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 第一章
男友來電:“寶寶,我想你了,想見你?!?br/>我雞皮疙瘩掉一地,相戀八年,他從不叫我寶寶。
緊接著,我頭疼欲裂,腦海里浮現(xiàn)出男友猙獰的面孔。
我想起來了!
我死了!
男友殺的!
……
我坐在梳妝臺前,久久回不了神。
鏡子里的女人一頭火紅的短發(fā),明媚而張揚,儼然就是那天在酒吧和謝嘉爾接吻的女子。
我皺了皺眉,鏡子里的女人也皺了皺眉。
我狠狠擰了一把大腿內(nèi)側(cè)的肉。
“嘶!”
是真的!
我死了,但我又活了!
我死在了相戀八年的男朋友謝嘉爾的手中,又意外地在他死纏爛打追求的白富美身體中活了過來。
我和謝嘉爾是大學(xué)同學(xué)。
我是新聞系的系花,他是金融系有名的浪子,談過的女朋友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相遇。
從此,他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
每日早上幫我占座,晚上送我回寢,整整兩年,我才點頭做他的女朋友。
大家都說他是為了我收了心,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畢業(yè)后,我進了電視臺,他找了家銀行。
除了戀愛,我們各自為自己的事業(yè)奮斗。
我以為,我們會順理成章地談婚論嫁、生兒育女。
直到那天,因為做節(jié)目需要,我追著一個富二代到了酒吧。
富二代說如果我能喝光眼前的三瓶紅酒,他就參加我的節(jié)目。
我毫不猶豫地拔塞開喝。
我路瑤是業(yè)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只要能邀約成功,喝酒不在話下。
哪怕我酒精過敏。
喝到最后一瓶的時候,我的胃已經(jīng)開始火燒火燎,脖子、背部開始發(fā)癢發(fā)疼。
我猛地看到我的男朋友謝嘉爾,正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和一個火紅短發(fā)的女人擁吻。
我的心驀地抽疼,眼角不由自主地沁出眼淚。
“喝點酒而已,還哭上了?”
富二代把玩著瑪莎拉蒂車鑰匙,勾唇嘲諷。
“嗆到了而已,這點酒算什么!”
我閉著眼睛仰頭一股腦地喝酒,兩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當(dāng)晚,我忍著全身過敏,連夜收拾東西搬出了和謝嘉爾共同租住的房子。
我從小就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
小時候,鄰居小朋友來我家玩,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把我的玩具拿走,等還回來的時候,我就不要了。
我用手背一把擦去眼淚。
謝嘉爾,我也不要了。
次日,謝嘉爾約我出去。
我本想直接拉黑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但想了想,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沒想到,謝嘉爾竟然殺害了我。
再次醒來,我就成了這具身體的主人虞魚。
我雙手握拳,指甲掐進肉里,手背青筋暴起。
謝嘉爾,你竟然為了追求白富美,狠心親手殺了我!
你怎么敢的!
但他是怎么把我殺了的?
一想到這,我的頭就跟炸了一樣,疼痛萬分,怎么都想不起來。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尸體在哪里?
“叮咚?!蔽⑿艔棾鲆粭l消息。
備注為“謝狗狗”發(fā)來信息:“魚美人,我到門口了,等你哦~”
§§§ 第二章
我沒有回復(fù),在腦子里消化虞魚的記憶。
虞魚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但他們成日忙于事業(yè),名下企業(yè)接連上市,卻忽略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愁吃穿,保姆司機一應(yīng)俱全。
但她缺愛。
身邊也不乏追求者,只是她脾氣大,追求者們往往接觸一陣就萌生退意。
只有謝嘉爾,鍥而不舍、越挫越勇。
她也沒把謝嘉爾真的當(dāng)男朋友,只是無聊時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伴。
想起戀愛時,我處處為了謝嘉爾退讓,他工作受挫,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就熬夜做完工作,然后請假陪他散心。
到了虞魚這,則完全顛倒。
男人就是賤骨頭!
