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查理的法蘭克軍隊在圖爾之戰(zhàn)中失敗的話,如今牛津大學的學生就都要研習《古蘭經》了。 ”
- ——愛德華.吉本
擴張的伊斯蘭文明
公元610年,穆罕默德在麥加城創(chuàng)建了伊斯蘭教。此后,穆罕默德及其后繼者在伊斯蘭教的旗幟下迅速統一了四分五裂的阿拉伯地區(qū),并以圣戰(zhàn)的名義大規(guī)模向外擴張。

阿拉伯帝國(倭馬亞王朝)疆域
公元711年,阿拉伯遠征軍征服北非迦太基和摩洛哥。
公元713年,阿拉伯人消滅了西班牙的西哥特王國,征服伊比利亞半島全境,建立起了一個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龐大帝國。
隨后大馬士革的哈里發(fā)將消滅拜占庭、征服整個基督教世界,確立為自己的戰(zhàn)略目標。
717年,阿拉伯人的海軍圍攻君士坦丁堡十余月,被拜占庭的“希臘火”燒得大敗而歸。于是阿拉伯人決定采取迂回戰(zhàn)術,以西班牙人為跳板,進軍法蘭克王國,在征服日耳曼世界后,兩面夾擊攻下君士坦丁堡。
731年,阿拉伯駐西班牙總督阿卜杜勒.拉赫曼,率領數萬阿拉伯軍隊北上,越過比利牛斯山脈,兵鋒直指法蘭克王國。
分裂的法蘭克
此時的法蘭克王國在歷史上被稱為墨洛溫王朝,由481年由法蘭克人克洛維建立,然而到了此時,王國的大部分權力都由宮相查理.馬特所掌握,法王成了無所事事的傀儡。

查理.馬特畫像
查理.馬特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軍事家和政治家,他率先廢除了無條件分贈土地的傳統,開始推行采邑制。
采邑制是一種有條件的土地分封制,接受采邑的貴族鄉(xiāng)紳,必須為其領主提供自備武器馬匹的騎兵,上下之間形成一種封主與附庸的關系。
領主有責任保護附庸,附庸要宣誓為封主效忠,隨時應召為封主作戰(zhàn)。這種采邑制隨后在歐洲迅速普及開來,成為中世紀延續(xù)千年的封建分封制度。
采邑制的推行為查理.馬特提供了強大的軍事力量,使其迅速平定了國內反叛勢力和外族入侵的威脅,將法蘭克王國的實際統治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然而在奧爾良以南的舊高盧地區(qū),其文化、制度和習俗更貼近于古羅馬時代,這就為法蘭克王國埋下了分裂的隱患。在查理.馬特遠征巴伐利亞之時,阿基坦公爵歐多統一了包括阿基坦在內的法國南部大片地區(qū),形成了一種實際上獨立于法蘭克王國的統治體系,隱隱有與查理.馬特分庭抗禮之勢。正是這種分裂的局面讓阿拉伯人看到了快速征服法蘭克王國的希望。

墨洛溫王朝疆域圖
戰(zhàn)役前奏
阿拉伯人翻越比利牛斯山脈首先進入的就是歐多公爵所統治的阿基坦地區(qū),由于歐多曾多次擊敗過查理.馬特的軍隊,也曾在圖盧茲之戰(zhàn)中戰(zhàn)勝過阿拉伯軍隊,所以一開始并未將阿卜杜勒率領的軍隊放在眼里。然而雙方一接觸,歐多便被打得大敗,幾乎全軍覆沒。歐多公爵無奈只能向昔日的對手查理.馬特俯首稱臣。
阿卜杜勒繼續(xù)北上,目標直指法蘭克王國著名的圣馬丁修道院,準備將那里的財物洗劫一空,順便打擊法蘭克王國和基督教的士氣和威望。

阿拉伯軍隊進軍路線
查理.馬特率軍南下,準備迎戰(zhàn)阿拉伯軍隊,但他并沒有立即發(fā)動攻擊,而是耐心等待時機。
他派出小股騎兵不斷騷擾阿拉伯人以麻痹對手,并派出一支騎兵穿插到阿拉伯人后方,切斷了其后勤補給線。
阿卜杜勒大為驚懼,便下令撤退,然而在北上途中,阿拉伯軍隊繳獲了大量的戰(zhàn)利品,導致機動性大大降低。
當阿拉伯人退至圖爾時,雙方的決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戰(zhàn)爭爆發(fā)
由于阿拉伯人以輕騎兵為主,擅長快進快退,并不精通于陣地戰(zhàn),所以在這種雙方對峙于城池之下的情況下,便先天處于了劣勢之中。
阿拉伯騎兵不斷沖擊法蘭克人的方陣,但卻一次次倒在了法蘭克人的弓箭和長矛之下。兩軍激戰(zhàn)整整一天,阿拉伯騎兵沒有占到絲毫便宜,戰(zhàn)斗進行到黃昏時分,歐多公爵繞到了阿拉伯軍隊的側翼,向阿卜杜勒的營地發(fā)動了奇襲。與查理.馬特作戰(zhàn)的阿拉伯士兵聽聞消息,快速回軍救援。
然而當他們返回營地時,發(fā)現歐多的軍隊早已占領了那里,而他們的首領阿卜杜勒.拉赫曼也已戰(zhàn)死。
阿拉伯士兵見大勢已去,便潰散而逃,圖爾之戰(zhàn)就此落下了帷幕。

在整個圖爾戰(zhàn)役中,法蘭克人只損失了1500多人,而阿拉伯人則死亡了幾萬人。究其勝敗原因,一方面在于阿拉伯人勞師遠征,拉長了后勤補給線,給法蘭克人以可乘之機;另一方面在于阿拉伯人劫掠了太多財物,拖慢了行軍和撤退速度,無法發(fā)揮出其輕騎兵的機動優(yōu)勢。
戰(zhàn)爭影響
圖爾之戰(zhàn)是一場決定歐洲基督教和阿拉伯伊斯蘭兩個文明命運的一場戰(zhàn)爭,對歐洲政治格局產生了深遠影響。
此次戰(zhàn)役結束了阿拉伯帝國對外擴張的步伐,慘敗而歸的阿拉伯人此后再也沒有能力對西方文明世界發(fā)動入侵,保證了基督教文明的生存和發(fā)展。
同時圖爾之戰(zhàn)的勝利,挫敗了阿拉伯人以歐洲腹地為跳板兩面夾擊拜占庭的軍事戰(zhàn)略,為東羅馬帝國的國祚延續(xù)了七個多世紀。
而對法蘭克王國而言,會戰(zhàn)的勝利為查理.馬特贏得了“鐵錘查理”的美譽,將其威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為其子“矮子”丕平加冕稱王建立加洛林王朝鋪平了道路。

教皇為“矮子丕平”加冕
然而查理.馬特及其子孫始終也無力跨過比利牛斯山脈,將阿拉伯人驅逐出歐洲。直到1491年,《格拉納達條約》的簽訂才徹底結束了倭馬亞王朝在伊比利亞半島的統治, 防止了西歐被伊斯蘭化。而圖爾之戰(zhàn)無疑是拯救西歐文明被伊斯蘭奴役的最關鍵一戰(zhàn)。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圖爾大捷后,法蘭西人民奔走相告,歡慶自己擺脫了伊斯蘭教的威脅。為了紀念這次勝利,法蘭西人開始制作形狀類似伊斯蘭教新月的面包。這就是我們所熟悉的法式羊角面包的起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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