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僅供娛樂閱讀之用。
故事中的所有人物、事件、地點及情節(jié)均為作者虛構(gòu)創(chuàng)作,如有雷同純屬扯淡。
本故事不代表任何現(xiàn)實生活中的個人或群體,也不針對任何特定事件或現(xiàn)象。
北京城,琉璃廠東街,老槐樹的濃蔭下藏著一家不起眼的鋪面——“恒茂當鋪”。這鋪子門臉不大,牌匾也舊得掉了漆,但卻是這條街上實打?qū)嵉睦献痔?,?jù)說從前清那會兒就立在這兒了。鋪子里的老朝奉姓劉,人稱劉師傅,年過花甲,頭發(fā)花白,戴著老花鏡,一雙手卻異常穩(wěn)定。他在這恒茂當鋪坐了快五十年,見過的好東西、稀罕事兒,比尋常人幾輩子加起來都多。鋪子里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老木頭和淡淡檀香混合的味道。
年輕的學徒陳默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個落滿灰塵的紫檀木算盤,眼睛卻時不時瞟向柜臺后沉默寡言的劉師傅,試圖從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學到點什么。這天下午,日頭偏西,一個穿著風衣、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推門進來,帶來一股外面的涼氣,也打破了鋪子里的沉寂。
那男人徑直走到柜臺前,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厚厚的黑布包裹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紅木柜臺上。布一解開,露出來的是一枚通體烏黑、雕工卻異常精美的玉佩,樣式古樸,看著有些年頭,但玉質(zhì)本身卻非上品,甚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陳默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那玉佩上的紋路仿佛在蠕動。
“劉師傅,掌掌眼。”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劉師傅扶了扶老花鏡,拿起桌上的小手電,湊近了仔細端詳那塊玉佩。他的手指沒有像往常一樣觸摸玉佩,只是隔著一小段距離,用光柱反復照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鋪子里只剩下老式掛鐘滴答的聲響。陳默注意到,劉師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神也變得凝重。

過了足有五分鐘,劉師傅才放下手電,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這位先生,對不住了,您這東西……我們恒茂收不了?!?/p>
“收不了?”男人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聲音陡然拔高,“劉師傅,您再仔細看看!這可是好東西!價錢好商量!”
“東西是老東西,”劉師傅的語氣依舊平淡,“但不對勁。我們這兒有規(guī)矩,來路不明、或是……帶著晦氣的東西,給多少錢,都不能收?!?/strong>他最后一句話說得很輕,卻像錘子一樣砸在陳默心上。晦氣?這詞兒可不常從劉師傅嘴里聽到。
那男人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悻悻地收起玉佩,用黑布重新包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陳默終于忍不住好奇,湊上前去低聲問道:“師傅,那玉佩到底怎么了?我看著挺特別的……”
劉師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門口,朝著男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走回來,給自己倒了杯釅茶,慢慢啜了一口。
“小默,你在咱們這行當學徒,不光要學看東西的真假、估價的高低,更要學看東西背后的‘氣’。”劉師傅緩緩開口,“有些東西,是從土里挖出來的,帶著生坑氣;有些東西,是傳家寶,帶著人氣;但也有些東西……”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是從不干凈的地方來的,或者跟著不干凈的事兒,帶著死氣、怨氣、煞氣。這種,就叫‘死當’——不是過了當期沒人贖的那種死,是真正沾染了死亡和不祥的死?!?/p>
他指了指柜臺里面一排上了鎖的舊木箱:“那些是以前留下來的真死當,都是過了期沒人贖的普通物件。但剛才那塊玉佩,不一樣。你沒聞到嗎?靠近它的時候,有股極淡的、像是血腥味又像是腐朽味的……腥氣。而且,那上面雕的紋飾,是倒生的纏魂藤,專門用來鎖魂用的邪物。”
陳默聽得脊背發(fā)涼,他剛才只覺得那玉佩邪門,根本沒聞到什么腥氣,更不懂什么纏魂藤。
“記住,”劉師傅加重了語氣,“以后遇到這種讓你心里發(fā)毛、感覺陰冷、或者來路透著詭異的東西,甭管對方出多少錢,一概拒之門外。這是咱們恒茂當鋪傳下來的鐵律,也是保命的規(guī)矩。”
接下來的日子,陳默開始留心觀察劉師傅拒收的當品。果然,除了那些明顯是假貨或者來路不正(比如嶄新的金鏈子卻拿不出票據(jù))的東西外,還有一些看似普通卻讓劉師傅皺眉的物件。
比如,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拿來的一只銀手鐲,鐲子內(nèi)側(cè)有一小塊擦不掉的暗紅色斑點,劉師傅看了一眼就說“銀質(zhì)不純,糟朽了”,給拒了。女人走后,劉師傅才低聲跟陳默說:“那不是糟朽,是沁了血,而且是枉死之人的血,怨氣不散?!?/p>
又比如,一個打扮體面但眼神躲閃的中年男人,帶來一個古舊的八音盒,說是在老宅子里翻出來的。八音盒還能轉(zhuǎn)動,音樂卻斷斷續(xù)續(xù),不成曲調(diào),反而像嗚咽。劉師傅聽了一會兒,說“機芯壞了,不值錢”,也給拒了。等人走了,劉師傅才告訴陳默:“那曲子不對。我年輕時聽過,是以前勾欄院里給枉死姑娘唱的安魂調(diào),用在這兒……怕是鎮(zhèn)著什么東西呢?!?/p>