我慢條斯理地洗澡,吃著廚師準備的西式早餐。
期間,謝嘉爾每隔一小時發(fā)一次微信,十分小心翼翼。
“大美人兒在打扮呢?我的魚美人怎么打扮都好看~”
“寶寶在做什么呢?我不是催寶寶呢,我就是迫不及待得想見到寶寶~”
“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我的魚美人兒呀?期待ing~”
我掃了一眼就鎖屏了。
當(dāng)初跟我談戀愛的時候,每次約會都是我等他,一等就是兩個小時起步。
偶爾一起出門,讓他等我十分鐘擼個妝,他就一臉不耐煩。
隔兩分鐘催一次:“好了沒???”
“女人就是麻煩,出門還要化妝!”
諸如此類。
原來他不是天生性子急,只是我陸遙,在他心里不值得讓他等。
指針指向十一點時,我終于換鞋出了門。
一到門口,謝嘉爾就殷勤地拎過我的包,另一只手來牽我的手。
我厭惡地甩開。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落寞,隨即又掛上討好的笑。
“我的魚美人兒今天打扮了很久吧?真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怎么?嫌等得久了?你可以不等?!?br/>他慌忙擺手:“怎么會呢!我就是愿意等你,就算等到天黑都甘愿?!?br/>我踩著高跟鞋碾上他的鞋尖。
他吃痛,表情倏地猙獰。
我嗤笑:“聽話的狗是不會叫的,本小姐可不要一只會叫的狗!”
他突然蹲下,近乎虔誠地捧起我的鞋,用衣袖擦了擦我的鞋跟。
“寶寶全身上下都是無比尊貴的,可別臟了鞋?!?br/>我震驚。
這?。。?br/>這這這!竟然還能這樣?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一只這么沒底線的舔狗???!
猛地收回腳,倒退三步,我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是受傷,委委屈屈地說:“魚美人兒怎么了?是嫌棄我了嗎?”
我從他手里搶回我的愛馬仕,三步并作兩步、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嘭”地一下關(guān)上車門。
我突然很佩服虞魚,她是怎么忍受這么油膩的蠢狗的???
惡心得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謝嘉爾巴巴地跟著上車,一臉艷羨地坐進駕駛位,愛不釋手地摸著方向盤。
他側(cè)頭看我,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寶寶,我覺得好幸福啊!真想一輩子為你開車啊~”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以多請一個司機?!?br/>他一甩劉海:“有我這么帥的司機,寶寶坐車不會心猿意馬嗎?”
我伸手播放了一首周杰倫的《算什么男人》:“網(wǎng)上都說,女人的自信來源于家世、事業(yè)、容貌或者是身材,但男人不一樣,男人只需要雙腿直立就能無比自信?!?br/>他尷尬地一笑,訕訕地踩油門開車。
§§§ 第三章
今天是原本虞魚要帶謝嘉爾見家長的日子。
虞魚的父母很少管她,但是到了年紀,也不免三催四催。
虞魚被念得煩了,就打算帶謝嘉爾應(yīng)付應(yīng)付。
見面的地方是一家超五星級酒店。
謝嘉爾下了車之后就一直碎碎叨叨地念著:
“寶寶,岳父岳母喜歡什么樣的女婿???”
“魚美人兒,我這樣打扮可以嗎?咱爸媽會不會不喜歡???”
“我們遲到了一小時了,岳父岳母會不會對我第一印象不好?。俊?br/>我想起我還是路瑤的時候,和謝嘉爾初次見家長。
我和爸媽在約定見面的地方足足等了他兩小時,他才帶著他媽姍姍來遲。
到了后,也不說抱歉,直接叫服務(wù)員上菜,上了菜就開吃。
飯后我媽很是不滿,戳著我的眉心教育我:“還沒結(jié)婚呢,就對我們這么不尊重,等結(jié)婚了,還不知道拽成什么樣呢!”
我搖著我媽的胳膊撒嬌:“誒呀,他就是工作太忙了餓壞了,平時不這樣的!”
