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中南海舉辦了一場特殊的宴會邀請全國的政協(xié)委員,這些政協(xié)委員都是在革命中有貢獻,或者是知名的進步人士。

其中毛主席對一位畫家老人格外照顧,一直勸他多吃點。
這位老人頭發(fā)都白了,聽到毛主席的話后和藹地點點頭,一桌的人都向他投來尊敬的目光。
他坐在毛主席和周總理的中間,享受著新中國兩位最高領導人的照顧,粟裕大將還親自為他擺放餐具。
他到底是誰,有這么大面子?

15 歲考倒魯迅的神童,把《資本論》背回中國
這位老人名叫馬一浮,他的故事要從百年前的江南神童說起。
1883 年,馬一浮出生在四川成都一個書香門第。
父親是舉人出身的縣官,母親是名門閨秀,作為家中盼了多年的獨子,他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他也不負眾望,打小就自帶 “學霸體質(zhì)”:7 歲能寫對聯(lián),8 歲能賦古詩。
10 歲那年,母親指著院子里的菊花讓他作詩,限 “麻” 字韻,馬一浮張口就來:“我愛陶元亮,東籬采菊花。枝枝傲霜雪,瓣瓣生云霞……”

最后一句 “晨餐秋更潔,不必羨胡麻”,把菊花的高潔與陶淵明的風骨融在一起,連母親都驚嘆 “此子他日必成大器”。
15 歲那年,馬一浮回到祖籍浙江紹興參加縣試。
這場 500 多人的考試,堪稱 “清末神童大會”:魯迅、周作人兄弟來了,后來的科學家竺可楨的哥哥也來了。
放榜那天,所有人都傻了眼 —— 名不見經(jīng)傳的馬一浮竟拔得頭籌,著名的大文豪魯迅只得了 137 名,周作人更是排在 484 名,幾乎墊底。

當?shù)卮笕鍦珘蹪撟x了他的文章,當場拍板:“這女婿我定了!”
于是,16 歲的馬一浮娶了湯家千金湯儀,婚后帶著妻子去上海學外語,一口氣拿下英、法、拉丁、德、日、俄六國語言,成了遠近聞名的 “奇才”。
1903 年,馬一浮應聘到駐美使館當秘書,在美國的土地上,他的世界觀被逐漸刷新。
在紐約街頭,他第一次看到高樓大廈林立,再想想國內(nèi)清廷的腐朽,心里像扎了根刺。

某天在書店,他偶然翻到一本英文書 ——《資本論》。
“這不就是救國的良藥嗎?” 他激動得飯都吃不下,硬是省吃儉用買下英譯本和德文本,千里迢迢背回中國。
要知道,這可是《資本論》第一次踏上中國土地,比陳望道翻譯的首個中譯本早了整整 20 年。
后來他創(chuàng)辦《翻譯世界》雜志,把《法國革命史》《日耳曼社會主義》等著作都譯介過來,成了最早給中國送來 “馬克思主義火種” 的人之一。

20 多個高官都請不動他
馬克思主義猶如一場甘霖被馬一浮帶到了思想之地已經(jīng)龜裂的中國,就像靈丹妙藥一樣效果立顯。
馬科斯思想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有志青年被這本書的思想啟發(fā),看到了拯救中國的希望,馬一浮的功勞堪稱是開天辟地。
此時他成了香餑餑,各個勢力都想拉攏他,然而他確實個倔脾氣。
民國初年,浙江督軍孫傳芳五次派人送厚禮,請他出山做官,他讓傭人每次都說 “不在家”。
孫傳芳親自上門,他直接甩下一句 “我在家,就是不想見你”。

