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撫養(yǎng)權(quán)歸你,反正我也不喜歡孩子!"
張莉把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茶幾上,一臉的不屑!
工作幾年,我一直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職員,張莉覺得看不到希望,就要和我離婚。
我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挽留,就爽快地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
離婚后,張莉就從家里搬走了,我和兩歲半的女兒雪兒相依為命。
我父母年紀大了,沒有辦法幫我照顧雪兒,我的工資又不高,請保姆也不現(xiàn)實,我只帶著雪兒去上班。
天還沒亮,我就輕手輕腳去廚房煎雞蛋,突然聽見雪兒在臥室喊"爸爸"。
我來不及洗手就跑進臥室去,“雪兒,醒了!”
“爸爸抱!”她眼淚汪汪的,伸出小胳膊求抱抱。
我抱著雪兒來到廚房,鍋里的雞蛋已經(jīng)煎熰了。
本來想給她再煎一個,可看看表已經(jīng)八點半了,九點之前必須要趕到公司。
我慌慌張張的拿起兩片面包,抹上一點果醬遞給雪兒,又拿了一瓶酸奶,抱著她就沖進電梯。
正值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車嚴重,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半了。
"王哥,這你閨女啊?"同事小陳湊過來,雪兒立刻把臉埋進我西裝里。
"嗯,最近沒人帶。"我感覺到雪兒在偷偷拽我口袋里的工牌,塑料繩勒得我脖子發(fā)癢。
我把雪兒安頓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塞給她一疊打印紙和彩色鉛筆。
"爸爸就在那兒,"我指指五米外的工位,"畫完就給爸爸看好嗎?"
她胖乎乎的小手抓著鉛筆,在紙上戳出歪歪扭扭的太陽,蠟筆折斷的聲音引得隔壁工位的小趙抬頭張望。
中午我?guī)а﹥喝ナ程茫谖彝壬铣晕也捅P里的西蘭花。

"王志剛,孩子媽媽呢?"財務(wù)部的李姐遞來一盒酸奶,
“她最近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雪兒奶聲奶氣的說,"媽媽不要我們了。"
我心頭一緊,手里的塑料勺"啪"地折斷,李姐的眉毛挑得老高,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吃過午飯,雪兒有點犯困,我就把她放在儲物間臨時支起的折疊床上。
“雪兒,乖乖睡覺!”
“王志剛,你出來一下!”
隔著玻璃門,我看見部門主管馬達在沖我招手,臉上的表情嚴肅。
"特殊情況我能理解,可不能耽誤工作......"他說著遞過來一沓材料,“整理一下!”
我這個人性格內(nèi)向,很少和領(lǐng)導(dǎo)交流工作,只知道埋頭苦干,用我前妻的話說就是情商低。
我工作幾年,一直沒有升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張莉堅決和我離婚了。
在辦公室里,我也是經(jīng)常坐冷板凳的一個,好事沒有我的份,麻煩的事卻是一大堆。
馬主管本來就看不上我,帶著孩子來上班的后果我也想到了,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正在電腦前整理資料,雪兒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衣角,小臉也擰巴了起來。
"爸爸我餓了,我要吃飯飯!"
工位上的其他同事都朝這邊看來,這讓我感到很尷尬。
“雪兒,再等一會兒,爸爸馬上就下班了!”
雪兒還不到三歲,但還是很懂事的,就乖乖的坐在了一邊的沙發(fā)上等我。
一下班,我抱起雪兒,第一個沖出辦公室,差點撞到馬主管身上。
他皺皺眉頭,“主管,實在不好意思,這孩子早餓了!”
我?guī)е﹥褐北脊臼程?,點了她最愛吃的冰淇淋和鮮蝦仁蝴蝶面。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完飯后我就帶著雪兒回家,給她洗澡,哄她睡覺。

