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沒印錯？”1955年9月30日正午，臺北士林官邸的吊扇嗡嗡作響，蔣介石捏著《中央日報》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照片里身著元帥禮服的陳毅正在向主席臺敬禮，領(lǐng)章上的金星刺得他瞇起眼睛。宋美齡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 “達令，你當(dāng)年就該聽辭修的勸......”話沒說完，報紙已被揉成團砸向墻角。
要說陳毅與老蔣的糾葛，得從1935年夏天贛南的竹林說起。彼時留守紅軍被國軍八個師圍困，陳瘸著條傷腿跟戰(zhàn)士吹牛： “蔣先生送咱的'鐵桶陣'，得拿竹篾編才結(jié)實?！边@話傳到老蔣耳朵里，氣得他摔了景德鎮(zhèn)茶杯： “娘希匹！我要活的陳毅！”可三個月后，陳毅帶著殘部從國軍眼皮底下鉆出包圍圈，臨走還在巖壁上題了首打油詩。
黃橋戰(zhàn)役那夜透著邪乎。1940年9月30日，新四軍炊事班正燉著南瓜湯，哨兵突然報告韓德勤部摸過來了。陳毅撂下飯碗就笑： “來得正好，省得南瓜涼了膈應(yīng)人?！彼屗咎枂T吹集合號，自己蹲在碾盤上布置戰(zhàn)術(shù)： “一師堵東頭，三旅卡西口，咱們給韓主席演個'甕中捉鱉'?！苯Y(jié)果天亮?xí)r，國軍兩個整編旅的炊事班全在給新四軍烙餅。
孟良崮戰(zhàn)役前夜的指揮部里飄著烤地瓜香。陳毅拿鉛筆戳著沙盤上的74師模型，扭頭問粟裕： “你說張靈甫這會兒在干啥？”不等回答自己拍腿大笑： “準(zhǔn)在寫遺囑！”這話后來傳到南京，老蔣的翡翠鎮(zhèn)紙砸穿了辦公桌上的玻璃板。據(jù)說張靈甫的遺物里有本《剿匪手本》，扉頁上陳毅的批注比原文字還多。
上海解放時的情景透著黑色幽默。1949年5月27日清晨，蘇州河畔的國軍碉堡突然掛出白旗——守軍聽說陳毅要親自勸降，連夜把機槍栓都扔進了黃浦江。陳毅坐著吉普車來接收時，有個連長捧著花名冊結(jié)巴： “報...報告陳市長，我們沒打壞外灘的燈?！边@話后來成了南下干部的學(xué)習(xí)案例： “看看人家，仗打得文明，投降都投得講究！”
老蔣退守臺灣后，保密局的暗殺名單上陳毅始終排前三。1950年派去的殺手劉全德，剛在上海碼頭露頭就被按住了。審問時他抱怨： “陳市長天天在街上轉(zhuǎn)悠，根本沒法瞄準(zhǔn)！”這事上了《解放日報》，陳毅讀后哈哈大笑： “告訴老蔣，下回派個神槍手，別老送菜鳥。”
授銜前夜的中南海有個插曲。彭德懷拎著酒壺找陳毅： “你這元帥服可比當(dāng)年破棉襖精神多了。”陳毅對著鏡子正領(lǐng)章： “要我說，該給孟良崮的石頭也授個銜?！贝巴庀s鳴突然停了，兩個老戰(zhàn)友對著山東方向沉默了半支煙功夫。
臺灣情報部門盯著陳毅的外交行程較勁。1955年萬隆會議期間，老蔣聽說陳毅用紹興話跟華僑代表嘮家常，氣得把收音機旋鈕擰斷了： “娘希匹！他倒會收買人心！”其實那天陳毅還說了句更狠的： “某些人躲在島上當(dāng)縮頭烏龜，我們可是光明正大搞建設(shè)?！?/p>
鮮為人知的是，陳毅辦公桌抽屜里鎖著本牛皮筆記本。最后一頁記著1958年金門炮戰(zhàn)時的部署方案，頁腳用紅筆批注： “給老蔣留個喘氣的縫?！边@話讓前來匯報的葉飛愣了半晌，后來在回憶錄里寫： “陳老總打仗像下棋，總給人留個悔棋的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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