這些經(jīng)歷讓陳默對當鋪這行當有了全新的認識,也對劉師傅的眼力和經(jīng)驗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開始明白,這柜臺后面看到的,遠不止是金銀珠寶、古董字畫,還有更多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的人性、故事和……危險。
【04】
這天傍晚,眼看就要關(guān)門了。鋪子里只剩下師徒二人,劉師傅正在整理賬目,陳默在打掃衛(wèi)生。這時,鋪子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極其破舊、渾身臟兮兮的老太太,手里捧著一個用破布包裹的小瓦罐,罐口用紅繩和黃符封著。
老太太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眼神渾濁,她走到柜臺前,直接把那個小瓦罐放在上面,聲音嘶啞地說:“收……收了這個……給我錢……多少都行……”
陳默看到那瓦罐,心里就是一突。那罐子黑黢黢的,看起來有些年頭,罐身上似乎還沾著泥土。更詭異的是那封口的紅繩和黃符,符紙已經(jīng)殘破發(fā)黃,上面的朱砂字跡也模糊不清,但依然透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息。
劉師傅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靠近,甚至連手電筒都沒拿,只是隔著柜臺,遠遠地盯著那個瓦罐,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老人家,”劉師傅的聲音異常低沉,“您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老太太似乎沒聽清,只是反復念叨著:“收了它……求求你……收了它……它跟著我……甩不掉了……”她一邊說,一邊恐懼地向后張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這東西,”劉師傅一字一頓地說,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量,“是‘養(yǎng)小鬼’的罐子吧?里面……怕是不干凈得很!我們恒茂當鋪,不收這種邪物!您老還是請回吧,從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
聽到“養(yǎng)小鬼”三個字,老太太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猛地尖叫一聲,丟下瓦罐,轉(zhuǎn)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瞬間消失在暮色里。
鋪子里只剩下那個孤零零的、封著詭異符咒的小瓦罐,靜靜地立在柜臺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似乎正從那瓦罐的縫隙里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陳默甚至感覺鋪子里的光線都暗淡了幾分,耳邊仿佛響起了嬰兒細微的、怨毒的啼哭聲!
【05】
那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像冰冷的蟲子一樣鉆進陳默的耳朵,讓他渾身汗毛倒豎。他驚恐地看向劉師傅,發(fā)現(xiàn)老師傅的臉色也異常難看,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師傅……這……這怎么辦?”陳默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人跑了,東西卻留下了,還是這種聽起來就邪乎到極點的玩意兒。
劉師傅沒有立刻回答,他死死盯著那個瓦罐,眼神銳利如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關(guān)門!落閘!快!”
陳默手忙腳亂地沖過去,把沉重的木門板一塊塊插好,又拉下了外面的鐵閘。鋪子里頓時變得更加昏暗,只有柜臺上一盞老式臺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將師徒二人的影子投在布滿當品的貨架上,顯得光怪陸離。
“師傅,這罐子……”
“別碰!”劉師傅厲聲喝止了想要靠近的陳默,“這東西邪性得很!老太太把它扔在這兒,是想讓咱們替她擋災!哼,想得美!”
劉師傅從柜臺下的抽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布滿符文的黃銅托盤,又拿出幾張嶄新的黃符紙和一小瓶朱砂。他咬破指尖,用鮮血混合朱砂,迅速在符紙上畫了幾道復雜的符咒。然后,他示意陳默退后,自己則屏住呼吸,用一個長長的火鉗,極其緩慢、極其穩(wěn)定地夾起那個瓦罐,輕輕放在了黃銅托盤的正中央。

就在瓦罐被放到托盤上的瞬間,陳默似乎聽到一聲更加清晰、更加怨毒的嬰兒尖嘯,同時,鋪子里那盞老臺燈的燈泡“滋啦”一聲,猛地閃爍了幾下,光線變得忽明忽暗!
【06】
“孽障!還敢作祟!”劉師傅低喝一聲,將畫好的三張符紙分別貼在了瓦罐的頂部和兩側(cè),動作快而準。說也奇怪,符紙一貼上去,那忽明忽暗的燈光立刻穩(wěn)定了下來,鋪子里那股陰冷的感覺似乎也減弱了幾分。但陳默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壓制。
“師傅,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養(yǎng)小鬼’……是真的嗎?”陳默心有余悸地問。
劉師傅擦了擦額頭的汗,臉色依舊凝重:“八九不離十??催@罐子的年份和上面的邪氣,怕是養(yǎng)了不少年頭了。這種東西,是用枉死的嬰孩魂魄煉制,供養(yǎng)者可以借此獲利、轉(zhuǎn)運,但反噬也極強。一旦供養(yǎng)不力或者小鬼怨氣過重,就會反噬其主。那老太太怕是被反噬得快不行了,才想把這燙手山芋扔出來?!?/p>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報警?”