這一天就像打仗一樣,雖然很累,但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心里也有了一絲安慰。
夜深了,我依然坐在電腦桌前,繼續(xù)做著未完成的工作。
我感到身心疲憊,但為了雪兒,我必須堅持下去,我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晨會上,我發(fā)現(xiàn)同事們的目光總往我這邊飄。
行政部的劉姐推推自己的金邊眼鏡說道,"小王啊,昨天你閨女把會議室的白板畫滿了彩虹,保潔阿姨擦了半天才擦干凈。"
后排傳來幾聲輕笑,我攥著筆記本的手指有點發(fā)僵,"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就買新的白板筆......"
"王志剛"馬主管突然敲了敲桌子,"待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
他鏡片后的眼睛掃過我放在腳邊的卡通書包,那里面裝著雪兒的識字卡片和水果軟糖。
散會時老陳拽住我袖子,"領(lǐng)導(dǎo)剛才臉色不太好,你悠著點說話。"
辦公室空調(diào)開得特別冷,我坐下時看見玻璃門外幾個同事假裝路過。
馬主管眼神冷厲的看向我,“王志剛,你是來上班還是來帶孩子?
這里是公司,不是托兒所,我希望你能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關(guān)系!”
“知道了,主管,我會處理好的!”
他遞給我一份員工手冊,翻到的那頁用熒光筆畫著"禁止攜帶孩子上班"的條款,"昨天有客戶看見孩子在復(fù)印機旁邊玩,影響很不好。"
我的臉熱辣辣的,"我這就,等我找到保姆就......"
馬主管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財務(wù)部投訴說重要文件被畫了蠟筆涂鴉,你知道重新打印要多少時間嗎?"
“我知道了,我會看好孩子的!”
我心情復(fù)雜地回到辦公室,聽見幾個同事正在議論我。
“你們知道他老婆為啥跑了嗎?”
“為啥?”
“嫌棄他沒本事唄,人家馬主管還沒有他入職早,就當上主管了,而他……”
他們看見我進來就立刻閉嘴了,各自的眼睛都盯在面前的電腦上。
我走到工位旁,看見雪兒的水壺放在了我的鍵盤上。
隔壁工位的小趙欲言又止,"王哥,你女兒說口渴,我?guī)退恿它c水......"
水壺底部還在滴水,在鍵盤縫隙里積成小小的水洼。我趕緊用袖子去擦,"謝謝啊,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大家挺理解的,"小趙遞來一包紙巾,"就是馬主管那邊......"她話沒說完就突然噤聲,我轉(zhuǎn)頭看見馬主管就站在過道里。
"王志剛,"他敲了敲我的顯示器,"季度報告的數(shù)據(jù)核對完了嗎?"

雪兒正趴在會客區(qū)沙發(fā)上睡覺,懷里還抱著我給她折的紙飛機。
她被馬主任的聲音驚醒,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趕緊走過去抱起雪兒,拍著她的肩膀哄她,“雪兒,乖,不哭!”
馬主管冷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們,然后冷哼一聲說道,“王志剛,今天是最后一次!”
看來必須要請個保姆不可了,午休時我在樓梯間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對方報出的價格讓我差點咬到舌頭。
臨時保姆每小時一百八?“能不能少點?”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現(xiàn)在都這個價,還要提前兩周預(yù)約。"
下午三點部門例會,我不得不把雪兒交給前臺小張照看。
馬主管正在講季度指標,突然"砰"的一聲,外面?zhèn)鱽硌﹥旱目蘼暋?/p>
我沖出去時看見雪兒坐在地上,打翻的奶茶弄濕了她的花裙子。
"她自己跑去夠飲水機......"小張手足無措地拿著紙巾。
我心疼的抱起雪兒,她抽噎著把濕漉漉的臉埋在我肩頭,"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馬主管站在會議室門口重重地咳嗽,"王志剛,這個月的績效考評沒了!"
我的基本工作不到一萬,加上績效考評能拿到一萬二,如果沒有了績效考評,工資根本不夠花的,除去房貸車貸,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我心里很焦慮。
下班前馬主管又來找我,他把手里的紙放在我面前,"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分公司倉庫缺個夜班管理員,你過去吧!"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帶著哀求的語氣說,“主任,夜班我沒法帶孩子呀!”
馬主管整理著領(lǐng)帶,"這是公司的最后讓步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就業(yè)形勢,大把的人找不到工作呢!"
他的語氣不容我辯駁,但為了雪兒,我還是要爭取一下,“馬主管,你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孩子安頓好!”
“這事我說了不算,這是公司的決定!”
“我不接受!”