我恨不得穿回去扇當(dāng)初的自己兩個耳光!
叫你戀愛腦!
我不耐煩地把包砸向他:“吵死了!”
他順勢接過,做了個禁嘴的動作,亦步亦趨地跟著我。
到了包間門口,虞魚的媽媽正巧開門出來。
利落的黑色短發(fā),一身職業(yè)裝,氣勢十足,一看就是事業(yè)有成的女強人。
謝嘉爾疾步上前,90度彎腰一鞠躬,畢恭畢敬地開口:“阿姨好,我是虞魚的男朋友謝嘉爾!”
魚媽媽“嗯”了一聲,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進了包廂。
我那無緣的婆婆蔡琴聲音響起:“是魚魚來了啊!可想死阿姨了!”
她起身,椅子和地面碰撞發(fā)出“嘶啦”一聲。
一個穿著黑色中式旗袍的胖女人扭著腰向我走來:“魚魚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快讓阿姨看看!”
我嫌棄地避開她伸出的手,一言不發(fā)地落座。
我跟謝嘉爾在一起這么多年,蔡琴一直都是對著我陰陽怪氣,一副我配不上謝嘉爾的樣子。
我也曾因為這個原因想過跟謝嘉爾分手,畢竟,結(jié)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結(jié)合。
婆媳問題,歷來是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
但是謝嘉爾是怎么說的,他說:“我媽媽就是這個樣子,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實很喜歡你的?!?br/>我傻傻地信了。
謝嘉爾,你的蔡琴媽媽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對著現(xiàn)在的我,可是比抹了蜜還甜!
蔡琴的笑容瞬間變得別扭,想笑又不想笑。
謝嘉爾趕忙過去扶她坐下,她喝了口水,又馬上陽光燦爛。
虞魚的爸媽表示如果結(jié)婚的話,打算給我們小兩口在市中心買一套400平的大平層,同時包攬裝修,價值大概在一個億左右,再給800萬現(xiàn)金的陪嫁和一輛價值1000萬的豪車。
謝嘉爾母子倆聽到這些,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腦勺了。
虞魚的爸爸又說,女方雖然有能力承擔(dān)小兩口日后的生活,但作為男方,最低的要求就是在市中心買一套小房子,按揭由他來還,首付由男方出,金額大概在500萬。
我本以為會看到蔡琴和謝嘉爾為難的樣子。
沒想到蔡琴拍著胸脯說包在她身上,還說結(jié)婚前首付肯定沒問題,現(xiàn)在可以先開始慢慢看房。
我滿腹狐疑。
跟謝嘉爾在一起八年,他的家境怎么樣,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五歲時爸爸因車禍去世,他媽媽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在老家的小縣城勉強付了個首付買了套房子。
把小縣城的房子賣了,再加上謝嘉爾這幾年工作賺的錢,湊個200萬倒是有可能。
但是500萬,就蔡琴那些親戚,就是借,也借不到這么多??!
看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毫不擔(dān)心,似乎確實已經(jīng)準備好了錢。
那這錢,從哪里來的呢?
§§§ 第四章
桌上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我和謝嘉爾的婚事。
我撥弄著面前的三文魚,一言不發(fā),仿佛他們討論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
謝嘉爾滿面春光,比他剛?cè)肼殨r做成了一個大項目還要高興。
我還記得他剛畢業(yè)六個月,談下了一個上市公司的項目。
那晚他特意在一家人均500塊的西餐廳定了燭光晚餐,興奮地跟我說拿下了一個大項目,賺了別人一年的工資。
面前神采飛揚的謝嘉爾和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送我去死的謝嘉爾漸漸重合。
恨意鋪天蓋地地涌來,我“啪”地把叉子扔在磁盤上。
其余四個人齊刷刷地看向我。
謝嘉爾見我臉色不好,立馬小心翼翼地給我倒了一杯飲料。
“魚魚怎么了?是不是剛剛我們聊得太投入,不小心忽視你了不高興了?”
