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北京市公安局突然接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有群眾反映,當時活躍在北京市面上的一位藥材商人,竟然是潛逃了十年之久的大漢奸、同時也是戕害狼牙山五壯士、以及晉察冀地區(qū)大量干部的兇手趙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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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山五壯士

驗證了消息的可靠性后,公安機關立刻出警,很快就找到了這位藥材商人。

只見此人身形佝僂,待人接物倒也客氣,可就是一張臉上,大大小小的全是麻子坑,似乎經(jīng)歷過什么不可言喻的過去。

但是,既然有人舉報,公安機關就必然要調查。兩名干警掏出證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而那個藥材商人,當時便身體一震,不斷地表示自己并未干違法的事情。

那么,這個舉報會不會是假的呢?此人是否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叛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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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亥革命前后,河北省易縣的東邵村,出生了一個很普通的男嬰。他是滿族人,名叫趙玉昆。

此人生性好勇斗狠,很能惹事,所以在家里沒什么人待見他。軍閥混戰(zhàn)時期,他為了謀一條生路,參加了張作霖東北軍。張作霖是綠林出身,所以東北軍也帶有一種很濃重的江湖氣。

趙玉昆雖然沒有背景,也沒什么文化,但憑著一股狠勁兒,竟然就在隊伍里扶搖直上了。在幾次大型戰(zhàn)爭之后,他躥升到了營長的位置上。

只不過,趙玉昆的氣運也就到這里了。

1931年9月18日,日本人發(fā)動了“九一八事變”,全面侵占東北。張學良執(zhí)行了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讓大好河山淪喪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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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昆察覺到,東北軍已經(jīng)失去了發(fā)展的根基,于是便收拾了一部分東西,回老家尋找活路。

此時的趙玉昆,已經(jīng)無法再過務農(nóng)的平靜生活了。這種生活來錢太慢,也太少,根本不夠他來花銷。所以一開始,他想到了做買賣。

但是當時兵荒馬亂,什么生意都不好做。經(jīng)歷了幾次失敗后,趙玉昆干脆拉了一票人馬,上山當了土匪。

趙玉昆當過兵,手里有刀有槍,所以異常兇狠。他經(jīng)常指使手下下山劫掠,對過路商人和山下百姓勒索保護費。

有的時候,他甚至在白天便公然搶劫,囂張至極。什么綁票撕票,搶男霸女,對他來講更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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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北京還叫北平,當時的市政府,還在宋哲元等將領的控制之下。宋哲元連日本人都敢打,更別提趙玉昆這樣的小毛賊了。

于是,一批真正的戰(zhàn)斗部隊出動剿匪。他們打散了河北省的好幾伙匪幫,也把趙玉昆等匪首抓捕歸案。

趙玉昆罪大惡極,等著他的,自然只能是死路一條。但是,在他被行刑之前,“七七事變”爆發(fā)了,日軍拉開了全面侵華的架勢。

中國守軍第29軍經(jīng)過浴血奮戰(zhàn) ,最終還是沒能阻擋住敵人。日軍沖入北平之后,監(jiān)獄無人管理,趙玉昆等一大批惡匪,全都趁亂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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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歷史的機遇擺在了趙玉昆的面前:他是選擇抗日,還是投靠所謂的“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當一個可恥的漢奸。此時的他,還有一定的民族義氣,所以選擇了前者。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真的有什么樣的家國意識,而是因為當時華北有大批自發(fā)組成的抗日組織,他不過是“蹭熱度”而已。

但是不得不說,趙玉昆的這一波“熱度”,還真是蹭得不錯。他因為響應抗日救國的口號,以一介土匪之身,居然得到了不少老百姓的支持。他的隊伍,迅速發(fā)展到了三千多人。

三千多人的隊伍,是力量也是負擔。如今,趙玉昆既然打出了抗日的旗號,自然不能繼續(xù)打家劫舍了,那么隊伍的給養(yǎng)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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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趙玉昆想起了一個人,這就是自己的同鄉(xiāng)和同僚,名叫宋學飛

宋學飛也是河北易縣人,也曾經(jīng)在東北軍當過營長。他是文人出身,是通過東北講武堂進入東北軍的。所以,他為人十分正直,也很有治軍和打仗的才能。

趙玉昆覺得,只要此人能夠給自己當軍師,不愁找不出一條生存之路。

很快,趙玉昆便登門拜訪,希望宋學飛出山。但是,宋學飛很清楚趙玉昆的為人,所以一開始并不同意。

但是,趙玉昆卻拿出了“三顧茅廬”的誠意,一次次地去請宋學飛,還拿出了抗日救亡的理由。漸漸地,宋學飛感覺他或許是真心抗日的,于是便同意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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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學飛

