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劇看世界】將放眼海外劇場不定期放送舞臺上最新演出訊息 推薦最有才(yan)華(zhi)的戲劇人 我們的原則是:優(yōu)秀導演拉一把 有趣劇目推一波 日新月異的舞臺 日月將從此處升起
Omar Elerian
弗朗索瓦·唐吉
戲劇導演、戲劇構作、戲劇制作人

奧馬爾·埃萊里安是一位自由導演、戲劇顧問和戲劇制作人。奧馬爾是巴勒斯坦裔意大利人,曾在意大利接受培訓,并于 2005 年畢業(yè)于巴黎勒科克國際戲劇學校。
2012 年至 2019 年,他擔任布什劇院的常駐副導演,委托并執(zhí)導了該劇院一些最成功的演出。作為布什劇院的唯一導演,他的作品包括阿林澤·肯尼 (Arinzé Kene) 的熱門劇目《迷霧》(布什劇院、倫敦西區(qū)和外百老匯)、納西姆·索萊曼普爾 (Nassim Soleimanpour) 的《納西姆》(布什劇院、特拉弗斯劇院和世界巡演)、埃斯特爾·薩瓦斯塔 (Estelle Savasta) 的《穿越》和卡羅琳·霍頓 (Caroline Horton) 的《島嶼》。
在布什劇院之外,他還執(zhí)導了卡羅琳·霍頓 (Caroline Horton) 的奧利弗獎提名劇目《你不像其他女孩克麗絲》,并與馬達尼·尤尼斯 (Madani Younis) 為自由工作室聯(lián)合創(chuàng)作了廣受好評的特定場域劇目《磨坊:夢之城》。
他最近執(zhí)導的作品包括在慕尼黑室內(nèi)劇院首演的敘利亞劇作家穆達爾·阿爾哈吉的《丹東歸來》、在阿爾梅達劇院首演的尤金·尤內(nèi)斯庫的《椅子》、在皇家宮廷劇院首演的獲奧利弗獎提名的薩米·易卜拉欣的《兩個巴勒斯坦人去勾搭》、在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的皇家莎士比亞劇團首演的《皆大歡喜》以及剛剛作為 LIFT 項目的一部分在倫敦皇家宮廷劇院全球首演的納西姆·索萊曼普爾的《回聲》。
奧馬爾·埃萊里安的導演風格常被描述為幽默、詩意、實驗性強,同時又富有親密感和人性光輝。他的作品常常打破第四堵墻,邀請觀眾以一種非傳統(tǒng)方式進入故事。本期劇看,我們將聚焦他的戲劇之路,看他如何用各種方式“打破”那一堵墻。
01
非典型導演
奧馬爾·埃萊里安特別的導演風格與他童年時的經(jīng)歷息息相關。他最初接受的“戲劇訓練”就頗具當代性。。他出生于意大利,父親是出生于埃及的巴勒斯坦人,母親是意大利人。
“在意大利,高中是沒有正式戲劇課的,但有個叫Attilio的英語老師,他學過Grotowski、Peter Brook、Eugenio Barba那些實驗戲劇體系。他自己開設了一個星期六課后劇團,鼓勵我們自編自演各種作品。我原本完全沒興趣,我只愛打籃球。結果有一天,一個朋友把我書包藏進了劇團教室,我不得不進去拿。結果老師說:‘既然打擾了,就得留下來?!瓦@樣,我誤打誤撞開始了戲劇之路?!?/p>
上大學后,埃萊里安和朋友們成立了自己的文化協(xié)會,自己辦演出、拍短片、組織藝術節(jié)。漸漸的,他們意識到自己需要走出Gorgonzola這座小鎮(zhèn)。埃萊里安
畢業(yè)后申請了巴黎Lecoq國際表演學校,其教育理念強調(diào)實驗、跨文化、身體與即興。埃萊里安在那里遇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也形成了他的藝術觀。

