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騰……”我一聽準知道大姑姐到點又來蹭飯了,買房你非的買上下樓后悔死了。

我家大姑姐住在樓上,自打三年前離了婚,就總愛往我家跑。

每天飯點準時敲門,進屋就往餐桌前一坐,筷子捏得比誰都順溜。

我這心里頭早有本賬——光是她來蹭飯的半年,我家米缸見底的速度快了一倍??扇思业购?,連個塑料袋都沒往我家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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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年更絕。大年三十中午,她拎著個破塑料袋進門,我瞅著里頭灰撲撲的幾棵菜,心想總算知道帶點年貨了。

結(jié)果打開一看,嘿,五棵蔫巴巴的酸菜,根上還掛著土呢。
我這火“騰”地就上來了,忍了半年的話全竄到嗓子眼:“大姑姐,您這酸菜金貴???

過年就拎這幾棵菜來糊弄人?我家灶臺都快被您踩出坑了,您哪怕帶兩斤糖呢?”

大姑姐的臉“唰”地紅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我老公在旁邊直使眼色,我偏不買賬,指著酸菜袋子說:“您要實在沒錢買東西,就別總下來蹭飯!我這不是慈善堂?!?/p>

這話剛說完,大姑姐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

大過年的鬧這么一出,我心里也堵得慌。晚上包餃子時,我去陽臺拿面粉,看見大姑姐家陽臺亮著燈,她正蹲在地上鼓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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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路燈一看,她面前擺著個破酸菜缸,手里攥著棵酸菜幫子,正一點一點刮上面的泥。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前幾天路過她家,聽見里頭有叮叮當當?shù)捻懧?,當時以為她在收拾屋子,現(xiàn)在看,怕是在腌酸菜呢。

初一早上,我拎著袋水果敲開大姑姐的門。屋里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兒。

墻角擺著七八個大大小小的缸,最小的那個跟我昨晚看見的一樣。

大姑姐眼睛還腫著,看見我趕緊往缸后頭躲。我鼻子一酸,把水果放下:“姐,昨兒我說話太沖了……”

她忽然擺擺手,從最里頭拖出個大缸:“妹子,姐知道你委屈。

你看這些缸,都是我撿的廢品站不要的破缸,腌酸菜的水都是煮面條的湯。

我不是摳門,是真沒錢……”她掀開缸蓋,里頭飄著幾片泛黃的菜葉,“這酸菜我腌了三個月,就盼著過年給你們拿點自家做的。

我一個離婚女人,沒工作沒房子,就剩這雙手能做點東西……”

我盯著那些歪歪扭扭的酸菜缸,突然想起上個月我家孩子發(fā)燒,我急得團團轉(zhuǎn)。

回家時看見孩子正跟大姑姐在客廳玩積木,桌上溫著一碗粥。

還有次我晾在陽臺的被子忘了收,下暴雨時是大姑姐冒雨給收進來的,她自己淋得透濕,卻連口熱水都沒喝就走了。

“姐,”我握住她粗糙的手,“以后咱一起吃年夜飯,一會咱們就吃酸菜餡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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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最開心的應(yīng)該是老公了,看著我們和睦相處,老公估計家務(wù)活干的更多了。