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友廖錫龍(古月山令)/素材,伊河生活/整理,部分情節(jié)有虛構(gòu),主人公化名】

盡管已經(jīng)七十多歲,但一回想起當(dāng)兵前4年的知青歲月,心里仍然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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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的一天,退休后的我和當(dāng)年一起上山下鄉(xiāng)的老知青劉清林相約,回到了100多公里外的張溝村知青點。

40多年過去,今日的張溝村大變樣,村莊十分整潔,一條蜿蜒的鄉(xiāng)村柏油路直通外面的公路,昔日知青們棲身的生產(chǎn)隊倉庫,早已被一排排整潔的民居二層小樓取代。

除了村里當(dāng)年和我們年齡相仿的老陳等幾個老人外,幾乎沒人認(rèn)得我們。

歲月早已在老陳的額頭留下道道褶子,但他看到我們時,眼睛里透出明亮的光,令我們感到溫暖。

老陳是張溝村王阿姨家的老二孩子,當(dāng)年我們到了知青點以后,他經(jīng)常來我們這玩,時間一長,他竟然喜歡上了知青里一個姑娘王大妮,但那姑娘好像對他并不感興趣。

那個時候,陳長生可沒少找我?guī)兔?,以至于我?dāng)兵走時,他特別的戀戀不舍。

在老陳家的院子里,我們坐在一張小方桌前,喝著茶,回憶起那個年代的光影。

68年5月,剛剛初中畢業(yè)的我,就和街道上的許多同學(xué),包括初中同學(xué)劉清林,響應(yīng)號召,帶著臉盆和裝著生活用品的網(wǎng)兜,坐火車轉(zhuǎn)汽車,最后又坐著馬車,來到了張溝村。

一群父母翅膀庇護下長大的城里孩子,來到偏遠的鄉(xiāng)下農(nóng)村,像一群離開父母的小狗,雖然談不上瑟瑟發(fā)抖,但面對完全陌生的農(nóng)村生活,就連基本的吃飯、打井水、洗衣服這樣的日?,嵤拢际悄菢拥哪吧途兄?jǐn)。

剛到知青點的頭三天,生產(chǎn)隊可憐我們,按照輪流派飯的方式,派我們到村民家吃飯。

每到一戶人家,村民家里做什么我們就吃什么,吃完飯,會給村民留下一毛錢、二兩糧票。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村里給知青盤的新灶可以用了,從地里下工回來的我們,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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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家借來鍋和盆,自己動手做飯炒菜,盡管有些笨拙,盡管做一頓飯大呼小叫的,總算把生米弄成了熟飯。

但是,知青的生活沒有油水,也沒有白面,吃的就是當(dāng)?shù)胤N的紅薯、玉米,也沒啥菜,從老家?guī)淼南滩税ɡ苯丰u早吃完了,可每天仍然和村民一起下地干活。

那個時候我們特別餓,還不到飯點,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只得悄悄地吞咽口水頂饑。

然而,正值十六、七歲月的我們,剛到農(nóng)村第一年,個個都很老實,基本不敢干壞事,到了后來,在想辦法弄吃的方面,個個都是人才。

別的村莊知青到我們這來玩,不時向我們傳授經(jīng)驗。

我們知青點有一個大城市來的知青,姓孟,他的同學(xué)從別的知青點過來看他,老同學(xué)來了沒啥招待,就偷偷把村民家的狗弄來殺掉……

那個時候也沒啥調(diào)料,他們把狗肉往鍋里一按,撒上點鹽,一會的功夫就滿屋飄香。

但是,偷雞時我們恪守一個原則,就是只偷村干部家的雞。

到了夜半時分,我們就出動了,悄悄來到雞窩前,兩只手伸進雞窩,迅速擰斷雞的脖子,這樣操作,雞就不會拼命亂叫了。

東方剛剛露出一線魚肚白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嘴巴上抹著油,酒足雞飽,天明前悄悄在屋后挖個坑,掩埋“罪證“,一根雞毛都看不見。