“寶寶有什么想法可以說,我們都聽你的~”
我沒有理會,對著皺著眉的虞魚的爸媽說:“對不起,爸媽,謝嘉爾是我找來應(yīng)付你們的,我還沒有做好結(jié)婚的打算!”
說完,我無視謝嘉爾委屈不解的眼神,拎著包走出包廂。
我根本就不是虞魚,我沒有辦法欺騙她的爸媽,再者,我也沒有辦法真的跟殺害我的謝嘉爾結(jié)婚。
我跟他虛與委蛇,只是為了發(fā)泄,為了找出他害死我的證據(jù),送他蹲大牢。
只是不知道,我的爸媽,他們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他們知道了,是不是很傷心?
我的媽媽還有很嚴重的胃病,知道我死了,她會不會傷心得胃疼?
還有我的爸爸,他從來不多話,但我知道,他才是最愛我的人。
他能接受他的寶貝女兒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嗎?
我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下。
謝嘉爾!都是你!都是你造的孽!
你自己造的孽,代價也要你自己來償!
路瑤的肉體已死,我再以路瑤的身份聯(lián)系任何人,都是一潭解釋不清的渾水。
我打給了我之前的閨蜜張萌,以路遙大學(xué)同學(xué)的身份。
我想從萌萌這邊探聽下我死后的情況。
萌萌是一名律師,工作多年,剛從大律所獨立出來開了自己的律所,忙得不可開交。
去電鈴聲是《蒲公英的約定》,周杰倫是我們最愛的歌手,我們約好要一直一起聽周杰倫的演唱會,直到他老了、唱不動了。
沒想到周杰倫還沒老,我卻失約了。
“喂?”萌萌接起電話。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鼻子一酸,剛止住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沁出。
“是張萌嗎?我......我是路瑤的大學(xué)同學(xué)南玥,我有事找她,但我聯(lián)系不上她,你能幫忙聯(lián)系嗎?”
我哽咽著開口,聲線斷斷續(xù)續(xù)。
萌萌著急的聲音傳來:“南玥?我知道你,瑤瑤經(jīng)常提起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是路瑤出什么事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掉落的聲音:“我這幾天有個案子,通宵好幾天了,沒聯(lián)系過瑤瑤。你別急,你慢慢說,瑤瑤怎么了?”
我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情緒,找了個理由:“沒事沒事,就是過幾天有個同學(xué)聚會,我想問問她要不要參加?!?br/>萌萌滿腹疑惑地掛了電話,我們兩個添加了微信。
過了兩個小時,萌萌的微信彈出:“南玥在嗎?我也打不通瑤瑤的電話,我聯(lián)系了瑤瑤的爸媽,叔叔阿姨也已經(jīng)三天沒有瑤瑤的信息了!我跟他們說瑤瑤因公出差了。”
“我們要不要報警??!瑤瑤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 第五章
我正要回復(fù),謝嘉爾出現(xiàn)在我身邊。
猝不及防地,他抱住我。
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襲來,我嫌惡地推開他,揚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他一臉震驚,非常不理解為什么我突然動手打他,明明剛才在飯店,他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他又張開雙臂想抱我,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眼屏幕,他就躲到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接還一邊偷瞄我。
他的臉漲得通紅,似乎很著急的樣子,被我扇了巴掌的右臉上有個明晃晃的五指印。
很快,他掛了電話,滿臉歉疚地對我說:“寶寶,我有個急事要先走,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嗎?”
我心下了然,估計是萌萌聯(lián)系不到我,所以找了謝嘉爾。
我倒想看看,這個殺人兇手,要怎么應(yīng)對。
我雙手環(huán)胸,“哼”了一聲:“你不是說什么事都沒有我重要嗎?”
“現(xiàn)在又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事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帶上我一起!”