有了宋學飛的加盟,趙玉昆的部隊變得有模有樣了。部隊的給養(yǎng),最終通過附近村子的接濟慢慢解決,而武器則通過繳獲得到了緩解。

趙玉昆志得意滿,又聽說紅軍改編的八路軍很得人心,于是就給自己的隊伍起了個名字,叫做“七路軍”,著實火了一把。

但是,趙玉昆的迅速崛起,卻讓其他人不愿意了。就在他的駐地附近,有一個叫孟閣臣的土匪,竟然和他一樣拉起了一支隊伍。此人有樣學樣,也給隊伍起名叫“七路軍”。

相鄰的生存空間,相同的名稱和旗號,讓兩支隊伍互相看不順眼。很快,他們就因為搶地盤、搶生意的事情起了沖突。他們放著抗日的事情不管,專門找對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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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閣臣是老牌土匪,在當?shù)亟?jīng)營多年,根基深厚。所以在互相爭斗的初期,趙玉昆絲毫占不到便宜。

但是,在宋學飛加盟后,趙玉昆猶如脫胎換骨,戰(zhàn)斗力一下子就提高了。在一次戰(zhàn)斗中,趙玉昆徹底戰(zhàn)勝了孟閣臣,成了當?shù)卣嬲陌灾鳌?/p>

但是,趙玉昆的日子依舊十分艱難。他的“七路軍”能在土匪中稱雄,但是要想對付整建制的日本軍隊,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其實趙玉昆本無心抗日,但無奈旗號打得太響,日軍不可能不管他。

所以,日軍很快就發(fā)起了針對他的戰(zhàn)斗。趙玉昆多次被打敗,力量損失嚴重,自己也險些成了敵人的槍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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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玉昆將要走投無路之際,八路軍來到了河北易縣。聶榮臻司令員,開始開辟晉察冀抗日根據(jù)地。在真正的抗日隊伍的掩護下,趙玉昆總算是生存了下來。

此時,命運給趙玉昆的第二個窗口打開了。為了擴充隊伍,聶榮臻司令員準備收編一些當?shù)氐目谷瘴溲b。經(jīng)過調查,他發(fā)現(xiàn)當?shù)赜绊懥ψ畲蟮膬芍ш犖?,就是趙玉昆和孟閣臣。

雖然收編土匪風險大,但是在抗日救亡的大前提下,這些險是值得冒一下的。聶榮臻覺得,在共同的目標之下,他可以感化這些土匪,讓他們?yōu)榭谷兆鞒稣嬲呢暙I。

宋學飛得知八路軍有這樣的意向之后,非常高興。他和趙玉昆不同,他是真心想抗日的。而且,即使是基于現(xiàn)實的考慮,他也清楚,自己這支不明不白的隊伍是沒有前途的。

綜合考量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八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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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榮臻

在綜合考慮之后,宋學飛力勸趙玉昆,答應八路軍的收編動議。趙玉昆此時,也在為自己的前途憂慮。

他覺得,八路軍既然那么得人心,那么加入八路也就是找到了靠山,日后就不發(fā)愁了。于是,趙玉昆同意了這個建議,加入了八路軍。

聶榮臻司令員非常高興,給了趙玉昆的部隊一個番號,稱他們?yōu)榧街熊妳^(qū)的三支隊,后來又改稱第五支隊。而趙玉昆自己,則成為了司令員。

但是,幾天之后,趙玉昆就開始后悔了。八路軍是共產(chǎn)黨領導的隊伍,軍紀嚴明,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管著,從不做欺壓百姓的事。

但是,趙玉昆卻野慣了,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紀律。所以漸漸地,他開始和上級派到隊伍里的政治干部搞對抗,刻意制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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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代的土匪武裝

他經(jīng)常瞞著上級,躲在司令部里喝酒吃肉,甚至還暗中經(jīng)營著一些非法生意。五支隊也因為有他的存在,軍紀異常渙散。

正當趙玉昆不服管教之時,他聽到了一個消息:

自己的老對手孟閣臣,已經(jīng)被八路軍清剿了

孟閣臣的情況,和趙玉昆類似,只不過他的隊伍番號是六支隊。他在被八路軍收編后,比趙玉昆還要不服管教,而且還打著八路軍的旗號為非作歹。

聶榮臻的多次批評,他也都當做了耳旁風。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繼續(xù)讓他留在革命的隊伍中。他被清剿,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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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消息卻嚇壞了趙玉昆。他明白,自己和孟閣臣是一路人。八路軍的下一個清剿對象,可能就是自己。

于是,在不久之后,他帶人殺害了軍區(qū)派到自己隊伍里的十幾名干部,然后帶著自己三百多名部下,拿著四百多條槍,投靠了日本人,當起了偽軍。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趙玉昆的“軍師”宋學飛沒有跟他走。宋學飛一心抗日,所以保留下來了一部分隊伍。

