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胭脂譜上的二維碼
靖王府的秋陽斜照雕花窗，宋詞對著十二只琉璃盞發(fā)愁。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距離中秋宴還有三日，琉璃盞獻寶任務(wù)完成度37%】，而她面前的胭脂水卻總在變色時冒出奇怪紋路——比如現(xiàn)在，滴了檸檬汁的琉璃盞里，粉色液體竟浮現(xiàn)出類似“#”的符號。
“姑娘，您這胭脂水怎么會冒氣泡？”小丫鬟綠枝湊過來，鼻尖差點碰到盞沿。宋詞突然想起，自己錯把蕭承煜庫房里的硝石當硼砂用了，酸堿反應(yīng)過猛，差點把琉璃盞炸出裂紋。
“咳，這叫‘仙露胭脂’，氣泡是靈蝶在里面跳舞呢?！彼哆^桌布蓋住“事故現(xiàn)場”，忽然瞥見蕭承煜抱著一摞醫(yī)書進來，月白中衣領(lǐng)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
“王爺來得正好！”她眼睛一亮，拽過他的手就往琉璃盞里按，“幫奴家試試新胭脂的持色效果?！笔挸徐镶Р患胺?，指尖蘸了點靛藍色胭脂，在宣紙上留下個歪斜的指印。
“顏色倒是別致?！彼粗埳系乃{印，忽然想起昨夜在庫房，她唇上的胭脂味——是混合著玫瑰與薄荷的，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香甜。宋詞卻盯著他指尖的藍，發(fā)現(xiàn)那顏色竟與他眼底的陰影一模一樣。
“王爺，您眼底有青黑?！彼硎股癫畹厣焓?，指尖掠過他眼下的烏青，“是不是又熬夜看《寒江九闕》了？”蕭承煜渾身緊繃，卻聽見她壓低聲音：“其實那書里的‘chemy之術(shù)’，奴家也懂些皮毛哦?！?/p>
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秦歌的青衫閃過墻頭。宋詞看著蕭承煜瞬間冷下來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把靛藍胭脂抹在他眼皮上：“這樣王爺?shù)难劬拖裱b了星辰，連刺客都移不開目光呢！”
蕭承煜看著銅鏡里自己泛著藍光的眼皮，竟真的在秦歌的玉簫攻來瞬間，讓對方愣了半息。暗衛(wèi)趁機甩出繩索，卻見秦歌拋來片枯葉，正中琉璃盞陣列——十二只琉璃盞同時變色，在地面拼出個旋轉(zhuǎn)的二維碼。
“這是什么鬼畫符？”綠枝揉著眼睛。宋詞卻認出，那是她現(xiàn)代筆記本電腦的開機密碼圖案。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尖銳：【警告！原劇本角色蕭承寧覺醒自我意識，開始篡改世界規(guī)則！】
當晚，宋詞抱著改良版琉璃盞闖入蕭承煜書房，正撞見他對著《寒江九闕》殘篇出神。燭光下，殘篇末頁的“宋詞”二字朱砂印格外刺眼——那是她穿越時，無意識蓋上去的現(xiàn)代簽名。
“王爺，您說這世上真有輪回嗎？”她忽然湊近，琉璃盞里的胭脂水映著兩人重疊的倒影，“就像您和我，或許千年前就曾在寒江畔，刻下這些難懂的符文?！?/p>
蕭承煜忽然握住她手腕，鳳凰紋在燭火下明明滅滅：“三日前，本宮在宗人府查到，柳如煙的生辰八字，竟與母妃當年撿到的棄嬰完全吻合。而那棄嬰襁褓里，正繡著半只鳳凰?！?/p>
宋詞呼吸一滯，想起秦歌喊她“阿音”時的眼神——那是她前世的名字，在劇本里從未出現(xiàn)過。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消失，琉璃盞里的液體開始倒流，在盞壁上畫出她現(xiàn)代工位的簡筆畫：電腦、咖啡杯、攤開的劇本稿。
“不好！”她抓住蕭承煜的手，“原劇本在崩潰，八皇子他……”話未說完，窗外傳來密集的箭矢破空聲，蕭承寧的明黃燈籠照亮整個庭院，zenshi中竟混著幾句現(xiàn)代RAP：“我的江山我來守，二維碼里藏星宿——”