他一臉為難,但又不敢拒絕我,只能帶我上了車。
路上,他支支吾吾地:“寶寶,其實......是我的前女友......她可能遭遇了不測,就算分手了我們也還是朋友,所以,我得去幫忙?!?br/>說完,他放低了聲音,試探性地問道:“寶寶,你不會生氣吧?我發(fā)誓,我只愛你!我跟她,早就只是普通朋友了。”
我冷笑:“哦。”
“你人還怪好的?”
他被我噎了一下,沒再開口。
手機上有微信彈出,是萌萌。
她說她聯(lián)系了瑤瑤的男朋友,約了一會在警察局碰頭,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看了一眼額頭冒汗的謝嘉爾,推脫有事走不開,讓她有消息了隨時聯(lián)系我。
到了警察局門口,謝嘉爾肉眼可見地更緊張了,甚至停車的時候差點蹭到了旁邊的警車,被警察一頓教育。
張萌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警務(wù)大廳,看到謝嘉爾來了立馬迎上來,帶著我們進了筆錄室。
“警察同志,我閨蜜的男朋友來了,麻煩你們,做完筆錄趕緊幫我們找人!”
她著急萬分,完全沒有在法庭上泰然自若、侃侃而談的風(fēng)度。
我下意識地想叫她:“萌......”字在舌尖繞了一圈變成了:“門,關(guān)上吧?!?br/>她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我揉了揉鼻子沒再說話。
警察按例盤問謝嘉爾,問他最后一次聯(lián)系到路遙是什么時候?
謝嘉爾說是在昨天下午,我給他發(fā)消息說要邀請一個富二代上節(jié)目,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女警察抬頭看他,他又補充了一句:“路瑤平常工作很忙,幾天不聯(lián)系也是常有的。”
女警察朝我看了一眼,放下筆,諷刺地開口:“既然不聯(lián)系是常事,昨天還聯(lián)系過了,你今天急著報警做什么?”
萌萌瞪了謝嘉爾一眼,立馬接上:“是這樣的,警察同志。我來之前已經(jīng)給我閨蜜工作的單位打過電話了,她領(lǐng)導(dǎo)說她今天沒去上班,也聯(lián)系不上她。我這個閨蜜是個工作狂,發(fā)燒了也不輕易請假,所以我擔(dān)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謝嘉爾跟著附和:“是啊是啊,警察同志,你們幫忙找找吧?!?br/>他說完突然意識到我在邊上,轉(zhuǎn)頭無辜地看著我。
我沒好氣地懟他:“看我干什么?線索在我臉上?”
按規(guī)定,成年人失蹤不到24小時,警察是不予立案的。
萌萌出門打了幾個電話,再回來時,警察局局長進來說了句讓調(diào)查,讓我們回去等消息。
分開時,萌萌直勾勾地盯了我一分鐘,而后雙眼泛紅。
她指著謝嘉爾的鼻子:“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瑤瑤的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謝嘉爾面色鐵青:“張萌,我知道你擔(dān)心路遙,但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而且,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只是路瑤要面子,估計沒跟你說!”
謝嘉爾牽過我的手,我掙扎了下,甩不開,被他帶著上了車。
車啟動那刻,我透過車窗看著萌萌,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強人,此刻雙拳緊握,恨恨地望著車子的方向,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孤單又落寞。
我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
萌萌,我還活著......但是我還不能跟你相認。
我從別人的身體里活過來了,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連我自己都還沒完全接受。
你常常說最討厭迷信,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相信我嗎?
還是,會把我當(dāng)瘋子?遠離我?從此不再把我當(dāng)朋友?
萌萌推了一切工作,駐點在警察局盯著尋人進度。
我很忐忑,謝嘉爾雖然人品差,但從不是個莽撞的人,他既然能狠心對我下手,必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
哪怕是找到了路瑤的尸體,他又真的能伏法嗎?
§§§ 第六章
我徹夜未眠,捏著手機等消息。
同時,我也沒讓謝嘉爾好過。
回家前,我罵他是渣男,腳踩兩條船!