后來,宋學飛正式參加了八路軍,走上了革命道路。1961年,他成為了新中國的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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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學飛

當趙玉昆叛逃的消息傳來,聶榮臻和第一軍分區(qū)司令員楊成武等人,都感到很震驚。

楊成武曾經(jīng)認為,趙玉昆有抗日的表現(xiàn),所以對他部隊的改造并沒有推進得太快,對他個人的要求也比較松??扇f萬沒想到,他的放縱反而讓趙玉昆成為了敵人。

趙玉昆的叛變,給根據(jù)地帶來了巨大的威脅。他是本地人,對根據(jù)地的情況了如指掌。如果他成了“帶路黨”,所能造成的傷害將無可估量。

事情很快就有了壞的轉變。1941年5月,趙玉昆在易縣東婁山,制造了慘烈的“婁山慘案”,將正在此地開會的定興縣政府干部和東婁山村的村民,共八十余人殺害。

而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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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1年8月,日軍展開了一次大掃蕩。為了避敵鋒芒,大批的戰(zhàn)士和老百姓,都躲到了地勢險要的狼牙山區(qū)。

結果,趙玉昆為了邀功,主動請纓當起了開路先鋒。日本人在他的帶領下,進入山區(qū)進行大規(guī)模搜捕。

時間到了9月下旬,變得更加危急了。圍攻狼牙山地區(qū)的敵人,達到了三千多人,八路軍根本沒有實力和敵人硬拼。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是以小部隊誘敵,掩護大部隊和百姓轉移。緊接著,就發(fā)生了“狼牙山五壯士”的故事。

五位英勇的八路軍戰(zhàn)士,偽裝成主力部隊,拖住了敵人。在武器耗盡之后,他們砸爛了手里的武器,喊著口號,跳下了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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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學義(左)、葛振林(右)

雖然后來五壯士活下來了兩人,但是趙玉昆的罪孽卻不可饒恕。因為狼牙山一戰(zhàn),八路軍的損失遠遠不止五壯士,財產(chǎn)、武器損失更是不可估量!

如果不是有趙玉昆帶路,絕不至于有那么重大的犧牲!而且在此階段,趙玉昆不僅帶領他的人配合日軍作戰(zhàn),還在狼牙山周圍瘋狂搜捕八路軍的干部和傷病員。

他不僅先后抓捕了幾十人,還制造了“菜園慘案”“血井慘案”兩件天怒人怨之事。所以從此以后,楊成武將軍的心里,就徹底記住了趙玉昆,準備抓住他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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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狡猾的趙玉昆,此后的行事卻變得低調了起來,沒有給八路軍殺他的機會。

1945年,抗戰(zhàn)勝利,趙玉昆帶著自己的人投靠了國民黨,得到了一個“第十一區(qū)第四聯(lián)防區(qū)司令”的職位。

但是,在遼沈戰(zhàn)役之后,他看國民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頹勢,便徹底慌了神。他沒有門路去臺灣,又在解放軍那里掛了號,如今可謂是走投無路。

為了能改頭換面,趙玉昆用一鍋滾燙的炒黃豆,把自己的臉燙得面目全非,然后化裝成乞丐潛逃了。他回到北平城,隱藏了很長時間。

等他感覺風聲過去了,便改名趙質侖,拿著自己多年搜刮而來的錢財,開始做藥材生意。雖然表面上看,他在做著正行生意,但背地里,他卻干著買賣毒品的罪惡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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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昆不知道,其實楊成武將軍一刻也沒有忘記他。在北平解放后,他就交代公安部門,要嚴查可疑人員,尋找趙玉昆。

也該趙玉昆倒霉,有一次他在交易的時候,被自己的一個表叔發(fā)現(xiàn)了。表叔早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于是趕緊去公安機關舉報。

接著,就發(fā)生了開頭所說的那種情況,趙玉昆被抓捕歸案

本來,趙玉昆是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身份的。但是,他的表叔出來指證,同時公安人員還在他的家里搜出了大量證據(jù)。

楊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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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成武

面對這一切,趙玉昆只能低下了自己的頭。而楊成武將軍聽說之后,十分高興。他心里一口堵了十年惡氣,總算是吐出來了。

1950年10月19日,罪大惡極的匪首、叛徒、漢奸趙玉昆,在自己的家鄉(xiāng)河北易縣,被執(zhí)行了槍決。

人間的正道,也因為這一聲槍響而得到了維護。那些死難的華北百姓和干部的英靈,也終于得以告慰。

參考資料:

1、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狼牙山五壯士——一個抗日英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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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民資訊:《“狼牙山五壯士”跳崖后,還有這些鮮為人知的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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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百度百科:《趙玉昆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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