“這瘋批在唱什么？”宋詞差點笑場，卻見蕭承寧手持折扇走來，扇面上赫然印著“掃碼關(guān)注靖王府”的奇怪圖案。系統(tǒng)終于恢復(fù)，卻帶著哭腔：【宿主快逃！覺醒后的NPC開始量產(chǎn)現(xiàn)代梗，再不走就要被做成街頭雜劇了！】
蕭承煜突然將她護在身后，袖中短刀出鞘：“八弟，你終究還是對《寒江九闕》下手了?！笔挸袑巺s盯著宋詞手中的琉璃盞，眼神狂熱：“柳如煙，你知道嗎？在另一個世界，你寫的劇本叫《鳳歌長安》，而我，本該是永遠得不到女主的男二！”
宋詞瞳孔驟縮——這是她電腦里未加密的劇本名，連簽約合同都沒來得及簽。蕭承寧忽然掏出個青銅羅盤，中心刻著她現(xiàn)代鍵盤的F5鍵：“只要重置這個世界，我就能成為男主，你就能——”
“夠了！”宋詞突然舉起琉璃盞，讓月光穿過變色液體，在羅盤上投出個巨大的“?！弊郑熬退隳闶悄卸衷鯓?？在我的故事里，每個角色都該有自己的結(jié)局，而不是被系統(tǒng)困在循環(huán)里！”
蕭承寧愣住，羅盤“當啷”落地。秦歌不知何時站在屋脊上，手中舉著殘篇：“阿音，你還記得嗎？前世你為了救我，用鳳凰血在寒江石上刻下《寒江九闕》，而他——”他指向蕭承煜，“是用自己的命，為你續(xù)了三百年輪回?！?/p>
宋詞看著蕭承煜突然蒼白的臉，終于想起那些被遺忘的碎片：寒江雪夜，他抱著瀕死的她，在石上刻下救命符文，每一筆都帶著鮮血；孟婆湯前，他說“我不入輪回，守著奈何橋等你”，而她卻執(zhí)念太深，創(chuàng)造出這個融合了劇本與記憶的世界。
“原來，你才是那個等了千年的人。”她輕聲說，握住蕭承煜冰涼的手，“這次換我來守著你，好不好？就算世界崩塌，我也會把你從劇本里搶出來?！?/p>
蕭承煜忽然輕笑，指尖擦過她眼角的胭脂：“傻丫頭，你以為這靖王府的一磚一瓦，不是你當年在寒江畔畫下的夢嗎？現(xiàn)在夢醒了，該由我來帶你回家了?！?/p>
他話音未落，整個庭院開始虛化，琉璃盞里的液體化作金色鳳凰，繞著兩人盤旋。宋詞看見自己的現(xiàn)代身體躺在電腦前，指尖還沾著靛藍墨水——原來她從未真正穿越，只是元神困在了自己創(chuàng)造的執(zhí)念世界里。
“等等！”她抓住蕭承煜的手腕，“那八皇子和秦歌……”“他們本就是你潛意識的碎片?！笔挸徐系皖^吻了吻她額角，“現(xiàn)在，該讓真正的‘柳如煙’醒來了?！?/p>
現(xiàn)實世界，宋詞猛地睜開眼，電腦屏幕上的劇本自動翻頁，停在全新的結(jié)局：“四皇子蕭承煜抱著琉璃盞坐在靖王府梧桐樹下，忽然聽見墻外傳來熟悉的笑聲，抬頭看見個姑娘舉著胭脂水粉，眼睛亮得像盛著整個長安的月光。”
她摸著腕間新出現(xiàn)的鳳凰紋身，忽然聽見手機提示音，郵箱里多了封陌生郵件，附件是《鳳歌長安》的簽約合同，署名欄寫著“蕭承煜”，附言：“這次，換我來當你的讀者?！?/p>
窗外，長安的月光透過紗窗，在她書桌上投下片梧桐葉的影子，恍惚間，仿佛有個玄色衣袍的男子，正隔著時空對她微笑。
（第三章完）
【下章預(yù)告】現(xiàn)實世界的宋詞發(fā)現(xiàn)，簽約公司老板竟長得與蕭承煜一模一樣，而他辦公桌上擺著半只鳳凰玉佩；古風漫展上，她遇見cos八皇子的秦歌，對方悄悄塞給她半塊碎杏仁酥，低語“寒江的雪，該化了”；電腦里的劇本自動更新，新增了“現(xiàn)實線”與“劇本線”交織的全新劇情，而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雙世界通道開啟，宿主是否選擇——】
連載·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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