他急迫地解釋他早就跟路瑤分手了,只是路瑤要面子,瞞著她的朋友們。
我氣得要命,氣他混球,也氣從前的自己眼瞎。
我冷冷地直視他:“要我相信你也可以,除非你在門前跪上一整夜!”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不想再看到他,免得忍不住想掐死他。
謝嘉爾隔一個小時就給我發(fā)一條信息:“寶寶我錯了,我真的是無辜的。”
“寶寶,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
我站在窗前,打開窗簾從別墅二樓看下去。
謝嘉爾正直挺挺地跪在大門口,仰頭巴巴地望著我房間的方向。
看到我打開了窗簾,他落寞的表情瞬間染上了笑意。
我“唰”地拉上了窗簾,隔絕了那張讓我作嘔的臉。
謝嘉爾,你就跪著吧,權(quán)當(dāng)懺悔了!
凌晨兩點,警察上門,帶走了謝嘉爾,要他配合調(diào)查。
我跟著一起去了警察局。
謝嘉爾被帶到監(jiān)控室,張萌也在。
她紅著眼沖過來,一拳打在謝嘉爾臉上。
萌萌是跆拳道黑帶,還在省里獲過獎。
這一拳下去,謝嘉爾臉被打偏,嘴角滲出一點血絲。
他“呸”了一口,掄起拳頭怒吼:“張萌你神經(jīng)病?。e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謝嘉爾揮出的拳被女警察制止,她白了他一眼,訓(xùn)斥:“這里是警察局,想吃牢飯就盡管鬧!”
謝嘉爾憤憤地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茶水被震得灑了一些出來。
男警察直接按住他:“安分點!配合調(diào)查!”
警察調(diào)查了昨天還是路瑤的我從公司出來的行蹤,在監(jiān)控上看到我拎著行李箱搬出了和謝嘉爾共同租住的房子,一個人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哭著走著,然后進了酒店。第二天凌晨,天不亮我就獨自出了酒店打車去了附近的越秀山。
山上沒有監(jiān)控,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看到我下山的痕跡。
線索就此斷了。
警察找了嫌疑最大的謝嘉爾:“路瑤是你女朋友吧?她為什么要連夜從房子里搬出來?”
謝嘉爾沒好氣地甩手:“是前女友!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怎么知道她大半夜的抽什么風(fēng)?”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路瑤去越秀山是跟你約的嗎?”
謝嘉爾看了我一眼:“不是?!?br/>“那天凌晨你在哪?”
“在酒店睡覺?!?br/>“有證人嗎?”
“沒有,我一個人?!?br/>“為什么要去酒店睡覺?你家呢?”
他心虛地看了看我:“跟路瑤分手后,我們還是合租關(guān)系,但是會盡量避免碰面,那天路瑤說要回來,我就去酒店了。”
“在酒店睡到幾點?”
“大概八點,有事情我就出去了。”
警察直視著謝嘉爾:“你說的,我們已經(jīng)記下了,會逐一核實。你們先回去吧,不要出A市,隨時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出了警察局,謝嘉爾拉著我的手腕,問我能不能去我家,他折騰了一天,現(xiàn)在只想跟我在一起。
我也很疲憊,此刻我的心里的恨如海嘯翻騰般,咆哮著想刮花謝嘉爾的臉,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頭,讓他血債血償!
我深吸一口氣,斜睨了他一眼,自顧自上了副駕駛。
他眼神亮亮地,屁顛顛地充跑上前,卻因為跪了太久腿腳發(fā)軟,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用手揉著膝蓋,表情痛苦難耐。
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又堆起了一個又委屈又難看的笑容:“魚美人兒,可以扶我一下嗎?”
我譏諷道:“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怎么?現(xiàn)在就要反過來要求我照顧你了?既然這么廢,又說什么大話?”
他收起笑容,咬牙用手撐地站起,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
我開了車門下車,繞到了駕駛位。
踩油門,發(fā)車,從他身旁呼嘯而過。
從后視鏡里,我看到他皺著眉站在原地,額頭青筋暴起,臉上是屈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