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小心!”
裴謹言瞳孔驟縮,就在墜落之際,毫不猶豫的猛地沖了過去,將桑年護在懷中。
吊燈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碎片裂開,場面瞬間一片混亂,賓客們尖叫著四散逃開。
孟微晴哭著跑過來,聲音顫抖:“謹言,你傷得怎么樣,疼不疼,我們?nèi)メt(yī)院!”
裴謹言看著懷中顫抖的桑年,竭力控制自己的語調(diào):“不用,一點小傷?!?br/>孟微晴卻堅持道:“不行,必須去醫(yī)院!”
裴謹言無奈,只好讓助理開車送他去醫(yī)院。
同時叮囑孟微晴:“微晴,你帶年年回家,她一個人會害怕。”
孟微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她?”
“聽話?!迸嶂斞蕴鄣媚樕祝爱吘故俏覐男○B(yǎng)到大的。”
孟微晴咬了咬牙,只好沒好氣地攥住桑年的手腕,拉著她上了車。
桑年腦中一片模糊,只能機械地跟著孟微晴走。
誰曾想,車子開到半路,孟微晴突然讓司機停車,咬牙切齒看著桑年道:“我還有點事,不回家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司機忍不住勸說:“孟小姐,外面很冷……”
孟微晴厲聲打斷他,“誰才是裴家以后的女主人?你連聽誰的都不知道了是嗎?”
司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桑年下了車,獨自一人走進無邊暗色中。
桑年一個人走了整整五個小時,才終于走到裴家的別墅。
中途還因為太黑看不清路不小心摔到一個水坑里,回來時,她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fā)貼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整個別墅不知何時起了大火,火光沖天。
她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幾個保鏢就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放火導致孟小姐三級燙傷,正在醫(yī)院搶救,裴先生讓我們帶你去醫(yī)院。”
桑年愣住了,茫然地搖頭:“我沒……”
保鏢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上車,一路帶到醫(yī)院。
醫(yī)院里,裴謹言左肩還包著紗布,他左手提著黑色的西裝,腰細腿長的倚在走廊處,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著被保鏢帶進來的桑年,他冷冷抬眸,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桑年,你一天不找事就不舒服是嗎?微晴做錯了什么,你放火把她燒成這樣!”
桑年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沒……”
裴謹言猛地打斷她,聲音冰冷:“夠了!證據(jù)確鑿,不是你,難道是微晴特地放火燒傷自己只為誣陷你不成?”
她還要解釋,偏偏這時,手術(shù)室大門轟然打開。
醫(yī)生急匆匆的從里面走出來,語氣凝重:“裴總,孟小姐傷勢嚴重,只能植皮,她昏迷之前給您留下一句話,說您太溺愛桑小姐了,這樣是不行的,這一次她受的傷,必須要她親自還?!?br/>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孟微晴的意思,是要植桑年的皮!
第七章
裴謹言的身子狠狠一僵,目光落在桑年身上,眼神里滿是猶豫和糾結(jié)。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醫(yī)生見狀,連忙催促道:“裴先生,孟小姐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晚動手術(shù)一秒就會增大留疤的可能性,您得快點決定。”
裴謹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被逼到了絕境。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最終低聲說道:“桑年,我從小就教育你,做錯事是要有懲罰的?!?br/>桑年聽到這句話,心頭狠狠一震,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裂開來。
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其實很想流淚,可竟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了。
大概是在章瑜學院,所有的淚都流干了吧。
她就這樣神色麻木地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手術(shù)室的門剛一關(guān)上,原本“疼暈過去”的孟微晴卻突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哪有一點被燒傷的樣子。
她笑意吟吟地看著醫(yī)生,聲音里帶著一絲陰冷:“開始動手吧,記住,不打麻藥,要把她的皮一點一點地割下來?!?br/>醫(yī)生和護士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幾個護士走上前,鉗制住桑年的手腳,將她死死固定在手術(shù)臺上。
桑年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躺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刀子劃在皮膚上的那一刻,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桑年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刀刃一寸一寸地割開她的皮膚,鮮血順著傷口流淌,染紅了手術(shù)臺。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床沿,指節(jié)泛白,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孟微晴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譏諷和得意。
她輕笑著說道:“桑年,你真是個怪物。都這樣了,還能一聲不吭。”
桑年沒有回應,只是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每一刀帶來的劇痛。
刀子繼續(xù)在她的皮膚上游走,一塊又一塊的皮被割下來。
桑年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昏暗。
手術(shù)室里只剩下儀器冰冷的滴答聲,以及孟微晴得意的笑聲。
“等會丟出去,喂狗吃?!?/p>
桑年的意識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桑年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手臂上包著一大片紗布,輕輕一碰就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儀器的滴答聲和護士偶爾的低語聲。
“裴總對孟小姐真是太好了,天天來陪她,還親自喂她吃飯?!?br/>“是啊,聽說他們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真是郎才女貌?!?br/>“那個桑年,聽說就是裴總以前養(yǎng)的那個小姑娘,寵得都上了天了,怎么現(xiàn)在對她不管不顧了?真是可憐?!?br/>桑年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她默默地聽著,然后數(shù)著離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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