? Marc Brenner
從法國畢業(yè)后,埃萊里安和同屆的同學一起搬到倫敦。在英國,他的戲劇生涯正式開始了。在倫敦,他結識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并在朋友的介紹下加入了布什劇院,一直從2011年待到了2018年。
他在布什劇院之后繼續(xù)開發(fā)了他來倫敦后的第一個項目——和Caroline Horton合作的獨角戲《You’re Not Like The Other Girls Chrissy》(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樣,克麗絲)。

You’re Not Like The Other Girls Chrissy
photo from carolinehorton.net
與此同時,他也在持續(xù)發(fā)掘有潛力的戲劇創(chuàng)作者;也正因如此,他遇到了阿林澤·肯尼。阿林澤·肯尼也成為他上任之后第一個從零開始委約的新劇作家。

Misty
? Maria Baranova
“其實一開始他拿來的是一堆寫在Moleskine筆記本上的手寫片段。我們在Bush劇院的廚房,早上九點,讀了他的筆記。在場的有他的經(jīng)紀人Fay Davies、Madani,還有制作人Desara。當時這些材料還不能算是完整劇本,更像是一堆靈感碎片,很飄忽不定。”
《Misty》這部作品就從一堆靈感里開始。埃萊里安和阿林澤·肯尼就這些靈感聊了許多,包括“劇場是什么”、“為什么做劇場”、“做給誰看”,“形式應該是什么樣”等等。埃萊里安也掙脫出拿著劇本打筆記的傳統(tǒng)模式,而是利用現(xiàn)有的資源為索萊曼普爾創(chuàng)造一個自由實驗的空間。
02
“多樣化”視角下的“元戲劇”
“我們把外界的反饋直接揉進了劇本。比如,有一次Arinzé的妹妹對作品提出了批評,我們不是回避這個意見,而是把這種質(zhì)疑聲音也寫進了劇里,變成了劇中角色。”
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工作坊和分享演出,《Misty》將過程中突然冒出的新想法和觀眾反饋不斷融入最終的劇場版本中,這部作品與觀眾的邊界也在這樣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逐漸消失。

Misty
? Maria Baranova
最終,《Misty》成為了一部關于一個男人寫戲劇的戲劇,并嘗試在這部元戲劇中定義“黑人戲劇”這個詞匯。
他抬起頭,瞇起眼睛,說了類似這樣的話:“兄弟,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叫它黑人戲劇。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能因為里面主要是黑人,就說它是黑人戲劇。為什么在我的腦海里,劇中人物的種族,或者編劇的種族,要比戲劇本身更重要?好像這才是最重要的。”他搖著頭。
如今,“元戲劇”在當代劇場空間中已經(jīng)不是一個全新概念,“寫一部關于寫一部戲劇的戲劇”這一概念或許暗示著,每當一位滿懷希望、意志堅定的劇作家著手創(chuàng)作這一特定主題時,都是因為他或她本身缺乏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因此只能落入那種“寫一部戲劇”的矯揉造作式的寫作手法。因此,這種主題下的創(chuàng)作之新意與導演的工作方法息息相關。

Misty
? Helen Murray
《Misty》這個項目整整打磨了七年。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試演都比較抽象。
“那時候演出還沒有完整布景、沒有完整燈光,甚至很多時候阿林澤·肯尼只是站在講臺后面讀稿。所以很多早期來看的觀眾一臉茫然?!?/p>
埃萊里安卻始終有著一個堅定的信念,他十分相信這個過程,他相信到了真正搭景、做音樂、正式演出的那一刻,一切會連起來。因此,最終成型的作品,不是靠劇本文本一行一行推敲出來的,而是在排練室、在舞臺上、在觀眾面前,一點點活生生長出來的。