在公司這么多年,我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只要領(lǐng)導(dǎo)一句話,我加班加點也要完成,可我的付出卻被他們無視。
因為特殊原因我?guī)Я藘商旌⒆樱页姓J自己做法不對,但也不能把我調(diào)去上夜班吧?我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對著馬主管大喊了一聲。
馬主管一直看我不順眼,他扭頭看向我,眼睛里滿是憤怒,“王志剛,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卷鋪蓋走人,誰也不攔著!”
即便我不調(diào)走,馬主管也會給我穿小鞋,以后的工作會更難干,可如果我接受調(diào)動,雪兒又沒有人照顧。
我抱著雪兒去人力資源部請假,我想明天親自去勞務(wù)市場看能不能找一個便宜點的保姆。
經(jīng)過兩天的奔波,我一無所獲。保姆沒找到,我只能硬著頭皮來帶公司。
沒想到等待我的居然是一封辭退通知書,辭退原因就是我?guī)Ш⒆由习啵瑖乐赜绊懕韭毠ぷ?,并給公司帶來了負面影響。還有一點就是我的績效考核不達標。
看到辭退通知,我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如果失去了工作,房貸車貸咋辦,雪兒的生活如何保障?
我去找馬主管理論,他冷冷的說,“這是公司的決定,你要是不服氣去找總經(jīng)理!”
原來的總經(jīng)理調(diào)走了,新的總經(jīng)理蘇曉晴還沒有來。即便來了,人家也不會管我一個小職員的事情。
我回到工位上收拾東西,把個人物品裝在一個紙箱子里,一手拉著雪兒,一只手抱著紙箱子準備離開。
同事們都紛紛看向我,我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就走出了辦公室。
眼看已經(jīng)快晌午了,雪兒的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于是我就帶著她去公司樓下吃飯。
我要了一大碗面,又在碗柜里拿出一只小碗,把面條夾到小碗里,把那顆鹵蛋也夾放在小碗里讓雪兒吃,可雪兒卻拿起筷子,扎住那顆鹵蛋遞到我嘴邊“爸爸辛苦了,爸爸吃!”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瞬間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老板娘笑著說"真懂事",我低頭猛扒兩口面,眼睛里涌出一股熱流。
雪兒用小手指手指戳我手腕,"爸爸你哭了嗎?"
我拿出紙巾擦了一下眼角,"爸爸沒哭,是面湯太燙了。"

就在這時,老板娘突然直起腰望向門口,"哎喲,這不是新來的蘇總嗎?"
玻璃門被推開時帶進一陣潮濕的風鈴響,穿米色風衣的女人正收起滴水的長柄傘。
雪兒好奇地轉(zhuǎn)過頭,面條還掛在嘴邊晃悠,"阿姨你的頭發(fā)好長呀。"
女人愣在玄關(guān)處,睫毛上沾著水滴,目光像被磁鐵吸住似的黏在雪兒臉上。
她胸前露出公司工牌,我慌忙站起來,"蘇總好,您也來這兒吃飯?"
"這是你女兒?"蘇曉晴臉上帶著微笑,眼睛里掠過一絲驚訝。
我點點頭,“是的!”
雪兒已經(jīng)蹦下椅子,舉著鹵蛋跑到蘇曉晴身邊,一只手拉她的風衣下擺,"阿姨,你坐這里!"
我趕緊去拉雪兒,“雪兒,你的手臟不臟?不要拉阿姨衣服!”
雪兒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我,“爸爸,我的手不臟!”
我強行抱起雪兒,對著蘇曉晴抱歉的笑笑,“蘇總,不好意思!”
我抱著雪兒坐在座位上,開始喂她吃面。
老板娘麻利地擦著隔壁桌子,"蘇總您嘗嘗我們家招牌牛肉面?"
蘇曉晴卻沒有坐在隔壁,而是拉開雪兒旁邊的椅子坐下,"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雪兒抽出一張紙巾,擦擦油乎乎的小手,"我叫王雪兒!"
"真好聽。"蘇曉晴的伸出手,摘掉雪兒發(fā)梢上粘的蔥花。
我緊張地看著雪兒把面條吸得哧溜響,"蘇總別介意,孩子吃飯不太規(guī)矩。"
"小孩子都這樣,挺可愛的!"蘇曉晴抓住雪兒的手腕,拇指輕輕撫過那些圓潤的指節(jié)。
老板娘端來檸檬水時狐疑地打量我們,"蘇總,你們認識?”
蘇曉晴一下子回過神來,"第一次見,孩子很......很可愛。"

