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張桂蘭,今年56歲,初中學歷,婚姻狀況是已婚,丈夫叫趙長水,退休前是小城市一家國企的維修工,退了休以后每月有三千多塊退休金。

我自己以前在小縣城的一家小學當食堂阿姨,后來因為身體不好提前退休了,退休金不多,剛夠自己生活。

我們一家住在小縣城的老城區(qū),有一套學區(qū)房,是我們多年前為了兒子上學時買的,地段不大,但勝在離學校近。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那時候房價不貴,我們咬咬牙湊了首付,剩下的用的是單位的住房公積金貸款。

后來兒子考上大學搬走了,這套房就空置了幾年。

我和老伴商量著,反正房子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出租出去還能補貼家用。正當我們打算掛中介的時候,小叔子趙長建找上門來,說他家孩子今年初三了,想住我們家這套學區(qū)房陪讀三年。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他是我丈夫的親弟弟,比我老伴小七歲,年輕時在外地打工,后來回老家做點小買賣,收入不穩(wěn)定。

他老婆在一家超市打工,掙得也不多。

孩子成績不錯,想沖刺重點高中,但他們家那邊的學校教學質(zhì)量一般,所以就打起了我們學區(qū)房的主意。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起初我們是猶豫的,畢竟親戚之間最怕牽扯錢財和人情,可老伴心軟,覺得是自家親弟弟,又是為了孩子讀書的事,就答應了。

但他也說好了,水電暖氣等日常支出由我們出,小叔子一家不出房租,但生活費他們自己承擔。

我本來還有點不樂意,但老伴一番“親兄弟一場”的話,說得我也不好再多說。誰曾想,這三年下來,我們的好心,竟換來了婆婆一句“房子是她的”。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02

小叔子一家入住我們學區(qū)房的時候,是個夏天。

侄子趙陽那年15歲,個子高高的,戴著副眼鏡,一看就是個很用功的孩子。

我開始還挺喜歡這個孩子,看他每天早出晚歸,晚上還在燈下看書,心里想著我們這點付出,要是能換來他考上重點高中,也算是積德了。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但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第一年還好,小叔子和侄子住進去以后,生活上倒也自理,偶爾還帶點水果回來給我們送一小袋??傻搅说诙?,情況就變了。

那年冬天特別冷,供暖費漲了,我們家老伴一邊抱怨著“今年太貴了”,一邊還是按期交了錢。小叔子聽說后,只說了一句:“哥你先墊著,等我下個月掙了錢就給你。”結(jié)果這個“下個月”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我忍了,畢竟一家人,不好撕破臉,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疙瘩。

到了第三年,侄子面臨高考,學習壓力大。小叔子干脆把自己那點小生意也撂下了,全心全意陪讀。那時候他經(jīng)常打電話來讓我?guī)兔I菜,說自己忙不過來。我有時候心疼孩子,便真就去市場挑菜,再送到他們家。

我還記得有一次,侄子生病發(fā)燒,半夜小叔子打電話來,說我熟悉附近診所,讓我?guī)Ш⒆尤タ纯础N遗弦路统鲩T,凍得直哆嗦?;貋頃r,老伴倒是心疼我,說:“你啊就是太好說話了?!?/p>

可我也沒辦法,孩子是無辜的。

就這樣,小叔子一家在我家學區(qū)房里住了整整三年,水電暖氣全是我們出,連物業(yè)費、取暖費都是老伴按時繳納,連一分也沒讓他們掏。

高考那年,趙陽考上了一所不錯的重點大學,小叔子高興得不行,拉著我們請了一頓飯,說:“這三年要不是哥嫂成全,陽陽哪能有今天?”

我聽了心里一陣欣慰,心想著這份情總算沒白費。

可沒想到,真正的風波,是在我們決定賣房子的時候開始的。

那年秋天,我們打算把房子賣了,換成一套離我們新家近的小戶型,好方便養(yǎng)老。我們把消息一說出來,小叔子臉色就變了,說:“這房子不是媽的名字嗎?你們怎么能擅自賣?”

我一聽,愣住了。

原來,當年買房子的時候,因為老伴單位有政策,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婆婆的名字,說是方便申請公積金貸款。那時候我們也沒多想,反正一家人,又不是外人。

可現(xiàn)在,婆婆聽說我們要賣房子,態(tài)度堅決地說:“這房子是我名下的,你們想賣要經(jīng)過我同意?!?/p>

我當場就急了,說:“媽,這房子是我跟長水一磚一瓦付的錢,您除了個名字,沒出過一分錢,這三年長建住這里,水電暖氣都是我們掏的錢,您怎么能說這房子是您的?”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嘴一撇:“我管你掏了多少錢,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你想賣房,要我點頭才行?!?/p>

那一刻,我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怎么都咽不下。 我們辛辛苦苦幾十年攢下的家當,就因為一個名字,成了別人的?

我找老伴理論,他嘆了口氣,說:“媽年紀大了,咱別跟她吵,房子總歸是咱住的,她也不會真拿去賣?!?/p>

我冷笑了一聲:“她不賣,但她不讓咱賣。你說咱們以后要是生病了,沒錢了,這房子還能不能指望?”

更讓我寒心的是,小叔子那邊聽說我們要賣房,竟然開始對外放話,說我們“卸磨殺驢”。說我們趁他孩子剛考上大學就把他們趕出來,說我們虧心。

我聽得火冒三丈,打電話過去質(zhì)問他:“你住了我們家三年,沒掏一分錢房租,水電暖氣全是我們家出,你還有臉說我們趕你?”

他在電話那頭冷冷地說:“桂蘭嫂子,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稍蹅兪且患胰耍行┦履銈兙筒荒苌塘恐鴣??你們現(xiàn)在賣房,是不是太絕了點?”

我徹底明白了,所謂“親戚”,在利益面前,真的脆弱得不堪一擊。

03

那天,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窗外已經(jīng)泛黃的梧桐葉,心里空落落的。

三年的好心,換來的是一句“房子是我的”;幾十年的相處,抵不過一張房產(chǎn)證。

我沒有再去爭,也沒再去吵。那套學區(qū)房,我們暫時沒賣成,但我和老伴已經(jīng)打算,等婆婆百年以后,立刻過戶自己名下。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心安。

我終于明白,有些親情,是不能用金錢和房產(chǎn)來考驗的。否則,一旦摻雜了利益,什么兄弟姐妹、什么血濃于水,都會變得面目全非。

有時候,不是我們不愿意幫,而是幫得太多了,就沒人記得你曾經(jīng)伸出過手。

我不恨婆婆,也不恨小叔子,我只是從此之后,學會了為自己留退路。

人到中年,不圖多富貴,只求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