Misty
? Helen Murray
如果說唱元素的加入強化了阿林澤·肯尼想要表達的“黑人”基因,則舞臺上橙色氣球則完全作為其對立面存在。
在戲劇中,肯尼吹響了一個橙色氣球。氣球癟了,就像他的自負一樣。從那時起,氣球就成了貫穿奧馬爾·埃萊里安精彩導演和拉賈·沙基里精心設計的這部作品的醒目視覺隱喻。肯尼與氣球搏斗;后來,他被困在了氣球里。這是一種純粹的視覺方式,展現(xiàn)了他講述故事的掙扎,因為你知道,這個故事永遠會被貼上“黑色”的標簽,永遠是一場表述的戰(zhàn)場。
03
漂流時代的“一種關注”
童年時不斷搬家的經(jīng)歷和父親特別的身份背景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埃萊里安對于的創(chuàng)作題材的選擇。他于2021年制作了敘利亞劇作家穆達爾·阿爾哈吉的《丹東歸來》,該劇由馬盧巴劇團和魯爾劇院聯(lián)合制作,堪稱一部“魔方般的戲劇”,講述了一群敘利亞藝術家試圖在德國創(chuàng)作戲劇的故事?!段枧_》雜志稱其為“一部細致入微的元戲劇”。

Echo
? Manuel Harlan
與此同時,他不僅與伊朗劇作家納西姆·索萊曼普爾頻繁合作,推出了“冷讀劇”這種特別的戲劇實驗,也直面應對世界話題、和薩米·易卜拉欣共同推出作品《兩個巴勒斯坦人去纏綿》。
其中,薩米·易卜拉欣的劇本圍繞著一個生活在耶路撒冷東部村莊的巴勒斯坦家庭展開,他們正逐漸被摧毀。里姆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也是故事的核心敘述者;與她一同出現(xiàn)的,是她憂郁的丈夫賽義德。埃勒里安將嬉鬧與悲劇,寬松與緊繃等對立狀態(tài)并置在這部劇中——“總是在自我放縱的臨界點上,從奇思妙想中抽離出來。就在我們沉迷于喜劇或元虛構式的愚蠢時,暴力卻在轉角處肆意蔓延”。

Two Palestinians Go Dogging
? Ali Wright
近年來,埃萊里安也翻譯了《犀?!泛汀兑巫印返奈谋尽UZ言顯然是他非常感興趣的領域。
“能夠回歸原著,并從中挖掘出一些能夠服務于作品愿景的東西,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和榮幸。我傾向于忠實于文本的字面意思。在兩次嘗試中,我的方法始終是回歸原著,試圖捕捉尤內(nèi)斯庫試圖用法語表達的東西,并嘗試將這種努力翻譯成英語?!?/p>
在倫敦,尤內(nèi)斯庫的文本鮮少出現(xiàn)在劇場。在埃萊里安看來,英國的戲劇創(chuàng)作傳統(tǒng)更根植于社會現(xiàn)實主義,以及將戲劇視為世界鏡像的理念。然而,當人們基于這種理論開始對尤內(nèi)斯庫文本中的角色進行心理分析時就會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矛盾的混亂之中,因為這些角色的思維方式并非線性的、結果性的。

Rhinoceros
?Marc Brenner
在《犀?!分校HR里安將這部關于從眾機制的戲劇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主人公貝倫杰成為了觀眾的替身。他被扔進一個奇怪的培養(yǎng)皿里,周圍發(fā)生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也發(fā)生在他身上。每個人都瘋了,而他是最后一個站著的人。
“劇院是一個規(guī)范的場所,它是一個內(nèi)化規(guī)則的場所。從我們接受買票、坐到指定座位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知道劇院的規(guī)則。我們知道什么時候該閉嘴、關掉手機,什么時候該鼓掌、什么時候該大笑?!蓖頃囊徊糠謨?nèi)容是讓觀眾了解這些慣例,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群體的一部分。盡管他們是獨立的個體,擁有獨立的自主權,但與此同時,他們會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行事,還是會遵從群體的規(gu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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