進會議簡報,很多高層都能看得到。
別有用心之人準備以此來做文章,幸虧毛主席一錘定音:我們的將軍們敢講真話是好事,只要永遠保持官兵一致、軍民一致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我們就戰(zhàn)無不勝。
此事很能體現(xiàn)出陳再道的性格,而他一心掛念百姓的態(tài)度,也讓他在1959年做了另一件勇敢的事。
這一年彭老總因為一封信引起軒然大波,很多人受到影響,高級干部幾乎人人都要過關。山上開完大會,各機關、各軍區(qū)還要繼續(xù)“揭發(fā)”,高壓之下,說違心話的不在少數(shù)。

武漢軍區(qū)卻有些不同,司令員陳再道首先就頂住壓力,說了很多彭總歷史的貢獻。他講了半天后,發(fā)現(xiàn)負責記錄的工作人員筆都沒動,頓時怒道:我說彭總是好人,說他做了很多好事,你們怎么不記?
后來一位舊識知道彭總跟陳再道有過爭吵,就單獨登門拜訪,掏出本子讓陳再道講講對彭總的意見。
這位干部以為陳再道是礙于情況沒在大會上講,沒成想陳再道一把將本子奪過來摔在桌上大罵:你把老子當什么人了?我可以同彭總罵架,但不會落井下石,也不會提供批老首長的炮彈!對方聽完很不好意思地走了。
因為工作吵架那都是出自公心,絕不能以此來徇私攻訐,更何況彭總那番肺腑之言也是希望老百姓能過得更好,陳再道與他觀點一致,怎么可能予以批評?

因為這種脾氣,后來的大運動陳再道自然不可能躲得開。1966年,陳再道因為肺病發(fā)作,前往北戴河休養(yǎng)。突然有一天,警衛(wèi)員急匆匆地拿著一張報紙進來,上面全是運動的內(nèi)容。
陳再道看后愣了半晌,感覺局勢越來越看不懂,便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進京申請回武漢軍區(qū)。得到批準后,他特意去看望了老首長徐向前。
兩人一起從紅四方面軍戰(zhàn)斗過來,有很深的感情,言語間就沒那么多顧忌,暢談了一番當下的形勢。陳再道匯報了武漢軍區(qū)的情況,認為一切工作正常,自己能控制得住。
徐帥聽完只是沉默,良久才開口提醒:遲早會推向全國的,你不要以為沒有問題。陳再道此時還不懂深意,就點了點頭。

幾個月后,武漢果真亂了起來,陳再道這時仍沒有特別在意,以為很快就能過去。1967年2月,他前往北京匯報工作,面對一眾小組成員他說:那些人就是一幫二流子,要是哪天有風吹草動,這些家伙指不定怎么樣呢?
此話一出,小組的吳中將和謝上將都變了臉色,謝上將當即表示要給中央打報告,陳再道半開玩笑似地回:這件事不勞您大駕,別人早做了。
奈何他的態(tài)度被軍隊領導打上了“信不過”的標簽,武漢的情況迅速惡化,最終在7月就出了一個影響全國的大事件。
7月26日,為平息武漢的相關事宜,小組在京西兵館召開了擴大會議,謝上將和吳中將對陳再道的印象很不好,因而很快就“開炮”,諸多帽子持續(xù)扣下,荒謬程度讓周總理忍不住打斷三次。
但是吳中將并沒有因此收手,反而持續(xù)擴大,想把火往徐帥身上引。

如果是自己被批評也就罷了,連累到老首長,陳再道就開口反駁:說我要做那些事,我至少要有人吧?至少要開會吧?現(xiàn)在呢?什么都沒有,你們大可以去找人來對峙。
結果吳中將帶著武漢軍區(qū)的劉豐等人沖了過去,大喊著不讓陳再道說話。這一幕幕把秩序搞得很亂,只好暫時休會。
令人詫異的是,吳中將竟趁著周總理等領導離開休息時,帶頭打了陳再道一個耳光,其他人目睹后都感覺很不像話,秘書周家鼎馬上去向總理匯報。
周總理氣得拍桌:聞所未聞,實在荒唐。然后起身趕去會場準備阻止鬧劇。等他抵達時,自知理虧的吳中將早已溜走不見。
等會議結束,陳再道已失去權力,后又被下放到江西軍區(qū)的農(nóng)場勞動。唯一慶幸的是,當時江西軍區(qū)隸屬福州軍區(qū),而福州軍區(qū)司令員韓先楚是他的老部下,有韓先楚打招呼,他的日子并未特別難過。

1972年,經(jīng)韓先楚求情、毛主席批準,陳再道復出擔任福州軍區(qū)副司令員,境遇得到好轉(zhuǎn)。
1975年,此時吳中將已成為被批對象,在一次軍委會議上,有人說吳中將打過陳再道兩個耳光。陳再道聽后站起來聲明:“是一個,一個就是一個?!?/strong>
陳再道完全有理由、有能力去落井下石,但他沒有,這個認死理的性子,很令人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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