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周琴,今年48歲,初中學歷,來自一個小縣城。

結(jié)婚前我在縣城一家服裝廠上班,后來因為廠子倒閉,我便在家做些小本生意,賣點兒針頭線腦補貼家用。

丈夫叫鄭建國,比我大兩歲,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人,初中畢業(yè)后進了鎮(zhèn)上的水泥廠,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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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一個兒子,正在外地讀大學。

結(jié)婚的時候,我娘家條件還算可以,父母給我陪嫁了一套小兩居的房子,雖然不大,但在我們縣城,那會兒能有一套房子作為嫁妝,也算是體面。

結(jié)婚后,我們就住在這套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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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在農(nóng)村,公婆偶爾來縣城住幾天,但從沒提過要常住。

直到六年前,公公生病,婆婆說要來縣城照顧公公,臨時住幾天,誰知道這一住,就是六年。

那年我剛好失業(yè),丈夫也因為廠子改制提前退休,家里經(jīng)濟一下子緊張起來。公婆搬來后,生活的瑣碎和矛盾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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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住在我陪嫁的房子里六年后,婆婆竟然立下遺囑,要把這房子留給小叔子。

我當時聽完,只冷笑了一聲,然后回了她一句:“你做不了主?!?/p>

02

我們那邊的習俗是,女兒出嫁,父母要陪嫁一套房。

我爸媽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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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房子是我爸媽早年攢了幾十年錢買的,他們一直說:“女兒出嫁不能低人一等。”我也一直心懷感激,知道那套房子不僅僅是一磚一瓦,更是我娘家人對我未來的保障。

剛結(jié)婚的時候,我婆家人對我們這套房子態(tài)度還算“客氣”。

公婆在村里住得好好的,偶爾來縣城也只是短住幾天,吃住都很節(jié)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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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那時候剛結(jié)婚,和弟媳一起住在老宅里,偶爾會來縣城看看他們的“二哥二嫂”,態(tài)度還算和善。

但公公生病那年,一切都變了。

婆婆帶著公公來縣醫(yī)院看病,住了幾天之后,說:“建國啊,爸身體不好,我得在縣城陪著他,你們這房子也寬敞,我們住一段時間?!闭煞蛞矝]多想,就點頭了。我也心想,都是一家人,住幾天也沒什么。

可沒想到,這“一段時間”就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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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半年,我盡心盡力照顧公公,煎藥,做飯,洗衣服,樣樣都親力親為。婆婆嘴上說著“你辛苦了”,但從沒真正幫過我。反而常常指責我:“藥煎得太濃了,飯菜做得太咸了,你怎么連這些都不會?!?/p>

我忍了。

后來公公去世了,婆婆說:“我一個人回村里也沒人說話,不如就在這兒住吧?!闭煞蛞灿X得母親年紀大了,縣城生活方便,就答應(yīng)了。從那以后,婆婆就把這房子當成了她自己的家。

開始她還會客氣兩句,后來干脆把鑰匙都重新配了,親戚來了就往屋里領(lǐng),說:“我們這房子在縣城,離醫(yī)院近,挺方便。”我聽了心里直冒火,這房子明明是我陪嫁的,她張口閉口就成了“我們”的。

小叔子一家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多久,他們帶著孩子來縣城玩,婆婆直接安排他們住在我家,說:“一家人嘛,住一起熱鬧?!蔽夷菐滋煸谕饷鏀[攤,回到家一地雞毛。

弟媳用我的鍋做飯,連招呼都不打;孩子在客廳亂跑,把我擺放整齊的花瓶打碎了也沒人道歉。

最可氣的是,小叔子居然還問我:“你們家這房子什么時候打算換大的?

這幾年縣城房價漲得厲害,賣了換個大點的,咱爸媽也能住得舒服些?!?/p>

我當時就忍不住了,冷冷回了句:“這是我陪嫁的房子,沒打算賣,也沒打算換?!?/p>

小叔子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但婆婆立馬接過話說:“哎呀,房子都是一家人住的,計較這些干嘛?”

我不計較?我都快被擠出這個家了!

后來我跟丈夫提過幾次,讓婆婆回老家住,丈夫總是搪塞:“媽一個人多孤單啊,再說你不是也有空嘛,照顧下也沒啥。”

他說得輕巧,可日復一日的瑣碎和壓抑,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更別提那幾年我做點小生意,婆婆常常當著客人的面數(shù)落我:“你怎么連這點賬都算不清?女人啊,就該安分守己?!?/p>

我含著淚忍了。

直到前幾個月,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見婆婆在電話里跟小叔子說:“我年紀大了,也不能總住人家的房子。我打算把這房子留給你,以后你們來縣城,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當時正好在廚房切菜,聽得清清楚楚。

我愣住了,刀差點掉地上。

那天晚上,我把丈夫拉到陽臺,問他:“你媽是不是說要把咱這房子立遺囑給你弟?”

他愣了一下,沒說話。我知道,他默認了。

我冷笑著說:“她做不了主?!?/p>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我娘家哥哥,告訴他這事。他聽完氣得拍桌:“你傻啊,早該立個產(chǎn)權(quán)公證!這是咱爸媽給你的陪嫁房,憑什么她說給誰就給誰?”

我點點頭,決定去房產(chǎn)局查房產(chǎn)證。果不其然,房子是我個人名下的,產(chǎn)權(quán)清清楚楚。婆婆那張“遺囑”,不過是一紙廢話。

我沒跟她撕破臉,只是那天她又提起這事,我淡淡地說:“媽,這房子是我爸媽給我的嫁妝,不在你遺產(chǎn)范圍內(nèi)。”

她臉色一下子垮了:“你啥意思?我住了六年,就白住了?”

我笑了笑:“你可以繼續(xù)住,沒人趕你。但這房子歸誰,你說了不算?!?/p>

從那以后,她對我態(tài)度冷淡了不少。我心里卻輕松了許多。

03

現(xiàn)在我依舊住在這套房子里,婆婆也還在。但我們的關(guān)系,不再親近。她開始明白,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安排”的。

我沒有趕她走,也沒和小叔子鬧翻。我只是把自己的底線立住了。

這世界上最怕的,不是你什么都沒有,而是你明明擁有,卻被人一點點奪走還不自知。

我會繼續(xù)過我的日子,等兒子畢業(yè)成家,我也會告訴他:“不管娶誰,記得尊重人家的付出和來處。”

那套陪嫁房,還在我名下。它不是一套房子那么簡單,它是我在人生所有委屈和忍讓中,堅持住的那一點點尊嚴。

至于婆婆的那份“遺囑”,她愛寫就寫吧。紙上寫再多,也改變不了事實。

她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