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的一天,貴州六盤水的殯儀館送來一具9歲女孩的遺體,一直到火化時,眼睛都是睜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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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舅舅眼含淚水悲聲道:“她在家死后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牙關(guān)緊閉、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用手抹了眼都不閉,怎么也閉不上,她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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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9歲女孩名叫張瓊丹,是六盤水某小學(xué)三年級學(xué)生,父母離婚,由媽媽撫養(yǎng)。而媽媽也是個苦命人,也是她的索命人。

張瓊丹媽媽向和平1963年出生于貴州六盤水,是一個歷經(jīng)兩段失敗婚姻的女人,生活的磨難早早在她臉上刻下了痕跡。第二段婚姻里,丈夫在女兒張瓊丹3歲時決然離去,此后,向和平便獨自拉扯著女兒,靠著微薄的保潔工資維持生計。生活的重壓,讓向和平將所有改變命運的期望,都寄托在了獨女身上,她滿心期盼女兒能通過知識走出困境,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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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段失敗婚姻教會她兩件事:沒兒子會被婆婆指著鼻子罵,沒文化會被老公當抹布甩。當她背著女兒掃大街掃禿幾把笤帚后,終于煉就了她的“人生格言”:“閨女你要么考清華,要么給媽陪葬!”

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想法,最后讓她釀下不能挽回的錯,讓一個年幼無知的孩子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張瓊丹本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一上小學(xué)就解鎖“靈魂算賬”技能——媽媽給買的新書包等于成年后要還三倍錢,每頓飯都是“助學(xué)貸款”??荚?8分回家要挨三次衣架,理由是“滿分才算不虧本”。就這樣,一二年級時,張瓊丹成績優(yōu)異,母女二人的生活雖清苦,壓力大,卻也有著溫馨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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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升入三年級后,學(xué)習(xí)壓力陡然增大,再加上長期缺失父愛,張瓊丹的成績開始下滑,對學(xué)習(xí)的興趣也大不如前。

向和平開始接到了老師一次又一次的電話,無一例外都是說張瓊丹的學(xué)習(xí)情況很不好。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心里自然是心急如焚,女兒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她覺得女兒的“失敗”讓她所有的期望都落空了,實在難以接受,開始對張瓊丹施加更大的壓力,責(zé)罵、體罰、毒打、不給飯吃,甚至發(fā)展到捆綁、關(guān)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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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就連張瓊丹的舅舅都看不下去了,勸姐姐不要這樣對待孩子,孩子還小呢,可是她每次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依舊如此。

可事與愿違,棍棒教育不僅沒有讓張瓊丹的成績提高,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逃學(xué)、厭學(xué),成了張瓊丹的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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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沖突也越來越頻繁,張瓊丹心中,隱藏著一個不言而喻的秘密,這個秘密,也成為了壓垮她幼小心靈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瓊丹的沉默寡言,并非天生如此,父親的缺席,家境的貧寒,讓她從小就感受到了人世間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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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xué)校她總是獨自一人,不敢加入同學(xué)們的熱鬧中,自卑像一把無形的鎖,緊緊束縛著她的心。

面對女兒的困境,向和平不是選擇溝通和理解,而是求助于迷信,希望通過燒香拜佛來改變女兒的命運。

2014年4月底,期中考試成績公布,張瓊丹數(shù)學(xué)只考了80分。

本因即將到來的五一假期而滿心歡喜的她,回家后卻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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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和平察覺異樣,嚴厲地將女兒叫到跟前,看到試卷的瞬間,積壓已久的怒火徹底爆發(fā),對著女兒一頓劈頭蓋臉的責(zé)罵:“怎么考這么低!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你這成績對得起我掃爛的笤帚嗎?”

面對母親無情的數(shù)落,張瓊丹早已麻木,沒有絲毫愧疚的神情,這讓向和平更加怒不可遏。

失去理智的向和平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她用繩子將女兒緊緊捆在床上,怒吼道:“我一個人辛苦把你養(yǎng)大,供你吃穿上學(xué),你卻這么不聽話,那就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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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的張瓊丹也不甘示弱:“不吃就不吃!”

向和平以為綁一天,女兒能妥協(xié)認輸,到家之后,準備聽她的懺悔,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張瓊丹誓要和母親抗爭到底,就是不說一句示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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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女兒如此犟,向和平干脆不管,甚至不允許她上床睡覺。第二天像往常一樣,將女兒綁起來,不允許吃飯上廁所,而她照常去上班。

就這樣,向和平將女兒困在了那狹小的床角,每天照常出門上班,任由女兒在饑餓與恐懼中煎熬。

第三天,小瓊丹實在是渴得受不了,就將旁邊的一瓶洗衣液喝了一些。當向和平看到女兒打翻窗臺的洗衣液,嘴唇上滿是洗衣液的痕跡時,不僅沒有心疼和擔(dān)憂,心中的怒火反而燒得更旺,又對女兒一頓指責(zé):“你看你,學(xué)得不好,活該受苦!”然后依舊狠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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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六天,向和平看到女兒面色慘白、氣息微弱,這才慌了神,趕忙解開繩子,可一切都為時已晚,張瓊丹四肢癱軟,再也沒有了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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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失措的向和平急忙聯(lián)系弟弟,等弟弟趕到時,小瓊丹早已沒了生命體征,她的雙眼圓睜,死不瞑目,仿佛在無聲控訴著這一切的不公與殘酷。

2014年5月6日,在弟弟的陪同下,向和平來到公安局投案自首,顫抖著說出:“我不小心殺了我自己的女兒?!?/p>

警察趕到現(xiàn)場,屋內(nèi)一片狼藉,小女孩冰冷的尸體躺在床上,身上清晰可見被麻繩捆綁的痕跡,現(xiàn)場的慘狀令人痛心不已。

審訊室里,向和平不斷強調(diào)自己并非故意,堅稱只是想讓女兒服軟、好好學(xué)習(xí),根本沒料到會釀成如此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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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地對警察說:“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她只是會乖乖聽話?!?/p>

她拼命解釋:“我真的是為了她好,我只想她將來能有個好生活?!?/p>

然而,鐵證如山,她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一審法院審理后,認定向和平的行為構(gòu)成故意殺人罪,鑒于其有自首情節(jié),判處有期徒刑10年。

向和平不服判決提起上訴,在二審法庭上,她聲淚俱下,哭訴自己沒文化,不知道長時間不給孩子吃喝會致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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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問及是否給女兒進食時,她的回答前后矛盾,筆錄中顯示女兒被捆綁期間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庭審時卻改口稱煮過面條。這樣漏洞百出的言辭,不過是她妄圖脫罪的掙扎罷了。

另外,在法醫(yī)的檢查下,發(fā)現(xiàn)張瓊丹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9歲孩子,她的身上幾乎都沒有肉,只剩下皮包骨,明明是長期的營養(yǎng)不到位。這也說明她作為母親,長期控制女兒的飲食以要求其達到理想中的成績!

最終,二審法院維持原判,向和平將在監(jiān)獄中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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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悲劇令人痛心疾首,也引人深思。向和平將自身對生活的不甘和改變命運的渴望,一股腦強加在女兒身上,用極端的方式“教育”孩子,親手將女兒推向了深淵。她缺失對孩子基本的尊重與理解,忽略孩子的情感需求,讓“望女成鳳”的期望變成了奪命的利刃 。

成績固然重要,但孩子的身心健康才是成長的基石,任何以愛之名的傷害,都不應(yīng)被容忍。社會也需從中警醒,給予困境家庭更多關(guān)懷與支持,避免類似的人間悲劇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