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戰(zhàn)役結束后,解放戰(zhàn)爭的局勢已經(jīng)明朗,我方各野戰(zhàn)軍也接到全新的任務,其中四野百萬雄兵準備揮師中南六省、對陣敵最強大的白崇禧集團。
四野(東野)本身就是由各根據(jù)地抽調的精銳組成,長期被中央寄予厚望。
可奇怪的是,南下作戰(zhàn)的過程中,兵強馬壯的四野很缺干部,又是從華東調政委、又是從華北調參謀長。這人員重新磨合的過程,讓內部曾出現(xiàn)過一些爭論。
明明臨陣換人是兵家大忌,為何中央還是要在大戰(zhàn)當前之際做出人事調整呢?背后有何考慮?

一、“黃金搭檔”被拆得只剩司令員
在東北作戰(zhàn)之時,“林羅劉”是非常完美的組合,司令員謀定后動,靠著無比精妙的計算,將戰(zhàn)局分析透徹,隨即運用強大的壓制力,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打得敵人毫無喘息之機。
政委狠抓思想,讓全軍上下都擰成一股繩、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同時也統(tǒng)籌后勤保障、二線兵源補充等方面,讓前線無后顧之憂。
參謀長則將原本松散的司令部打造成了高效的現(xiàn)代化作戰(zhàn)機關,以自身為樞紐,帶動野戰(zhàn)軍的整個參謀體系運轉,將司令員的戰(zhàn)略意圖具象化為作戰(zhàn)部署。
三人相輔相成,讓部隊的每一個動作都更為高效有用。但是,大軍正待南下之際,三人就拆分了。
最先離開的是“羅”,羅帥在抗戰(zhàn)后期就查出嚴重的腎病,他為了工作一直挺著沒好好治療,直到平津戰(zhàn)役打完、戰(zhàn)爭形勢已不再那么嚴峻,他才同意休養(yǎng)一段時間。

中央隨即讓原本在華東工作的鄧子恢出任四野第二政委,羅帥雖未南下,也保留著第一政委的職務。
“羅”走以后,“劉”也很快被調離。原本擔任野司參謀長的劉亞樓,很快改任為四野14兵團司令員,數(shù)月后再次變動,劉亞樓改任空軍司令員,不隨大軍南下。
對于這些情況,四野司令員非常不適應,他與劉亞樓私交更融洽、共同話語更多,劉亞樓是少數(shù)幾個無需通報就能去見四野司令員的人。
為了能繼續(xù)并肩作戰(zhàn),四野司令員一面致電劉亞樓希望他不去履職,一面給中央連去三封電報,有句話很直白“如亞樓留京不來,前線指揮甚感困難”。
只是,即便他想盡辦法,中央仍未改變決策,依然調蕭克過來擔任四野參謀長。

二、中央為何冒著大忌臨陣換將?
四野渡江以后,總體來說是一往無前勢如破竹,但在青樹坪也吃了個不小的虧,對此四野司令員頗感無奈,曾說百萬大軍體量龐大,指揮起來難以保證效率之類的話。
而各級間的統(tǒng)籌作戰(zhàn),正是劉亞樓的長處,若是參謀長人選未換,說不定此戰(zhàn)各部銜接會更順利、結局也就相應改變了。
打破四野指揮系統(tǒng)的平衡,必然會出現(xiàn)弊端,中央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那為何還非要這樣做呢?
一來當時局勢已基本明朗,接下來作戰(zhàn)任務不會那么繁重,與其讓幾位能力都很杰出的人都扎堆,不如分開各自獨當一面。
解放軍要想適應現(xiàn)代化作戰(zhàn),必須多軍種、多兵種配合,組建空軍已刻不容緩。劉亞樓伏龍芝學院畢業(yè),在蘇聯(lián)生活多年熟悉俄語,由他來負責挑起空軍大梁非常合適。