蔡元培任北大校長時,多次請他去當教授,承諾 “不拘課時,隨意講學”,他還是搖頭:“我若去了北大,怕是要把講堂變成茶館了?!?/p>
最絕的是蔣介石,抗戰(zhàn)期間,蔣介石在重慶想見他,他推脫不過去了一趟,見面就給蔣介石上課:“治國之道,唯誠感人,唯虛接物?!?/p>
末了還補上一句:“如今日寇當前,應聯(lián)合各黨各派一致對外?!?氣得蔣介石半天說不出話。
就這樣,從清末到民國,至少20多個達官顯貴想請動他,全吃了閉門羹。馬一浮說:“我不是不愿做事,只是不想為權貴折腰?!?/p>
他躲在杭州西湖邊的 “蔣氏山莊”,整天研究國學、書法,成了公認的 “當代顏回”“新儒家三圣”,連魯迅都偷偷讀他的文章,說 “馬先生的學問,我是比不上的”。
直到 1952 年,一個人的出現(xiàn),才讓馬一浮改變了主意。
那天春雨綿綿,時任上海市長的陳毅穿著長衫,冒雨來到馬一浮家門口。
傭人說先生在休息,陳毅像劉備請諸葛亮一樣連忙擺手,說:“別叫醒他,我在屋檐下等會兒就行?!?/p>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直到馬一浮醒來,看到門口站著渾身濕透的陳毅,想起古人 “程門立雪” 的典故,心頭一熱:“陳市長如此禮遇,我再不出山,就太不識時務了?!?/p>
這一出山,馬一浮先后擔任上海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浙江省文史館館長,還成了全國政協(xié)委員。
其實早在 1949 年,周總理就曾兩次派人請他進京,第一次他在寫書,第二次他生病了,都沒去成。
周總理非但不介意,還說:“馬先生是國寶級人物,我們要尊重他的意愿?!?/p>
1964 年的那場宴會,是馬一浮第四次見到毛主席,大家看到他都格外敬重,粟裕大將看到他到來趕緊給他擺放餐具。

席間,毛主席特意把他拉到身邊,笑著說:“馬先生是我們的‘國寶’,當年把《資本論》引進中國,可是幫了大忙??!”
周總理在一旁頻頻點頭,說起抗戰(zhàn)時在重慶,就聽說馬先生拒絕蔣介石的故事,直夸他 “有氣節(jié)”。
最讓馬一浮感動的是,大將粟裕作為晚輩,親自為他擺放餐具,連說 “您是學界泰斗,我得好好伺候您”。
那一刻,老人望著滿堂賓客,想起自己少年得志、中年喪妻、晚年出山的種種經(jīng)歷,感慨萬千。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坐在這個位置,不是因為官職,而是因為中國共產(chǎn)黨對知識分子的尊重。

當年拒絕蔣介石,是因為他看到的是派系斗爭;如今愿意為新中國做事,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真正為人民謀幸福的政黨。
除了學貫中西、將新思想帶到中國之外,或許讓馬一浮備受尊敬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竟是個“癡情種”。
19 歲那年,父親突然病逝,馬一浮匆忙從日本趕回奔喪。妻子湯儀此時已有身孕,卻因當?shù)?“守孝期間不能生子” 的陋習,不得不去打胎。
誰料醫(yī)療條件太差,湯儀術后感染去世。臨終前,她拉著馬一浮的手說:“別難過,我走后你再娶個好姑娘……”

可馬一浮卻跪在床邊發(fā)誓:“今生今世,我絕不續(xù)弦!”
這一誓,就是 65 年。岳父湯壽潛看他孤苦伶仃,想把三女兒再嫁給他,被他婉拒;后來無數(shù)人上門說媒,他都閉門不見。
朋友們都說,馬一浮把這輩子的深情,都給了早逝的妻子。
他的書房里,始終擺著湯儀的畫像,每年忌日都要寫詩悼念,直到 84 歲臨終,床頭還放著兩人年輕時的合照。
俗話說“愛妻者風生水起,虧妻者百財不入”,馬一浮對于自己真正珍視的東西都是一貫的態(tài)度,也成就了他的氣節(jié)。
1967 年,馬一浮病逝,享年 84 歲。

參考信息:
上觀新聞:周總理、陳毅元帥曾登門拜訪,他即便隱居西湖,也不可能不驚動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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