生產(chǎn)隊種有櫻桃樹,收小麥的時候,櫻桃基本上熟了。

我們知青點幾個女知青悄悄說,這櫻桃不知啥滋味,結(jié)果,這話被我們宿舍一個大個子知青聽到了。

他誰也沒講,晚上九點多帶著一把鐮刀離開宿舍,一個多小時后,他竟扛著幾個櫻桃樹枝回來了。

回到宿舍,他把其中一個櫻桃多的樹枝送到了隔壁女知青宿舍。

原來,隔壁宿舍有一個他暗戀著的女知青。

這一下,我們知青點的十來個知青,不用出屋就吃到了新鮮的櫻桃。

那是70年9月的一天,我們和村民一起到村南玉米地里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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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村里青年陳長生來找知青點的王大妮,陳長生喜歡王大妮,但王大妮對他并不感冒。

可是,人就是這么怪,人家也討厭他,他越往人家面前湊。

我看著陳長生這孩子不錯,經(jīng)常給他透露點王大妮的情報,因此他對我格外的客氣和友好。

沒想到,他給我說的一件事情,令我們在臉紅的同時,也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一天晚上,陳長生說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夜里十點多的時候,兩個知青去偷他家的雞。誰知因“技術(shù)”不精,弄得雞亂飛亂叫……

就在這一會兒,他母親屋里的燈亮了,兩個知青掉頭就跑。

沒想到,他的母親卻推開窗戶喊:“孩子,你們慢點跑,別摔著,阿姨不攆你們!”

當(dāng)陳長生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卻臊得臉紅得不得了……

陳長生還給我們說,他的父母不讓他對外人說這事,說這群城里娃到村里來上山下鄉(xiāng),沒啥吃的,可憐著呢!

其實,那兩個知青就是我和劉清林。不知道陳長生是否知道偷他家雞的是我倆。

然而,聽著陳長生的話,我們又都笑了,好善良的阿姨!

轉(zhuǎn)眼到了1972年11月,部隊征兵的消息傳來,知青可以從生產(chǎn)隊報名參軍。

已經(jīng)錯過兩次報名的我終于在生產(chǎn)隊報上了名。

我離開村莊到部隊去的那天, 陳長生的母親專門給我煮了8個雞蛋塞進掛包,一位老奶奶送給我兩雙鞋墊,陳長生還特意把我送到公社武裝部?!?/p>

這一年12月,我參軍到了長辛店地區(qū)的一個部隊。

也許是自己入伍時已經(jīng)21歲,到部隊后我比一起入伍的十七、八歲的同批兵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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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穩(wěn)重和成熟,尤其是訓(xùn)練的理解能力也強得多,當(dāng)兵3年我?guī)缀跄昴甓际怯?xùn)練尖子……

1975年12月,我踩著年齡的上限時間點提干當(dāng)了排長,之后便在部隊干到營長。

1992年我轉(zhuǎn)業(yè)回到了家鄉(xiāng),安排在鐵路公安處工作,2013年4月從公安處派出所教導(dǎo)員崗位上退休。

這些年里,雖然我離開了張溝村,但4年的知青生活早已融入我記憶的長河里,一想起知青生活,我時常為那時我的不懂事和惡作劇而悔恨,同時,也被村民們寬容和關(guān)懷而感動。

退休了,屬于自己支配的時間多了,我想到了當(dāng)年的知青點,想回到張溝村去看看。

當(dāng)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好友劉清林說之后,他極力贊成,于是,我們就相約來到了張溝。

在一個小孩的帶路下,我們找到了陳長生,盡管幾十年沒有見面,但我們還是在對方的臉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跡……

令人遺憾的是,陳長生的母親,那位善良的阿姨在幾年前病逝了。

令我們欣慰的是,如今的張溝村早已擺脫了貧窮,許多村民家里蓋起了兩層樓房,有了耕種的農(nóng)業(yè)機械,門前還停放著小轎車。

我們離開張溝村時,不時看到路邊三三兩兩的雞在歡快地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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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灑下我們4年汗水的張溝村,在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變得我們越來越不認(rèn)識了!

張溝以及這里的人們,值得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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