雪兒已經(jīng)爬回我腿上,"爸爸我要吃那個綠綠的菜。"
蘇曉晴盯著旁邊的紙箱子,突然說:"你在哪個部門?"
我筷子上的菜葉掉進湯里,"我,我已經(jīng)不是公司員工了......"
她吃驚的看著我,“你辭職了?”
我苦笑,“被辭退!”
“為什么?”
我心里憋得難受,也就沒有隱瞞,把自己被辭退的原因?qū)λf了。
老板娘送來賬單時,蘇曉晴搶先按住我的錢包,"這碗面就算我請雪兒吃的!"她聲音里帶著我無法拒絕的顫抖。
她又讓老板娘給雪兒拿來一個冰激凌,雪兒歡呼著跳起來,撞翻了蘇曉晴的包,彩色蠟筆和兒童退燒藥從里面滾出來,撒了一地。"
阿姨也有小寶寶嗎?"雪兒撿起印著卡通圖案的藥盒,蘇曉晴的呼吸突然變得很重。
我蹲下來幫忙收拾,"雪兒別亂碰阿姨的東西。"蘇曉晴卻接過藥盒輕輕摩挲,"是給......給親戚家孩子準備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雪兒鉆進我懷里說,“爸爸,下大了,怎么回家?”
蘇曉晴伸手想摸她發(fā)頂,"雪兒,阿姨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我抱著睡眼惺忪的雪兒站起來,"不用麻煩蘇總,我們住得很近。"
她站在原地,風衣腰帶被自己絞成了麻花,"那,明天見,還有雪兒。"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蘇總,我……”
“你的辭退理由不夠充分,你還要繼續(xù)上班!”她說完就要走出面館。
她走到門口時雪兒突然喊道,"阿姨你的傘忘拿啦!"
蘇曉晴回頭看著雪兒,眼睛紅紅的,里面有淚花閃爍,“謝謝你提醒阿姨!”
她把雨傘拿起來遞給我,“我回公司,你們拿著用!”
雪兒趴在我肩上打哈欠,"爸爸,阿姨為什么哭呀?"
我攏緊她的小外套,"可能阿姨也想家了吧。"
雪兒忽然說:"那我們下次請阿姨來家里吃飯好不好?"
我揉了揉雪兒的頭發(fā),把她的小手塞進我外套口袋,"好啊,等阿姨有空的時候。"
第二天,當我?guī)е﹥撼霈F(xiàn)在辦公室的時候,所有的同事都愣住了。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拉下了?”同事小陳第一個跟我打招呼。
小劉也說,“王哥,其實我們都挺舍不得你的!”
就在這時,馬主管就走了進來,冷冷說道,“王志剛,你怎么又來了?我見過臉皮厚的,沒有見過你這么厚的!”
雪兒嚇得拉住我的手,怯生生的看向馬主管,小嘴一撇,兩眼淚汪汪的。

“他的辭退理由不合理,他要繼續(xù)上班!”
一個好聽且?guī)е鴰追滞赖呐晜鱽恚娙艘汇?,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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