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凡夫
林秋月站在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村口的老槐樹下,望著遠(yuǎn)處的山巒和霧蒙蒙的天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通向何方。二十歲的她,本該是憧憬大學(xué)生活的年紀(jì),卻被父母的決定打碎了所有夢想。
"閨女,你就聽爸媽一回吧。"母親李桂花拉著她的手,眼中含淚,"你弟弟要 父親林大河沉默地站在一旁,手中的煙袋已經(jīng)燒了一個洞。他一直不說話,但那眼神里的無奈和堅定,林秋月再熟悉不過。 "可是,媽,我才二十歲??!"林秋月掙扎著,"而且,李家要的是個生兒子的工具,他們連我是誰都不關(guān)心!" "閉嘴!"父親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嚴(yán)厲,"你弟弟要娶李家閨女,人家答應(yīng)給五萬塊 林秋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村子里,她從來都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只是個可以被交易的物品。弟弟是家里的寶貝,她不過是提款機(jī)。 三天后,林秋月被送到了鄰村的王家。那是個比她大八歲的男人,因為小時候高燒,智力永遠(yuǎn)停留在十二歲。他看著林秋月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新買的玩具。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媳婦了。"王大壯咧開嘴笑道,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 林秋月的父母收下了三萬元彩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被推進(jìn)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家庭,開始了"妻子"的生活。 王家的院子里,王大壯的母親王婆婆正坐在椅子上剝豆子。她六十多歲,臉上刻滿了皺紋,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精明。 "媳婦,以后這就是你的家。"王婆婆的語氣冷漠,仿佛在談?wù)撘患揖撸?大壯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有力氣干活。你會是個好媳婦的。" 林秋月低著頭,強(qiáng)忍淚水。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就是這個家買來的"媳婦",沒有尊嚴(yán),沒有人格,只有無盡的勞作和屈辱。 王家的生活如同一場噩夢。每天天不亮,林秋月就要起床做飯、洗衣、打掃院子。王大壯整天游手好閑,餓了就找她要吃的,不高興就對她拳腳相加。而最讓她絕望的是,王婆婆每天晚上都會檢查她是否"完成任務(wù)"。 "你得給王家生個孫子。"王婆婆總是這樣說,"你父母拿了錢,就得給我們王家生個后。" 林秋月想過逃跑,但每次都被現(xiàn)實打回原形。她不認(rèn)識路,身上沒有錢,更不敢回娘家——她知道,父母不會接納她,村里人也會指指點點。 一年過去了,林秋月沒有懷孕的跡象。王婆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她的打罵也越來越頻繁。 "廢物!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一天晚上,王婆婆拿著掃帚砸向她,"你父母騙了我們,你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林秋月蜷縮在墻角,看著滿地的血跡,突然意識到,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她要么死在這里,要么瘋在這里。她必須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就在林秋月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jī)會改變了她的命運(yùn)。 那天,她在村口遇見了村醫(yī)沈春桃。沈春桃是個四十多歲的寡婦,丈夫五年前去世,留下她和十歲的兒子相依為命。村里人都說她是個"不守本分"的女人,因為她不僅會看病,還會開車,更敢于和男人們平起平坐地說話。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沈春桃注意到林秋月蒼白的臉色,關(guān)切地問。 林秋月下意識地想躲開,但沈春桃的眼神讓她感到一絲安全。猶豫再三,她終于鼓起勇氣,將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 "你想逃嗎?"沈春桃問道,眼神銳利。 林秋月驚訝于對方的直率,點點頭。 "我?guī)湍恪?沈春桃簡潔地說,"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你自由了,幫我把村里的其他姐妹也救出去。" 就這樣,林秋月開始跟著沈春桃學(xué)習(xí)開車和基本的醫(yī)療知識。沈春桃還教她如何保護(hù)自己,如何在危險時求救。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困住你,除了你自己。"沈春桃常這樣說。 一年后的一個雨夜,林秋月終于等到了機(jī)會。沈春桃告訴她,明天鎮(zhèn)上會有集市,會有警察來巡邏,是逃跑的好時機(jī)。 "你開車帶我走?"林秋月緊張地問。 沈春桃點點頭,遞給她一包衣服和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這是我表姐家,在縣城。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 第二天一早,林秋月裝病倒在了床上。王婆婆過來查看時,她突然發(fā)狂似的打翻了水碗,趁亂沖出了屋子。 外面下著大雨,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村口,看到了沈春桃的車。 "快上來!"沈春桃喊道。 車子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難的爬行,身后是越來越遠(yuǎn)的村莊。林秋月淚流滿面,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自由的渴望。 然而,他們的車剛調(diào)開村子不久卻意外的壞在了路上。很快,她們被王家的人追上。王婆婆和王大壯站在雨中,面目猙獰。 "你這個不要臉的丫頭,敢逃跑!"王婆婆尖叫著。 沈春桃下車擋在車前:"她已經(jīng)成年了,你們沒有權(quán)利強(qiáng)迫她留在那里。這是拐賣婦女,是違法的!" "你懂什么!"王大壯怒吼,"她是我的媳婦!"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原來,沈春桃早有準(zhǔn)備,逃跑前就已經(jīng)報了警。 幾天后,林秋月和沈春桃一起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看著警察帶著幾個被解救的婦女離開村子。 林秋月望向遠(yuǎn)方,思緒萬千。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只能接受命運(yùn)的安排,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嫁衣"。但現(xiàn)在,她明白,真正的嫁衣不是被人穿上的束縛,而是自己選擇的自由。 在這個曾經(jīng)充滿悲劇的地方,林秋月用自己的勇氣和智慧,織就了一件新的"嫁衣"——那是一件由自由、尊嚴(yán)和希望編織而成的嫁衣,它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每一個勇敢追求自由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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