二來軍隊需預防“山頭主義”,四野是我黨最強大的一支武裝,雖然中央對于指戰(zhàn)員都很信任,但有些事情必須要防微杜漸。
與其到后來鬧出矛盾,不如最開始就控制住源頭。從現(xiàn)實角度來講,這是無法回避的問題。
毛主席多次強調干部要“五湖四海”,從華東調政委、從華北調參謀長就很契合這一宗旨。當然,中央在考慮接任人選時也費了番心思。
蕭克是四野司令員的黃埔四期同學、都在葉挺部戰(zhàn)斗過、一同參加了南昌起義、也都是老井崗,彼此知根知底。解放戰(zhàn)爭中蕭克又大多時間在搞軍事教育,臨時調動工作也不會對原有體系造成太大的影響,所以把他派到四野,算最合適的選擇。
可沒想到,蕭克到崗后卻跟四野司令員不太融洽,他在回憶錄里也有這方面的記述。

三、臨時通知調離,蕭克滿心疑惑
據(jù)四野參謀處長蘇靜后來回憶,四野司令員“對蕭克的到來不熱情,會議常常沉默以對”?;蛟S有人說,那是四野司令員性格使然,對大多數(shù)人他都是沉默居多。但是,蕭克自己的回憶錄里記載得就比較直白:
我同林有過多次共事,知道他的自尊心很重,在游擊戰(zhàn)爭期間,同志們可以互相批評互相爭論,林那時也如此。但他成為一方重寄后,自尊心變得更重,我還習慣用老方式與他相處,他不能容忍。
蕭克所說的“老方式”,指的是因進軍路線問題多次跟四野司令員發(fā)生爭吵。
當四野進至兩廣之際,司令部就接下來的戰(zhàn)略方向問題進行過商討,四野司令員認為部隊的注意力先放在地方剿匪上,肅清山區(qū)的敵人后,再向城市發(fā)展,這樣敵將無所遁形。
蕭克卻提出反對意見,主張以奪取和接管大城市為重,確保工業(yè)生產(chǎn)和恢復交通。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鬧得不歡而散。后來中南局也召開會議,經(jīng)討論,最終通過了四野司令員的提議,這讓他非常高興,隨后還點名批評蕭克喜歡“否定”一切。
能讓四野司令員這樣說,證明一路上彼此的爭論不少,相信看過電影《大決戰(zhàn)之遼沈戰(zhàn)役》的人,對劉亞樓小跑過去記筆記那段印象會很深刻。
四野司令員更喜歡這樣的參謀長,自己定下決策,參謀長深化、補足,然后執(zhí)行,這樣指揮部的運轉更高效。而蕭克經(jīng)常意見相左,四野司令員會感覺不適應、多有內耗,兩人的分開也就只剩時間問題。
1949年末,奉命出任湖南省委書記的黃克誠從天津南下,在衡陽見到了蕭克,簡單寒暄后,黃克誠告知一個消息,中央準備調動蕭克的工作,只是沒想好是要調去總參軍訓部,還是去英國做大使。
毫無思想準備的蕭克非常驚訝,他不希望離開軍隊,就詢問黃克誠這是誰的意見。黃克誠沒有明說,只是讓蕭克放寬心,朱老總已經(jīng)幫忙說話,大概率會是去總參。

1950年4月,蕭克接到通知,轉任總參軍訓部部長,就這樣,上任剛剛一年的他離開四野回到了北京。
對于自己這奇特的遭遇,蕭克后來也是莫名其妙:有人說我去四野是林點名要的,對于這事我不清楚。后來有人說我調到北京又是林擠走的,我還是不清楚。
不過按照官方的說法,提議讓蕭克轉而主持軍訓部的人是聶帥,四野司令員沒有反對,只是回復“蕭克同志擅長此任,宜擔此職?!?/strong>聶帥為何要這么做呢?其實也是想幫一幫蕭克。
解放戰(zhàn)爭前中期,蕭克都是在晉察冀/華北工作,他搞軍事教育這一塊還是很有成效的。聶帥作為代總長,各部之間的消息都清楚,也知道四野司令員跟蕭克相處別扭。
既然如此,何不將蕭克調到總參擔任軍訓部部長呢?這樣無論是四野還是總參,用人問題都能解決。

這道調令對蕭克來說也并非壞事,軍訓部后來從總參分離出去,組建了一個全新的部門——訓練總監(jiān)部,在八大部里僅次于總參,聶帥的相助無意間在后來為蕭克提升了一定的地位。
而蕭克離開四野后,中央讓同樣出自華北的趙爾陸繼任參謀長,還是一樣“五湖四?!钡乃枷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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