劉師傅搖了搖頭:“警察管不了這個。而且,這種東西沾上了,麻煩得很?!彼烈髌?,似乎下定了決心,“只有一個辦法了。得把它送走,送到它該去的地方?!?/p>
“該去的地方?”
“城隍廟,”劉師傅緩緩說道,“只有那里,能鎮(zhèn)得住這種邪物。不過,送過去也有講究,不能白天去,得等到今晚子時(深夜11點到凌晨1點),陽氣最弱、陰氣最盛的時候,用特定的法子送過去,交給廟里的守廟人處理。”他看了看陳默,“小默,你怕不怕?”
陳默咽了口唾沫,說不怕是假的,但看著師傅堅定的眼神,他用力點了點頭:“不怕!師傅,我跟您一起去!”
【07】
師徒二人做著準備。劉師傅找出了一件厚實的黑色棉襖,讓陳默也換上深色衣服。他又準備了一小袋糯米、幾枚銅錢、還有一把纏著紅線的桃木小劍——這些都是當鋪里常備的“家伙”,用來辟邪防身。
等待子時的過程是漫長的煎熬。鋪子里靜得可怕,只有掛鐘的滴答聲和師徒二人偶爾緊張的呼吸聲。那個被符咒鎮(zhèn)住的瓦罐,雖然不再發(fā)出異響,但陳默總覺得它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發(fā)。
終于,掛鐘敲響了十一下。子時到了。
劉師傅深吸一口氣,用黃銅托盤小心翼翼地端起瓦罐,又用一塊黑布將其完全蓋住?!白?!記住,路上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別回頭,別說話,緊跟著我!”
師徒二人打開厚重的門板,走進了寂靜無人的琉璃廠東街。深夜的北京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顯得空曠而神秘。月光慘淡,老槐樹的影子在地上張牙舞爪。
去城隍廟的路不算遠,但此刻走起來卻感覺格外漫長。周圍靜得出奇,連平時常見的流浪貓狗都不見蹤影。陳默緊緊跟在劉師傅身后,手心里全是汗。他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似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窺視。他甚至聽到身后傳來若有若無的、小孩子嬉笑的聲音,但他死死記著師傅的囑咐,目不斜視,一步不敢停。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城隍廟街口的時候,一陣陰風猛地刮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紙屑,打著旋兒朝他們撲來!同時,陳默手中的那把桃木小劍,前端纏繞的紅線竟然“啪”的一聲,自己斷掉了!
【08】
紅線斷裂的瞬間,陳默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侵入體內(nèi)!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差點驚呼出聲。
“穩(wěn)??!念靜心咒!”劉師傅低喝一聲,腳下不停,反而加快了腳步。他端著托盤的手穩(wěn)如磐石,另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一把糯米,猛地向身后撒去!
“嘩啦——”糯米撒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卻仿佛激起了一陣無形的漣漪,那股追隨在他們身后的陰冷感覺和嬉笑聲似乎一下子減弱了許多。
終于,城隍廟那古老斑駁的山門出現(xiàn)在眼前。廟門緊閉,門前掛著兩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曳。劉師傅走到門前,沒有敲門,而是按照某種特定的節(jié)奏,用手指在門環(huán)上叩擊了三下,然后靜靜等待。
過了片刻,厚重的廟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穿著灰色僧袍、面容枯槁的老僧人出現(xiàn)在門后,他看了看劉師傅,又看了看他手中托盤上被黑布蓋住的瓦罐,眼神了然,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進入廟內(nèi),香火的氣息混合著一股肅穆莊嚴的氛圍,瞬間驅(qū)散了外面的陰冷。老僧人將他們引到偏殿,那里供奉著判官和小鬼的神像。劉師傅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在供桌上,揭開黑布,露出了那個被符咒鎮(zhèn)壓的瓦罐。
老僧人沒有多問,只是拿起一個木魚,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隨著他的念誦,那瓦罐開始輕微地震動起來,上面的符咒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深,仿佛在吸收著什么東西。最終,瓦罐徹底平靜下來,連最后一絲陰冷氣息也消失了。
老僧人停止念誦,對劉師傅合十:“施主慈悲,此物暫由本廟代為看管鎮(zhèn)壓,待日后尋機超度。二位可以安心回去了?!?/p>
師徒二人躬身道謝,離開了城隍廟?;爻痰穆匪坪醪辉倌敲搓幚?,天邊也開始泛起魚肚白。
【結(jié)語】
回到恒茂當鋪,關(guān)上門,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給鋪子鍍上了一層暖意。陳默看著劉師傅疲憊卻平靜的側(cè)臉,心里充滿了后怕,也充滿了敬畏。這個看似平凡的老牌當鋪,這個沉默寡言的老朝奉,原來守護的不僅僅是金錢和物品,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禁忌與安寧。有些“死當”,確實不能收,因為那背后牽扯的,可能是比金錢更沉重、更危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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